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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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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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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风云》连载

第二十八章 擒王开贤兄弟定计,救夫君新娇妻调兵

夫妻情深,兄弟义重。就在韩卫国带着韩卫民跟随李介忠赶赴朱疃集的当天,韩卫华带领关林凤、刘云秀、于庆等三人快马加鞭往怀远县城赶来,到达县城后,首先找到向怀智,而后,大家结伴赶向了县政府大院。进入院内,留下刘云秀、于庆夫妇看马,韩卫华等三人一同来见高成仕。

见面后,韩卫华随即将关林凤介绍给大哥高成仕和五弟向怀智认识,各自刚坐下,韩卫华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哥、五弟,前天夜里,咱村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我二嫂和振乾侄儿被本县朱疃集有一个名叫徐二混的绑匪劫持到了河西,徐二混不但索要三千块赎金,而且指定非要我二哥亲自前去把钱送上门不可。由于,我二哥与徐二混之间曾经结有不可化解的仇恨,因此,我二哥料定即使把徐二混索要的三千块赎金全部给他,徐二混也未必肯放人。刚才,就在我和新二嫂临来之前,我二哥只带一千块银元赶往了朱疃集,他打算用这一千块钱作为诱饵,首先,把我二嫂和振乾平安解救回来,而他自己则留在徐二混那里继续作为人质,并以此欺骗徐二混,十天以内,将会有人把剩下的两千块钱也给他送去。我二哥希望我们几个人,在此之后的十天当中,能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将他也平安解救回来。”紧接着,韩卫华又把徐二混从前的所作所为,以及曾经与韩卫国之间结下的梁子,还有昨天从李介忠处打听到的,有关徐二混与王开之间的关系,详细向高成仕和向怀智讲述了一遍。

听了韩卫华的讲述,又见关林凤泪眼婆娑,万分焦急的样子,高成仕出言安慰道:“二弟妹不用担心,四弟也不要着急,徐二混或许一时之间不易找到,但王开有家有业,在朱疃集上还开有买卖,如此,就不愁找不着他,现在,我即令韩振洪局长亲自带领众警察前往朱疃集去捉拿王开,既然徐二混是王开的属下,只要把王开抓来,那还何愁他们敢不放二弟?”

“大哥,这么做表面上看似可行,实则暗藏危机,一旦将王开抓来,他很有可能惧怕承担罪责,而给你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坚决否认先前的绑架与今天的扣押人质,这两件事与他有关, 这样,便会将我们置于非常被动的境地,你高县长不是土匪,他韩局长也不是强盗,王开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心里应当十分清楚,只要给你来个一问三不知,你就拿他没有办法。如此一来,王开在我们手里就会成为烫手山芋,杀,杀不得,放,又不能放回去。非但如此,还会让二哥面临的处境更加危险,因此,在我看来,这个办法不太可行。”韩卫华出言谏阻道。

“既然由县警局众警员直接出面去抓王开不行,那大哥可以县长的名义,写封诱使王开上当的公函,把他骗到怀远城里来,而后,由新二嫂手下的弟兄们,在城内将王开捉住,抓到王开之后,县政府和县警局也不出面,就由新二嫂直接用王开把二哥换回来。”向怀智接过话献计道。

“此计甚妙,我这就写封引诱王开上当的公文,马上送到朱疃集去,不出所料的话,明天便一定能够将王开骗进县城来。”高成仕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纸笔写起了公函。

等高成仕写完放下笔,关林凤随即站起来,告辞道:“大哥,二位贤弟,感谢你们大家一起为卫国操心,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讲了,往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请尽管言语,我本人以及手下众兄弟定当全力相帮。”

“弟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你和二弟一直在帮助大哥,恐怕我的这个县长位置早就保不住了。再者,既然我们同二弟结成了生死兄弟,那就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共当,现在二弟遭遇到了劫难,作为结义兄弟,我们三人岂有袖手旁观,置之不理的道理?请你回去尽快调集人马,做好万全准备,明天,务必不要叫王开跑掉。”高成仕谆谆嘱咐道。

