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午十二点半,林辉一行返回到吴天翔家。濮美芳早已准备好中饭,同时把在镇初中担任教务主任的吴天翔的二弟也喊过来,一起陪林辉吃饭。
正月初七,林辉能来到吴天翔家,他们一家人怎能不开心,硬是把藏在家里的两瓶剑南春拿出来,5个人给喝掉了。
吃完饭,林辉感谢吴天翔一家的热情,便来到丰产村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林辉没有下车,直接坐在车子里面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香烟,借着刚刚下肚的半斤白酒,头脑里晕晕然。李海涛和吴支书赶紧去布置会场了。
待李海涛轻轻敲击车窗时,林辉陡然惊醒,刚刚他在车上已经睡着了,他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春节刚买的裤子,在睡着之前被香烟给烫了个洞。
车内车外犹如两重天,暖阳中的西北风刮在脸上,还是有种刺刺的感觉。他把风衣裹了裹,随着李海涛一起来到村会议室。
会议室内,正烟雾缭绕,大家谈笑风生,看到林辉走进来,抽烟的同志都将放在手边的香烟拿起来往书记座位上递,眨眼工夫,林辉手边便堆上了七八支香烟。林辉随手拾起一支烟点燃,坐下来。
会场也安静下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这时付镇长发话了,“书记,我们人都全了,现在开会吧?”
“不急!”林辉扫视了会场一圈,然后对李海涛说,“吴支书人呢?”
李海涛赶紧跑过来,“书记,吴支书在大门那儿等人。”
“好,”林辉看了下手表,对坐在会议桌周围的同志说,“各位,请统一往右边坐坐,把左边的位置空下来,过会儿还有人来参加会议。”
在座的同志,边挪位置,边自言自语,“还有人?还有哪些人?”大家声音不高,林辉能感受到他们的疑惑。
付贵东面不改色,泰然处之地坐在那里。中午他还在桥头堡饭店与镇里一个建筑老板吃饭,便接到李海涛的电话,通知下午在丰产村开会,同时把与会人员和开会主题告诉了他。付贵东接完电话后,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同时嘴里冒出一句“奶奶的,什么鸟人,把我们这些人都当作什么了,整天就是开会再开会,今天会,明天会,这新年头的,也不让人闲着,真以为我们没有事情做似的。”
付贵东之所以发火,一是林辉临时决定下午开会,把他安排好与吴青梅约会的时间给冲淡了;二是他看不惯林辉装逼的样子,好像他是个工作狂,就他体察民情;三是把会议放到村里去开,这在兴海镇是没有的,班子成员会议放到村里干什么;四是为什么要让丰产村的各个村民小组长也一起来开会。
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会议室外面,只听见嘈杂的声音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吴支书一边安排人坐下,一边催着后面的同志快点进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整个会场才安静下来。会议圆桌围得满满的,包括吴支书和村民小组长在内一共26人,除了党委副书记和张林峰副镇长以及两个女同志外,其他人好像都喝了酒,整个会场内弥漫着一股酒气熏天的味道。
付贵东中午在桥头堡饭店喝了不少的酒,脑子里一片晕乎,说话的气息里夹杂着酒臭味,但他还是明白书记的意思,开始开会了。
“各位同志,今天下午,我们在丰产村召开党政联席扩大会议,这是新年上班后的第一场会议,也是一场高规格的会议,更是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付贵东顿了顿,打了个嗝,然后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将到嘴的茶叶吐到杯子里,抬头看了下在座的同志,继续打着官腔道,“我说今天别开生面,是因为我们今天的会议邀请了我们丰产村各个村民小组组长来一起参加我们的会议,可以说我在乡镇工作这么多年,我们还没有过,还真没有过。”
付东贵不断重复着,其实他人醉心不醉,他就是想借酒来嘲讽林辉,心里不停地骂着,你这个瘪犊子,你来乡镇才几天?以前都坐在机关衙门里,根本不知道乡镇的规矩,你把大家拉到村里来开会,而且与老百姓坐在一起,也太没有规矩了,把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当作什么葱,我们难道与他们这些村民平等吗?以后这些村民看到我们这些干部,心里还有畏惧和存在感吗?
