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东瀛回到家,独自坐在过厅尽头书房与小卧室门口之间饮水机前面的矮凳上吸了一支烟,庆幸自己之前在买回钢锯斧头和锤子等等作案工具,当夜深人静,他一个人走进书房,从单人床底下将十分心仪的锤把一体的大号橡胶锤摸出来演习了好几回,一松一放,高空挥舞,练得都有些得心应手了,没有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不然,他真的只能临阵退缩了。现在想起来,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所谓命运吧!一切皆有定数,他也不再多想,随手将烟头在饮水机脚边的猫咪餐盘里捻灭,站起来转身走进书房,从单人床底下将橡胶锤摸了出来,做了几个深呼吸,用力挥舞了几下击打的动作,演习了好几番,觉得已经开始进入了临战状态,这才转身,走出书房,走进过厅,走进门背后的暗处静静地等待。
空气闷热,视线昏暗,时间一长,他又开始胡思乱想,总觉得自己身板不如文昌强壮,要想一击必中,还是有些不靠谱谱的,甚至有些触了霉头的感觉,甚至想到是不是鲍愁故意黑他,好像热糍粑打头一样,不然,这种倒霉的重任怎么会落到他黎东瀛的头上?
他就在这种金钱的诱惑和冒险的刺激的夹杂着恐惧和快感般的心情的暗处挣扎着,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走出过厅门背后的暗处,走到过厅一头的书房门口,一会儿又走回过厅门背后的暗处,一会儿又走到过厅一头的书房门口,不忘朝厨房一边的窗口下面的大院瞥上一眼,不断在心里面祈祷着文昌慢一些,让鲍愁和王萍萍早些回到屋里来,首先联合干掉王萍萍,好将手中的锤子交给鲍愁。就在他不知是第几遍走到过厅一头书房门口,朝厨房一边窗口下面的大院望去的时候,晨光中,瞥见了远处文昌喜气洋洋走进院子的身影,感觉到脑袋“轰”的一声,觉得自己的霉头开始了!这个王萍萍肯定是看中了鲍愁,两个人边吃粉边调情,不然哪里会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呢!不过,时间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地他就听到了门外楼道下面传上来的脚步声。他急忙走回过厅门背后的暗处,侧着身体,屏住呼吸,将他单薄的小喇叭似的耳朵紧贴到门上,不一会儿,“橐橐橐”的敲门声就响起来了,着实把他装满欲望的心脏狠狠地戳了一跳,但他还是即刻就镇定下来,绷绷烟波脸,咬咬黄烟牙,隔着门应了一句“来了!”右手缓慢地拧开门锁,把门拉开一道缝隙,然后迅速缩回,从左手接过锤把到右手上,捏紧,手指交替着张开舒展,搭上左手,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双溜溜圆的眼睛盯着门缝,文昌的头一伸进来,他就毫不犹豫的一锤子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