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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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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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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风云》连载

第九十章 硬碰硬韩卫国得救,谋中谋李怀复遭擒

所谓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眼见儿子敢跟自己顶嘴,朱老头气的举起手中的烟袋竿子就朝朱朝旭的头上打去,并异常愤怒地骂道:“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看我不打死你。”

冷不防被父亲手里的烟袋竿子敲中头部,只疼的朱朝旭哎吆一声,拽开门便往外跑去,刚跑到大院门口,正好与外出回来的杜助周撞了个满怀。

猛地看见一乡下老头举着烟袋竿子追着警察局长打,将朱朝旭让过去之后,杜助周挡住了朱老头的去路,并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疯老头,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在这里撒野,我看你应当是活得不耐烦了。”

朱老头由于正在气头上,因此并不买杜助周的账,一边举着烟袋竿子还要追打朱朝旭,一边讲道:“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管你是多大的官,我只知道,我管自己的儿子不犯法。”

听老头说是朱朝旭的父亲,杜助周连忙换上一付笑脸劝阻道:“老人家快消消火,这是为了什么跟儿子生这么大的气啊?朱局长年轻有为,是当下咱怀远县不可多得的干才,将来更是前途无量,你不为有如此优秀的儿子而感到自豪,为何还要撵着打他呢?”

听了杜助周的劝解,又见儿子跑出门外不见了踪影,朱老头余怒未消地对杜助周道:“这位官长,你帮我转告那个逆子一声,他要是胆敢帮着外人杀害韩秀才,那就让他回家替我和他娘收尸去。”说完,背着手,气哼哼地走出了县警局大院。

望着朱老头倔强远去的身影,杜助周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会心的微笑。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临刑前的头天下午,李怀复特地将杜助周、朱朝旭二人召到了县党部自己的办公室,等两个人坐下,并关上门后,李怀复清了清嗓子问道:“杜队长、朱局长,明日即到了行刑的日子,为了保证行刑成功,并全歼有可能前来劫法场的关门山大寨众匪徒,你们俩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杜助周抢先接过话答道:“李主任,我们特别行动队已完全准备就绪,只等你一声令下,明天即可为党国除害,为咱俩死去的父亲报仇了。”

等杜助周讲完,紧跟着朱朝旭说道:“李主任,我们县警局的兄弟们也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听了手下两员得力干将的回复,李怀复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接着部署道:“杜队长、朱局长,明天上午的安排是这样的,早上七点半,由特别行动队多派些人手随行保护,杜队长坐我平时所坐的小轿车前往拘押所去押解两名人犯,争取在上午九点以前,将高成仕、韩卫国这两个死囚押至刑场。途中如果遇有歹徒截击,情况紧急之下,可当场将两名人犯就地打死,否则,便押到刑场,然后再行刑,依照我的想法,特别行动队的全体队员都布置在刑场以内,负责看守人犯并执行枪决;县警局的弟兄们,则布置在围观的人群以外,负责警戒策应,一旦发现有人劫法场,可暂留两名罪犯作为人质,以让对方有所顾忌,特别行动队从里往外还击,县警局则从外往里冲杀,使敌人腹背受敌,前后不能相顾,这样便可一鼓聚而歼之。你们俩回去以后,告诉所有明日参战的弟兄,杀敌一人者奖大洋十块,对奋勇当先,作战勇敢者,除奖励现银外,事后还要提拨重用。

讲完接着问道:“你二人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要是有现在就提出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马上回去分头做进一步的准备。”

当天晚饭前,李怀复仍感到不能够完全放心,又特地打电话将杜助周召到了县党部。等杜助周进屋坐下后,李怀复探询着问道:“杜队长,你感觉朱朝旭这几天来的表现怎么样?值不值得完全信任?明天临阵的时候,会不会有可能出现反复?”