刚要抬腿往外走,又听向怀智叮嘱道:“新二嫂,我还有几句话,请你记住,明天上午,率领你手下的弟兄们,一定要早一点进到城里来,到达之后,全部在南城门里,通往城内的马路两边守候,先不要轻举妄动,等王开来到县政府,你看清楚他本人长什么样后,于他返回的路上,再在南城门口动手捉他。”

“五弟,二嫂记住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关林凤一边答应着,一边迅速跨出了房门。

在家接到高县长亲自签署的,令其第二天前往县城,当面商谈代为收交国粮相关事宜的公函,王开立马高兴得嘴都合拢不到了一齐,于是,兴致勃勃地对妹夫兼管家孙智平说道:“大爷我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来了枕头。这个高县长还真是心明眼亮,知人善任,放眼这朱疃集一带,除了我王开之外,谁还能够担当得起如此重任?高县长这么看得起我,肯定是看中了手下有人,手中有枪,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假公济私,再大捞他一把,往后在朱疃集这块地面上,我姓王的就是大爷,上有高县长给我撑腰,下有众保镖打手给我壮势,真可谓老天开眼,谁能够想到?我王开当年曾是一个人人喊打,专干偷鸡摸狗,绑架拐卖人口的劫匪,如今却要成为称霸一方的富强豪绅了。”

孙智平见状,连忙上前跟着恭维道:“二舅兄吉人天相,官财两运亨通,真是可喜可贺。”

话音刚落,王开吩咐孙智平道:“妹夫,你现在到外院的大客厅去一下,给县政府派来公干的两名信使各赏两块大洋,并请他俩回复高县长,明天上午,我当亲自赶往怀远县政府。”

遵照公函上的要求,第二天一吃过早饭,王开便带上四毛子,两人各挎一支短枪,催马扬鞭兴匆匆往怀远县城赶来。

从县政府大院拉马出来,关林凤当即带领刘云秀、于庆夫妇马不停蹄地朝关门山大寨返了回来。两个小时后,三个人便赶回到了射日岭下,看见各小队都在隘口内的空地上,苦练杀敌本领,关林凤颇感欣慰。

看到两位师妹一起回来,正在监督操练的马飞扬连忙迎了上来,刚走到跟前,马飞扬就急切问道:“师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韩秀才的原配和孩子都赎回来了吗?”

闻言,关林凤不由得一阵心痛,两行热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着回应道:“卫国的原配和孩子应该今天被绑匪都放回了家,可是你妹夫却被歹徒扣在了朱疃集。”

情急之下,马飞扬再次关切地问道:“师妹,韩妹夫不会有危险吧?”

一句话,只问得关林凤更加伤心起来。

在狠狠瞪了马飞扬一眼之后,刘云秀接过话道:“师兄,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姐夫福大命大哪里可能会有危险?不仅如此,我们还已经有了解救我姐夫的办法,你现在马上去把吉顺叫来,正好于庆也在,我师姐有指令要向大家下达。”

“还是小师妹讲得有理,韩妹夫吉人天相,自有老天保佑,肯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恙地回来。”自知刚才慌不择言,问错了话,马飞扬立即改口附和道。接着转身去找吉顺。

看了看所有管事人员都已到齐,关林凤下令道:“明天上午,第一、第二两个小队各挑选十名精干的弟兄,由于庆和吉顺你们两个小队长亲自带队,跟随我和师妹赶往怀远县城前去捉拿一名十恶不赦的歹徒,所有参战人员各带手枪一支,短刀一柄,两个小队各带两辆马车,所有二十名弟兄一概坐车前往,明天早晨五点准时上路,务必于八点之前,全部赶到怀远城内,进城以后,不要耽搁,全部都到距离南城门口一百米左右,通向城内的马路两边等候,于庆第一小队的十一人在左,吉顺第二小队的十一名兄弟在右,时刻保持高度戒备,随时听候我的命令。现在,各 小队立刻停止操练,马上回去分头准备。”

