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梧城,灯光灼烁的街,激情四射的酒吧!
酒,是个好东西,一醉可解千愁;无酒不成宴,无酒不成欢;酒是冷的,独酌成三人;酒是温的,更进一杯,西出阳关无故人;酒是热的,醉饮沙场无人回。而酒又是毒药,人没死,却上了瘾,直教人欲罢不能,生死相期。
酒吧,五彩缤纷的灯光,轻缓低迷的音乐,前凸后翘身材火辣的前台调酒小妹;环肥燕瘦美不胜收的女郎;还有“风度翩翩”、眼光如狼的“绅士”;更有暗处守株待兔、侍机而动,准备“捡尸”的游子。这是一方独特的世界,让人留连忘返,也让人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酒吧的氛围,适合调情,但包厢内的段云飞却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酒,一杯又一杯下肚;酒瓶,一瓶又一瓶落空,随手扔在地上,有些早已残缺不全。意识越来越模糊,直至天地苍茫。
“王婉柔,你这个婊子,你竟然背着老子搞外遇,给老子戴绿帽,你他妈不是人,真他妈不是人!对,不是人,是婊子,是人尽可夫的婊子。枉我那么地爱你,枉我对你一往情深……呵呵……我真他妈贱……真贱……真他妈贱……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跪舔你,而你不为所动……为什么……为什么……我真他妈贱……真不愧是个用情至深的舔狗,汪汪汪……我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呵呵呵……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怕她个卵……正如她妈说的,我一个十八年教育的人拿什么和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她相比……这她妈不公平……真她妈不公平……她们凭什么?凭什么一出生就比别人起点高……凭什么阶级固化……呵呵呵……我她妈奋斗个毛,再奋斗,又顶个鸟用……还不是被她们看不起……当做跳梁小丑耍……我她妈的窝囊……真窝囊,我是窝鬟肺……嘻嘻嘻……我是窝囊废……呜呜……我不是狗……我不是窝囊废……我是人……我是我们村的骄傲……我是爸妈的儿子……我是可可的爸爸……我爱他们……更爱婉柔……我的妻子婉柔……她是那么美……但我配不上她……配不上她……所以她给我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哭声、笑声,悲也、欢也,情起而深,却道是错付。段云飞哭闹的异常举动引起了进来收酒瓶的小姐姐的注意,面对这样的客人,她刚入职不久,也不知所措,急忙去找酒吧的老板娘莫晴雪。
说起莫晴雪,在梧城也算声名在外。她曾是“富春阁”的头牌,深谙男女之道,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名角。不过,几年光景,她也就退了出来,还考上了梧州大学研究生,专修金融,毕业后也不就业,开了这个叫“星河”的酒吧!其从富春阁能全身而退,说来是个奇迹,能入“富春阁”者都是季如雪精挑细选的人物,美是第一,其他方面也都要有一技之长,满足不同客人的需求,其角色也是不一,各行各业都有,为此“富春阁”是个集英纳粹之地也不为过,不过性质决定了其特殊的发展方向。所选之女,经集团精心培养,皆可独当一面,优者更是能得“昆鹏集团”垂青,或纳入集团作公关,或受其扶持在梧州创业立基,亦或依其势进军各行各业。
因此,昆鹏集团能在梧州一家独大多年,其背后的关系网自是错综复杂。从“富春阁”出来之人,皆为女中翘楚,但有个前题——鲲鹏集团有需要时,出来之人必须随叫随到,悉听尊便,不可违悖。前面讲到的法院女就是前车之鉴。而莫晴雪却不按路子走,自己创业,还能屹立不倒,其精明之处可见非凡。传闻,她曾得京中一大佬垂爱,是其情妇,故昆鹏集团对其也要礼让三分;也有人说,她是柳海鹏的女人,故尔没人敢惹;还有人说,她得病,被富春阁辞退,念其有功于集团,格外开恩……或者都对,或都不对,亦或对一二;孰对孰错,不得而知,事已过,对与错都不重要了。
前台小姐姐进来时,莫晴雪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老板娘,不好了,天字阁一号的客人又哭又闹,发酒疯。”
