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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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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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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惜合兮》连载

第三十章 似曾相识

莫晴雪走出酒吧,梧江风袭来,轻拂脸颊,微冷,绯红的脸,迷离的眼,傲人妩媚的身姿,颠倒众生的倾城之貌引得来酒吧的一众青年男子两眼发直,戏谑的口哨声此起彼伏,醉醒之间的她挑动荧惑的媚眼轻轻一弹,随即指尖抹唇,缓缓呼出一团气,一颦一笑妖艳多姿,蹁跹流步丰乳翘臀完美呈现,火辣惹人;颔首低眉时倾国倾城的美貌盈盈一笑娇羞妩媚,颠倒众生。在酒精的催动下,有青年男子蹭桌而起,蠢蠢欲试,被人强行按住,退回凳子上,有人在其耳畔叮咛了几句后,也就变得安定自若。

世人皆知,面前这个妖艳女郎可是个带刺玫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也曾有人轻佻妄动对其欲行不轨,当即就被突现的暗影剁了手指,为此让人望而却步。一方面她被称为“蝎美人”手段纷繁,二来其背景通天,能从“富春阁”全身而退,并能生活得风生水起,是问谁不忌惮三分。

高处不胜寒,在冰山美人的位置上久了莫晴雪也从以往敢爱敢恨的少女蜕变成了略有城府、不苟言笑的禁欲系御姐代表。梧城很大,行走在长长的街,孤单影支,显得渺小无助;梧城又很小,满腹的心思却只能装下一个人,坚定且执着。风花雪月,未曾一起共赴;烟花一缕,却又将星辰邀赴,烟花最后未能触碰到星辰,一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她对齐星河的爱就是这般荒诞又无可奈何。

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生彼此天涯陌路。

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生想忘自难忘。

有些路,踏上了便断了退路,注定只能勇往直前,直到筋疲力尽而止。

有种人生,叫身不由己,也许就是如此吧!

“东东,别跑,你别乱跑……”

“妈妈,我见到爸爸了,我要去找爸爸。”

听到对话声,莫晴雪转头看向身后,瞬间,一个熟悉的面孔闪过,那张与齐星河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俊朗之脸,使她眼睛一亮,心跳也加速。随之,一个美艳的少妇追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也从眼前而过。

定眼一看,莫暗雪发现那少妇竟是季如雪。多年未见,对方更显成熟妩媚了,天使般的脸,完美的身体曲线,坚挺傲人的雪峰,顾盼生辉的眼…真不愧是被誉为“娱乐女王”的人间极品尤物。她只看了一眼就自行惭愧,难怪齐星河会为她放弃自己炙热的爱,这女人太妖孽了,是个男人见了都会犯错。

沉思之际,匆匆而过,也不知对方是否发现了自己,而一切也无关紧要。其实她们是一路人,同是天涯沦落人,被命运捉弄的人间弃儿,谁也别说谁,殊命同归,缘于齐星河,争于齐星河,也冰释于齐星河,一切随着齐星河的消失,变得无关痛痒。但刚才那与齐星河有七分像的男孩说“见到爸爸”,又追逐之人与齐星河十分相似,虽一闪而过,那气息却是久违的“他”的气息,难道他还没死?亦或有人与他是双胞胎?出于好奇和疑惑,莫晴雪也紧跟上去。

齐东东在前奔跑并不断喊着“爸爸”,而前面的人似乎并不为之所动,还是不快不慢地走着,而季如雪则是跟在齐东东身后不断叮嘱着“小心,慢点,注意……”并不时瞟向前面的人,脸色凝滞,神情淡漠,但不时轻转的眼暗示着她想通过儿子确认点什么。

“哇……爸爸……爸爸……等等我……”

随着齐东东摔倒发出哭喊声,前面的人也停了下来,轻轻一转回首,微微一笑道:“小朋友,早跟你说了,我不是你爸爸,你快和你妈妈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再一转,再停顿片刻,终走入人群,没了踪迹。若留意会发现,那停顿的一刻,泪打湿了他的脸,表情是多么痛苦。