遵照关林凤的部署,第二天早晨五点,尽管天还没有完全大亮,但关门山大寨参战的二十二名弟兄,在于庆和吉顺两个小队长的带领下,分乘四辆马车,跟随关林凤、刘云秀姐妹俩一起,急速往怀远县城赶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急行军,一行人于当天早晨七点半赶到了指定地点。骑在马上,关林凤吩咐刘云秀道:“师妹,你带领弟兄们在此守候,我要到县政府去辨识王开,在我离开之后,告诫于庆和吉顺分别看管好各自手下众弟兄,无论是谁,都不得擅自离开等候地点,否则,定严惩不饶。”

看见关林凤骑马风尘仆仆地过来,早已等候在县政府大院门口的韩卫华连忙上前把马缰绳接在了手里,拉马进入院内找地方拴好,韩卫华陪同关林凤来见高成仕。进屋坐下,互相通报了分开以后,各自准备的情况,单等着王开前来自投罗网。

上午九点刚过,就见有人进来报告说:朱疃集上的大财主王开,应召前来求见。高成仕听后,随口吩咐道:“告诉王大财主在政府大院外稍等,本县长现有公务正忙,一会,再召见他。”

等报事的人离开之后,高成仕即对关林凤道:“二弟妹,王开和他带来的随从现就在政府大院外站着,你现在出去,便可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等你把王开和他带来的仆从彻底认清楚后,我再召王开进来。”

来至县政府大院门口,关林凤看到果然有两个凶神恶煞似地彪形大汉,各牵着一匹健马在大门外不远处站着,再仔细一瞧,大门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关林凤暗自猜想,这两个牵马的人应该就是王开和他带来的随从,看到仅有两个贼子,关林凤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在记住两个人长相的同时,关林凤还记住了二人所牵马的神态和颜色,直到其中一人被召进院内后,关林凤才拉上自己骑来的马,从县政府大院内走了出来。一来至院外,关林凤便跨上马直奔南城门而去。

看见师姐骑马飞奔过来,刘云秀连忙上前招手示意停下,勒住马缰绳,关林凤将马停在了刘云秀的面前,一跳下马,关林凤即吩咐刘云秀,赶快把于庆、吉顺两人都叫过来。等两个小队长来至跟前,关林凤下令道:“于庆、吉顺你们两个给我警惕了,一会,将有两个年轻大汉从城里方向骑马奔过来,注意看我的手势,你俩立刻带领手下众兄弟,把各自带来的两辆马车横在马路中央,而后,佯装相互发生了纠纷,当街叫骂推搡,待此二人骑马来至跟前,一旦看到他们下马,便迅疾上前将他俩团团围住,各亮短枪短刀,务必都抓活的,不准随意开枪,一个也不许跑脱,否则,唯你二人是问。”

得令后,于庆、吉顺二人连忙回去分头准备。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平白无故地从天上降下来一份美差,王开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从县政府大院走出来,看看天色尚早,便带上四毛子按原路往南城门方向骑马返了回来。

站在队伍前头远远看见有两匹枣红马快速朝南城门口奔来,关林凤当即一挥手,于庆、吉顺两位小队长见状,立刻带领各自手下十名弟兄,将两辆马车迅速堵在了马路中间,四辆马车并排往道路上一横,整个马路几乎被完全封死,与此同时,二十几名弟兄还故意互相高声叫骂,并推搡起来。

王开与四毛子不知是计,催马来到距关门山大寨众兄弟不远处,眼看道路被彻底堵住,因此,想也没想便一起跳下了马。从马上跳下来后,王开即指令四毛子上前去喝斥众人让开道路。

眼见骑马跑过来的两个人都已跳到了马下,一、二小队众弟兄当即各自掏出手枪短刀迅速向王开和四毛子围拢上去。拉马刚往前走了两步,四毛子便稀里糊涂地做了俘虏,饶是王开见机的快,却也来不及重新上马逃跑,眼瞅着这伙人手拿武器纷纷扑向了自己,王开丢下手里的马缰绳,当即掉头朝城里跑去,刚跑出不过两步,就听背后传来一声娇喝:“狗贼子往哪里逃,姑奶奶早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还不赶快停下投降。”几乎与此同时,王开突感右腿弯一凉,随即右腿一软,顿时跪在了地上,刚想拽枪反抗,只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早已顶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当时,紧盯着战局发展的关林凤,当看到王开拼命回逃后,便将早已攥在手里的金钱镖扬手一甩射向了王开,这支镖不偏不倚正好钉在了王开的右腿弯处。