林辉以为付东贵酒多了,故意在打官腔,他咳嗽了两声。付东贵也不是呆子,他接着往下说:“我们今天呀,主要就是研究如何来解决丰产村雨季排涝问题。”
付贵东抬起头,盯着分管农业的副镇长张林峰,“张镇长,你先谈谈你的想法。”
在座的班子成员一接到电话通知,就知道今天的主题,而且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今天下午来看会,无非就是凑凑热闹,反正丰产村的积水问题既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也是属于农业口的,与其他人没关系。
张林峰和主管农业的党委副书记陆斌,接到电话通知后,两个人便立即通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就下午要讨论的话题商谈了半天,可是这个老大难的问题,早已摆在镇历年来的工作议题上,但没有哪任书记和镇长帮助解决,下午书记又要研究这个事情,这让陆斌和张林峰中午都没有能静下心来好好喝顿酒。
张林峰清了清嗓子,“林书记、付镇长,我是分管全镇农业农村工作,我们这个丰产村,地理位置特殊,处在镇的东南角,也是全镇最低洼处,一到雨天,整个村庄就像一片汪洋,包括周边邻村的雨水也会流淌过来。这些年来,丰产村村民也多次反映了这个问题,村里也向我们反映,我们也带水利站的同志去察看了地形地势,确实是没有办法。”
陆斌赶紧附和着:“是的,这个村的地理位置太低了,一到雨季就没有办法,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付贵东心里也很清楚,今天林辉专题召开这个问题,简直就是拿着芝麻当回事,小题大做。再说,这个问题不是他林辉能解决的,唯独能解决的就是看老天爷了,如果不下雨或者少下雨、下少雨,那就没有问题了,在这里抓着这样一个问题研究,真是浪费时间。他心里越想越恼火,要是不小题大做,那他现在应该抱着吴青梅睡觉呢!想想吴青梅那火辣辣的眼睛和那柔软的蛇般细腰,一团火腾地而起。
付贵东抽了口烟,靠在椅背上,头尽量往后仰,吐了个圆圆的烟圈,坐正后,一本正经地说,“陆书记和张镇长说得对,丰产村积水的问题确是因为地势较低的原因,我们也先后派人来解决,但是一直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来。”
镇长这一开口,下面就炸开了锅,“是的,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办法排涝,只能慢慢地排。”“地势太低了,高低相差40多厘米呢!”“我看这个问题肯定没有办法解决,只能怨天尤人。”
10个村民小组长和吴支书坐在那里都没有吭声,只是不停地抽着林辉和付贵东扔给他们的香烟,看着这些平时难得见上一面的干部,有的摇摇头,有的笑笑,更多的像看戏。
足足五分钟的热烈讨论,声音一浪高于一浪,付贵东只顾着抽抽烟,喝喝茶。他心里正偷着乐,他在等待着,等待着林辉如何来收场,如何给这些邀请过来的村民一个交代。
林辉看着会场内叽叽喳喳的,再仔细听听,除了发牢骚和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外,什么也没有听出来。他意识到丰产村积水排涝问题,好似毒瘤,已经深深地烙在这些足不出户的干部心里。在他们的心里,就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事情,没有必要去解决,也根本解决不了。
林辉也认识到,今天如果不拿出一个方案出来,恐怕他将成为所有班子成员的讥讽笑柄,也在村民百姓心中大打折扣。他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不知是各位同志没有注意还是他敲击的声音太轻,以至于他们听不到。林辉自上午在吴支书陪同下,察看了整个村庄的河道沟渠以及地形后,他便有了自己的主张,他也承认丰产村地势确是很低,但还是可以在沟渠和河道等方面做点努力,能解决排水流畅问题。
现在,所有的干部,特别是分管农业农村的镇长以及挂钩干部,都没有深入到田埂河边,没有深入调研,更让人气愤的是,水利系统的同志也来调研过,却一直没有解决问题。他们这是不作为,是典型的作风问题。这是谁给他们的权利?谁在庇护他们?纵容他们?
林辉再一次用手掌重重地击打着桌子,发出“啪啪啪”声音,会议室内总算安静下来了。安静归安静,大家香烟还是要抽,茶还是要喝,耷拉着脑袋,若无其事地坐着,让林辉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们各个村民小组长,你们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林辉面带微笑看着右边一排村民小组长们,“各位组长,今天我们邀请你们来,就是希望你们能提提意见,谈谈你们的想法,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这样吧,从这位老大哥开始,我们各位小组长有话直说。”林辉伸手指着斜对面穿着深蓝色棉服的小组长。
“林书记、付镇长,我是丰产村三组的张德彪。”张德彪将鸭舌帽子往上抬了抬,语音颤抖地接着说,“刚才我们领导也说了,我祖辈一直居住在这里,听他们说,之前我们丰产村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土壤肥沃,热量充足,降水丰沛,具有良好的农业生产条件,年年都是大丰收,因此也就取名为丰产村。可是现在,土壤依然肥沃,降水也很充足,就是积水不能及时排出去。”
张德彪叹了口气,“我们老百姓也找过村里和镇里,但是一直没有办法解决,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现在我们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张德彪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林辉赶紧勉励张德彪说下去,“老张,您有什么直说,我们大家一起来商量商量,好吗?”