“发酒疯?旁边有没有人?”莫晴雪立身,波涛汹涌而出,修身岔口长裙束身,美腿敞开,蕾丝花边若隐若现,丰腴的身段玲珑剔透,御姐范十足,宽大的圆形镜框更添熟韵,不愧是艳压群芳的存在。
“没有,就他一人。”
“那无大碍,随时关注,盯好,不要让他惹出事就行。”
“嗯,那我退下了,您忙。”
人走后,莫晴雪有种惴惴不安之感,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会有不好的事发生。随即,她披上一仿貂加绒披肩出了房间。
“滚,谁让你进来的,……你是不是也来看老子的笑话……那我……哈哈……”
“先生,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啊……”
段云飞包厢内的吵闹声实在太大,引得过往的人都伫足观望,都称其“真敢玩”。
莫晴雪赶到时,刚才汇报的女孩已衣衫不整地蹲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掩面而泣;而在沙发座椅上的段云飞则吐了一地,衣服上浸满了污物,酒气熏天,让人极度不适。他因酒精作用,昏睡了过去。她见状,先去将女孩扶起,进行安慰,在得知是梧州师范大学的兼职大学生时,马上从自己户头上转了两万块给女孩,让其以后好好读书,若有困难打电话给自己就行。为何要这么做,因为她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自己,也似这般渐入深渊。
莫晴雪将酒吧的事托付给副手打理,帮段云飞简单清理后扶到自己的车上,开车找了个附近的酒店,帮他办了入住登记,酒店本千推万辞,后看在钱多多的分上才勉为其难让其入住。
莫晴雪让酒店的人帮忙将段云飞扶起送往房间,奈其不配合,左摇右甩,进三退五,费了好大劲才将其送到床上,弄得莫晴雪身上也沾惹一身酒气不说,还搞得香汗浸背,全身难受。故,她见段云飞睡得死沉,也就脱下衣物,挺着傲人的身姿进了浴室。
段云飞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了妻子王婉柔,她还是那么美,身材还是那么哇塞,他又沉迷了,他又醉了,带着微笑入了眠。
莫晴雪出来,身上系着浴巾,看到床上污物沾衣的段云飞,不忍心,跪趴到床上给他解衣,怎料他一句“老婆,别走”,一把将其抱住,浴巾一下滑落,丰满的雪峰贴在他半解衣扣的胸脯上,烈焰般的红唇也贴上了他满是酒气的口。这一刻,她头脑一片空白,任他就这么搂着,也顾子上春光乍泻的事。
此刻,莫晴雪想到了一个人,梧州师大出了名的“怪杰”——齐星河,她的缘,她的劫。她曾仰慕他的大名,翘课去师大寻他,怎料在图书馆找到他,并深情告白时,他竟对自己完全漠视,她又使出浑身解数勾搭他,怎奈对方不理不睬的样子着实伤了她的自尊心。而这也激发了她极大的兴致,毕竟第一个对她这样的女人无动于衷的人,齐星河还是第一个,她很好奇,为此经常隔三差五去骚挠他,有天他不耐烦了,将她抓住他右臂的手撒开,没想到穿高跟鞋的莫晴雪没站稳,一个踉跄摇摇欲坠,练过家子的齐星河见状一个纵身而跃,跳至她面前,搂住她的纤腰,再一个侧转他在下,她在上,自由落体倒在地上,也似今晚这般,紧密结合,只是当时隔有衣物,那一刻她懵了。吵闹声,惊到了在场看书的学生,看到两人之状,一时哄堂大乱,“哇……”,劲爆十足,齐星河又因此在师大名噪一时,还有人照下了这一幕,在梧州学生论坛疯狂传阅,齐星河作了各种解释,皆无济于是事,越解释越糊涂,经过有心人的运作和推波助澜,他们的形象成了全国校园十大情侣CP,还出了手办,而她也乐在其中。后来,才有富春阁找上她的事,为此她的声誉在里面一度叫好,一时占居榜首,成为花魁。她为何会去富春阁,其实她想拥有财富,她一个中产阶级出身的女孩,没有什么优势,因为那事之后,她发现了季如雪和齐星河的恋情,她也知道季如雪的身份,为此她要和季如雪争一争。
自那次相拥事件后,齐星河对她避而不见,只要她来,他准溜得没影,故她选择了在暗角处偷偷观察他,他的一沉一思,一举一动,总关情,总让她痴迷;而他与季如雪的卿卿我我与打情骂俏无疑是根刺扎在心,无比痛,她恨,她妒,起了邪念。
而季如雪知道那件事后,气得直跺脚,也不听齐星河的解释,与他打起冷战,玩起失踪,去柳海鹏那里哭诉,寻求安慰,在他的甜言蜜语和隐晦暗示下,为了报复齐星河,她甘愿与柳海鹏玩起了BDSM,刺激之下,她竟得到了释放,由此一发不可自拔,害了她,也害了他。柳海鹏,智力近妖的人,心理学玩得纯火炉青,无数女子由此上道。
