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月不知波多野和珍妮是如何被控制的,是先救她俩还是支援比尔,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是迈克,演习到此为止,放下武器吧,林美女。”
高个子自报家门,他说亨利是他手下,这场演习他是总指挥,目的是考察考验林中月的能力和忠心,现在演习结束,林中月顺利过关。
“有这种拿人命作代价的演习吗?”
林中月心中有很多疑惑,迈克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和亨利是不是上下级关系,我放下武器后将面临什么后果?
“2号,别听他胡说,快去支援比尔。”
波多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珍妮衣衫散乱一副狼狈相,她哭兮兮求林中月放下武器,并坚定地表示迈克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
林中月所处的地方是个石窟,石窟侧面有颗大树,如果对着院坝猛射一梭子弹,再扔两个手雷,她完全可以攀上大树轻松跃出墙外。现在她很犯糊涂,波多野叫她继续完成任务,而珍妮又叫她放下武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该听谁的?”
犹豫间,迈克又说话了,他说自己的耐心有限,林中月五秒之内不放下武器走出来,那就按叛徒论处。
“哒哒哒,轰,轰。”
没时间犹豫了,林中月趁迈克没反应过来时,抢先扣动扳机并扔出手雷,然后一个倒挂金钩就将身子荡出了围墙。
波多野是组长,执行她的指令没错,即使迈克真的是亨利的上司,以后追责林中月也有说辞,谁叫你们遮遮掩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说,如果此次行动真的是考察我,那我必须救出人质,否则就是考察不合格。
围墙外是一片密林,密林中的枪声此起彼伏。从声音判断,林中月大体知道了比尔的位置。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林中月一会儿隐伏不动,等敌人走进了才突施奇袭,一会儿又快速奔跑。越过水塘时,她的身子刚跃起,左右两边的敌人同时开枪,危急关头,她迅速空中翻转90度,随即扣动扳机击毙左方敌人。
落地后,林中月顺势几个翻滚隐身在石头后面,右方的对手经验老到,这家伙也把身子隐藏在石头后面,且长时间龟缩。僵持间,林中月的正前方突然走来三个人,这几个家伙,显然是被刚才的枪声吸引过来的,他们分散开来,一边猫着身子仔细搜索,一边快速向水塘靠近。
这时,天已大亮,朝霞把层峦叠嶂渲染得诗意盎然。林中月的位置很不利于战斗,再过几秒,前方的敌人就会居高临下发现她。这时如果她行动,正好成为右方敌人的活靶子。左右为难时,比尔突然出现,他扣动扳机,吸引开前面敌人的视线,然后朝林中月右方的敌人连开三枪。趁右方敌人与比尔对射之时,林中月纵身跃起,人在空中子弹已射进右方敌人的脑袋。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人质呢?”
比尔一脸通红,他说,那个塌鼻子人质不地道,起先还跟着我逃跑,后来趁乱跑了。
“人质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价值?”
林中月连连发问,她要搞清楚情况,要明白波多野和珍妮为什么被擒,尽管明白比尔不会说真话,她也要试一试。
比尔一脸懵懂,他说亨利以前的确是迈克的下属,但最近他俩闹掰了。关于人质,比尔只知道他叫林茂春,前几天来m国旅游,被反政府武装绑架。至于波多野和珍妮被擒,比尔断定问题出在珍妮身上,行动前,她去撒尿,说不定就是给迈克传递信号。
“林茂春,这名字好熟悉。”
林中月惊诧得差点喊出了口。
对于林茂春,她虽没见过此人,但却知道这家伙很多事。
这家伙是花县人,虽姓林但早已被家族除名。林茂春是某名牌大学高材生,被公费保送到米国留学后,这家伙数典忘祖,不仅帮助外国研究实施对付龙国的阴谋,而且公开发文呼吁龙国销毁所有战略武器,以求得米国的谅解和保护。林茂春是学化学的,既给米国研究病毒和生化武器,又四处帮倭国洗白,宣称倭国一向对邻国友好,压根就没进行过侵略屠杀行动。
“狗东西,没想到你会落到我手里。”
林中月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想问题,这个情报很重要,得赶快找到林茂春,得赶快把情况报告刘教官。
“我们分开寻找林茂春,不能让他再次落到迈克手里。”
看比尔也很急,林中月断定他一定是亨利的心腹。为了不让迈克定位,林中月建议和比尔分开行动,各自俘获一名敌人,将其打昏后互换装束,这样既有利于渗透和逃脱,又误导迈克的追踪方向。
“OK,林美女,你的办法很高明!”
