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恩好起床后速速洗刷,简单吃饭。匆匆忙忙地走在去往洪家庄的路上。远远的就看见陈力清领着一小孩在村头张望,那一定是他说的那个学生了,他加快了步伐。”陈力清看见了张恩好正朝着他们走过来,嘟噜了一句:“来了”就迎上前去。洪烛立即明白来人应该就是自己的老师了。
走到张恩好跟前一边说着“老师好”,一边就准备跪下给张恩好磕头。张恩好马上拦住说:不用客气,好好学习就是对我的奖赏。”
陈力清给张恩好握手道别:“兄弟,以后表弟洪烛就拜托您了。”
“哥哥放心,你的表弟就是我的表弟。我会尽全力栽培。”然后领着洪烛走向去学校的路。
目送张恩好和洪烛消失在去学校的路上,陈力清转身加快了回玉皇庙的步伐。回到玉皇庙的时候已是下午,没有回家就直接的去了学校。
迈进办公室的门,马校长和汪老师都不在。一位女教师站起来笑着说:“您找谁?”陈力清一愣:“我是这学堂国文老师陈力清啊,您是?”
.“啊?陈力清?表哥?您是表哥?我是月月啊!”陈力清感觉自己好像就在梦里。
月月,月月……月月是姑姑陈茹家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月月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说:“我来这个学堂里教音乐课。”
这让陈力清更加惊奇:表妹如同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本来是在省城,来这个小村庄里教课了。又仔细看了看这表妹的长相还真有小时候的样子,只是更加漂亮了。上课铃响了,陈力清说:“月月,我先去上课了,放学后咱们再聊。”
陈力清的表妹乳名叫月月,学名郑雨萌。来这小村教音乐,源于一腔爱国热情,也是命运的安排。月月的母亲是陈力清的姑妈,父亲郑玉军是韩复渠手下的一名军官。
郑雨萌自幼聪明,上学时成绩总是名列前茅。日寇入侵东北三省后,抗日的呼声也一浪高过一浪。学校里经常有学友发表演讲宣传抗日,雨萌也认识到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抗日救国。天寒地冻的腊月,有的学兄学姐冒着严寒骑车南下,宣传抗日。年龄尚小的雨萌佩服他们的勇敢。但是父亲经常不在家,多病的妈妈就把雨萌当成了精神支柱。雨萌深知妈妈离不开自己,就没有南下。学校里上课断断续续的,老师似乎也非常忙碌,自习课比听老师讲课的时间还要多,雨萌喜欢上了音乐课。学了新歌回家唱给妈妈听,看着妈妈脸上露出笑容是她感到幸福的事儿。
时间从冬走到夏,天气闷热,学校放了暑假。
很少回家的父亲突然回到了家,一进门一边脱帽子一边骂:“他妈的小日本这么欺负我们,今生如果不把这小日本赶出中国去,我就誓不为人!”随即嘱咐雨萌妈妈好好养病,说有他郑玉军在,就不会让小日本横行。然后匆匆忙忙道别去了战场,这一去又是三个月。
树叶发黄的时候,郑玉军回家安排了一下,嘱咐家丁做好回乡下的准备,然后又走了。
寒冷的冬天,雨萌还在梦中就被妈妈叫醒了,说是要回到乡下姥姥那个村庄,父亲把一切事情,包括雨萌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雨萌就跟着妈妈和家丁们来到了这玉皇庙村,却没有先去姥姥家。而是住进了马叔家的一座粉红色房间里。这粉红色的小屋就三间。两个里间,妈妈住一间,雨萌住一间。吃完饭,妈妈让家丁告诉马叔说想去雨萌姥姥家看看,马叔回话说让沉住气,住下来不走了,有的是时间,让雨萌娘俩先好好休息一天。
第二天上午家丁告诉妈妈可以带雨萌去娘家看看,但是雨萌下午不要耽误了到学堂里报到。
姥姥早就不在了,姥爷耳聋眼花,不停地咳嗽。妈妈不停地抹泪,舅妈不停地劝慰。雨萌问舅妈为什么没看到表姐和表哥。舅妈回说表姐被省城来的表姐夫接走了,表哥去了东乡同学家。雨萌在姥姥家的院子里看了看,虽然简朴,却安静祥和,梧桐树和银杏树的叶子已经落了,在阳光的照射下依然生气勃勃的向天昂立着。雨萌喜欢这样的环境。
午饭舅妈下厨,做的菜既好吃又不油腻。妈妈和舅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雨萌就让家丁李叔领着来到了学校。校长在等雨萌,交给她一张课程表,说让她教音乐,看好时间明天正式上课。然后说学生增加了好几个,要去再弄一部分课本,就匆匆地走了。
2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表哥,雨萌有些小兴奋。表哥上课去了,屋里剩下了雨萌一个人,她这才开始注意屋里的环境。挂在正面墙上、写有《天下为公》和孙中山先生签名的“黑底金字”牌匾。在东面墙上贴着一张写有:“唯必有学识,方可担任教育。盖学生之学识,恒识教师以为进退,故教师责任之甚大”的笔墨。看了这墙上挂的笔墨,雨萌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把自己和母亲托付给马校长。看来马校长一定是一个很重德的教育界人士。下课了,陈力清和表妹一起在回家的路上,一边走着一边聊天。他惊讶表妹竟然知道的那么多,而且言谈话语里会有那么多进步的词语。
回到家吃完晚饭,送姑妈和表妹回她们的住处回来,插上大门回屋,准备洗脚睡觉,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陈力清惊呆了。这敲门的人是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问“你找谁?”
