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志成城,共赴家仇国难。散会之后,王向前特地将姚大奎叫进自己所住的屋里,关切地问道:“大奎兄弟,之前没有提前跟你打声招呼就让你担任爆破组组长,我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胆量带领第一小组的弟兄们前去完成炸掉鬼子炮楼的任务?如果你胆怯或者畏惧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另换其他胆大不怕死的弟兄来担此重任。”
“王队长,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当初到山上来入伙的时候,我便早将生死置之了度外,更何况这还是为了打鬼子替爹娘报仇,你放心,不论遇到再大的困难和危险,我都一定带领大家想方设法把小鬼子的王八窝炸飞上天,并将炮楼里的日本鬼子送进地狱。”姚大奎坚定且信心百倍地回应道。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等天黑下来以后,此次参加作战的三十名弟兄按照王向前的部署,由姚大奎带领第一小组的其中四名弟兄坐着马车在前,其余二十五名弟兄骑马在后依次跟进,大家出了关门山隘口,一路朝着舜禹渡口方向赶了过来,大约于夜里十点左右,一行人来到了几天前,王向前和姚大奎曾经来过的通往西边涂山脚下的小路口,赶车走在最前面的姚大奎连忙勒马将马车停了下来。
遵照王向前临来之前的安排,各小组众弟兄按照分工,该穿衣的穿衣,该穿鞋的穿鞋,该抬机枪的抬机枪,该扛子弹箱的扛子弹箱,该拉马的拉马,大家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沿小路往大山脚下走去。
来至涂山脚下,分头将马匹在石榴树上拴好,各自召集齐本小队的弟兄,由姚大奎带领第一小组的兄弟率先出发,沿着山坡上最接近山脚下的松树林,大家既隐蔽又迅速地朝大山南端走来,韦中华则带领第二小组的十名弟兄紧随其后,也静静地紧跟着向南而来,王向前率领第三小组的十名弟兄沿山坡往上十米,大约与鬼子炮楼的三层平齐,借着松林遮掩,也悄悄地赶往了大山南头。到达作战阵地后,各小组众兄弟找好有利地形,分头潜伏了下来。
选择好最佳瞄准位置,王向前把手中的三八大盖枪架在一棵不太高的松树树桠上,瞄了又瞄,看了又看,拿出二十几年练就的神枪手功夫,当看到鬼子炮楼三楼上的探照灯又一次即将照射过来时,及时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划破寂静夜空的清脆枪响,鬼子炮楼里用来来回扫射的探照灯顿时瞎了眼睛。
听见枪响,又看见探照灯熄灭,早已做好了出发准备的第一小组十名弟兄,在组长姚大奎的带领下,飞一般冲出松树林,快速向铁丝网跑去。这时,众兄弟看见鬼子二楼、三楼的机枪眼同时向王向前等隐身的地方射出了密集的子弹。
隐蔽在松树后面的王向前见状,当即命令早已找好了射击位置的两挺轻重机枪予以还击,以掩护第一小组的弟兄们顺利剪开铁丝网,尽快进入到铁丝网内去将鬼子的炮楼炸掉。
就在第一小组手持剪刀的两名弟兄已经将铁丝网剪开,姚大奎带领其他四名兄弟怀抱炸药包钻进铁丝网内之际,突见一道雪亮的手电光从鬼子的炮楼口照了过来,接着便有子弹射向了姚大奎等五人,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弟兄因躲闪不及,当即中弹倒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姚大奎和另外两名没有中弹的弟兄当即卧倒,同时拽出别在腰间的手榴弹向炮楼门口扔去,三声巨响过后,不仅炮楼口射来的手电光被立即炸灭,而且也没有子弹再朝这边射来。