比尔朝林中月竖完大拇指,转身击毙一名刚冒头的士兵,倒地一滚,就将身子没进了丛林。林中月也不含糊,她见两名士兵同时冒头射击,赶快抓住树枝借力一荡。身子刚落地,两颗子弹就贴着林中月头皮飞过。她自语一声好险,立马扣动扳机还击。
林中月一路奔跑一路射击,激战中虽有子弹擦肩而过,虽有弹片划伤皮肤,所幸均未伤及要害。翻过两座小山丘,林中月远远就听见了有人用英语在呼救:
“长官,我们遇到了强敌,请求支援。”
呼救的是位穿迷彩服的小头目,他把身子藏在一颗大树后,只露半边脸。小头目身边,四名荷枪实弹的壮汉警惕地注视四周,人人都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林中月现在急需手机给刘教官报告情况,她想,如果开枪会引来更多敌人,倘若近身搏杀,等自己打败四个壮汉,小头目早已溜了。看四个壮汉的身体素质和姿态,林中月断定他们受过特训,以一敌四,取胜的把握不大,搞不好自己还会受伤。
“怎么办,如何才能分散敌人?”
等了许久仍然没找到最佳攻击时机,林中月只好就地隐伏。现在她和敌人都在拼耐心,谁耐力不够抢先暴露,等待他的下场就是横尸荒野。
“奥尔尼,你和吉克从左边包抄。”
半小时后,小头目终于开始行动,他带着两名士兵大摇大摆朝林中月隐藏处走来。相隔五米时,小头目做个继续前进的手势,命令两名士兵一左一右往前搜索,自己则做出即将小解的动作。
这一幕对林中月来说,无异于平生奇耻。长这么大,她既没谈过恋爱,又没近距离接触过男人。如果此时被小头目污了眼睛和灵魂,她不敢想象以后自己会不会做噩梦,会不会产生永远挥之不去的心灵阴影。
情况相当糟糕,如果小头目此举是虚晃一枪麻痹对手,如果林中月选择转头或闭上眼睛,如果此时左右两边的敌人同时开枪,不管怎样,对林中月都十分尴尬和不利。
然而就这样眼睁睁看一个大男人当着自己撒尿,这比毒打林中月一顿伤害还大。如果能选择,她宁愿挨一次毒打也不愿灵魂受伤,自己虽身经百战,虽要过许多男人的命,但却没目睹过他们的隐私,她是个很传统、很注重贞节的女子,在她心中,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个人的尊严压倒一切。
小头目果然不是一般人。刚才他打电话时,隐约听见前方有动静,由于迈克给他描述了林中月的情况,由于他嗅到了危险信息,于是他快速反应,断定林中月来到了身边。
林中月不知自己的行踪已暴露,就在小头目的手伸到裤链之时,为了避开惨不忍睹的画面,为了保护自己纤尘不染的心魂,她还是果断选择了转头。
刚转过头,林中月突然发现右边的士兵,猫腰正朝自己逼近。凭借以往的战斗经验,她猛然意识自己被包围了,小头目故意麻痹自己,其目的原来是给两名士兵争取时间和机会。
其实,小头目的手摸到裤链就没了下文。他的动作很快,借助假动作的掩护,他快速扣动扳机,对着眼前的密林就是一梭子弹,与此同时,两名士兵骤然开枪左右夹击,打得林中月身边的树叶和土块满空飞扬。
尽管林中月闪避得及时,她的左胳膊还是中了一枪。危急中,她顾不得疼痛,几个翻滚躲在乱石堆里,随即开枪还击。对射中,右边的壮汉抢先毙命,接着左边的壮汉也领了盒饭。小头目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他刚跑回原来的位置,就被林中月一枪击中后背。