看到大功告成,关林凤随即令于庆、吉顺等把王开和四毛子二人捆绑结实,并分押在两辆马车之上,迅速撤离战场,而后,关林凤率领关门山大寨众兄弟离开南城门飞快赶向了淮河渡口。顺利渡过淮河,一行人迤逦往关门山大寨返了回来。

赶到射日岭下,关林凤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这工夫,才刚到下午一点,把马交给一名弟兄,关林凤吩咐众兄弟把王开和四毛子一起押进了聚虎堂大厅。顾不上吃饭休息,关林凤便进入聚虎堂来审王开。

听闻两位师妹将所想抓获的歹徒捉了回来,马飞扬连忙走进聚虎堂来见关林凤。看见马飞扬进门,关林凤吩咐道:“师兄,你现在马上到第三小队去令一个组的弟兄,前来替换第一、第二两个小队刚才进城的兄弟们,让他们先回去吃饭休息。下午,包括今天晚上的看管任务都交给第三小队的弟兄们担任,你立刻前去安排。”

望着低头坐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的王开,关林凤猛地一拍面前的长条桌,厉声喝问道:“王开,不讲,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本寨主有几句话要问你,希望你从实招来,如有半句谎言,我立即令人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第一、韩秀才现在被你和徐二混关押在了朱疃集上的什么地方?第二、你们俩有没有殴打折磨韩秀才?第三、韩秀才的老婆孩子,是不是已经被释放回了家?”

抬头望见关林凤怒目圆睁,满脸冰霜,端庄威严的面孔,王开战战兢兢地答道:“恳求大王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我一定实话实说,绝无半句谎言。韩秀才现在咱家的柴房里关着,我们既没有人打他,也没有人骂过他,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为难过韩秀才;韩秀才的夫人和孩子,已于昨天就被我们放回了河东,同韩秀才一样,我们也没有人打骂过他们娘俩;因为韩秀才当年曾带人前去河西抓过徐二混,并且,徐二混还因此被官府判过发配充军,为报当初的伤害之恨,徐二混主谋策划了这起绑架案件,原打算要劫持的是韩秀才本人,可年前徐二混前往河东去踩点的时候,一直都没有看见过韩秀才,所以才改为了绑架他的老婆孩子,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我无关,全都是徐二混一个人的主张。”

“一派胡言,别以为本寨主不知道你和徐二混一直都是什么关系?要不是你从中支持,出人出枪,他徐二混哪里有能力和胆量干得成这起绑架案,现在,还不到我跟你算总账的时候,我再问你一句话,你是想活着回去,还是打算就葬身在这山上?”关林凤义正词严地驳斥道。

“小的自然想活着回家,恳请寨主饶命。”像哈巴狗一样,王开再次恳求道。

“想活着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刚才没讲假话,本寨主自会给你机会。”讲完,转头问跪在地上的四毛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大王,小的名叫四毛子。”四毛子连忙答道。

“四毛子,本寨主也有两句话要问你,第一、你家主子刚才有没有说谎话?第二、除了王开之外、王开家是不是就由徐二混当家做主?”关林凤虎视眈眈地盯着四毛子追问道。

“回大王,除了刚才你已经听出来的那句谎话外,我家老大讲得句句属实;在我们老大家,除去他本人以外,还有他妹夫孙智平兼着管家,在孙智平之外,还有我家奶奶,他徐二混算哪根葱,怎么可能轮到他做主当家?”四毛子据实作了回答。

“四毛子,本寨主打算放你回去,有几句话要通过你转告给孙智平和你家奶奶,但不知你肯不肯效劳?”