“我找陈力清,乳名叫文文。”
“找我?”陈力清疑惑的问。
中年男人说:“你就是文文啊,我是凌娃的三叔洪本柱。”陈力清一听说来人是洪烛的三叔,立刻把他请到了自己的房间。记得回东原时老师项云曾说过,到了关键时候,组织上会主动派人给自己联系。莫非这个叫洪本柱的表叔就是代表组织上给自己联系的人?他试探着说出了接头暗语;“听说东沙河涨水了?”洪本柱马上就神色严肃地说:“是的,涨水了。需要坐船才能过河。”陈力清眼前一亮,心里暗喜:真的是同志呢。马上倒水递上说:“三叔先喝点水,咱们没外人,有话坐下慢慢聊。”
洪本柱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全喝了下去。接着说:“我是凌娃的三叔洪本柱。也是洪家庄那边的农会主席。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小日本今天已经占领济南了!以后我们常联系吧。”
陈力清心情有些感动,原来组织上早有安排了,我在这里并不是一个人在独立活动。
“三叔说的对,团结起来力量才大。您先喝点水歇歇脚,我去南屋给你准备一下床铺”。
洪本柱拦住他说:“别忙了,来时大哥和大嫂嘱咐我注意安全,早点儿回去。我还是回去吧,免得哥嫂挂念。”
“回去也好,尽早安排一下您那边抗日的事。反正咱们不能让小日本在这里想怎么横行就怎么横行!”
洪本柱连连说“对对对”,喝光杯子里水就匆匆离开了陈力清家。
送走洪本柱,陈力清失眠了。没想到日本鬼子的侵略速度如此之快。回想自己回乡近三个月,组织上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缓慢。要想给鬼子开展斗争,步伐还要稳中加快。他在脑子里把自己回乡后经常见到的人排了一下号,准备明天找马校长谈谈自己的想法,看看他是否支持自己在学校里给老师、学生和学生家长讲一讲当前的形势,动员大家参与抗日。
3
即将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马支笑近几天有些感冒。上午安排好教务上的一些事准备早回家一会儿,吃上药好好睡上一觉。刚刚迈出办公室的门,就听到刚刚下课回来的陈力清打招呼:“马叔好,您现在忙吗?”
马支笑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不忙,有事吗?”
“我想给您商量点儿事儿”
“说吧,什么事儿?”马支笑停住脚步。
“哦,马叔,是这样。这件事很重要,三言两语的也说不完。您如果忙的话咱们边走边说行吗?我上午的课已经上完了。”
“行,那就边走边说吧。”陈力清赶紧把课本和备课簿放到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和马支笑一起出了学校的大门。
玉皇庙村的村子不算大,小路多于大路。从学校到马支笑的家,穿过一片杨树林。杨树们个个如钢铁战士般挺身直立着,杨树叶铺满了一地。走在上面除了细微的沙沙声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马支笑说;“商量什么事儿,说吧。”
“马叔听说了吗?日本的军队占领济南了。”
说到济南,马支笑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便停下脚步认真地问:“没有啊,消息确切吗?”
“准确,我表叔亲眼所见。济南人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马鑫这小子咋没回来呢,还把你姐也接过去了。”马支笑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怪不得郑玉军把老婆孩子都送到乡下来托我照顾呢,这家伙心里有数啊!”