“书记,我个人觉得,如果把每个田间的灌溉渠都重新挖下,特别是把水泥涵筒都挖掉换成水泥板铺着,那样可以保证一旦积水后,涵洞处能快速排出通畅。”
“老张呀,你说得真好,我上午去看了下,我所看到的地方,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许多灌溉渠都荒废了,里面长满了草,特别是一些水泥涵筒里面都是淤泥及一些垃圾,几乎塞满了。”林辉一边用笔不停地敲着桌子,一边重复着。
“书记,我也补充下,我们五组呀,大部分灌溉渠都荒废了。一旦下雨,即使雨水不大,沟里储蓄不了水,直接积水在农田里。”五组的张领田一边说一边抽着快燃尽的香烟。
林辉从包里拿出一包香烟,先给张领田发了一支,然后依次扔了一圈,还有他和付贵东没有香烟。他又伸手到包里拿,可是摸了老半天也没有摸出一包烟,眼尖的李海涛赶紧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了两包烟,一包放在林辉手边,一包放在付贵东手边。
林辉一边点烟,一边问道:“我们其他的小组长们,也说说呀!”
这时,下面开始骚动起来,特别是村民小组组长们左右之间相互在谈论,而圆桌另一边的镇干部只顾着抽香烟,只有分管农业的张林峰和主管农业的陆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付贵东呢,已经将右腿抬起搁在左腿上,一边晃着一边不以为然地悠闲地抽着香烟。
“刚才他们都已经说了,现在确实是这样,平时只要一下雨,田里就积水,主要是一些灌溉渠都被人家占用了,有的荒废了。”各个小组长最终话题几乎都集中在张德彪那一语道破天机的建议上。
林辉稍微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会场再次安静下来。“付镇长,您也谈谈想法。”
付贵东将腿子放下来,把椅子往前挪了一下,然后习惯性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各位同志,今天我们开会的目的就是讨论如何来治理丰产村积水难的问题,刚才我们在座的同志或多或少地发表了一些看法,我也思考了一下,特别是我们张德彪同志提出的想法,我认为好是好,但是有点想当然了。”
付贵东毫不留情地说,“大家不妨想一下,我们全村有10个小组,每个小组,除了住宅基地外,都是农田,平均两个小组共用一个大灌溉渠,各小组小灌溉渠就有几十条,全村多少条,这个要是重新来挖疏,那是多大的工程。再说,把所有的水泥涵筒全部换成水泥板,有没有算一下,整个村子换下来要多少钱?现在镇里面财政紧缺,去年年底我们就缺口很多,不是先透支,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揭开锅,难道你们丰产村有钱吗?”
付贵东不停地敲着桌子说,“我看这肯定行不通,说白了,就是没有钱,即使有钱,即便把灌溉渠都疏通了,那就一定能解决问题吗?当然,这是我个人意见,最终以书记说的为准。”
付贵东不愧是老狐狸,尽管他心里已恨透了林辉,但是他表面上还是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既然林辉要他说,他就把反对意见摆在这里,看你书记怎么说。
林辉听得出来,付贵东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同意。在开会之前他就在想,尽管自己不是水利专家,但是通过上午的察看,以及与吴支书深入交流,如果把灌溉渠疏通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林辉一直想在心里。
他接过话题:“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研究积水的问题,其实我只想问下在座的班子成员,你们当中有谁在村民反映问题的时候,真正地走进村子里,然后一个小组一个小组地跑一下,了解下情况,听取我们村民的意见?张镇长,你做到了吗?陆书记,你说呢?还有我们其他的各位同志,你们有谁深入到田埂上去了解实情的?是不是在大雨过后,最多跑到大路上,看着田间、小路水天一色留下一句话,这真是天灾人祸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们大家说说呢?”
林辉的语气很不友好,严肃中带着责问,在座的同志都不知不觉地低下了头,也没有人去抽烟、喝茶。
“我看是我们当官的失职,至少我们没有认真去调研、去思考。”林辉不停地敲着桌子,“你们大家也想一下,灌溉渠的作用就是用来储蓄和疏浚的,可是我今天去看了一下,我所到之处,总有一些灌溉渠不是荒废了就是里面长满了枯草,涵筒里都淤积着泥土和一些塑料瓶等垃圾。试想下,地势低矮这是事实,但是只要流水顺畅,就可以将田间的雨水快速地排到中心河里去,除了是大暴雨,中心河里面水位增高,但是毕竟中心河下水还是比较快的,也不至于这里一积水就是一个星期。”
“你们大家也换位想想,去年三组的吴天翔家几十亩桃树,就是因为雨水的积压,长期不能排涝,导致整个桃园几乎全军覆没,这对老百姓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是多么让人痛心疾首?百姓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最终就是盼望能有个好收成,最后还是因为这积水,导致亩产下降,我们做干部的于心何忍,良心上还过得去吗?”林辉越说越气愤,“而我们领导干部,遇到问题就是推却、退却,把责任都归咎于老天爷,真的是老天爷的责任吗?”