杜助周听后,难抑心中之高兴,十分兴奋地回应道:“李主任,由于最近两天太忙,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昨天上午,在警察局院里,我看见有一个乡下老头手里拿着个烟袋竿子,满院子追着朱朝旭打。开始的工夫,我还以为是县警局院里进来了疯子,后来一问,才知道是朱朝旭的老爹。你猜朱老头是因为什么要打的他儿子?原因竟是朱朝旭不听他爹的劝,执意要为你效力,坚决要跟党国走,坚持要与我们联手杀掉韩卫国,由此,才惹怒的朱老头。”

“如此,那就太好了,照这样看来,真是党国有幸,你我二人父亲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俩了。”李怀复听过以后,兴奋地感慨道。

讲完,还十分诡秘地问杜助周道:“杜队长,上午布置任务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特别行动队的人安排在刑场以内,而将县警局的人部署在刑场以外吗?之所以这么安排,主要是为了有利于你们行动队的弟兄,你想,一旦关门山大寨众土匪前来劫法场的话,开始的时候,为救下韩卫国,他们肯定是由外往里冲,当发现遭到内外夹击后,便必然会转变为拼死往外突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人的求生欲望从来如此。如此一来,就肯定会造成关门山大寨众匪徒与县警局之间的激烈火拼,在此情况下,你们特别行动队既不会有太大压力,也应当很少出现伤亡,此战最后的结果,既可达到咱俩消灭关门山大寨众土匪的意图,还能够达到进一步削弱县警局实力之目的。”

“李主任真是高瞻远瞩,想的太周到了,老弟我在此深表感谢。”

临邢前的这天晚上八点,因并未发现外部有大批军警开进怀远城里来,因此,按照关林凤临下山之前的安排,关门山大寨所有小队长以上的管理人员全部在聚宝轩三楼向怀智平常吃饭专用的小餐厅里聚齐,看看该来的人员无一缺席,关林凤扫视了一下全场,朗声说道:“弟兄们,相信大家都已经到刑场现场去做过实地勘察了,下面根据实际情况,我来给大家做具体部署,明天上午八点之前,各小队所属人员务必都要各就各位,由我和向前队长带领一小队的弟兄们布置在现场正面,主要负责射杀刽子手和解救韩秀才;由刘寨主和孝仁队长率第二小队的弟兄们布置在刑场左侧,由顾守柱队长带领本小队的弟兄们布置在刑场右侧,你们两个小队的任务是,当听见枪响,看到押解韩秀才和高县长的敌人被击毙后,便一起从左右两侧向刑场内发起攻击,其目的,一是消灭刑场内的敌人,二是分散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减轻一小队从正面上前救人的压力;马寨主与吉顺、张全两位队长带领洞后坡以及文府集两个小队的弟兄们负责在刑场外围巡视,当发现上述三个小队有异常情况或者进攻不顺利的情况发生时,要立即投入战斗。明天的行动务必要实现以下两个目的,第一、必须要将韩秀才和高县长平安解救下来,第二、尽可能多歼灭对方的有生力量。”

关林凤话音一停,就听马飞扬接过话鼓励道:“各位,是英雄,是狗熊,明天就要看大家的本事和表现了,我相信,凭着弟兄们平时练就的过硬作战本领,顽强的作战作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作战信念,这次仍然同往常一样,圆满完成寨主刚才给大家下达的作战任务。”

刚要散会,这时,只听坐在一旁应邀参会的向怀智说道:“二嫂,刚才突然之间,我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明天上午,咱要是在拘押所与刑场之间埋伏下一支奇兵,于特别行动队或县警局押解大哥、二哥前往刑场的途中,将他二人强行救下,但不知,可不可行?”

不等关林凤回应,就听韩卫华接过话道:“五弟,刚才,你说的这个方案,之前在私底下,我也曾想过,之所以没有讲出来,是因为此方案看似可行,实则成功率微乎其微,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因此而坏了大哥和二哥的性命。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明天上午,李怀复很有可能会用他平常所坐的小轿车前去押解大哥、二哥前往刑场,既然我们能够想到在中途拦路救人,想来,李怀复、杜助周也不是笨蛋,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大概率会派重兵跟随押送,一旦双方交起火来,我们一方必然会投鼠忌器,不敢火力太猛,以免火力过于猛烈,而伤着大哥、二哥,不仅如此,这样行事还有可能将押解的敌人逼急,其后果令人不敢设想,如此做的结果只能是打草惊蛇,根本达不到把大哥和二哥解救下来的目的。因此,在我看来,反不如集中所有力量,在刑场放手一搏,争取一击成功。”