听说要放自己回家,四毛子赶忙信誓旦旦地表态道:“小的愿为寨主效犬马之劳,请大王吩咐。”

考虑到四毛子返回家之后,不可能不予传话,关林凤嘱咐道:“四毛子,你回家见着孙智平,当即告诉他,明天上午,必须到韩家湾村渡口,我们双方互相交换人质,也就是让他用韩秀才把王开换回去,如若他胆敢不答应,我不但会立刻杀掉王开,而且要尽起大寨所有人马踏平朱疃集,杀光王开并他孙智平全家,这几句话,你能够记得住吗?”

“禀大王,小人都记住了,一会,我赶到家,保证立即将您的旨意转达给孙管家及我家奶奶。”四毛子连忙答应道。

“来人,把这个四毛子先放了,并将他原先所骑的马也一并还给他。”随着关林凤一声令下,四毛子立刻被带了出去。

心疼师姐这几天既没吃好也没有睡好,刘云秀一吃过饭便来劝关林凤回房吃饭休息。看着师妹迟迟不愿离开,马飞扬也赶忙跟着规劝道:“师妹,这里有我和小师妹带人在此看着,你尽管放心离开,既有我们俩,还有这么多的弟兄看守,他一个瘸了腿还被绑着的王开,即便会飞,谅他也飞不出去。

在师兄、师妹两人的一再劝说下,关林凤这才极不情愿地走出了聚虎堂大厅。

 等关林凤离开之后,刘云秀寒着脸,对着一脸颓丧的王开喝斥道:“狗杂种,本姑奶奶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何要不辞辛苦,劳力费神地一定要把你绑到这山上来?又为什么一定要把韩秀才从你和徐二混的手里解救出来?”

“小的愚笨,请姑奶奶明示。”王开本来对这件事就感到十分迷惑和不解,于是,连忙请教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本姑奶奶也没有必要瞒你,你听好了,现在被你们扣押在手上的韩秀才,他是我家寨主的新婚丈夫,也是你姑奶奶我的亲姐夫,你自己说说,你们是不是瞎了狗眼,绑谁不好,却偏要来捅这马蜂窝?就你和徐二混那点道行,也敢公然与我们作对?我姐夫要是回来,你想,他能不能饶得了你俩?你再想想,你和那个不长脑子的徐二混是不是在往屁眼门上拔罐子---纯粹找死?”

听了刘云秀的一顿训斥,王开心里暗暗责骂道:“徐二混,好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如今,你捅下这么大一个娄子,将来老子非要被你害死不可。转念又一想,也怪自己耳朵根子软,才轻信了徐二混的馊主意,幸亏既未打,也没骂韩卫国一家三口,否则的话,恐怕现在便小命难保了。”

听说丈夫也被别人绑了架,王开的老婆包氏当时被吓得就没有了主意,连忙问妹夫孙智平应当怎么办?

沉思了一段时间过后,孙智平出言安慰道:“二舅嫂不用担心,也不要害怕,关门山大寨众匪徒已经跟四毛子讲得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只不过就是想要把韩卫国解救回去,并未打算要戕害二舅哥,因此,只要我们临危不乱,操作得当,相信就一定能够将二舅兄平安交换回来。”

“那应该怎么办,才能够做到万无一失呢?”包氏眼泪汪汪地接着问道。

“虽然土匪一方规定了交换人质的地点是在韩家湾村渡口,但是并没有讲明是在河东岸,还是河西岸,其实,无论是在河东,还是河西,我方都不能接受,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对方的力量相对于我们一方来讲太过强悍,到时双方互换过人质以后,谁也不敢保证土匪们不向我们开火,一旦两方动手打起来的话,我们一方必将难逃众土匪之手,为了确保交换平安顺利,那就必须叫四毛子再辛苦一下,重新返回关门山大寨一趟,见面告诉关门山大寨的那个美女寨主,只有隔河相望,双方通过用船只互换人质,我们才能够放心。”孙智平献计道。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还等什么?赶紧令四毛子重新再返回去,另外,尽快安排好船只,以便明天备用。”包氏连忙催促道。

