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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瑜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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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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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青春》连载

第三十一章 相聚离别梦难忆情难安

离开学校已经有三个月了,想念同学和朋友是人之常情。穆梓和安庆所在的宿舍,最近常听到学校还在上学的同学参加学校举办的活动得奖之类,在郊县医院实习的同学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写信告知其亲自上手术台感受缝针的紧张刺激等。同学们在学校时,天天感觉饭菜不合胃口,一旦离开学校,又发现非常怀念学校的食堂,这或许就是怀念彼此在一起的欢乐吧。曾经上完课,大家蜂拥去食堂排队买饭的场景,在人群中搜寻自己喜欢的异性的执着,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可笑,但也很留恋。学校食堂共同就餐,就像一场盛大的聚会,起初还不适应人挤人,饭菜不够吃,如今再也感受不到千人就餐的盛大场面,心里难免失落。夏力彭老师,以及那些学科老师不知都好吗?穆梓还会想起被他拒绝多次的袁伟,也不知他最近在情况怎么样?

“安庆,明天咱们一起去参加聚餐,本科部的那些老同学说咱们一起聚聚。”闫妮说。

“在哪聚?谁都去呢,郊县医院实习的同学都来吗?”安庆问。

“可能都回来吧,听说是曹锵和陈果他们组织的,大家好久没见面了,就电话联系说明天聚聚。你们都准备一下,明天给科室请个假。明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他们只有周日有时间,我们在医院周末都要随科室安排。”闫妮说。

“好的,我们明天请假好了。”穆梓说。

于是,女孩子们开始准备明日聚会的衣服。三个月未见了,见到了他们,是不是很开心?好不容易到了聚会的日子,同学们从四面八方相约来到时代潮流大酒店“香聚阁”二楼二号包间。穆梓、安庆、闫妮是打车来的,她们一起找到二楼的包间。在服务员指引下,推门而入,发现包间里坐满了人。上学的他们都来了,还有县上实习的同学也都来了。大家激动地拥抱,握手,就像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房间充满了春意盎然,暖意融融。

“来、来、来,咱们班美女们终于都到齐了!今天同学们赏面,都来这里相聚,首先我和在校同学对大家远道而来表示感谢,对我们原班同学还能再次相聚表示祝贺。希望同学们不忘友情,勇敢追梦,人人都能有个好前途。现在,把你们面前的酒杯都举起来,让我们隆重干杯!”曹锵的渲染力和语言号召力,依然充满了磁性和亲和力。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洪亮那么亲切,仿佛昨天他还在课间和同学们嬉笑打闹,在班里发号施令。同学们顿时眼里湿润了。三个月了,终于,一个班的同学都聚在了一起,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大家一饮而尽,好不畅快。

“来、来,美女们、帅哥们,让我们为青春举杯!”班长肖梅端起第二杯酒,她看到同学齐刷刷看向自己,脸红扑扑地说:“为了我们将来都能成为好医生、好护士而干杯!”同学们都附和着,大声说“一定会!”

两杯酒下肚,四个桌子的人同时站起来,酒杯碰桌的“哐当声”,同学们“茄丝”的干杯声,热闹非凡。穆梓在四个桌子上巡视,感觉还是少人了,具体少了谁,她刚要去想,就被大家吆喝坐下来吃菜。

“你们不知道,上本科和大专的课程没什么区别,就是增加了几门课程,实验课比以前多了。老师们抛给我们的研究项目也多了。一想到你们今年实习完就可以参加工作,我们还要多学一年,多么无语啊。”陈果说。

“陈果,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上着高学历的本科,有父母供着,是多么幸运,还在这说风凉话,谁不想有个高文凭好找工作。”李儒一边说,一边罚他酒。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就不要讨论这些问题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个人的福报都由自己造,上了本科未必就有好工作,关键在于不断学习,深入了解医生这个职业。说说你们在医院实习的奇闻趣事吧。”王钢说。

“我们实习可有意思了,你们不知道,我们科室的一个小护士长的可漂亮了,大家都喜欢她。尤其是那个秃头的男主任,每次都要让她单独去办公室详谈。看到人家护士嘟囔着不愿意去,他就说你要不想干有的是人干。那些护士都劝她躲着点,嘴巴甜一点,人能不去就不去,要是主任发起威就进去。听主任还在叫她,看着她不情愿进去,一会又被主任骂出来。她哭着就离开了医院。听说那个护士不干了,去了其他科室。临走时她的男朋友把那个秃头主任打了一顿,第二天看见他满脸伤疤,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他肯定是做了错事。”张晓刚说。

“估计是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人家小护士拒绝,他就翻脸不认人,这种人能当主任都是奇葩呢。”王兵说。