也就在李如雪释放舒适后的某一晚,体虚的她同样是夜晚路过津桥,被一酒醉的拾荒者发现,将其打晕,用麻袋套上扛到一黑暗的屋子,欲行不轨之事。她醒来时,眼被黑布蒙上,四肢被捆绑在一椅子上动掸不得。面对一片漆黑的世界,她产生了恐惧,心中也害怕不已,不断念叨“星河……快来救我……我好怕……天太黑了……我怕……”
也许心有灵犀,她真的等来了齐星河,他破门而入的那一刻,通过声,她见到了光,照进她的心房,他把她完全松绑的那一刻,她扑进他的怀,紧紧抱住他,尽管皮鞭留下的伤还在隐隐发痛,但她舍不得松手。
“星河,天黑,我怕,我怕嘛。”爱不释手,欲恐失去。
“雪,别怕,有我在,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别怕,别怕,有我,有我,你放心,有我,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那晚,他们合好了,冰释前嫌,每当她一句:“星河,天黑,我怕。”他无论如何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满足她的需求,陪她玩,陪她闹,陪她一起数星星,陪她一起在海边半裸奔,为了她,曾经的怪杰变成了哈士奇,她的心暖了,也化了,为此他们领了证,步入了婚姻殿堂。
而那时,莫晴雪似着了魔,不断地游走权贵,想干掉季如雪,取代她,为此她艳名昭著,直到那夜之后,他不再现身,她寻他无果,渐渐也失去了斗智,恢复理性后,她卖了最后一次,在京都权贵宴上作人体宴,并陪了一位大佬,事后从“富春阁”全身而退,她为了等奇迹,先去完成了学业,接着在梧城开了个酒吧,一切只为等他归来。
而那夜,季如雪身上的伤,她不敢说出真相,被拾荒者背了锅,齐星河把他送进了监狱,她又沾了一份因,恶因。她的恶果,一切恶果,齐星河为她尝了,但她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地坚信着自己编织的谎话,不可自拔。
世间因果,皆顺道而成,冥冥之中似自有安排。津桥是齐星河与季如雪一切的开始,见证了他们的一切,她与他产生嫌隙后,他满世界地找她,而她躺在平民不可触及的御龙苑放纵自我;当他蹲守津桥,她却出现了,她被拾荒者装进麻袋扛着从他旁边走过时,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产生了怀疑,为了确认,他跟踪他,直到他将她捆绑完,露出脸,透过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她的脸,他故意制造动静将对方引出,趁其不备,将其打晕,破门而出救下她,两人合好如初,却也布满了裂痕。
世界很大,也很小,有些人一别就注定了一生,即使近在咫尺,却也此生不会相见。莫睹雪与齐星河如此,季如雪与齐星河亦如此,命运的捉弄,在天,在人,更在于灵明之心,信则……不信则……
回到现实,看到段云飞因酒精上脑,再次昏睡,才将抱紧莫晴雪的手松开。莫晴雪顺势脱下他的衬衫,那棱角分明的腹肌展现的强健体魄可知他也是个自律和爱健身的人,不经意间轻触他的小弟,一柱擎天、雄姿勃发之态,散发着浓浓的赫尔蒙的气息,让她一下心跳加速,脸色红润,想入非非起来。过了好一会,她轻打一下自己的脸,渐趋理智,再回浴室冲了个凉,企图将欲火浇灭。
他强健的身,她曼妙的姿,都是世间的精品之作,人的身体构造奇特,本身就是人间最美的艺术品,是而才有无数艺术家去描绘、雕琢它,肌肤之美、也是最冲击人感观的,故而才有无数的小电影曾拯救了万千激昂少年;但这美,又被无数权贵视为私有品,成了资本的一部分,冲击着为社会的公序良俗,成为进攻他人、他国的、和平演变的锋刃。
因事先就有挑选,房内一应俱全,洗衣机内烘干之后,莫晴雪将段云飞的衣物放到通风处晾晒。凝视床上的男人,肤润貌俊,不失为一个美男,若非如此王婉柔也不可能选他;那非比寻常的庞然大物,器宇轩昂,向人展示着他傲人的资本,同样王婉柔也是陶醉于它带来的欲仙欲死之快感,才没有和他离婚,最主要的是只有它能给她带来性福和幸福,柳海鹏年纪大了,只能给她刺激,这方面他与段云飞无法比,毕竟年轻也是种资本,所以她愿意为他生孩子,也希望以此补偿他,羁绊他,也许内心深处也还有那么点对他的爱,不深不浅的爱,毕竟结婚这几年,养只阿猫阿狗也有感情了。
莫晴雪不敢多视,生怕忍不住再生事端,赶紧收回目光,整理了衣服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