战机稍纵即逝,姚大奎与另外两名兄弟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站起身,继续向鬼子炮楼冲去,不幸的是刚跑出两步,突见鬼子炮楼二楼的机枪射向了姚大奎等三人,即便姚大奎反应的最快,但仍然还是右腿连中两枪,而其余的两名弟兄则和之前的两名兄弟一样,也牺牲在了日本鬼子的枪口之下。
怀着满腔仇恨,忍住剧烈疼痛,用胳膊紧紧夹住炸药包,姚大奎艰难地一步步朝炮楼跟前爬去。爬到炮楼墙下,刚想点燃导火索,姚大奎猛然想到仅用一个炸药包很难将鬼子的炮楼彻底炸塌。于是,顾不上伤痛和随时都有可能被鬼子机枪打死的危险,咬着牙,掉头朝后牺牲的两名兄弟身边爬来,爬至已经牺牲两名弟兄的尸体旁,姚大奎快速将他俩怀中的炸药包一一拽了出来,之后放在自己的腋下和腿上,姚大奎咬紧牙关再次往小鬼子的炮楼跟前爬来。
所幸的是尽管鬼子炮楼二楼仍然有机枪子弹不停地射出,但都没有再次打中姚大奎和他所抱的两个炸药包。
原来炮楼里的日本鬼子当看见探照灯被打灭后,位于二楼和三楼的鬼子兵几乎同时用机枪通过机枪眼向王向前开枪的地方射击过去,打出几排子弹后,处在二楼的鬼子队长发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在令机枪手继续射击的同时,派出五名手士兵下楼前来察看是不是有人试图进入铁丝网内来炸炮楼,五名鬼子士兵走出楼门口用手电筒往北一照,立刻发现了姚大奎等五人,一排子弹射击过来,当即打倒了冲在最前头的两名弟兄。
听到炮楼门口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处于二楼的鬼子队长立即察觉到有人已经钻进了铁丝网内,于是当即转移枪口朝姚大奎等所处的地方射击过来,其实,位于三楼的鬼子兵们也想向姚大奎等三兄弟开枪,可无奈的是姚大奎等人已进入了三楼枪口的射击死角,根本不可能再打得中姚大奎等三人。尽管如此,他们也不再盲目往山坡上射击,转而将枪口射向了北边铁丝网附近,以阻挡有人继续钻进铁丝网,从而接近炮楼。
看到鬼子炮楼二楼和三楼的机枪都转移了火力,王向前率领第三小组十名弟兄迅速往山下韦中华等藏身的地方奔了下来,两个小组二十名弟兄汇合到一齐,由于天黑看不见姚大奎与第一小组的弟兄们有没有进入到铁丝网以内,有心重新派人冲上去支援,但无奈的是鬼子三楼重机枪的火力太猛,完全封死了通往铁丝网的通道,正当王向前等焦急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看见小鬼子炮楼的墙下火光一闪,紧接着便传来轰地一声巨响,间隔时间不长,接着又传来两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三声巨响过后,鬼子炮楼上的机枪霎时变成了哑巴。
异常艰难地将三个炸药包运到鬼子炮楼的墙下后,姚大奎将三个绑有树棍的炸药包大致均靠在了鬼子炮楼的三面墙上,接着憋着满腔怒火,怀着刻骨仇恨,拖着一条流血不止的伤腿分别点燃了三包炸药,眼见小鬼子的炮楼随着最后一声巨响轰然倒塌,在闭上双眼的同时,姚大奎的脸上露出了爽心的微笑。
看见日本鬼子的炮楼已被炸倒,被机枪阻挡在铁丝网外趴在地上的第一小组剩余五名弟兄立即站起身,其中手拿剪刀的两名弟兄挥舞起大铁剪子迅速将铁丝网剪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五个人一边高举手榴弹朝炮楼跟前跑去,一边高喊:“弟兄们冲啊!小鬼子的炮楼已被炸塌。”
