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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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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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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情》连载

第二十一章 单枪匹马降众匪,丹橘难产终到府

“完了完了,这伙颂军是属狗的吗?怎么闻着味跟来了。”何威焦急的走来走去。

这黑虎山是他的另一个老巢不错,他也囤积了不少粮草,他们几百人坚持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但就怕底下的颂军跟他死磕,打算活活困死他,这黑虎山地势险要,只有一条道上下山。但成也此道,败也此道,因为官军的围困,他也不能下山采买,只得坐吃山空,若这样下去,早晚得玩完。

苏庆梧兵围黑虎山时,何威便发现了,那时官兵势大,他被追得如丧家之犬,好不容易逃到黑虎山,哪料到官家会这么快跟上来。若是他趁官军立足未稳时突围,或许还有机会杀出去,现在却是晚了。因为苏庆梧此时已经指挥兵马将整个黑虎山围了起来,不管是只有一条道的山前,还是没路的山后,何威都是插翅难逃了。

这一围就将近围了六个月,苏庆梧耐心将要耗尽,因为大军出征近两个月才到了交州,围困七个月,发现丹橘怀孕时就只有一个月,这一算之下丹橘临盆只有一个月,还不算有意外情况早产。

苏庆梧实在心急不已,他答应了丹橘生孩子的时候一定要在其身边的。为了完成诺言,他决定深入虎穴,劝降何威,铁头与众将苦劝,苏庆梧不听。

而被困于深山中的何威等匪众也不好过,原本的粮食是够守寨的土匪过个一年半载,但是突然加了这么多人,要想度过一年半载的围困,就得顿顿稀粥。可是这帮匪徒大鱼大肉惯了,天天喝稀粥哪能扛得住,个个怨声载道,牢骚满腹。

“哎呀,这顿顿喝稀粥,连点干的都没有,饿得都站不起来了。”

“四哥四哥快起来,要是被大当家的看见就惨了。”

“看见就看见吧!以前的时候咱们这些小喽啰虽说不是天天大鱼大肉的,但好歹隔三差五的能见见荤腥,现如今连吃饱都难。”

“四哥你别说了,你这么说我也饿了,大当家说这不是因为官军围山嘛!若不省着点吃,我们就得被官军活活的困死。”

“小七啊!你还是太单纯了,你没发现大当家和他的那些心腹们吃得比咱好嘛!不说那饭都是干的,他们还是顿顿有酒肉。昨你四哥就闻着味了,可把我馋坏了。”

其他小喽啰听见了也是跟着附和,有的还说自己亲自看见过他们吃肉喝酒。这也让众喽啰抱怨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别人喝酒吃肉,他们吃糠咽菜还不管够,都是当土匪的,区别就是大。

有小喽啰接茬道:“咱到底不是大当家的心腹,信不过咱,想当初咱们守山时多快活,自从大当家带着他们这帮鸟人来,就没咱什么事了。”

听着众喽啰抱怨,那个四哥也忙招呼那叫小七的喽啰道:“小七,别这么认真,也坐下来休息会儿,这样子饿得慢点。”

小七见众人都是如此,心想自己若不照做就是异类,恐怕会受到大家的排挤,便也跟着坐下,听大伙闲聊。

就在他们闲聊时,苏庆梧打马出阵喊道:“山上的水贼听着,告诉你们大当家何威,本将乃是征南将军、忠毅伯苏庆梧,本将要上山见你们大当家的。”

坐着偷懒的喽啰一听便急忙往寨中通报,而此时的何威还在左拥右抱,与自己的心腹头目们喝酒吃肉呢!

那名通报的喽啰正是小七,他没一点眼力见,直接破门而入的喊道:“大当家的,山下有一个颂军将军,叫什么忠毅伯的,要上山见大当家的。”

说完后就盯着桌上的酒菜,流着口水,何威喊了他几声,他才擦了擦嘴听何威说话。

“忠毅伯?这好像是爵位,不是人名吧!他叫什么名字?”