“你看看你,晓刚,在医院实习都看到了什么,这些无聊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过度猜度和关注。你学习的东西呢!去把你的小提琴拿来,给大家再次演奏一曲。同学们好久没有听你演奏了,想的慌。”王剑说。

“行,没问题,曹锵吩咐了,我敢不拿来。”于是,张晓刚便从旁边拿起自己的小提琴,静静拉起了一段爱情主题曲。那悠扬婉转的曲子,荡气回肠,让人沉醉其中。同学们放下手中的筷子或酒杯,都被他的琴声吸引。好久没有听他弹奏曲子了。在校时,男生们每天都在宿舍听他弹琴,如今再次听到这天籁之音,同学们眼睛都湿润了。

“好,真好!”女生们为张晓刚呐喊。“再来一曲,宝玲你来唱!”女生们大声呼喊安宝玲。

“好,我给大家演唱一首《你的眼神》,张晓刚你调整一下高低音,我们就为同学们来个现场版的演唱会。”穿裙子的安宝玲站出来说。

“放心吧!”张晓刚说完就拉了起来。低沉、优雅、富有情感的演唱和伴奏,让大家的心再次沉醉其中。看他们有模有样的唱着弹着,同学们慢慢有节奏地拍起手来。

“大家一起唱!”于是,在安宝玲的提议下,女生们都拉着手,男生们举起手在空中有节奏打拍。这首美妙的歌曲中歌词也充满了浓郁的味道,需要细细品味。他们又合作唱了几首歌,下面同学们互相举杯,互相唱着,互相聊着。于是,他们都找到了各自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又喝开了。他们聊过去在学校时发生的故事,越说越怀念,越说越难过。他们在诉说彼此的心声,诉说这三个月每个人经历的变化,都对未来充满了迷惑和焦虑。酒精麻醉了沉闷,还有孤独,以及三个月来的失落。实习生们显然比在校生更胜一筹,更有谈资。他们怕这短暂的相聚来的太快,去的也快。当安庆站上去也唱了一首歌曲时,所有的人都为她站了起来。酒桌上的酒已经不多了,满桌子杯盘狼藉。可安庆突然带来的歌,就感动了所有人,这是她实习后看到了医院的生死离别,才知青春多么美好,生命多么珍贵。

“感谢那些风雨交加的日子,是你们让我看到了阳光,感受到友情和快乐。”唱完歌,她向所有人鞠了一躬。女生们上去拥抱了她。她的泪水如雨,搞得大家都哭了。

张蕊此刻红着脸,拿着酒杯对大家说:“来,我们为安庆的成长干杯,也不知道今天散场之后,大家何时才能相聚!来,为我们所有人收获成长和蜕变而干杯!”大家都举起酒杯迎合了她的话语。

“是啊,这也许是我们此生最后一次大的聚会,今后,再也不会有这么齐整的成员都在。我们谁也不知道,下次聚会是什么时候,会不会有人再也不愿意参加这样的聚会了。人都是会变得,再说,你们很快都会有新的朋友或同事、同学,毕竟都会成为过去。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一起干杯。”解娟说。

饭店的音乐响起。房间内的说笑声不绝于耳。同学们都三三两两开始说开悄悄话了。这次相聚是很多人念及旧情,顾念学生时期的情谊,才会放弃实习和学习,在真诚的语言和彼此祝福声中前来聚会。下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有心相聚。所以,能说的话,要说的话,要趁早。酒精迷惑人心,也让平日大家不敢说的话,遗憾未说的话,都在今天的酒桌上,对想倾诉的人都说了。分别后的思念,或许就是日后的念想。人生,见一次少一次。

李儒、曹锵等人喝多了,爬在桌子上装睡。刘莉、安庆等不胜酒力的人,此刻也东倒西歪靠着沙发。喜欢唱歌的人,依然会跟随空中悠扬的曲调,哼上几句。大家都唱累了,喊累了,酒瓶满地都是。

“都起来了,我们要回去了,我们还要坐下午的班车。”县上的几个同学要回去。

“行,大家都醒醒吧,酒醒了也该说分别了。就让我们把所有美好的日子记在心中吧,兄弟们、姐妹们,不管将来你们在哪高就,我曹锵都是你们的好朋友。他说着把最后一杯酒喝完了。”看到曹锵眼里满含泪水,同学们都站起来说,“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聚的。”