陈力清趁热打铁:“马叔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就等着小日本也来咱们村祸害老百姓吗?”马支笑没有吭声,似乎在低头思考着什么。
陈力清继续说:“我想从咱们学校里把老师、学生、和学生家长都集中在一起上一堂课,讲讲万一日本人来到咱们村里怎么应付灾难。”
“依我看还是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该怎干直接进行组织就行。”
几天的功夫,玉皇庙村的人就组织起来了。农会、儿童团、青年抗日先锋队。各自有条不紊的进行活动。
冬天的夜晚特别寒冷,给青年抗日先锋队开完会后陈力清急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刚走出杨树林,看到杰森飞快得朝自己跑来。边跑边用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陈老师快去马校长家,马校长让我来找你。”
见杰森跑的那么急,就知道一定是有急事。陈力清快步疾行跟着杰森来到了马支笑家红房子的正房。马支笑正在给孔子的像磕头施礼。磕完头转过身来看到陈力清就说:“给你说件事,你要挺住。”陈力清点了点头。
马支笑表情严肃,不停地用手绢擦眼睛:“你姑父阵亡了!他和他手下的几百口人全部阵亡!”
“哪里来的消息?”
“马鑫和你姐已经回来了,济南人都在传说。报纸上也登了。你姑妈和你表妹还不知道。我还没告诉她们。”
4
郑玉军阵亡的消息如一个惊天炸雷,把郑雨萌娘俩一下子给炸晕了。郑雨萌一直说这事不是真的,想去父亲阵亡的地方看看。陈力清担心姑妈和雨萌想不开,给马支笑商量让她娘俩到自己家里去住,每天有母亲陈江氏陪着聊聊天,慢慢引导她们走出情绪崩溃的漩涡。
父亲走了,郑雨萌感到自己一天之中长大了十岁。看妈妈滴水不进,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加没有力气,既着急又无能为力。陈江氏端着碗进来:“月月啊,我熬了鸡汤,陪你妈喝点儿,身体重要,人走了再难受也回不来了。养好身体,想法子报仇!”
雨萌接过碗放在桌子上,擦掉顺腮留下的泪水:“谢谢舅妈,我知道了。”
陈茹闭着眼,听着她们俩的对话,终于长嚎一声哭出了声音。哭过以后,陈茹情绪稳定了一些。雨萌说:“妈妈,你还有我,我们要好好活下去,为爸爸报仇!”妈妈点点头没有说话
,慢慢看睡着了。
郑雨萌走出卧室来到院子里,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望着天空想心事。陈力清从学校回来,看到郑雨萌呆呆的样子,止不住发问:“月月,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干什呢?”
郑雨萌看也不看陈力清,仍然望着天空喃喃地说:“文哥哥,你帮我打听一下哪里招女兵,我要去杀鬼子,替我爸爸报仇!”
陈力清思考了一下说:“你到我屋来咱们商量一下吧。”
郑雨萌跟着陈力清进了屋。陈力清马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郑雨萌:“月月你先坐下喝点儿热水。”
看郑雨萌接过水,陈力清说:“你想好了?去当女兵?”
“是的,现在特别想当兵打鬼子,给我爸报仇。”
“把我姑妈一人舍在这里你不挂念?”
郑雨萌沉默了:是啊,我如果当女兵走了,妈妈怎么办?本来就有病,爸爸阵亡对她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到底该走还是该留?
陈力清看郑雨萌沉默又痛苦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就说:“不去当兵就这里也能打鬼子。”
“怎么打?”
“鬼子已经进入我们山东,沿津浦铁路线向南扩张。各地都建立了青年抗日先锋队。我们玉皇庙村也成立了青抗先,和玉龙村、洪家庄、河坝村几个村的青年都联合起来了。我们有刀有枪,经常聚到一起练习枪法刀法,小鬼子只要进村就叫他死在这里出不去!”
“那我也去参加这个青抗先。”
“咱们这青抗先里没有女的,女的都在妇救会的领导下,准备前线上用的东西。摊煎饼、做军鞋。我们学校的学生也组织了儿童团,站岗放哨传送情报”
“那个妇救会,怎样去找她们?”
“你先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明天我带你去找妇救会会长徐曼玲。”
年关将近,战争带来的恐怖依然没有消散。近几天,气温突然下降了许多。水桶放在屋子里都结冰。徐曼玲把分下去让妇救会的姐妹们做的鞋收上来,清点了一下共五百双。
有人敲门,开门见陈力清领着一个俊俏洋气、很像城里人的女孩进了自己的家,忙笑脸相迎让进了屋子里。陈力清指着郑雨萌说:“这是我表妹月月,学名郑雨萌,想参加妇救会。”
徐曼玲听说是陈力清的表妹,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为自己刚才的胡乱猜测感到不好意思。
急忙说:“这表妹真漂亮。你俩来得正巧,我想去镇上送拥军鞋,正愁着搬不动呢。”
陈力清说:“你先不要去了,我让他们在合适的时候来取。小鬼子杀人不眨眼,手段极其残忍。我们现在要动脑筋想想怎样才能帮助村民们少受伤害。咱俩的事儿往后再拖一拖吧,等小鬼子离开咱们这一带后再说。”
“你们俩的事儿?哥,你们俩什么事儿啊?”
