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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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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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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医》连载

第三章 曙光

吃完饭,李勤宇一个人便早早来到了医馆。李勤宇原以为这时候应该有很多人在排队了,可医馆门前却空无一人,连那只看门狗也不见了踪影。快到两点的时候,才见王伦扶着母亲慢慢地朝医馆走来。

“你来多久了?”王伦老远就看到了李勤宇。

“刚到不久,我有点不放心。”李勤宇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

“我本来也想早点来,但饭馆的老板告诉我,只要拿了号,准时来看就好,早知道告诉你一声。”王伦不好意思地说“圣医两点半会准时开馆的。”

“圣医?”李勤宇苦笑道“他那么年轻,最多二十多岁,怎么能看疑难杂症?”

“我也不知道,试试吧!”王伦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其实他心里也不踏实。

看着时间快到了,李勤宇才打电话,让妻子把文文带过来。

差不多到两点四十,圣医才打开了医馆的木门,那只白色的大狗也叼着罐子走到了门口,像早上一样安静地趴了下来。

这会儿功夫,有人陆续朝医馆这里走来,并按先后顺序,安静地到看门狗那里取号。

李勤宇怀着忐忑的心情,抱着文文走进了医馆。圣医这时候正忙着泡茶呢,李勤宇急切地把文文的病历交给他。圣医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看病例,示意把文文的手放到诊脉的垫子上。

圣医似乎还没有睡醒,眼睛半闭着,头发蓬松。他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看上去有些文弱,但眉目间却隐隐透着一丝英气。

李勤宇抱着文文坐在他面前,圣医用手指轻轻地搭在文文的手腕上诊脉。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他才微微起身,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文文,然后从药柜上取出一瓶药水,倒在一盏小碟子上,接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在了文文的脖颈处。

李勤宇吃了一惊,却不敢动,只是紧张地瞪着圣医。文文很怕打针,过去每次打针都要闹上好半天。可这次,文文却没有一丝反映,还好奇地盯着圣医。

只停顿了一秒时间,圣医就把针拔了出来,上面有一滴鲜红的血珠,而文文的脖子看上去却没有丝毫损伤。圣医拿着银针看了一眼,把银针放进碟子里搅了搅。看着血滴在药水中消散,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李勤宇说道:“你儿子的白血病有点严重啊!”

李勤宇愣住了,回过神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病历本。因为放的时候匆忙,病历本是背面朝上的,根本看不到得了什么病。

“白血病换骨髓也能治好,你们没试过吗?”圣医慢悠悠地擦拭着银针。

“我儿子是稀有血型,配型比较困难。”李勤宇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长期以来的压抑后,似乎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他甚至不敢说出这句话来“……能治好吗?”

“……可以……”圣医托着声调,漫不经心“就是时间有点长,最短也得半年左右,长的话,可能需要一年吧。”

“真的!?”李勤宇有些不敢相信,回头看了看妻子,妻子已是满脸泪水,却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后面的王伦也很激动,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那什么时候开始治疗?费用多少?”李勤宇急不可待。

“……嗯……现在就可以开始……”圣医认真地看着李勤宇“不过药费比较贵,治好的话,最少也得两百万。”

“我们一下子没那么多钱,能给我们缓一缓吗?”这两年为了给儿子治病,经济有点紧张,但李勤宇在乎的不是钱,只是有点不太确定: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圣医,真的能治好儿子的病?

“没关系,有多少就先付多少,欠的钱以后慢慢还,没有时间限制,可以一次还完,也可以分期还,看你能力,随你喜欢,只要信守承诺就可以。”圣医凝神看着李勤宇的眼睛。

“好!只要能治好我儿子,多少钱我都愿意!”李勤宇坚定地说。

圣医点了点头,示意李勤宇把儿子的上衣脱去,躺到旁边的床上。

治疗的时候,圣医和文文聊起了变形金刚。文文顿时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谈起了自己喜爱的机器人。

圣医一边和他聊天,一边悄无声息地把一根根银针扎入了文文的身体。文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顾说自己喜欢的动漫人物。不出二十分钟,文文的身上已经遍布银针。这时,文文才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满身的银针。

圣医笑着说:“哎呀!这个小朋友真勇敢,打这么多针都不哭。要是其他人早就哭成鼻涕虫了。”

文文很得意地看了看爸爸妈妈,李勤宇赶忙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圣医也不写药单,回到药柜前,从一个个抽屉里拿出各种药材,很快就配出了三幅药。

“每天一副,热水煮沸,每天三次,饭后半小时服用。”圣医把药推到李勤宇面前,又拿出一页纸“喏!这是合约,签字以后按合约办就好了。”

李勤宇拿过合同一看,内容和圣医之前说的差不多,便毫不犹豫地签了字。圣医让李勤宇夫妇陪着儿子,示意王伦带母亲上前。

“阿姨,你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吗?”圣医一边为王伦的母亲把脉,一边微笑着问她。

“知道,癌症嘛,晚期了。”王伦的母亲长叹了一口气。

“那你的心态还不错嘛,许多人刚得癌症就被吓死了。”圣医一脸轻松地笑道。王伦想让医生换个话题,但又不敢说话,只好在后面干着急。

“也没办法嘛,我儿子还没结婚呢……都怨我,害他连谈恋爱都忙不过来。”万伦的母亲转头望了王伦一眼。

“说什么呢,我还年轻呢!等你病好了,我马上结婚,给你生个孙子!”王伦感觉鼻子有些酸,却装作满不在乎。

“我还等得到吗?”王伦的母亲努力笑了笑。

“只要心态好就可以啊!”圣医略显稚嫩的脸庞满是真挚的微笑,好像在告诉母子俩,这只不过是小病而已。

“真的?”王伦一步跳到前面来,又立刻退了一步,生怕影响圣医诊脉。

“是啊,是啊,不过阿姨你先别激动,不然我把不准脉了。”圣医笑着做了一个鬼脸。

“真的?能治好?哎哟……”王伦的母亲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手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

“是啊!你才六十吧!不得病怎么也该活个八九十岁吧。”圣医歪着头认真想了想。

“真的?哎呀……能多有个十年就好……五年也行……等我儿子结婚了就放心了。”王伦的母亲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说什么呢?至少得活99。”王伦更是兴奋,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了。

趁着母子俩聊天,圣医已经诊完脉,起身去给老人抓药。

“圣医,我看您不过二十来岁嘛,怎么治病这么厉害,难怪人家叫你圣医。”看着圣医抓药,王伦的母亲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康复了。

“阿姨,你真会逗人开心,我都三十九岁了。”圣医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

“不会吧!”王伦的母亲不相信,拿好药,临走了还说个不停“保养这么好!真是圣医!应该怎么称呼您啊!”

“什么圣医啊!大家开玩笑的。我叫卢紫麒,叫我小卢、卢医生都可以。”卢紫麒微笑着说。

王伦扶着母亲走到院子中央又折了回来:“不好意思啊!卢医生,我妈的治疗费用是多少?”

“你不想你妈知道吗?”卢紫麒微笑着问道。

“是啊!我妈太节俭了,不然也不会得这病。”王伦笑着说“多少钱都好,我会努力付的。”

卢紫麒拿出一张合同,指着李勤宇说:“你妈的费用比他们的贵。老人嘛,身体机能没有孩子好,会更难一些。”

“我知道,我知道,多少都行。”王伦恨不得现在就把钱付给卢紫麒。

“……嗯……我还没想好,好些再说吧。”卢紫麒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示意下一个病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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