“我要感谢大家让我在十八岁的时候,有了你们的陪伴,我的青春才美好起来。”穆梓说。

“我也感谢大家教会了我做人,让我不再那么任性和自私。”安庆说。

“青春的我们,无所畏惧,也不惧风雪,即便没有高学历,我们也要活给你们看,希望你们珍惜时光,不辜负我们的期望啊。”郭侠说。

“我们会珍惜友谊,珍惜学习的时光,将来成为班级的榜样,做名副其实的好医生。”王娴平说。

“干杯,为友谊为青春为未来干杯!”很多人此刻都哭了,眼睛都模糊起来。他们谁也不知道,离开后,将来是否还会遇到,但彼此都会留守这份永恒的青春,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这共同的记忆是独属于他们青春的烙印。

送走了郊县的实习生,穆梓她们也坐上了出租车。离别时的不舍和难过,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疼痛,那是成长的钝痛,是青春短暂友情不常在的忧伤。穆梓、安庆和闫妮握着彼此的手,感叹说,这或许就是真正的离别,真怕再也见不到很多同学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可以再见,同学们难舍难分,在一起时多么幸福啊!”安庆说。安庆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和伤心,或许,她不为所有人的离别而伤怀,而是今天见了那个男同学,内心若有所思,徒增伤感而已。

回到宿舍,杨婧径直去睡觉了,刘莉去洗脸了。安庆拿起书本看起来。闫妮说什么同学来看望她,出去了。穆梓拿起日记本,记下了聚会时所有的感想。

她今天看到杜淼,虽然表面上大家客客气气,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穆梓还是很介意杜淼和袁伟相处。她没有在杜淼面前提袁伟,更没有表现出在乎过去的样子。过去了都过去,为何还要提及过去糟心的事。袁伟毕竟是外班的人,他最后怎么样了,对穆梓来说只是一个过客,就不要让他干扰了自己的生活和学习。

相聚在饭店时,穆梓深感大家都变了,尤其女生们,她们老坐在一起,根本不愿意和医院实习的女生们多说话。这些可能没有人察觉,可是穆梓看在眼里。她明白,每一个人选择不同,想要的生活方式不同,今后会走不同的路,要让即将分道扬镳的人勉强坐在一起可以,让他们推心置腹难啊。谁也无法要求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她们觉得上了本科就高人一等,今后有了更高的就业机会,便自我膨胀和生出满足感。然而,穆梓和安庆内心都不甘心,都想着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当她们谈论在学校所见所闻的时候,穆梓她们便谈论医院实习期间的所见所闻。偶尔,会有人插话,谈一些过去班上发生的事情。谈着谈着,大家都没有话了,只是疯狂借着酒精,在歌声和喧闹中释放久违的压力或者说尴尬。

“穆梓,你还在写啊。快休息吧,我们明天都要去科室,也不知道明天又要发生什么事情。”安庆说。

“好的,你先睡吧,我很快就睡。”穆梓说完,她想起了在网吧遇见的王跃,也不知她最近的生意怎样,好久没有和她谈心。穆梓很怀念在学校时和王跃一起谈天说地的日子。王跃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穆梓发誓,哪怕一生从不了医,也要做一个优秀的人。她相信自己可以办到,一定能够办到。

呼呼然她就睡着了,在梦中,她看到了袁伟。就像在校园里,袁伟苦苦哀求她,请求她原谅自己。可是,穆梓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个人快速离开了。那袁伟一路追随,还是没有追赶上穆梓。后来,她又听到袁伟说,他去实习的医院找过她,安庆说穆梓不愿意见到他,让他不要再来找她的话。一会又看见杜淼追上袁伟,他们抱在一起,他拉着她的手,微笑着向穆梓招手告别。穆梓向他们投去鄙夷的目光,大骂杜淼的无耻,一个人飞快逃离了他们。

随后,在梦中她来到一片花海中,碰到了王跃。王跃和她在一起唱歌跳舞,在花海中追逐蝴蝶,玩笑嬉戏。正当她们开心的欢舞,诉说青春多么美好时,邱晓社带着他的女朋友来到这片花海。在花海中,他们飞奔着,快乐的相拥!他吻了她美丽的面颊,轻轻的将那个幸福的女子揽入怀中。穆梓想要上前去拆散他们,可是王跃一把拉住她,对她轻轻说:“不可以,你的幸福不属于这里,快走吧,不要打扰别人的幸福。”于是她们来到一片欢乐的海洋,在海岸边,碰到了一个姓陈的男子和她们打招呼。穆梓没有理会他,拉着王跃的手离开了。

梦醒后,穆梓笑了笑,感觉这梦真可笑。一切梦境皆源于心境,她还是放不下他们,但又不得不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那自称姓陈的男子,怎么会无缘无故躲入她的梦中,这让穆梓百思不得其解。

夜已经很深了,她还要去上班,就赶紧再入睡,不去想现实的聚会,以及梦中的虚晃和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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