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长会后,家长们更加关注孩子学习了,孩子们在学校也更加用心冲刺了,老师见大家学习热情高涨,也愿意倾囊相授,气氛很好。
学习的压力与大家共同努力的喜悦,每一天都在校园里烂漫。晨起早读声朗朗,师者授业解惑孜孜不倦。大家都乘着势头,在冲刺来年的中考。
然自那日家长会之前,因出版报一事,韩冰被乔莎状告张老师挨了巴掌后,两人的关系也是到了冰点。很多次见了乔莎,韩冰直接绕着走。
学校为了让同学们有更多的学习时间,专门加了晚自习。这样以来,在连队住的同学们全部住宿了,住宿的日子早就是韩冰所期待的。
红喜和柳永上学期就已经住校。晚自习给学生们延长了学习时间,同时也给学校在管理上面又造成新的问题,一部分学生晚自习是学习的,而一部分学生晚自习就是打闹嬉戏的,夜黑风高加之学校上晚自习的年级少,来的老师也相对少,很多不愿意学习的同学,就故意装病,迟到的,旷到的,早退的,各种情况均有发生。
这日晚自习,恰逢班主任张老师家中有事,没来坐镇。临时吩咐语文课代表乔莎与班长肖明管理班级晚自习和纪律。肖明与韩冰的相识应当追溯到两年前,韩冰到此地,就听韩婷婷、常文等同学说过。在他们还有一些同学的口中,韩冰得知,肖明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也是老师的左膀右臂,在同学们心目颇有威望。韩冰心中对他也是敬重有加。
当时与他起名的还有韩冰班里的班长李俊,他与肖明同住一连队,还是从小长大。这种关系让韩冰更是产生了对二位的好奇感和探索兴趣。后来随着初中分班,李俊到了隔壁班,肖明则和韩冰分成一班。
常文、李俊、夏原等属2班。
肖明、韩冰、红喜、柳永、王乐等属1班。
肖明、李俊均家境贫寒,祖籍也是甘肃陇南。估计也是因为有和韩冰、红喜一样的志向和处境,不得不发奋苦读,改变命运。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公平与不公平,生来就是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家庭也怨不得天地,也怪不得别人过的好。给了怎样的境遇,努力去改变这样的境遇才是最重要的。
肖明与李俊在同龄人中显得比较稳重,是因为他比同龄的同学大2岁。童年时期,肖明7岁父母就离开他外出打工,留下他在陇南山区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这苦难的经历,让他很小就随着爷爷去放牛、放羊、喂马、劈柴。
苦难的童年,生活虽苦,但他常于大山为伴,与自然为亲。加之爷爷奶奶给他灌输的朴实,向上积极的生活观,让他很早就变得很懂事。他习惯一个人思考。和韩冰一样他也写的一手好的毛笔字,而且也很是痴迷,曾与韩冰走读之时,冒雪谈论书法之精髓。颜体、柳体、楷体、草书,都有涉猎。
就是这样的一种经历让肖明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一路一直是班长的他,既能和同学们相处的融洽也可以协助老师把班级管理好。全校师生均对他称赞有加。
肖明自入初中以来,学习成绩没有在小学时候那么得心应手,但勤奋好学的他仍然没有放弃学习,成绩也在班级前面。今日张老师嘱托他管理班级,也算是对他的信任。
乔莎似乎是尚方宝剑在手,随着晚自习的上课铃刚响,乔莎故意抬高嗓门对着全班同学道:“晚自习上课了,不要再讲话了,再说话我记名单,明天给张老师。”
班里同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停止了喊叫吵闹,教室一下子恢复了平静。晚自习开始没多久,韩冰在一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一幕。南阳正给乔莎传了一个纸条,韩冰来不及思索纸条的内容,反而心生妒忌和恨意。