陈力清脸腾地一下红了:“说漏嘴了。”他一边用眼睛余光观察着徐曼玲的表情一边继续说“既然你知道了就告诉你吧。你曼玲姐姐是我的未婚妻。”
看郑雨萌张大了嘴巴很吃惊的样子,又补充说:“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陈力清后面这一句话,立即让郑雨萌对徐曼玲的信任度陡然增加。
陈力清说:“快到年关了,咱要利用过年的时机宣传一下抗日。”
郑雨萌说:“我学习了一首歌很不错,你俩听听可不可以先教给妇救会里的姊妹们学习。”说着就小声哼起了《过年曲》:
雪花儿飘,新年来到,
姑娘要花花儿童要枣,
一家大小新衣新帽……。
太阳高照照的心焦,
国恨家仇忘记不了。
第一记牢,要把国保,
打败鬼子过年更好。
徐曼玲说“太好了,我们妇救会里识字的姊妹不多,会唱的更少,你来了正好帮我们。”
和陈力清、徐曼玲在一起,让郑雨萌把丧父的悲痛和仇恨变成了力量。她教妇救会的姐妹们识字唱歌,姐妹们教她做军鞋,不知不觉中很快就到了年底。以往过年是在省城自己家里,家丁们把要过年的东西准备好。平时总不在家的父亲也回到了家中。里里外外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如今住在舅舅家,虽然舅舅舅妈和表哥待自己非常好,却总也高兴不起来。
自从爸爸阵亡后,郑雨萌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最近听说日本鬼子已经在龟山的东边刘将庄扎了营,说不定哪一天也会窜到这玉皇庙来。还听说因为到底是抗日还是不抗日,军队里面产生了分歧,爸爸和部下就是因为上面把主力撤走才落得全部阵亡。这是一件想起来就让人心碎的事儿。爸爸似乎知道自己要离这个世界而去似的,不然他为何要把月月和妈妈送到这乡,托付给自己的同学马校长?
她想起了在马校长办公室里看到的那块挂在正面墙上、有孙中山先生签名的黑底金字的牌匾。“天下为公”四个字在脑海里晃来晃去。这个马叔叔应该是个有为公之心,博爱之心的人,不然爸爸不会如此信任他。
陈力清起床后刚刚走出屋子,就被郑雨萌喊住了:“哥,这大过年的,咱们去给马校长拜个年吧。”
陈力清说:“好啊好啊,我也正有这个意念呢。”陈力清和郑雨萌来到马支笑家的时候,马支笑正在红房子里翻阅那些书籍。他想从书上找到答案来决定自己的立场。日本人到中国来打仗分明就是侵略,可是上面为什么态度不明朗呢?假如这次上边不把主力部队撤走,自己的好学友好兄弟郑玉军和他的部下就不可能全部阵亡。
马支笑正翻着一本《资治通鉴》在胡乱思想,听到郑雨萌和陈力清的喊声。便把思绪从思考中抽离出来,走出了红房子。
马支笑看到郑雨萌精神状态还好,心里多了一些安慰:“雨萌来了,过年好,过年好。”三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正房的方向走。
陈力清往红房子的下间瞧了瞧问:“最近怎么没有看到杰森?”
马支笑说:“杰森去县城的民生医院帮助救治前方下来的伤员了。二十多天还没回来,看来前方战争激烈,伤员数量不少。”
陈力清说:“过几天我们也去县城看看吧。”
马支笑一边答应着一边领陈力清和郑雨萌到了堂屋落座。
几杯茶过后,陈力清先开了口:“马叔现在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
马支笑犹豫了半天,终于开了口:“我想资助杰森在咱们村建一座小型的教堂,你看如何?”。
“马叔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您信仰基督教了?”
“谈不上信仰,我只觉得这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杰森来了这半年时间,我观察他确实是与人为善,做好事不做坏事的。他信仰的基督教提倡“博爱”,与佛教的“普渡众生”以及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并不矛盾。更何况现在日本鬼子这么嚣张,到处杀人放火。这来源于西方的基督教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可以帮上咱们。”
陈力清点了点头说:“马叔见多识广,博学多才,想办什么事一定是有道理的。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我尽全力拥护您。”
马支笑继续说“只是我现在拿不准我的这种打算是否能得到我上级的支持?”
“马叔您看准了就不要顾虑太多,做对民众有好处的事谁也不会太难为您的。”
“那好吧,我先让杰森画一个草图。”陈力清答应着,郑雨萌随和着,把话题扭转向了战争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