听了两位义弟的辩论后,略作思考,关林凤最后下定决心道:“四弟、五弟,你们俩就不要再争论了,刚才定下的行动方案,我决定不再做更改,现在所有人员马上返回各自所住的客栈抓紧休息,明天早晨,务必各自准时带领手下众兄弟赶赴刑场。”

回到所住的客栈打开门刚进屋,关林凤、刘云秀姐妹俩看见师兄马飞扬随后也跟了进来,关上房门,不等坐下,就听马飞扬讲道:“师妹,对你刚才在聚宝轩所做的安排,有一点,我不能同意,率领一小队冲进法场去营救妹夫,只能由我,而不能由你亲自冲上前去,除了你是一寨之主外,岂有我作为兄长一个大男人在后,而让你一个做妹妹冲锋在前的道理?你不许跟我争,也不要跟我抢,就这么决定下来,你放心,到时,我一定把妹夫平平安安,毫发无损地带到你面前。”说完,也不等关林凤回应,便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临到行刑这天早晨,按照李怀复头天的安排,七点半刚过,杜助周便坐着李怀复的专用小轿车,带领六十多名特别行动队队员前往牢中来提高成仕、韩卫国兄弟二人,将弟兄俩押到车上,一行人迤逦朝刑场开来,不到八点半,押解的队伍便来到了刑场以外。

由于今天要处决的是近二十年来,怀远县名气最大,影响也最大的两个人,因此,刑场周围站满了前来围观的老百姓。

从事先预留好的,并有重兵把守的通道进入刑场之内,小汽车缓缓开到行刑台前停了下来,按照分工,刑场内原有的别动队员负责在场内四周维持秩序,而跟随押解的别动队员们则站在了行刑台前。

小轿车停下来之后,第一个从车上跨下来的便是杜助周,紧接着高成仕、韩卫国兄弟俩五花大绑地被人从小汽车里拽了下来,就在小汽车启动刚要离开的一瞬间,站在人群中的王向前与十几名事先挑选好的神枪手抓住战机,一齐及时打响了手中的短枪,叭、叭、叭......,数声枪响过后,挟持韩卫国和高成仕的多名别动队员,当即被打倒在了地上。

枪声就是命令,几乎与此同时,分站在刑场左右两侧的关门山大寨众兄弟在刘云秀、耿孝仁以及顾守柱的带领下,也一齐向刑场内的众别动队员开起了枪,密如飞蝗,快如闪电的子弹立刻将刑场内的众别动队员打倒一片。

因担心韩卫国有失,几乎在王向前等开枪的同时,马飞扬便拨开人群一个箭步跳入了刑场以内,一边朝众别动队员开枪,一边高喊:“弟兄们跟我冲,杀光这帮王八蛋!”

几步跑到韩卫国跟前,一把便将韩卫国拽至了自己身后,紧跟上来的一小队众弟兄一边将韩卫国、高成仕团团护住,一边继续射杀刑场内剩余的残敌。

小汽车司机看见有人劫法场,一踩油门,小汽车像发了疯似地朝场边围观的人群冲去,众百姓见状,则纷纷向四散逃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打得杜助周和刑场内的众别动队员措手不及,因为从来就没有打过仗,因此包括杜助周本人在内,刑场里的所有别动队员顿时乱了方寸,看见己方人员刹那间就被打倒将近一半,一个个只吓得手忙脚乱,有的胡乱开枪还击,有的则干脆装死趴倒在了地上,杜助周一边毫无目标地开着枪,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弟兄们给我顶住。

看到刑场外身穿警服的众警察听见枪响,却像无事一样,一枪未放全部撤走后,来不及做过多思考,关林凤带领张全、吉顺等众弟兄也往刑场内杀来,一番算不上激战的激战过后,刑场内的近两百特别行动队员已经被打死了八成以上,剩下的二十几名别动队员见大势已去,为了活命,全部趴在地上放弃了抵抗。

眼见已经彻底取得胜利,关林凤命令各小队众弟兄分头打扫战场,清缴战利品,押解俘虏。

正分派着,突见马飞扬、王向前等簇拥着韩卫国走了过来,劫后余生,夫妻二人再次相见,关林凤的眼里一时不由得噙满了泪水,本想一下便扑进丈夫的怀里,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众弟兄都在跟前,只好作罢。