林辉重重地敲着桌子,“我告诉你们,人定胜天!”
村民小组组长平时根本就看不到镇里的领导干部到这下面来,特别是书记和镇长,何况现在看到书记竟然在这里大发雷霆,这也让这些小组长心里暗自叫好。张德彪心里想着:你们这些当官的,平时大老爷们,在我们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你们也有今天,怎么现在没有一个人敢放屁了?
整个会场沉默了约莫一分钟,谁也没有吭声。林辉看了下付贵东,接着说,“付镇长,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我们丰产村内有一条中心河南北贯穿,连接到南北两条大河,还有四条东西的小河,南北两岸住着村民,但是河道中间的码头都是用的水泥涵筒,那个水泥涵筒也不大,这就严重阻碍了河水的流淌。”
付贵东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里情况。对于丰产村,他除了在会议上经常为村民上访、经济考核垫底点名批评外,他几乎没有来过丰产村,一个穷村子,就是来了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没事基本上不登这个三宝殿的。当然,丰产村他还是很有感情的。一想到村妇联主任李如玉那个骚娘们,心里就痒痒的,下面的宝贝就不受使唤地竖起来,还好会议桌上的台布遮住了下半身,要不然可嗅大了。
“我也谈谈我个人的想法。我赞成我们张德彪组长的建议,要想解决我们丰产村积水难的问题,首先就是要疏浚好各个渠道。”林辉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我认为,我们丰产村首先要组织村民进行灌溉渠的疏浚,特别是刚刚过年,现在村民都在家里,吴支书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开一个村民大会,就这个问题做个动员,迅速组织行动起来,越快越好。”
吴支书赶紧应了一声。
“我们每户村民家,首先要把自家农田涉及的灌溉渠进行疏浚整治,镇里和村里要联合行动,组织人员一个组一个组地进行指导,放一个样板渠,要做到什么程度,要统一。其次要组织人员对所有灌溉渠上面的涵筒进行统计,全部换成水泥板。另外把小河上面的涵筒也进行统计,凡是一个码头只有一个涵筒的,要么就重新安装口径大的涵筒,且安排两至三个,如果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向县里申请建小桥。”
林辉点燃一支烟,接着说,“对于资金方面,我这样思考的,各农户负责自家田地的灌溉渠,对于公用的大灌溉渠,由每户村民出一个劳力,村里组织集中疏浚,所有出劳力的村民按照工分最终测算到税收上缴里面减去。对于灌溉渠上的水泥板以及大小涵筒,请陆书记牵头,会同郑海书记一起负责,与镇上水泥制品厂对接下,让他们先给我们浇筑,我们先出材料钱,余款待年底一次性算清。”
林辉一口气将整个的解决措施说完,他抬起头征求大家的意见。
书记已经明确了要求,即使有意见也没有人提,何况在座的同志尽管心不往一处使,至少今天这个会议基本上是明确了由陆斌、郑海、张林峰以及村里人来负责,与他们好像没有关系,所以除了陆斌他们以外,其他的人立即附和没有任何意见,完全赞同书记的决定。
陆斌之所以能被别人称为老好人,就好在他知趣,能识大体,尽管书记会上反问质询他、批评他,但是他绝不会放在心上,对于一个不惑之年的党委副书记,还有什么追求,就是在夹缝里过日子,图个舒适安静就行。他赶紧表态:“书记您刚刚决定的工作,我坚决执行拥护,我明天就来组织村里召开动员会。”
张林峰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新年头的,一个分管农业的副镇长,对于书记今天批评得对,往年丰产村只要一下雨就淹,村民唉声叹气,而他也是眼巴巴地想不出什么道来。如今书记的思路确实有其科学性,怪就怪自己没有深入到基层,真正走到田埂上去研究,他也跟着表态:“今天书记批评得对,我这个分管的副镇长,确实有许多失职之处,我今后一定按照书记您的要求,配合陆书记坚决做好沟渠疏浚整治工作。”
林辉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身征询付贵东意见,“付镇长,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付贵东本来是想以财政没有钱而阻拦林辉的决定,可是发现大家都一致赞同,何况林辉已经安排得合理妥当,要是再说什么理由,那不是明摆着与书记对着干,这时还是要保持冷静,付贵东暗暗提醒自己。
“我没有意见,我赞同书记的决定。”付贵东与心违愿地说。
会议也就开了一个多小时,但是这样的一个会议却开得很成功,既深得百姓的拥护,又帮助百姓解决了实际问题。
林辉与各个村民小组长一一握手后便回兴海镇了。
付贵东抢先林辉之前便急急地赶往桥头堡饭店,吴青梅还在房间里等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