韩冰见此状,自言自语:“有些人,要求别人自己做好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班里同学一听这话,顿觉话有所指。一下子朝着乔莎的座位上望去。乔莎见全班同学投去异样的目光,很不自在。她知道是韩冰在针对他,于是故意走到南阳座位边,轻声细语的给他讲题。原来南阳是发纸条和乔莎在问一道题,当然里面还是有故意搭话的成分。
韩冰继续写作业,但心中醋意汹汹,碍于之前已经闹僵,此时此刻也再无身份去干涉此事,也只好作罢。
气氛异样的教室,人声嘈杂,纪律也再不受班委控制。一直闹到了第一节晚自习下课。
同班男生王乐叫韩冰、肖明走出教室,来到后操场,拿出自己偷偷从家里拿来的红河牌香烟,给韩冰、肖明让烟抽。韩、肖二人都婉言拒绝。王乐道:“二位老哥,你们是好学生啊,我学习也想好好学,可是成绩就是上不去。”说着吸了一口烟。
韩冰看了看王乐,一身李宁的运动装,配了一双新买的乔丹鞋。一看就青春洋溢,头发烫了一下,还染的黄色的。非主流、嘻哈、运动。
正值青春期的他,些许叛逆都写在脸上。这王乐,自韩冰来疆上学也一直在一个班级。为人仗义,家里条件也不错。他是独生子,父母都很爱护。传闻王乐父亲弟兄很多,在当地也无人敢惹,故王乐上学以来,那些在学校不务正业的混混碍于王乐父辈们的名声,都无人敢惹。
王乐平时学习也算认真,但是就是成绩不见提高。唯有一爱好,痴迷篮球。几乎所有的地方书皮、文具盒、家里贴满了NBA球星的海报。他有时间几乎都在篮球场上。
王乐和韩冰一直都很要好,他也欣赏韩冰的才华,尤其是韩冰写的字,他曾戏称要拜韩冰为师给他教写字。和常文一样,没有在韩冰初到新疆之时,有蔑视和排外,也经常分享自己的东西给韩冰,一直很热心的和他交往。
韩冰心里很受感动。一来二去,也已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这晚自习课间,王乐叫他出来就是看到近期他和乔莎的事情屡屡不顺,所以想出来借机安慰下。
韩冰笑称:“兄弟你好好学,肯定可以超过我,我不是经常开玩笑说你是王安石的弟弟吗?”
肖明大笑:“哈哈哈,王安石的弟弟那就更要好好学习,不要抽烟胡闹,打架生非。”
王乐道:“两位哥哥说的是,我也不是那种坏学生,就是学不进去。对了韩冰,你这几天我看心情也不好,加之今日是肖明生日,敢不敢第二节课不去上,我们喝点酒庆祝一下?”
三位少年都是青春叛逆期,加之张老师请假不在。韩冰一往都是班级学习最好的学生,肖明又是班长。王乐此时提出的这个主意,无疑是挑战他二位在平时的底线。
可正赶上肖明生日,韩冰也在气头上,对于男人之间喝点酒也是合适不过。可上晚自习喝酒,这是违反学校纪律的,如果让班主任张老师知道,或是家长知道肯定完蛋。
韩冰心里开始变的纠结起来,因为他不想因为不好的事情让爸妈知道,这样他们一定会很失望。他明白他是父母的寄托,也是家族改变命运的稻草。不能,绝对不可犯错。
韩冰称:“哎,喝酒,还是晚自习,万一喝醉了或者被谁给老师告状,怕事情不好控制啊。”
肖明也思索了片刻,笑着对王乐道:“我这倒没事,就是身为班长,带你们晚自习喝酒,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到哪里都没理。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啊。”
王乐望了望二位,慢慢的从衣服袖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出来,又道:“二位老哥,择日不如撞日,这酒我都带来了,先喝了他吧,一人一口,三人三口把他喝完。第二节晚自习我们什么也不做,就睡觉。”
肖明转念一想:喝点酒睡觉了也不会惹出什么事情来,过年时候,家人也让我喝酒,应该没事。于是,对韩冰说:“兄弟,要不就喝一口。王乐把酒都已经拿来,不喝也是浪费。反正张老师不在,我们先喝了,真要出事,我替你扛。再说你过年不也是在家喝一点吗?”