“回大当家的,好像是姓苏,具体的名字小的跑得太急了,给忘了。”

何威骂了一声废物,从桌上拿了一个鸡腿塞到小七的嘴里,叮嘱道:“我们在这里喝酒吃肉的事,烂在肚子里,不要让其他兄弟知道,明白吗?”

那小七吊着鸡腿不住的点头,其实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说,山寨里的其他兄弟早就心知肚明了。

何威与几个心腹来到了黑虎山山上,看着下方身披战甲,骑着战马的苏庆梧,只是距离稍微有点远,他也上了点年纪,实在是看不清。

他大声喊道:“山下的可是忠毅伯苏将军当面。”

“正是本将。”

“不知所来为何事?”

“劝尔等归降。”

此言一出,山上的水匪,山下的官军都是为之一静。过了一会儿,何威才说道:“苏将军稍歇,此事事关何某与弟兄们的前途性命,容某与兄弟们商议一番。”

“你们尽可商议,莫要让本将等得太久,若让本将等得不耐烦了,只得率大军攻山了。”

“好,何某尽快答复。”

说完便带着一众心腹去聚义厅商议到底是守是降,聚义厅两侧的椅子上坐着两波人,一波是原本驻守黑虎山的头领,另一波是与何威一同逃出来的水匪头子。他们为守和降之间争吵着,水匪们自知坏事做尽,若是被官兵抓住难逃一死,决定顽抗到底,而原山寨首领则是因为何威待遇不公,让他们吃不饱,就想着投降。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何威拍板,决定让苏庆梧上山详谈,谈得好,条件又不错的话就活命,谈不好那就挟持了这个大将军,或是带着他逃命,或是勒索官军送粮食入山,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何威想的不错,若是换普通武将文官,他几乎能得手,可惜他遇见了自幼习武,在边关久经生死的苏庆梧,这一次算是要倒大霉了。

何威又到山隘前喊道:“苏将军,何某与兄弟们商议好了,打算投降,不过其中细节需要与苏将军详谈,何某略备酒席,还请苏将军上山一叙。”

苏庆梧一口就答应了,石头等人苦劝,他们道:“要降就直接降了,现在让将军上去就是想让将军做人质,苏将军若去便是羊入虎口啊!”

苏庆梧轻蔑的笑道:“你们放心吧!谁是羊谁是虎还不知道呢!”

就这样,苏庆梧上了黑虎山,到山门前,山匪收了他的佩剑,还想卸了他的铠甲。被赶来的何威一鞭子抽走,骂道:“苏将军也是你们可以欺辱的,给老子滚。”

紧接着就谄笑着带苏庆梧入了黑虎山聚义厅,其还真在聚义厅摆了两桌席面。其中苏庆梧与何威,还有心腹水匪的首领坐一桌,而那些守寨山匪则坐另一桌。

苏庆梧见桌上有鱼有肉,也跟着大吃大喝起来。

旁边的水匪头目嘲讽的问道:“苏将军,看样子你们军中的伙食不怎么样啊!”

“嗐,其实军中将官的伙食还不错,只是本将习惯与士兵同甘共苦。你们这小日子也过得不错啊!看你们一个个吃得油光满面的,倒是另外一桌的兄弟面有柴色,想必是没有休息好所致。”

另一桌的山匪头领们听后尴尬不已,天天被排挤,能吃得好嘛!这一顿也就是因为苏庆梧来了,要不然也没他们的份。所以他们也是吃得狼吞虎咽,没什么形象,让何威与水匪头目们看得直皱眉。

苏庆梧也看出了他们的不和,故意言语挑拨,以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就在众人酒足饭饱后,何威当先发问,开始了谈判。

“苏将军,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现在咱们也该开门见山的谈谈了吧!”

