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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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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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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惜合兮》连载

第二十一章 水落石出

唐薇薇和萧君默到腾市也有一段时间了,每天早出晚归虽是辛苦,但相濡以沫、患难见真情。萧君默的摄影室因技术和设备都比较选进,在边城一下火热起来,生意也就风生水起,忙得不可开胶,为此唐薇薇也辞了花店的临时工作前来帮忙,一切渐向好转。

秋冬时节,腾市凭借得天独厚的地热、生态、人文等资源,又迎来了一波旅游热潮,加之国家许多国际论坛入驻,使边地小城一时沸腾无两,一房难求是常态。

城北的银杏一天黄胜一天,执长枪,披金甲,仗剑天涯,三生三世十里地老天黄,这里隐寓着童话和浪漫,谁都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赴天黄地老,既而摄影室的工作十分忙碌。

萧君默因陪游客在外拍摄已是多天,唐薇薇也是忙着介绍,推广,修整等,累并充实着。

这日,工作室的电脑因操劳过度,突然卡顿, 而客人又等着拿成品赶飞机。唐薇薇一方面打电话给修理公司, 一方面向萧君默打电话求助,可没人接,让她是“焦躁”不已,踱来踱去“不知所措”。突然,她灵机一动,想起住处还有台萧君默的电脑。那是她“不经意间”发现的,一日她整理房间,在萧君默的房间发现了一个保险箱,当时保险箱处于打开状态,里面有台笔记本电脑,看形态,是配制较高的那一类,价格也定不斐,可能是萧君默刚用完忙着在外面打电话忘了关或等下来关,处于“好奇”,她当时拍照记下了保险箱上的密码,时至今日,电脑崩盘,那日的无意之举也就为今日之事行了方便。

唐薇薇忽忙赶回住处,找到保险箱取出将之放到床上,随之打开手机翻找出那日拍摄的图片,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密码输入。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画面,随着“输入正确,欢迎主人回家”的语音播报,又“咔”一声,保险箱缓缓打开,里面精致、高端的电脑显露于面前。唐薇薇取出电脑,开启电源,屏幕亮开,又是一波密码输入操作,她按照开保险箱的密码一路通关,她仔细端详密码时,发现竟是自己的生日日期,一时心底一股暖流奔涌。同一密码,破锁克险,这是人的习惯和执着。

当电脑打开,唐薇薇手背擦额,早已香汗满面,这种探险与偷窥的感觉交织一起,探秘的心难免惊心动魄。出于目的之心,唐薇薇并没有立即处理照片,而是打开文件夹,一个一个地地去品阅。里面是一些修饰后的精美图片和视频,有人物、有风景,有常规,也有写真,里面的人物大多数是女性,有名噪全国的影视明星,也有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红和普通人,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都很美,都是一个个的人间尤物,还有她们都是全裸或半裸的状态,玲珑精致的身材比例,欲遮还羞的妩媚神情……让她一个女生都看得燥热难奈,一帧帧美女图,千姿百态,无尽风情,美得不可方物,而图片上“富春阁”的红色水印,使唐薇薇一下明白了不少,而她又产生了狐疑,萧君默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图片,是他拍的?还是……一切只有他知道,她自是不敢问,因为今天她做的是一种偷窃行为。图片很多,有些还涉黄,让人脸颊发热发红,但作为一个单身男性收藏点小东西,那也无可厚非,唐薇薇并没有因此而对萧君默另眼相看。

唐薇薇继续浏览文件,也都大同小异,都是些写真、风景之类,偶有几部真人小电影,场面太淫乱也不感兴趣,快递浏览而过。她冥思着,将鼠标放在搜索框,按住“J”键,剑字在搜索框出现,一下子文本框中出现了个“梧州之剑”的文件包,唐薇薇长长舒了口气,用发财的小手点击鼠标,电脑画面闪动,光影交替,不一会才弹出输入密码的框,唐薇薇轻车熟路地再次输入之前的密码,一串串按地名命名的文件夹纷纷纷呈现,她有条不紊地逐个打开略览,让她心跳加速,因为里面的内容有许多涉及地方和京都高官淫乱、受贿、违法乱纪等的内容,视频都按高官姓名与所做之事命名,尺度之天,涉及之广,让她瞠目结舌,也无比兴奋,难怪萧君默要用保险箱将之雪藏,若不是当初的坚定不移,那今天这电脑恐早已自毁。唐薇薇得意满满,插入U盘,快速拷贝。

沉静片刻后,她忽想起齐星河,或许能从上面找到朱丝马迹,但输入齐星河名字后,一无所获,齐星河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知者甚少,也属正常。为此,她又转换了思维,输入“季如雪”,唰地一下,满屏的视频涌现,有上几百部之多,涉及季如雪方方面面的生活,而其中大多数自是见不得光的,当她将目光停滞在“季如雪丈夫之死”的视频上时,泪水不禁流出,滴落成伤。她用颤抖的手打开,里面那熟悉的面孔和声音映入眼,传入耳,交织成一个活生生的他。