仔细打量了一番丈夫,当看到韩卫国除了瘦削了一些,头发胡子长长了许多以外,其它的并未受到伤害后,关林凤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千言万语齐聚心头,两口子正不知从何说起之时,只见刘云秀突然从一旁跑了过来,还没等韩卫国反应过来,刘云秀便一下扑进了韩卫国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韩卫国的腰际,像是深怕韩卫国跑了似的,紧接着抬起头关切地问道:“姐夫,你没事吧?可把我担心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叫我们大寨这么一大帮人以后怎么办啊?”说着,说着,竟情不自禁地抽泣了起来。

触景生情,关林凤见状,也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

在替刘云秀擦干眼泪的同时,韩卫国安慰道:“小丫头,不要哭了,你姐夫生来命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今天又是大获全胜,大家应该高兴才对,就都不要再流眼泪了。”

说完,双手抱拳,冲着众弟兄说道:“兄弟们,大家辛苦了,多谢大家不辞劳苦,不畏生死,前来劫法场救我,大恩大德,本秀才终身铭记。”

行礼毕,韩卫国特意问关林凤、马飞扬道:“两位寨主,两个首恶李怀复、杜助周现在何处?是被打死了,还是被俘虏,或者趁乱逃跑了呢?”

听到丈夫说要查找李怀复、杜助周两个首恶元凶的下落,关林凤当即吩咐王向前道:“向前,你去告诉各小队长,让逐一盘问一下众俘虏,看看李怀复和杜助周那两个狗东西,现身在何处?”

等安排好过后,韩卫国领着关林凤、马飞扬、刘云秀等来见高成仕。这时,韩卫国等看到韩卫华与向怀智兄弟俩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高成仕的左右两旁。 关林凤刚要上前施礼,只见高成仕慌忙阻止道:“弟妹,千万不可如此,今天应当是我给你行礼才对,感谢你和你手下的众兄弟们不顾安危第二次救了我性命,再多感谢的话,我就不多啰嗦了。尽管特别行动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被俘的被俘,但事情还远没有结束,走,咱都先回县政府,等将所有正经事都办理完之后,大哥再专门设宴感谢你和手下的众英雄。”

觉得高成仕讲得完全在理,关林凤随即令王向前率领第一小队在前开路,耿孝仁带领第二小队押解众俘虏居中,其余几个小队跟随自己以及韩卫国、高成仕等在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朝怀远县政府开来。

进入高成仕的办公室刚坐下,就见耿孝仁带着几名弟兄把杜助周五花大绑押了进来。原来杜助周眼见自己手下的弟兄纷纷中弹倒下,既组织不起来反击,又不知应该如何应敌,形如一盘散沙,只有挨打的份,根本不是敌方的对手,当发现剩下的弟兄皆放弃了抵抗后,他也顺势倒在地上装起死来。

耿孝仁在接到关林凤下达的关于搜寻李怀复和杜助周的命令后,通过审讯众俘虏,当即就有人将杜助周供了出来。

就在高成仕打算喝斥杜助周之时,突见韩振洪带领朱朝旭以及十几名警员将李怀复用手铐铐着也押了进来。

看到关林凤、韩卫华、向怀智等满脸的疑惑与不解,韩振洪笑道:“二婶、四叔、向经理,你们可能都误会朝旭我这个好徒弟了,现在就让他当着在场众人,也包括这两个包藏祸心,居心叵测家伙的面,给大家揭开谜底吧。”

朱朝旭听后,略显腼腆地接过话说道:“关寨主、韩校长、向经理,事情的整个经过是这样的,就在高县长和韩秀才被李怀复与杜助周这两个狗贼关进牢房的当天下午,杜助周来到我的办公室找到了我,尽管当时他没有明说,但从话里话外,我隐约猜到了他和李怀复打算拉拢利用我,当天晚上,我便把这件事情向我师父作了汇报,我师父让我不动声色地先看看李怀复与杜助周到底想干什么?

