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江是在一种心跳加速,周身打颤的激动状态下创作拍摄史美兰倚靠着稻草垛睡晌午觉的照片的,一边拍摄,一边通过相机的镜头欣赏史美兰的身体,那张姣好得不能再姣好的面容,闭着眼也会摇荡他的心旌;那个能够拖住他的思绪的鼻子,那个让他想要凑上去亲一口的嘴唇,那个匀称而饱满的随着风的呼吸,也许是没有扣牢一粒扣子的上衣间露出的小半个胸脯,那个因为睡姿绷紧的单薄的蓝布裤子下显露出来的下半身的轮廓,使得乐安江感觉到呼吸一阵胜似一阵的急促。空气中,他已经闻到并呼吸进她身体的味道,自己的下身不受控制的将裤子顶起,感觉鼻血都要流出来了!不过,人性终归是占主导地位的,也正因为如此,他还是能够把控住欲望,驾驭住冲动,移动的脚步尽量将解放鞋踩在稻草和泥巴上的声音放轻,从不同角度拍摄要他命的妖精,遗憾的是他还没有拍到自己最为满意的作品,史美兰的眼睛就睁开了。
睡梦中,史美兰总感觉到周围有人活动的声音。野外小憩,本来警惕性就高,史美兰不可能睡得深沉,乐安江的脚步踩踏在谷草上发出的轻微响声和快门的呲溜声在晌午静谧的田野里格外清晰,加上乐安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源源不断的向清新的空气中释放出了多少的信息,史美兰哪里还能无动于衷呢!史美兰警惕的睁开眼睛,短暂的迷糊过后,撑起身问:“你在干哪样?”
乐安江赶忙停止拍照,回答道:“我,我没有做什么,”他指了指手中的相机,“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中午提早出门,想在出工前拍几张风景,没有想到会碰见你在这里睡着了,看见你靠着稻草堆休息的画面很美,背景是金黄的田野,远处蓝天白云,红格子衣服,草帽,睡美人,镰刀,我忍不住抓拍了几张照片,绝对没有半点冒犯的意思,实在是对不起,如果你认为不恰当,不同意,我马上当着你的面把胶卷取出来曝光废了。”
史美兰站起身来,放下草帽,一边理抻衣服,把滑脱的一粒扣子扣上,一边说:“哦,没有关系,可以拍的。”
乐安江听见她这样说,心中狂喜,小心地试探着问道:“那,史姐,我能不能再拍几张你的照片呢?”
史美兰往四周看了看,说:“现在?就在这里?”
“就这里,这里的背景和光线都好,关键是你长得好看,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最漂亮的女同志!”乐安江说,用眼角瞟了一下史美兰,看见史美兰脸上流过一丝笑意,他知道,同所有的女生一样,史美兰也是爱听赞美自己的话的。
“好的,”史美兰答应了他,说,“你快一点哈,等一会儿,出工的社员都来了,他们看见了不太好。”
“不怕的,史姐,不要说我们生产队,就是哈巴大队,甚至全公社,没有不知道我拍照片的,任何人都不会想歪的。”乐安江安慰她说。
乐安江说的倒是实话,不要说在整个东风公社,就算是在全情真县,他都是小有名气的“土记者”,只是可惜他成分不好,加上脸上有胎记,不然,这个小伙子就太完美了。当然这只是史美兰瞬间的短暂认知,其实她并没有对他产生过多的想法,仅仅是出于一个女人天生的喜欢有人赞美并且能够得到免费的拍照而高兴罢了。
乐安江选择田野做背景,给史美兰拍了割稻子的照片;选择老核桃树做背景,拍摄了若有所思的照片;又回到稻草堆上,找了一处完全暴露在太阳光下的地方,镰刀插得离画面近些,草帽更多的滑向一边,将上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更多的胸脯,遥望远方,重新拍摄了《倚着草堆休息的女社员》。
史美兰按照乐安江的要求摆出相应的姿势,同时告诉他,以后如果有需要,她还可以给他当模特。
他们刚好拍完相机里面的一个胶卷,出工的社员陆陆续续地就来了。哈巴大队共有四个生产小队,生产小队也叫生产队,史美兰和罗安江都同属于第一生产小队的社员。出工的社员看见他们两个,都觉得有些奇怪,随之反应过来,开他们的玩笑。小春妖说,约会跑到田坝里来了,不怕老蛇咬屁股啊?小国庆说,稻草堆里好干事,但是容易吹风着凉。小金玉说,外边野搞,比在房间过瘾安逸!总之,七嘴八舌的,十分出格,也不让史美兰和乐安江解释。其实大家都知道,用不着他们两个解释,都晓得他们说的是玩笑话,史美兰虽然是插队知青,但听说他父亲原来是县公安局的局长,迟早是要平反的,哪里会看上地主子女乐安江呢?只不过大家找个机会闹着玩罢了,不然日子怎么过?乐安江和史美兰出于本能的拼命的越是解释,那些话就说得越是离谱跑调,甚至一贯持重的妇女主任的女儿小幺娘商秀青都提议大家脱开乐安江的裤子来看看他破处了没得,还是不是处男,于是,几个女生放下手中的镰刀,朝乐安江围了过来,准备脱他的裤子,好在这时魏支书魏有德和生产队长冉启强来了,说不要闹了,赶紧开工,大家才停止了起哄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