韩冰转念一想,也是论喝酒,是喝过,在老家就喝过,去年春节还拳挑众位老乡。晚自习喝酒大不了张老师知道一顿批评,一顿打。但是不能扫了二位兄弟的兴。
于是伸出手,拿起王乐手里的酒瓶道:“喝,出了事情一起扛。我先来。”
说完一口下去,酒已经下了三分之一。肖明也接着喝了一口,王乐最后一口。还正如所说的那样,一瓶酒被三个少年三口喝的干干净净,滴酒不剩。
韩冰顿觉胸中热气翻腾,不到几秒钟脸色开始发红,胃也开始翻腾。再看王乐也是一个劲的拌嘴。
酒喝完了,第二节晚自习的上课铃声也响了。肖明道:“走,进教室,先说好,进去后都不要胡闹,趴桌子上好好睡觉。”
韩冰、王乐朝着肖明作揖。
三人大踏步走进教室,爬到了各自的座位上。不到一会时间,教室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只见韩婷婷、乔莎等捂着鼻子一个劲的抱怨说教室有酒味。
韩冰的同桌魏亚茹一闻就知道他喝酒了,但是这个女生是一个很老实的女生,他竟然包庇韩冰,也不给大家说,还故意把扎气的马尾辫披肩,用头发和书本给韩冰打掩护。
韩冰的酒劲上来了,他觉得天晕地旋,回头望了一眼王乐,看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再看肖明已面色通红,显得异常兴奋。
女生们传来了阵阵抱怨声。只听肖明大喊一声:“再不要说话了,谁在说话出去站。”
他这不说则罢,一说同学们像炸锅一样。身为班长不以身作则。弄的满教室酒味,还来管纪律。大家细细碎碎的声音,显得很不服气。
韩冰继续爬在桌子上睡。吵闹声慢慢的停了下来。红喜、柳永也不明所以。不知道怎么一个课间的功夫三人就喝上酒了。
乔莎更是觉得韩冰喝酒是针对她。因为张老师临走时,交代让他管纪律,现在韩冰不禁自己喝酒,还拉着班长和王乐也喝。很生气。
再看王乐这边,他心目中一直把韩冰当自己的兄长一样,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南阳和乔莎的事情。这下乘着酒劲,一定要替韩冰出口气。
他来到南阳座位,一把将其桌子上的书本打乱到地上。南阳一下子站起来将王乐推到,怒称:“你不要没事找事,喝多酒就回座位睡觉。”
王乐一下子从地上起来,拿起地上的文具盒朝着南阳脸上砸去。同学们急忙来拉架,韩冰一看王乐和南阳动手了,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他趁着酒劲,越过人群,拳头朝着南阳额头挥了过去。扭打在一起了,教室了一半的人都从座位上起来拉架。
顿时失控了,肖明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番平息,才将他们拉开。韩冰心知王乐是为给自己出气,王乐也很是欣慰感觉,韩冰能在自己打架的时候,挺身而出。果然没看错人,是真兄弟。
南阳自然也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这下乔莎难过了。一面是自己曾经钟意的人,一面是这段时间一直陪伴自己的朋友,眼下闹的这样一团糟,真是不知如何收场。
就在班级大乱的时候,吵闹声惊动了隔壁班的女班主任刘老师。
刘老师来到了韩冰班级的教室门口,一顿批评:“你们哪像是一帮学生,简直就是一群地痞流氓。看张老师平时对你们要求严厉,你们就这样啊?”
韩冰一下子感觉事情严重了,不禁喝酒还打架,这一下张老师来轻则挨打,重怕是要请家长了。他害怕的心跳加速起来。
刘老师看了看,很生气的道:“喝醉的人回去睡觉吧,等着明天张老师再收拾吧!”说完转身就走。
教室里一下子恢复了平静,肖明、王乐、韩冰突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