林中月飞身一扑,先踢开小头目的枪支,然后翻转其身子夺过手机。她取下手表刚塞进小头目衣袋,小头目突然睁开眼睛,一刀扎进她的右胳膊。二人拼死缠斗间,奥尔尼和吉克突然从树后闪出。
林中月不知对方事先设了埋伏,奥尔尼重重一脚,踢得她五脏翻腾痛彻心扉,吉克狠狠一拳打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晕倒。
生死攸关之际,拼的是冷静和快速反应能力。林中月虽接连遭受重创,但没丧失理智。她明白刚才奥尔尼和吉克没开枪,是怕伤到头目,现在唯一的反击机会就是小头目的身子,必须快速将他作为挡箭牌。
小头目受了重伤,刚才搏斗又消耗了体力,林中月抓住其胳膊一个死亡翻滚,对方就成了挡箭牌。
奥尔尼和林中月的枪同时打响,奥尔尼的子弹射进小头目后背,林中月的子弹射进吉克的前胸。奥尔尼见势不妙,倒地几个翻滚,一边射击一边朝山坡下滚落。
尽管有小头目遮挡,林中月还是没能击毙奥尔尼。因为她躺在地上,视角和行动都受限。待她掀开尸体半跪着起身时,奥尔尼跑得早无踪影了。
尽管胳膊穿心彻骨的疼痛,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脑袋晕乎乎的有种要呕吐的感觉,但林中月没被吓住,也没闲下来。当务之急是赶快向刘教官报告情况,然后迅速找到林茂春,绝不能让他再次落到迈克手里。
林中月左胳膊的枪伤没伤及骨头,虽然一大块皮肉受创,但子弹却是擦着皮肉飞过去的,这是幸运。右胳膊的刀伤虽流了很多血,毕竟创口不深,这也是幸运。奔跑一程,确信周围无人,林中月才把身子隐藏进一个石洞。她取出急救包,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就给刘教官发信息。
等待教官回复之际,林中月抓紧时间方便,强敌当前,她不能大意,反复观察地形,确认无危险才蹲下。一场暴雨之后,她感觉全身轻松了许多,其实刚才小头目假装小解之时,她就憋不住了,之所以撑到现在,完全是良好的身体素质,以及坚强的意志。
解决掉麻烦,林中月赶快检查装备。现在她还有五个弹夹和四颗手雷,自信还能与迈克放手一搏。吃几块压缩饼干,正大口喝山溪水时,刘教官的回复来了。
刘教官说,经请示上级,确认林茂春不仅是汉奸卖国贼,而且近年多次以参加学者研讨会的名义,在我国从事间谍活动,目前国安局已将此人列入了秘密抓捕对象。刘教官指示林中月,务必把林茂春牢牢控制在手,耐心等待国安人员的援助。
“我没力气了,你不背我,我就不走了。”
删除刚才的信息,林中月正思考是否扔掉手机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只听比尔说:
“你不走就只有死在这里,我才没力气背你呢。”
为不引起比尔的怀疑,林中月没有现身。她伏在草丛中,等比尔和林茂春过去了才一路尾随。
林茂春很生气,他指责比尔为什么不开直升机过来,比尔说这是反政府武装的地盘,亨利的直升机过不来。林茂春不依,他说我堂堂一位国际学者,哪能受这等苦,如不是亨利和迈克争着给政府表功,如不是迈克和反政府武装有勾结,我会被绑架吗?亨利派两个人来救我,太不把我当人物了。
比尔沉默不语,一个劲催林茂春快走。林茂春见对方完全不尊重自己,干脆躺倒在地耍赖。比尔无法,只得回转身扛着林茂春急速奔跑。比尔的身体素质特棒,尽管累得满身是汗气喘吁吁,却不愿停下来休息。林茂春起先很享受,慢慢的开始难受,最后大声叫嚷起来:
“停停停,休息一下,我的骨架都被你抖散了。”
林中月虽没现身,但一刻也没放松警惕,前面有没有埋伏,后面有没有追兵,丛林里是否会突然杀出一队士兵,迈克会不会欲擒故纵,在前面布下罗网,等等因素都在她的注视和思考中。
除了警戒,林中月不现身还有两个目的,其一是让林茂春多说话,他的话越多,自己掌握的信息也就越多,其二,万一比尔遭遇埋伏,自己还能出其不意相救。
“我饿了,要喝水,要吃西餐。”
看林茂春不老实,为防他的叫声引来敌人,比尔干脆把他打昏,然后扛在肩上继续前行。多亏他体力好,若是换成林中月,她自认扛不了多远就得歇气。对于败类,她半点没有怜悯和好感,必须让他吃尽苦头,必须让他饱尝当叛徒的滋味。
翻越两座小山峦,再往前走十余分钟就是接应点了。比尔放下刚苏醒的林茂春,一边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掏出压缩饼干强行往林茂春嘴里塞。林茂春毫不领情,他吐出饼干猛咳几声说:
“你太野蛮,我不给你走。”
比尔不管林茂春的情绪,他再次把饼干强行塞进对方嘴里、强行给他灌半瓶水,然后一脸真诚说:
“林先生,我们还没脱离危险,请你原谅。”
林茂春怒不可遏,他叉腰指着比尔的鼻子大声喝道:
“我宁愿再次落到反政府武装分子手里,也不跟你走。”
比尔见林茂春耍横,一个劲赔笑脸说好话,林茂春不吃这一套,他说我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比尔一脸迷茫,他摸着光头说,我只知道你是我要解救的人质。
林茂春不怒反笑,他说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如果亨利不亲自开飞机来接我,如果你再野蛮对待我,那我就答应反政府武装头目的条件,给他们研究人体器官和新型毒品,让亨利这个蠢货无法给政府交差,让他家破人亡……
从二人的吵闹中,林中月慢慢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亨利和迈克都是米国情报局的小头目,二人为了表功,平素相互算计,最终闹掰分道扬镳。林茂春表面到M国旅游,实则是执行政府指令,暗中收集情报进行间谍活动。他的接待和安保由亨利全权负责。迈克和反政府武装头目暗中有勾结,他们里应外合绑架了林茂春。由此看来亨利的确遇到了麻烦。
把政府倚重的人才弄丢了,这个罪名亨利背负不起,为了自救,节骨眼上,没对林中月进行甄别和考察,就让她直接参与了最高机密的人质营救行动。
“不对,这里边有问题。”
弄清情况后,另一个谜团又迅速在林中月脑海中产生:
“这一切太顺利了,里边肯定有鬼。”
林中月明白迈克不是一般人,要让他这种自尊自傲的人背叛国家,没有相当的利益诱惑,没有棋高一着的对手,简直比登天还难,由此可见反政府武装头目有多高明和可怕。
“我和比尔上当了。”
刹那间,林中月什么都想明白了。迈克暗中帮助武装分子绑架林茂春后,又装模作样大张旗鼓救回自己的基地。他料想亨利要派人来抢夺,于是故意放松警惕,任林中月和比尔把林茂春救走,最后再派武装分子将林茂春劫持。这样既成功把林茂春失踪之锅甩给亨利,又满足了武装头目的要求,而且还不被政府怀疑和问罪。
不过有一个细节,林中月怎么也没想明白,迈克和林茂春是相互认识的,迈克既然把他和下属从武装分子手中救出来,为什么还要绑住他们,并且在林茂春身上安装炸弹?