跑到炮楼跟前,五个人看到原来巍然耸立的炮楼,眼前却变成了一堆只剩砖头瓦块的废墟。围绕废墟,大家既没有看见有活着的日本鬼子,也没有发现钻进铁丝网前来炸炮楼的姚大奎等五人。就在这五名弟兄脱下穿在身上的皮袄打算点燃照明,以寻找姚大奎等人之际,这时,王向前和韦中华带领其余二十名弟兄也来到了炮楼跟前,在听了第一小组剩余五名弟兄的汇报后,王向前果断下令立即将堆在地上的五件皮袄点着,经火光一照,众弟兄看到在废墟外面的西侧躺着五具小鬼子的尸体,其中一名鬼子的手里除握着手枪外,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一把手电筒,从尸体受伤的情况判断,应该是被手榴弹炸死的。与此同时,众弟兄在炮楼北侧铁丝网内发现了四名同伴的尸体,而姚大奎的遗体则静静地躺在了炮楼的西南边。
面对五名朝夕相伴,情同手足五名兄弟的遗骸,在场众兄弟无不潸然泪下,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顾不上过分悲伤,王向前捡起鬼子扔在地上的手电筒,用手打开开关一试发现尚能够照明,指定五名身体强壮的弟兄背起姚大奎等五名勇士的遗体,打开手电筒领着众弟兄走出铁丝网,沿着大山脚下,快速往拴马的地方奔来。
来到拴马的石榴树林,首先将姚大奎等五名弟兄的遗体搁到马背上放好,大家各自解开马缰绳,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拉着马,向马车停放的马路边走来,来到马路之上,大家迅速将马车套好,接着合力将五位英雄的遗体从马背上抬下来放到了马车上面,再将没用上的两个炸药包以及两挺轻重机枪放上马车,由王向前带领第三小组的十名弟兄在前,原来第一小组剩下五名弟兄中的一名赶着马车居中,其他十四名弟兄由韦中华率领殿后,一行众兄弟怀着满腔悲痛沿原路静静地往关门山大寨方向返了回来。
正当王向前骑马在前带领队伍走出舜禹村往南不远,忽然听见南边马头镇方向隐约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马蹄声,凭着多年戎马生涯积累下来的经验,王向前不由得顿时警觉起来,敏锐的感觉出对面正有一队人马迎面而来。
一边仔细凝听,一边暗中合计,眼下已经到了下半夜,如今又是日本鬼子实行全面宵禁的非常时期,对面过来的这支人马,如果不是寨主、韩秀才担心自己完不成任务带人前来支援的话,那肯定就是日本鬼子,为了以防万一,不致发生误伤,王向前当即勒住马小声下达命令,采取一个接一个往后传的方式,吩咐居于队伍中间的马车立即靠边停下,并令韦中华带领后面的弟兄们迅速跟靠上来,严令大家静候在原地,伏于马上,做好接敌迎战准备。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当可以模糊看到对方的身影时,王向前突然拧亮手中的手电筒向对面照去,一眼便看清迎面骑马跑过来的是一队身穿日军军装的日本鬼子,在继续用手电筒照着对方的同时,王向前当即打响了手中的三八大盖,几乎在同一瞬间,与王向前并排以及身后的众弟兄也一齐扣动扳机向对面的日本鬼子射击起来,正憋着满腔怒火的众兄弟一边不停地向对面开枪,一边打马朝对面冲击过去。
交战只不过仅仅持续两分钟,十来个骑马从马头镇方向迎面奔来的日本鬼子便被王向前等全部打死。尚未来得及喘口气,突然又听见对面前方有人大声高喊道“
小野太君,前面因何打枪?是不是你们遇上新四军了?我们皇协君马上就到。”
听到后面喊跟上来的是汉奸伪军,估计相互之间距离已经很近,王向前率领骑在马上的二十四名弟兄迎头冲了过去,连用枪打带马踩踏,跟随在鬼子马队后面的大约二十几名伪军还没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一个个全部被打倒在地,感觉战场上已经没有了站着的敌人,王向前打开手电筒往躺在地上的众伪军照去,当发现有一名伪军虽受伤不轻,但短时间内尚不致丧命时,王向前勒马停在了这名伪军跟前,跳下马用手电筒照着其脸,王向前厉声问道:“你们和刚才骑马跑在前面的那些日本鬼子都是从哪里来的队伍?为何深更半夜不睡觉,却急急忙忙地这是要往哪里赶?”