闻听四毛子一个人又返了回来,正在房中同马飞扬、刘云秀议事的关林凤立即召见了他。当听了孙智平有关互换人质的具体方案后,关林凤对着师兄、师妹称赞道:“没想到,王开的这个妹夫孙智平还挺有头脑的,我原本打算,明天早晨,多带些人马提前渡过河去,等两方互相交换过人质以后,再趁机将王开、徐二混以及他俩的众手下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就只有等卫国回来以后,再从长计议了。”

紧接着又安排刘云秀道:“师妹,一会,于庆从一小队那边回来,你转告他,明天早晨五点,由他率领本小队所有人马,跟随咱姐俩一起前往韩家湾村渡口去接你姐夫。”

第二天早晨,天刚放亮,关林凤、刘云秀以及于庆便率领第一小队三十余名弟兄,各带长短枪支,押着王开,骑马匆匆往韩家湾村渡口赶来。到达河边,骑在马上放眼朝对岸望去,关林凤等看见河西岸已经有了十多个人,并一只渡船在河边等候。号令众弟兄下马,关林凤立即令人将渡口摆渡的艄公找来,接着对刘云秀道:“我现在过河去接你姐夫,到了河对岸后,我会告诉孙智平,叫他用自己的渡船也摆一个人过河来接王开。一定要记住,当看到我和你姐夫两个人都上船后,再允许王开登船,并且两边同时开船,这样,双方便都不致会有危险。”

听说师姐要亲自过河去接韩卫国,除了十分吃惊外,刘云秀一把便拽住了关林凤的胳膊,并坚决阻拦道:“师姐,千万不可这么做,不管有没有危险,毕竟你是一寨之主,是咱大寨一百多号弟兄的主心骨,要是你觉得其他人过河去接我姐夫不放心的话,那就令于庆坐船前去河对岸。”

听了自己妻子的话,于庆刚要迈步上船,就听关林凤态度坚定地阻止道:“师妹,你不许拦我,你姐夫近在咫尺,作为妻子,我岂有不亲自去接的道理?不要说还没有危险,即便就是真有不测,那我也甘愿与他同生共死。”一边说,一边挣开刘云秀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健步登上了渡船。

生离死别过后,夫妻俩再次面对面相见,关林凤迅速跳下渡船,尽管在众目睽睽之下,但还是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韩卫国的怀抱。看到丈夫安然无恙,毫发无损,这才将自己制定的方案,告知给了孙智平。经过斟酌,孙智平感到公平合理,自己一方绝对不会有危险,于是,便欣然予以了同意,也亲自登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船上,过河去接王开。

各自看到己方在对岸的人员都已平安上船,由于救人心切,因此,双方各自发出一声呐喊,同时放船,两名摆船的艄公立即分别将自己的船划向了河对岸。

夫妻俩手挽着手走下船后,韩卫国当即抱腕当胸对着众弟兄躬身施礼道:“兄弟们,大家辛苦了,多谢前来相救。”紧接着特地转向刘云秀重新行礼道:“刘师妹辛苦,本姐夫万分感谢。”

“我用不着你感谢,你好好对待我师姐才算你有良心,你可能并不知道,从你走后的这几天,我师姐是怎么过来的?吃喝不香,坐卧不宁不说,还时时刻刻为你担着心,你仔细瞅瞅,她是不是整整廋了一大圈?不用我讲,你是不是也应该跟着我们一起先返回大寨,真心实意地将我师姐好好安慰一番,然后再回家看望你的原配和孩子。”刘云秀故意将了韩卫国一军。

“师妹,不许为难你姐夫,他的难处,我理解,你师姐可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不懂道理的女人。今天,必须先让你姐夫回家去看望他的原配和儿子,等他把家里都安排好了之后,再返回大寨,以免叫别人在背后说我强人所难,骂你姐夫喜新厌旧。都赶快上马吧,毋须再在此多做耽搁。”关林凤话一说完,便率先骑上了马。

众兄弟见状,也都一个个骑到了马上。

 眼望着关林凤率领众弟兄远去的身影,韩卫国心里既充满了无限愧疚,又充满了无比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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