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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了21点54分，楼后车库旁边那间屋子里的冯毅马上就要被心里的那团火烧爆了。二十分钟前他就穿戴好，等着前面小楼里二层罗永源卧室的灯光熄灭。罗永源的习惯是每晚22点熄灯睡觉，那时他就从院墙翻出去打车去的东洛村。可今天这时间过的怎么这么慢啊！他站在窗前已经看了无数次，又摸黑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那灯光还没熄灭。算了，不等了！冯毅咬紧后槽牙吐出一口气，朝门口走去。
夜晚，人稀车少，38分钟后冯毅坐的出租车便停在了东洛村中街阿菊住的那间出租屋前。下车后，冯毅四下瞄了两眼便推门走了进去。临来前，他给她打过电话，坐上出租车后又和她联系了一次，她让他到了后直接进去。
鬼混完，23点40分左右，冯毅走出阿菊家，哼着歌儿往街口走。他就是在那时候看见戴磊的。随后便跟踪了他。
“我——我当时就是想再探点东西，”冯毅瞄了眼张晓东说，“然后向赵嫚邀功。”
“你当时看清楚他的脸了？”张晓东问。
“没，”冯毅说，“他戴着口罩和帽子。”
“那你就认定了他是戴磊，”张晓东发光的眼眸紧盯冯毅，“而且还跟踪了他？”
“怎——怎么说呢，”冯毅缩了缩身子说，“可能是他穿的还是那件夹克吧。身材什么的我在草市街看的也比较仔细，晚上又和赵嫚描述了一遍。说——说实话，我当时也不是很肯定，是过后我又偷听了两次罗永源和汪维宁的谈话，知道了车祸的事，才肯定那个人就是戴磊的。”
“车祸的事你也跟赵嫚说了。”张晓东问。
“说——说了。”冯毅回。
“赵嫚听后怎么说？”张晓东问。
“就——就说让我继续盯着。”
“她当时什么表情？”张晓东追问。
“表情？”冯毅似乎想了下说，“没什么表情。”说完又觉得不妥，补充了一句：“她那人荣辱不惊。”
荣辱不惊！张晓东右侧嘴角往上翘了下。跟着他便听到耳麦里传出窦亦凯的声音：“就到这儿吧，抓紧时间查找戴磊。”
给张晓东下达完指令，窦亦凯站起身往门口走，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滑亮屏幕，见是韩婕电话，赶紧按了接听。
“窦队，我看见汪维宁了。”手机里传出韩婕急促的声音。
“在哪儿？”窦亦凯缓了缓口气又说，“别着急，慢慢说。”
“在南二环边上的银座商城。”韩婕说，“几分钟前，我在银座商城门口看见一个男人的帽子被风刮走了，仔细一看他是汪维宁。于是我就跟踪了他，见他走进了旁边的悦雅苑小区就没再跟。随后就给你打这个电话。”
“你确定是他？”窦亦凯问。
“确定，”韩婕回，“我在鼎豪酒店时天天见他。”
“那他发现你了吗？”窦亦凯问。
“没有，”韩婕的声音变得犹豫，“应该没有。”
“那好，”窦亦凯说，“你先去商城转转，或者找个地方歇会儿，我们这就过去，临到时给你打电话。”说完又跟了一句，“哎，你怎么到哪儿去了。”
“嗨，”韩婕叹了声说，“我爸妈住那儿，他俩下午来医院，我送他们回去。”
原来，九年前韩婕爸妈家拆迁，给的安置房是南二环边上的樱花里小区。虽然樱花里在南二环边上，但自然环境好，住户大多是过去的老邻居，韩婕父母便在那儿一直住到现在。
今天上午韩婕妈遛弯时遇到老邻居周婶，闲谈时提起了馨宜。周婶说，我最近怎么没见馨宜来？韩婕妈说，忙呗，明年就要考大学了。周婶说，“哦，她准备考哪个大学呢？”韩婕妈说，“谁知道啊。”周婶笑道，“你瞧你这个姥姥当的，这事你也不问问。”韩婕妈听后便想：是啊，是该问问。于是，回家后便打了韩婕手机。那时候，韩婕刚被馨宜的主治医师叫走，匆忙中没带手机。陪护李阿姨见韩婕手机响，以为是景子墨来的，怕影响馨宜睡觉，拿起来按了接听键说：“馨宜妈去找大夫了。”
“什么？”韩婕妈听后愣了，跟着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李阿姨迟疑了半晌说，“我是馨宜的陪护。”她原本是个口直心笨的人，再被这么一问便说了实话。
“馨宜的陪护，馨宜怎么了？”韩婕妈追问。
“她——”李阿姨这才感觉事情不妙。
“你说呀，馨宜怎么了？”韩婕妈声嘶力竭起来。
“她——她——”李阿姨慌了，正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时，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样，你告诉我们，你现在哪儿。”
男音是韩婕爸发出的。原来，韩婕妈打电话时，韩婕爸一直坐在旁边听。韩婕爸的声音温和沉稳。李阿姨听后静了会儿说：“我在华安医院住院处8楼。”
随后就有了韩婕爸妈打车去医院看馨宜，韩婕开车送爸妈回樱花里小区的事。
送完爸妈往回走，路过银座商城时，韩婕突然想起还要卖些日用品，便把车停到商城前面的停车场，拎着包往商城门口走。她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汪维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