受伤的这名伪军听后,忍住伤痛,哆嗦着答道:“长官,我们二十二个伪军和骑马跑在前面的十一个皇军都是驻扎在马头镇上炮楼里的人马,具体为什么大半夜地要往这边赶,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小野小队长讲,舜禹渡口旁边的炮楼遭到了共军游击队袭击,珠城城里的鬼子司令命令我们赶往支援,小野太君自带十名皇军骑马在前,而让我们二十二名皇协军跑步在后跟随,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们。”
话刚讲完,这名伪军便因疼痛加剧昏死了过去,仔细察看了一下其身上的伤情,王向前感到即使带上他,也难以救活,为了减轻其痛苦,于是,用手中的三八大盖朝着该伪军连开三枪,结果了该汉奸可耻而短暂的一生。
已经多少有些杀红了眼的王向前站在马下思绪翻滚,心中暗想,今天夜里,尽管取得了胜利,也完成了任务,但这可是自己率领队伍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这么多年以来,不要说韩秀才和寨主带领弟兄们大仗小仗打过无数回,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战斗多达五人伤亡的情况,即便就是去年春天,耿孝仁带领二小队一部分弟兄前来攻打舜禹渡旁边鬼子炮楼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如此大的人员死伤,如果现在就这样带着弟兄们回去的话,怎么好意思去向寨主、韩秀才复命,又怎么好意思去面见大寨里的众弟兄?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地回去,还不如跟小鬼子拚了算了,既然珠城城里的鬼子司令命令马头镇炮楼里的鬼子伪军赶往舜禹渡支援,想来,他自己也应该亲率人马或者派兵前来跟踪追击,要是果真如此的话,那老子就带领这剩下的二十五名弟兄跟狗日的小日本们血战到底,这么一来,既可向小鬼子彰显我们中国人不怕死的坚强决心和英雄气概,也可避免日本鬼子的大队人马追击到关门山大寨,从而危及寨主、韩秀才以及寨中众兄弟的安全。
打定主意后,王向前当即命令众兄弟掉转马头朝北,站在原地做好战斗准备,以迎接珠城城里日本鬼子的到来。
抱定坚定信念,决心以死赴国,王向前带领众弟兄从深夜一直等到即将黎明,既没有听见从珠城方向传来一台汽车、摩托车的马达声,也没有再看见一个日本鬼子的人影,眼看就要天光大亮,王向前感到再等下去已无必要,于是,号令众弟兄重新掉过马头按原来队形往马头镇行来。
当沿路行至马头镇东头时,王向前忽然想起刚才那名受了重伤伪军所作的交代,马头镇炮楼里的鬼子伪军已经尽数出动,现在炮楼里应当没有了一个鬼子和伪军,既然是如此,那我何不给小鬼子来个搂草打兔子,打鱼捎带鳖,用剩下的这两个炸药包将马头镇上的鬼子炮楼也炸掉,深感机不可失,于是,率领众弟兄勒转马头向西,径直朝马头镇内行来。
由于日本鬼子修筑的炮楼是当时马头镇内最高的建筑,因此,借着微明的天色,王向前等很快就来到了日本鬼子炮楼所在的大院门前,看见两扇黑漆大门紧闭,中间锁着一把大铁锁,王向前当即举枪朝着门锁别上连开两枪,枪响过后,门别顿时被打断,大门自然而然地便被打了开来。
催马进入院内,果如王向前所料,此时,大院内和炮楼里均空无一人,命令众兄弟跳下马,顾不上观察大院内和炮楼里的景致,王向前当即令大家冲进炮楼去搜集有用的东西,而后放火烧掉大院里的几间房子,紧接着命令众兄弟都拉马离开,而自己则抱着两个炸药包冲进了鬼子的炮楼以内,在一楼选好两处爆破点,将两个炸药包的导火索都点燃后,王向前迅速跑出了大院。
说是一声也好,两声也罢,反正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大响声过后,同舜禹渡口旁边的炮楼一样,小鬼子的这个炮楼瞬间也变成了一堆瓦砾。眼见鬼子的炮楼已被炸塌,王向前带领众兄弟怀着既悲伤,又有些许胜利后得意的心情抄近道沿小路往关门山大寨返了回来。
