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建国家出来魏欣然一直闷闷不乐,走出楼门,朝张晓东那辆大众凌渡走去时她叹了声道:“真扫兴,怎么会这样?”
“这算什么。”张晓东瞧了眼魏欣然道。
“张哥,你说这个手机号是不是前几年实名制刚开始时办的?那时候管理还不太严格,拿个从网络上买的假身份证就能办。”魏欣然自问自答地说。
“也有可能,”张晓东回,“不过那查起来就难了。”
“不难,”魏欣然侧头看向张晓东,“查长相像王建国的就是了。”
“长相像王建国的?”张晓东扑哧笑了,随后调侃道,“那我先给头打个电话请示请示。”说着,掏出手机拨打窦亦凯电话。
电话拨通后,张晓东说:“师傅,我这边没什么收获。”
“马上回来,回来开会。”手机那头的窦亦凯“嗯”了声说。
“榆林那边的DNA检测数据出来了?”张晓东有些兴奋地问。
“罗永源就是刘希睿。”窦亦凯回。
十三分钟前,窦亦凯接到郝明杰从榆林打过来的电话,说他和小胡昨晚八点五五分到达榆林,随后开始了工作,在榆林警方的协助下很快查到了刘希睿父母及两个姐姐的住址,并通过电话和刘希睿二姐取得了联系,从而得知刘希睿父亲刘润宽正因白内障手术住在离榆林市公安局不远的第二医院。和榆林市刑侦支队同志沟通后,今早六点刑侦支队的两名警员,一名法医陪同他俩去了第二医院,法医对刘润宽进行了DNA样本活体采集,十点三十七分刘润宽的DNA图谱出来了,和他们带去的罗永源DNA图谱比对,两者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相似。挂断电话,窦亦凯吸烟沉思了片刻便决定立刻召开案情分析会。
张晓东和魏欣然是最后接到开会通知的,他俩走进小会议室时,最早等在那里的郭伟正不耐烦地瞅着门口,张晓东见状朝他吐了下舌头,随后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
“好了,我们开会。”见人到齐,窦亦凯扫了眼在座的警员道,“这么急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榆林那边刘希睿父亲刘润宽的血液DNA样本和我们在万翠院13号采集的罗永源的DNA样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相似。这就确定了罗永源就是十年前426案件的逃犯刘希睿。所以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追捕罗永源。当然,汪维宁也不能放过,他很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罗永源下落的人。通缉令很快就会发布到相关部门,接下来我们会很忙。今天——这样吧,大家先把自己的工作说一说。”
说着,窦亦凯瞟了眼斜对面的张晓东,那小子正半张着嘴,举手向他示意呢,心说,你小子,你说了别人还说不说?于是,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郭伟说:“小郭,你先说,说说你从录像中查到的情况。”
“好的,”郭伟调整了一下PPT,将一张照片展示在大屏幕上说,“罗永源家所在的小区录像显示罗永源前天上午9点13分和妻子赵嫚走出家门,随后上了一辆车牌号为:青C17XQY的出租车。当时俩人表情自然,罗永源穿了一件灰色风衣,棕色休闲鞋;赵嫚穿的是驼色风衣,驼色平跟鞋,背了一个深棕色双肩包。市交通录像显示罗永源和赵嫚乘坐牌号为:青C17XQY的出租车出去了城隍庙,在城隍庙溜溜达达买了些吃的后又坐上一辆出租车去了西山森林公园。公园门口的摄像显示出租车是十点五十八分停在西山森林公园东门的,罗永源和赵嫚下车后走进西山公园,然后便沿着左侧上山的小路往上走,十七分钟后拐进路左侧的一片枫树林,便没在出来。那片枫树林很大,林中没有摄像头。随后我们调取了公园其它几个路口的摄像,也没有发现他俩。这时我们便有了一个想法,他俩可能是从和西山公园相连的别的公园出去的,于是我们又调取了那几个公园的录像,结果发现那天下午十三点四十六分一个很像赵嫚的女人从镜湖公园北门走了出来,但没发现罗永源的踪影。说那个女人很像赵嫚是因为体型和步态像,但面部图像模糊,身上风衣和双肩都不见了,脚下的平底鞋也……”
“她到底是不是赵嫚?”张小东打断了郭伟的讲述。
“嗯是,”郭伟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啰嗦,偷瞄了窦亦凯一眼说,“后来的录像显示,那个女人就是赵嫚,她走出镜湖公园北门后上了一辆出租车,那辆出租车在青城的大街小巷转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停在了德华中学对面的那家肯德基门前。赵嫚在那家肯德基店一直待到18点零三分才走出来,随后打车去了鼎豪大酒店。鼎豪大酒店的录像显示她是18点27分进入酒店的。”
“赵嫚的确是那个时候进去的,”张晓东插话,“但罗永源去哪儿了?”
“这也是我的疑问。”郭伟睨了张晓东一眼说,“更可疑的是赵嫚为什么当天夜里就自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