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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李一凡打来的，他用清冷的声音说：“窦队，死因和初判相同。”
“自杀？”窦队错愕。
“对，”李一凡说，“尸检报告我一会儿发你手机。”
“好。”窦亦凯挂了电话。
“李法医的电话？”张晓东看向窦亦凯问。
“嗯。”窦亦凯点头，“尸检结果出来了，赵嫚是自杀。”
“自杀？”张晓东嘀咕出一句，“自杀汪维宁跑什么。”说完，他指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问：“那，这个……”
“带回去。”窦亦凯脸色凝重地说。即使尸检结果证明了赵嫚是自杀，他也觉得这个案件背后一定有隐情。
从赵嫚家出来，窦亦凯、张晓东二人又去了小区监控室，查看录像。
录像显示，昨天上午9点13分赵嫚、罗永源二人走出家门，随后上了一辆车牌号为：青C17XQY的出租车。当时赵嫚的确如崔姨所说，背了一个深棕色双肩包，穿驼色风衣。这更加重了俩人的猜测——赵嫚自杀案的背后还有案情。
回刑侦队的路上，张晓东边开车边分析案情：“赵嫚是和罗永源一块出去的，十个小时后，只有赵嫚一人走进了鼎豪酒店。罗永源哪去了？还有，赵嫚走进酒店时穿的是淡紫色连帽衫，灰色直筒休闲裤，手里拿着一个淡紫色牛皮手包。那她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换的装束？她的双肩包和风衣哪儿去了？”
“是啊，”窦亦凯点头，“这一切都有待查清楚。”
窦亦凯和张晓东这么说着的时候，齐然正在锦绣苑傲傲家，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从傲傲床上捡头发，一根根地往一个小塑封袋里装。
齐然是一个小时前从田雅娟嘴里知道赵嫚跳楼自杀的。
那时，她家客厅北墙上的现代简约黄铜挂钟刚敲完十一响，黄铜挂钟对面飘窗上部有一扇玻璃窗半开着，阳光柔和，垂纱落地，微风从薄纱后面吹进来，她正靠坐在飘窗前的那张藤椅上想心事。
昨天中午，在德华中学斜对面的那家东坡酒家她借请傲傲吃饭的机会和傲傲聊了近一个小时，可最终她还是没讲出她想讲的东西。她开不了口。她原本是想等傲傲先提吴薇薇，她再告诉傲傲那些有关吴薇薇的真相。但她拐弯磨脚的往吴薇薇那儿引了几次，傲傲都没提吴薇薇，她也就没忍心提了。傲傲倒是提了周末遇到一个女人的事。傲傲是当作好事提的，他欣喜地说，他周末遇到了一个好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他把那个阿姨撞倒了，那个阿姨不仅没讹他，还请他去旁边的奶茶店喝了杯饮料。
这么看，现在吴薇薇对傲傲倒是没什么坏心思，那接下来……
齐然抬手捋了下掉落耳旁的发丝想，傲傲是不能在找了，那孩子太敏感，这次假装开车从他学校门口经过，遇到他，说请他吃饭，他就显露出狐疑，再找他，恐怕……
田雅娟的电话就是那时候打来的。
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出于震惊，田雅娟的声音有些颤抖：“齐然，吴薇薇，嗯不，赵嫚，跳楼自杀了！”
“什么？”齐然腾地坐直了身子，“赵嫚自杀了？”
“嗯，千真万确。”田雅娟缓了口气说，“我刚接到黄毛电话。你不是托我找朋友打听赵嫚的情况吗？那个朋友就是黄毛。他和朋友开了一间婚姻咨询公司，那个朋友的小弟就是鼎豪酒店的安保部主管，他们是听那个主管说的的。那个主管说，赵嫚是从鼎豪酒店23层罗永源那套房子跳下去的，尸体是今早被一个保洁员发现的，随后那个保洁员便报了警。警方正在调查，具体细节不让透露。”
“自杀，”齐然嘀咕道，“她怎么会自杀呢？”
“是啊，我也说呢。”田雅娟提高了嗓门，“她那种人，怎么会自杀！哎，莫不是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会不会是别的女人？”齐然沉思了片刻说，“23层，从那么高的楼上掉下来，按说脑袋都摔烂了，警察怎么就确定是赵嫚呢？”
“这我没问，”田雅娟沉思了片刻说，“大概是坠落时被雨搭什么的垫了一下吧，或者脑袋烂了，衣服完好。他们是从衣服什么的辨认的吧。但肯定是赵嫚，警方已经认定了。”
“哦，那罗永源呢？”齐然问。
“没找到。”田雅娟说，“赵嫚尸体被发现后，鼎豪酒店安保部经理就给罗永源打电话，但一直没联系到他，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哎，你说，会不会是警察认定错了，赵嫚不是自杀，是罗永源把她杀了，然后伪装成自杀。”
“这——不会吧？”齐然也有些疑惑了，“要是那样可……”
“要是那样，你得赶紧报警，否则你和傲傲、韩婕都有危险。说不定——说不定他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他杀吴薇薇就是想破釜沉舟，接下来就要……”田雅娟又犯了侦探的瘾，脑洞大开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