听了王向前带着深深自责的汇报后,韩卫国温言安慰道:“王队长,你无须自责,也不要过分悲伤,从你刚才所讲的情况来看,我认为你和你带去的三十名弟兄都很勇敢,都很出色,都不愧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尤其是在将舜禹渡口的炮楼炸掉后,在回来的路上还打了一个大胜仗,不仅全歼了驻守在马头镇上炮楼里的鬼子和伪军,而且还炸掉了他们的鳖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虽然昨天夜里,我们牺牲了五名兄弟,但这既不是你指挥上的失误,也不是姚大奎他们五人死的没有价值,怪只能怪那些东洋畜生太可恨,他们强行占领我国土,无端杀害我同胞,野蛮阻绝我怀远县城淮河两岸众乡亲的自由往来。在我看来,你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不仅仅是你自己有功,并且同去的众兄弟也都劳苦功高。你带领弟兄们浴血奋战了整整一夜,现在给你的任务是马上回去安排昨天夜里参加作战的弟兄们抓紧休息,其它的一切善后事宜,都由我来安排。”
亲自将王向前送出寨门后,韩卫国立刻将于庆叫进自己家里吩咐道:“于总管,今天,我还要交给你一项任务,马上下山前去寻找棺材铺子,必须在今天吃晚饭之前买回来五口上好的棺材,以入殓姚大奎等五名兄弟。”
奉令后,于庆不敢怠慢,立即从第三小队带上五名弟兄一起骑马下山前去购买棺木,经过一整天的东奔西走,终于在当天吃晚饭之前,将五口既结实又牢靠的棺材拉了回来。
大家帮着擦拭干净身子,洗干净头脸,并给牺牲了的五名兄弟各自都换上一身新衣服后,众弟兄含泪将他们的遗体一一入殓都装进了棺材。
次日早饭后,除了在隘口留下四名弟兄站哨外,其余第一、第二、第三小队所有弟兄全部集合好来到了射日岭西边的大山脚下,韩卫国亲自为五位英雄选好的墓地前肃穆致哀,在将五口棺材分别放入事先挖好的五个墓坑中,并填土埋好立起坟头后,韩卫国、关林凤、马飞扬、刘云秀四人带领大家对着五座坟墓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转过身,擦干眼泪,韩卫国满怀豪情,慷慨激昂地对着站得整整齐齐的众兄弟讲道:“弟兄们!我们可亲、可爱、更可敬的姚大奎等五位兄弟走了,五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活生生地离开了我们,此时此刻,我和寨主、马寨主、刘寨主的心情同大家一样万分沉重,深感悲痛。
毋庸讳言,人总是要死的,但关键要看怎样的死才有意义,才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才不枉此生。
在我看来,像前天夜里牺牲的姚大奎等五位兄弟这样的死,就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国家,无愧于民族,无愧于祖宗,无愧于后天子孙,无愧于人民,他们的所作所为无疑值得我们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学习,更值得我们敬仰和崇敬。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可以讲,不是每个人都有为国家、民族和老百姓献身的机会,值得欣慰的是姚大奎等五名兄弟争取到了,也把握住了这样的时机,因此,他们五个人不仅死的值得,而且更死的光荣,死的崇高,死的伟大。
当下日本鬼子正侵占着我国土,蹂躏着我人民,践踏着我们每一位炎黄子孙的尊严,作为一名有血性,有抱负,有担当的中华儿女,我们没有理由不拿起武器同他们做最殊死的拼争并血战到底。
因此,在此,我要求我们关门山大寨的每一位弟兄都一定要化伤心为决心,化仇恨为勇气,化悲痛为力量,时刻准备为国家和人民献出我们最宝贵的生命,只要小鬼子一天赖在我们的国家不走,一天没被我们打滚蛋,我们就一刻不停地让他们在我们的国土上活的提心吊胆,胆战心惊,一刻不停地同他们作最坚决的斗争,一刻不停地跟他们作最英勇的拼杀。
希望大家从现在起,擦干眼泪,握紧钢枪,坚决把日本倭寇打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