画质清晰,声音明辨,是近距离监控的成品,画面内容惨不忍睹,齐星河是被昆鹏集团董事长柳海鹏活生生用刀刺死的,死后又被分尸处理。

唐薇薇看完齐星河的视频,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她瘫坐地面,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没了精气。齐星河死了,她是能想到这个结果的,可没想到会这么惨,而且他是为了季如雪而死,为了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他不值得。她恨季如雪,是她让齐星河殒了命,她要为他报仇,她要让季如雪、柳海鹏等杀害齐星河之流付出代价。

此时,一股汹涌的力量从心间升腾,她眼神阴郁,少了青涩,多了乖戾之气。文件过来许久才传完,唐薇薇还是有选择的传送,不然时间更久。

她用电脑很快修整了顾客的照片,随后将电脑、保险箱完璧归赵,又赶回摄影室。

当唐薇薇赶回到摄影室时,维修公司也基本将电脑修理完毕。她按顾客要求将照片洗印出来,通知对方来取,虽画质略有瑕疵,但顾客也还满意,取了照片,双方还加了微信,说是要介绍人来,唐薇薇虽心事重重,但还是强颜欢笑。

顾客走后,唐薇薇少马上订了张通航梧州的机票,是当天晚上的。

腾市机场,离城有段距离,唐薇薇稍作收整后提了个密码箱搭上去机场的大巴,到了候机大厅。厅外夕阳西垂,红晕笼罩天际,散射在林间地头,一群白鹭从松杉树梢跃起而翔,排成线,迎着夕阳,风景这边独好。奈何,愁云锁眉,消了美人颜,无心赏,负了好时光。

候机厅,人来人往,唐薇薇穿梭于茫范人海,渐行渐远,直至登机口,蓦然回首,眼角略带泪痕,多了几许凄迷,微微一笑,泛起浅酌的酒窝,百千愁情,化作一抹清泪,滴落,涣然冰释。回想斯人,为了自己亡命天涯,而自己却别有用心……再回首,加快步伐,消逝。

当飞机起飞,翱翔于茫茫苍穹,那座城市被抛得老远。“哇”……她终忍不住泪如雨注,打湿了绝美的脸,也打湿了那不甘的心。旁座的妇女茫然,旁观的男士心怜,一切见或不见,随缘。

她终于心不忍,还是给萧君默发了个短信:“君默,我去梧城处理点急事,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已走,勿念。”话里有话,一切不可说。

飞机迎着黑幕而起,穿雾越云,翱翔九霄,望着天地苍茫,唐薇薇茫然中又有坚毅,如这飞机起航了,就要直奔终点,她已做好了准备,甚至是死的准备,故她抵达梧州后就和父母通了视频电话,话里话外做好一切安排。无所念,就无所惧,不畏死,就不怕死,她等待着他方即将而至的报复。

萧君默忙完手中的活已是傍晚,将顾客安顿好后天已拉下黑幕,当他回到城里,到一小吃店吃东西时,他才打开手机,也才发现唐薇薇的未接电话和留言。他一下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即打开监控软件点击回放视频,看到了唐薇薇打开保险箱盗窃电脑内容的一幕,他的手一掌拍到桌子上,脸上挂满震惊与愤怒,引得在旁的客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当看到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凶光四起时,也都收了神,一些人加快了食速,随即逃之夭夭。

蓄谋已久,欺骗,无视,不信任,偷窃,背叛……一串串词语在萧君默脑海中浮现,但都没有一个词能完全形容他对唐薇薇的评价。他迷茫了、愕然了,泪滴入饭中,有股淡淡的苦咸味,里面夹杂着委屈、失落与不甘,一切入腹,藏着、匿着,不知向谁说。萧君默环视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悔恨在心尖滋蔓,一想到为了她亡命到这边城,而她却弃他而去,她的手里还有一些致命的东西,明明她背叛自己,但自己却生不起一点恨意,还在为她而担忧。美玉无罪,怀璧其罪,那些东西是足以颠覆世界的恶魔,放出它们,也会被其反噬。

他作为“梧州三剑客”之一,自小痴迷于电脑,黑客技术堪称一绝,又富正义心,在梧州各个角落布有监控,以身犯险深入黑恶势力、权贵富豪之暗角,掌握着梧州的一切黑白情况。它,让人忌惮,也让人怕。可他所做之事也是非法,自是授人以柄;更何况手里所控之东西,每一个都是炸雷,自是招仇引恨,故他弄了个保险箱,并设有自毁系统,而没想到竟被唐薇薇识破了,让他如芒在背,临渊浅行。

调整心情,他也订了隔日回梧州的机票,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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