“啊,好痛。”
比尔的惨叫声,突然打断了林中月的思绪。她抬头一看,只见草丛中猛然窜出七八个穿迷彩服的军人,这些家伙有的持木棍,有的拿长刀,有的紧紧抱住比尔,有的不分青红皂白噼里啪啦一顿乱棍。比尔虽彪悍,但落单猛虎不敌群狼,眨眼功夫就被牢牢按在地上摩擦:
“林美女,救我。”
看比尔受围攻,林中月再不敢隐藏,她几个起落冲上前,一阵拳脚枪把,打得众人鬼哭狼嚎尽皆抱头鼠窜:
“咦,林茂春呢,怎么不见了?”
林中月几乎和比尔同时发出惊叹声。刚才二人专心格斗不敢分心,林茂春是自己溜掉,还是被人劫持,他俩都没看清楚。
“他跑不远,我们分开寻找。”
比尔一脸失落,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一切还要从头开始。他朝林中月点点头,表示完谢谢和服从,瘸着左腿走进了密林。
林中月没马上离开,她矮下身反复查看脚印,反复抓起泥土长时间嗅味道,然后再地毯式搜索现场。她清楚记得,刚才林茂春耍赖时,曾伸手到衣袋里反复摸东西,这东西对他而言肯定非常重要,因为一路上隔不多久,他就会将手伸进口袋。
“那是什么?”
掀开树叶和泥土,林中月忽然发现一串闪闪发光的挂件,这件饰品的链条是和田羊脂玉,挂坠是一颗硕大的绿宝石,宝石四周镶嵌着厚实的黄金。她清楚记得,昨晚第一次见到林茂春时,这件饰品是挂在他脖子上的,至于什么时候,什么原因踹进衣袋,她不知道。
顺手捡起挂件,确认周围再无发现,林中月才小心藏在自己身上。她猜想,林茂春不可能故意将这么贵重的饰品丢在地上,一定是和别人抓扯时掉下的,由此可见,他百分百又被绑架了。
七弯八拐走了一阵子,林中月忽然觉得把林茂春的挂件藏在身上不安全。从对方的重视程度分析,这东西肯定不是单纯的挂件,说不定里面藏着惊天秘密,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藏哪里好呢,前后左右观察一番,确认周围无人,林中月决定把挂件藏在树上。
为了不留痕迹,她先攀着野藤往上爬,至十多米处,才横荡到一颗酸枝树上。酸枝树很高,顶端有个废弃的鸟窝,林中月费了些劲才把挂件放进去。下来的时候,她用手机反复拍照,反复测试和确定这棵树的经纬度,直到确认无误,才把图片发给刘教官。她对教官说,自己可能没机会来取东西,请教官急速派人取回去研究破译。
教官回信后,林中月狂奔一程,才把手机丢进深潭里。
顺着依稀的脚印和气味,林中月沿着羊肠小路一直猛追。来到山垭口,见前面有两条小路,林中月嗅嗅气味,再观察一下地形,果断攀着野藤往悬崖下滑落,滑到岩凹处,她刚站稳身子,后脑就被硬邦邦的枪管顶住了:
“林美女,我们等你多时了。”
抬眼一看,奥尔尼一脸得意,正笑眯眯给林茂春开罐头。
奥尔尼身边,十多名雇佣军的枪口一致对着林中月,这些雇佣军有黑人、白人,还有两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女子。林茂春衣衫散乱,鼻青脸肿,看得出他刚才肯定拼命挣扎过。这家伙开初见了林中月像见到亲人,眼里全是期待的目光,后来看林中月被十多个雇佣军包围,表情慢慢变得失落。
面对十多个黑洞洞的枪口,面对林茂春鄙夷的目光,林中月着实没法,为了保命,她只好按奥尔尼的吩咐,乖乖举起双手,然后顺从地缴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