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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如约去参加了夜跑行动，这也算是孙晓琪参加行动之后我们的第一次当面接头。见到我之后她显得格外兴奋，这让我不免有些诧异，甚至有些无法言明的不自在，果然没有等到我的开场白她就忍不住开始口若悬河起来。
“你知道吗？我今天憋的好辛苦啊，老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可是想到你晚上要来就还是强忍住了。”
“哦，有重大进展啊？”
“那必须的啊，特别特别重大。”
“到底是有多重多大呢？”
“这么说吧，重大到你请我吃一年饭都不过分。”
“你这么说可太让我太伤心了，我自费送你来学习，还没学成归来呢，就又琢磨要怎么宰我了？”
“什么自费？你不是跟邢队说这个课程是免费的吗？”
“哦，那是我怕他跟我抢着付钱故意说的。”
“你们还真是惺惺相惜啊，那给你打个折吧，一个月吧。”
“你先说出来，我评估评估，毕竟您这胃口也不算小。”
“你这是变相说我胖啊，我生气了，不说了。”
“没有没有，那我哪敢啊？你是怎么吃都不胖，我没表达清楚，我的错我的错。”
“行吧，那我就暂时免你一死！”
“您真是大人有大量！”
“今天卫老师公布了，他们确实有一个 AI 学生，就是咱们之前推测的那个，说是第一次正式公开，当时现场简直是掌声雷鸣啊！”
“哟，那还真是个好消息，证明咱们方向是对了，不错不错！”
“我会后还私底下问了几个他们自己的学生，他们都没注意过还有这么个 AI 存在，想都没想过。”
“这个魏老师有没有解释为什么之前一直不公布？”
“解释了啊，说是就是为了让大家不刻意去接触，这样能以最真实的状态进行测试。”
“倒也是，有点道理，那现在公布是因为过了测试阶段了？”
“对啊，说是以后就是学生里面的正式一员了。”
“他们的团队你见着了吗？”
“还没呢，明天正式亮相，今天就是一个预告。”
“你留意一下他们团队里面有没有一个短发的女生。”
“为什么呀？有新的线索？”
“云南那边来信儿了，说是过耳短发。你头发两个多月能长多少？”
“我感觉最多也就 4、5 厘米的样子吧，我头发本来就不短，所以感觉长得会慢一点。”
“那你就看看有没有谁接近加起来的长度的。”
“那也有可能又剪了啊，要真是不喜欢留长头发的话肯定剪的勤。”
“是，有道理，反正你留意一下吧。”
“好，明天就见分晓了。”
“对了，那个魏老师头发长吗？”
“挺长的，跟我差不多。跑到前面那个路灯下我给你看看她朋友圈，有她照片。”
“哎呀，她是这个‘卫’啊，不常见，我以为她是那个复杂的呢。”
“对啊，全名好像叫‘卫岚’，山字头那个‘岚’，还挺好听的。”
“什么？卫岚？”
“是啊，怎么了？”
“跟我回家！”
我顾不得诸多解释，拉着孙晓琪就往停车场狂奔，之后又一路疾驰到家。到家之后我自顾自地开始翻看卷宗复印件，很快找到了叶雨晴叙述的关于对方微信号那一段，此时我回身正要指给孙晓琪看，发现她呆立在了原地，似乎这半天一直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一动也没动，放大的两眼还是充满着惊异的神色。此刻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系列举动确实让人有些不明所以，甚至浮想联翩。于是就先去把沙发上的杂物推开示意她坐下，之后又想去倒水可是没有找到干净的杯子，只好去冰箱取了两瓶饮料代替。待孙晓琪喝了一点饮料基本上恢复镇定之后，我指着纸上那段记录开始给她解释。
“我听到你说那个老师叫‘卫岚’之后，突然一下联想到叶雨晴提供的那个微信号可能不是随便敲的，你看看这在键盘上正好是‘WL’的形状。”
“是吗？我试试。还真是啊，不会是巧合吧？”
“我觉得不是，这件事肯定跟这个老师有关。”
“可是，呃，怎么说呢，卫老师看上去就是那种特淑女的类型。”
“人不可貌相啊。”
“你看看她照片，头发很长，两三个月根本长不了这么多。”
“看着确实温婉大方，那可能是某个她的关系人，明天得查查她的情况。”
“我真不敢相信这种事儿能跟她有关，你看她朋友圈基本上都是学校的风景啊、猫啊、鸟啊什么的，看着就特别有爱心。”
“这才几天啊，就给你感化成这样？”
“不是那样的，我说正经的呢，你是没见着她在讲台上的样子，那种感觉就是她是为当老师而生的！”
“好啦好啦，跟她有关未必就是她参与了，而且现在也只是怀疑，还没证实呢。”
“可是，呃，可是你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后续查查再说吧，我现在头都大了。”
我双手挠头瘫靠在沙发上，疲倦取代我的筋骨注满了我的皮囊。孙晓琪也沉默了许久，忽然倏地起身去看我贴墙上那些纸，她这一举动如电击一般又唤醒了我，我像是做贼心虚一样等着她问话。其实我贴完之后也就后悔了，我这种行为其实无异于附庸风雅，奈何案子仍没办完，而且即便是我想撕下来也很难，势必要重新刷漆或者贴墙纸，所以也就没有再去多管。
“你这装修风格挺别致啊。”
“还好吧，主要是讲求实用。”
“你是每个案子都这么贴出来吗？”
“那倒也不是。”
“哟，那你可真是够上心的啊。”
“主要是之前的案子好像没费这么大劲。”
“好好的屋子被你折腾得乱七八糟。”
“是是是，让您见笑了，没提前准备准备就邀请您登门了。”
“你把这叫做邀请？我要不是警察我都要报警了。”
“不至于不至于，这点儿小事就别辛苦值班的同志们了。”
“切，这是不是小事儿可不是你说了算。”
“好好好，我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那我得回去好好想想了。”
“别着急，慢慢想，可别想的觉都不睡了。”
“对了，代号呢？”
“什么代号？”
“我这次行动的代号啊，你说话不算数啊。”
“嗨，我以为什么呢，你再容我想想。”
“这事儿你怎么不上心了？”
“遥远的她？”
“什么啊？”
“短发？”
“再见！”
“讲不出再见……”
孙晓琪起身拂袖而去，走路生风，头也不回，我慌忙跟了上去，此时门啪的一声被关上了，我连忙抽身躲闪，险些要损失一副眼镜，想不到她力气还真挺大，看来上学训练的时候没有偷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