“齐,星,河!”莫晴雪脱口而出,惊异的表情好在夜晚人少,没人会去在意,不然她那惊愕忸怩之状可与星爷见到“如花”时相媲美。季如雪听到莫晴雪的叫喊后将儿子抱入怀中,一个瞥眼回眸,瞪了一下,再回神,目不转睛地望向前面之人。

像,十分相像,这般近距离观看更像,那五观、那声音,熟悉而又久违,季如雪扬起微笑泪眼望人而不语,惟是泪尽流,人却不回首。今晚儿子齐东东因白天贪玩过累早睡,错过了晚饭时间,醒来时想吃螺粉,她就开起电动车到“开心螺粉店”吃东西,正好遇上这位与前夫极其相似的人。儿子误认为是他爸爸就紧跟着他,对方几次否认,但儿子还是不甘心,以到紧随对方好久,直到摔倒那人远走,儿子仍依依不舍。

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子,只能通过照片来描绘父亲的模样,曾经对他谎称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如今见到这么个相似之人,又怎么不思念呢!可这对孩子来说又是多么大的伤害。季如雪又何尝不是,她见到那人与老公一模一样,也是把他当作了老公,也是希冀着他转身与她们相认。

而一切事与愿违,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一切显得苍白无力。而更多的则是关于此人身份的疑惑。

对于季如雪而言,能再见齐星河,这是她的夙愿,而今如愿以偿,却也无端引出诸多疑惑,内心反而更加空窠。脑海中反复重现“他是谁?”“是老公齐星河吗?”“他与老公齐星河是什么关系?”……本已逐渐平覆的心,此刻被他一晃,全崩溃了。

回到家,齐东东失去了以往的活泼,整个人无精打彩的,变得闷闷不乐,垂头丧气地回到床上,拉起被子蒙头痛哭起来。

“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不理东东。我哪犯错了吗,你说出来好不好,我一定改,一定做个懂事的东东……爸爸,你回来好不好,东东想你了,你不要东东了吗……”

幼童的心声,不掺杂任何的东西,是那么纯澈,让人揪心地痛。季如雪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得在床沿守候着,任凭儿子发泄着他那压郁的小宇宙,直至满头大汗地酣睡过去。

轻抚儿子的额头,听着他不断梦呓中的“爸爸”之语,季如雪无比愧疚,脸色也凝重不已。

而此刻,窗外,一个黑影闪过,几个纵身消失于黑夜之中。

夜幕下的另一边,江滨新区别墅,莫晴雪辗转反侧,眼睛闭闭合合,思绪万千难以入梦。

不知何时,一抹星辉洒下,散作五彩纷呈的霓虹灯,点缀着梧城的街头巷尾,凭添了这座国际现代化大都市的夜的静美。梧城发展太快,琼楼玉宇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撑起了这梧城繁华,让多少辛勤了一辈子的人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琳琅满目的灯红酒绿、川流不息,……火树银花,参差百万人家,一切琼词阙语,皆难道这梧城的繁盛;华夏交通中心,东方不夜城,华娱寻梦地,世界黄金水道……一个个美誉,不胜枚举,那天边泛起的光彩万丈早已将它烘托得无与伦比。而自己的心思却又太慢,久久难忘多年前地那校园一幕。

清风拂面,皎洁的月穿破乌云洒下一路星辉铺在梧江上,掺和着万家灯火,别有一番景致。远山如黛,近楼辉煌,霓虹烂漫,莲灯点点衬得梧江灯火通明,岸边人们走马观花熙熙攘攘,路边的小摊生意正是兴旺,忙碌的人儿趁着佳节明月,尽情释放着,把它点作酒,一醉解千愁,快意恩仇,把它化成玫瑰,一朵红花寄相思……

梧城夜曦,照映着大千世界,经历风雨,让人倍儿珍惜。窗外楼阁玲珑、娱歌唱晚,清风徐来,花香鸟语,好一幅江山秀景,奈何美人忧色,惟有转润唇齿的红酒,衬着微微泛起的红晕,目光凝滞,少了灵蕴。

莫晴雪,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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