当第二天晚上,他们俩将我约到醉八仙酒楼在酒桌上把话挑明后,我原本打算不予答应,可转念一想,如果拒绝的话,那就等于公开与他二人翻了脸,我清楚地知道,若是这么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对我们这一边的不管哪一个人都有百害而无一利,其中之原因,第一、从人员数量和装备质量上讲,我们警察局的人没有别动队的人多,枪也没有行动队的枪好,实力不在一个档次上;第二、从正当性上讲,李怀复是上头派下来的县党部主任,名正言顺是我们警察局的顶头上司;第三、即便县警局内部也不一定都是我们的人,因此,一旦当面撕破脸,不仅我自身难保,而且连我师父也必然陷入十分不利,极其危险的境地。于是,我决定将计就计,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我师父不受李怀复、杜助周的伤害,我假意答应了他们俩的拉拢。

之所以,我一直不敢随便轻举妄动,没有往外透露半点消息,是因为,我担心,第一,既然李怀复、杜助周想到了收买拉拢我,那就未必不能想到笼络收买其他的人,自然也包括我的几个同在县警局当警员的师兄弟;第二、后来,没有敢把消息再告诉给我师父,是我担心他性子急,压不住火,从而影响到我私下想好的一整套计划;第三、一直未敢联系韩校长与向经理,是我害怕杜助周暗中派人跟踪盯我的梢;第四、之所以在县警局与我爹争吵,是因我担心杜助周暗中在我的办公室也安防有窃听器,属故意而为之,以取信于李怀复和杜助周。

除了上述原因之外,为什么一定如此行事?是因为我深知,仅凭杜助周手下特别行动队的那群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关门山大寨众英雄的对手,我只要把县警局的几十号人稳住不参与对付关门山大寨众英雄,就算大功告成。

昨天下午,当听了李怀复给我们警察局布置的任务后,我心中十分高兴,因为他的安排,给我实现所预想的方案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今天早晨,我首先早早就去了县警局的办公室,当看到特别行动队的人都走了以后,我才将所属所有警员召集起来,当众宣布,今天要枪毙的人非同往常,可能会有人劫法场,我们县警局的任务是,一旦听见枪响,马上赶往四个城门口去关闭城门,以防有歹徒逃出城去,并严令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准放出怀远县城,否则,一概严惩不贷。

为了确保李怀复、杜助周不致逃脱,我还把九个师弟分成四组,分别担任四个城门守卫组的正副组长,以便让我的这项命令能够得到不折不扣地执行。同时,我还断定,李怀复和杜助周若是在刑场没有被打死的话,必然一定会逃向北城门,企图从这里逃往珠城。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我亲自带领十几名警员赶到北城门口关上城门不久,便看见李怀复平常坐的小汽车开了过来,将李怀复捉住后,我立即带着兄弟们赶往拘押所把我师父从牢中放了出来。”

“高!实在是高!对于我们县政府一方来讲,今天的这一仗,朱副局长你居功至伟,你放心,本县长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现在还要辛苦你一趟,带领手下一部分兄弟把这两个残害学校老师和同学,完全丧失人性的家伙,以及刚才被俘的那些特别行动队队员全部都关进大牢里去。”在夸赞了朱朝旭一番后,高成仕接着吩咐道。

原来临到行刑这天吃过早饭,李怀复正坐在县党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候胜利的消息,突然看见自己的司机慌里慌张地从外面闯了进来,不等李怀复询问,就听伺机报告说,刑场那边有人劫法场,已经动手打了起来。

听闻过后,李怀复略作思考便连忙站起身,并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带着司机往门外走来,坐到车上,李怀复吩咐司机掉转车头重新往老西门刑场开去,途中看到有许多老百姓神色慌张地由西向东朝城里方向跑,见此情景,李怀复示意司机停车,接着接连拦下几个人打听,众人告诉他说:特别行动队已经被另一方不知是什么人所包围,双方正在激战,看样子,特别行动队多半是凶多吉少。

既不甘心失败,又不大相信众百姓的话,为了一探究竟,李怀复重新坐到车上,命令司机继续往刑场方向开来。

当行至距离刑场大约还有两百多米时,原先老远就能听见的激烈枪声完全停了下来,好像是已经结束了战斗,吩咐司机将车停下后,李怀复摇下车窗玻璃把头伸出了窗外。

此时,他看到,尽管刑场上仍然人头攒动,但却没有看见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正自惶恐不安,猛然看见有几个身着便装年轻壮汉手里握着枪快步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为了不被逮住,李怀复急令司机转过车头往北城门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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