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或许是风穿过槐树叶的声音,又或许,是王婆还在用她的方式,迎接那些无处可去的小小灵魂。
铁质的锥尖闪着幽光,仿佛还能听见那些清晨“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记忆的巷子深处回荡不息。
我把侄女第一次腌的糖蒜放进老坛,咸涩的水珠突然顺着锔钉的沟壑滚落。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原来悲伤与思念,本就是生命最绵长的回甘。
我忽然明白,有些东西看似消失,其实早已融入血脉,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就像那个护身符,守护的何止是一年的平安,更是一段不会重来的温暖时光。
雨水刚过的清晨,我站在野溪河边。四十多年过去,这河水还是记忆中的颜色,像泡开的竹叶青茶,泛着微微的浑黄。对岸的苦楝树开花了,淡紫色的碎花落在水面,被水流推着直打转,像一群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了。一双小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一只随时会倾倒的瓷瓶。
早春的雨丝裹着春寒料峭的寒意,我蜷缩在堂屋的门槛上,看母亲背着竹筐从村口转了回来。筐子微微晃动着,细碎的哼唧声像沾了露水的柳叶,在潮湿的空气里轻轻颤动。
窗外的槐花纷纷扬扬,恍惚又见到了灶火映亮的蓝布衫,铁锅里翻腾的蒸汽模糊了一段岁月,却把母亲的三餐四季,烙成了心头永不褪色的那一圈圈年轮。
铁匠铺的黄昏,比别处来得要迟。夕阳掉进淬火池的瞬间,整池水都变成了液态的琥珀,父亲会在这时给重要物件刻暗记。
他站在坟前,忽然明白,所谓健康,所谓生命,在这些群山之中,从来就不只是药物和医术,更是像李三爷这样的人,用脚步一寸寸丈量出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