“对,是该谈谈了,你们说。”

“这朝廷打算封何某几品的官啊!”

“九品。”

“就九品,芝麻绿豆的小官!”

苏庆梧点头,表示正是如此。紧接着苏庆梧还说道:“不但如此,要想活命,你还得交出劫掠的花石纲。”

说到这,何威就不干了,他大声道:“凭本事抢来的花石纲,凭什么还回去?不还不还。

底下的水匪头目也是嚷嚷着不还,苏庆梧猛拍桌子,众人安静下来,苏庆梧大笑道:“你们起哄个什么劲,几百万的花石纲又没有你们的份。”

在场头目一听那些烂石头值几百万两银子,个个呼吸沉重,贪婪之心顿起。何威眼见苏庆梧勾起了手下的贪心,连忙道:“姓苏的,你休要蛊惑人心,何某一向与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花石纲自是也有他们的一份,只是还没有变现而已。”

苏庆梧笑得更加放肆,大声嘲讽道:“你这话估计也就你自己信,若真愿与你的兄弟们一起同生共死,黑水湖你就不会跑。还说没有变现,那些花石你藏哪了?这么多的宝贝,这黑虎山应该是放不下吧!那些知道内情的水匪心腹估计都被你杀人灭口了吧!”

何威恼羞成怒,因为苏庆梧猜得全对。何威怒骂道:“姓苏的,你恐怕不是来劝降的吧!”

“嘿嘿,你猜对了。”

说完苏庆猛忙掀桌子,那些碟儿、碗儿、盘儿的碎了一地。他们没有想到苏庆梧在土匪窝也敢这么横,还敢动手。要不是何威叫人上,他们还没想到抄家伙呢!

苏庆梧虽无兵刃,但凭借其拳脚功夫,就把几个喽啰打倒在地。抢了兵刃后,那就犹如猛虎一般,举刀砍杀,如若无人之境。他很快就控制住了何威,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众贼人退出大厅,而他也抓着何威一同走。

就在双方在聚义厅大门口僵持之时,水匪头目冯老六悄悄对心腹弓箭手说道:“瞄准了射。”

随着一声箭羽的破空声响起,那箭射在了何威身上。他咬牙切齿的骂道:“谁?是哪个王八蛋想当大当家的。”

冯老六见事情已经败露,立即下令道:“大当家深明大义,一定不能让我们放走这个敌将,快放箭放箭。”

一时间乱箭齐飞,苏庆梧害怕何威身死,而找不到花石纲的藏匿之所。为此他也挡在何威身前,挥刀打落箭羽,他自己也中了两箭,好在没有射中要害。他们退回聚义厅,用桌子将大门堵住。

何威隔着怒骂道:“冯老六,你个没心肝的,居然要嗜主篡位,你不得好死。”

冯老六也骂道:“大哥,是你贪得无厌,不仁不义,几百万两的银子呀!你是一点也没打算分给兄弟们,我们陪你出生入死,到头来就这个下场,实在让人心寒呀!”

而另一方的山匪头目则在一旁观望,他们已经决定没有分出胜负前两不相帮。

何威此时痛心不已,抱怨道:“姓苏的,这都怪你,这回完了,几百万两银子,我还没有享受就要死在这了。”

苏庆梧笑道:“何大当家的,莫要如此悲观,下面不还有本将的大军嘛!”

听此,何威眼前一亮,但转瞬即逝,苦笑道:“那也没用,他们又不知道你现在的变故。”

苏庆梧并未再多说,他将聚义厅中的酒坛打碎,到处泼上酒。何威见此一幕,大惊失色,忙劝道:“苏将军,苏将军,此事应从长计议,切莫玩火自焚啊!”

苏庆梧懒得跟他解释,一脚将其踢翻,将油灯踢倒,大火烧起,浓烟滚滚。山下大军见信号发出,铁头率领大军攻山。内忧外患之下,这些贼人并无多大抵抗,非死即降,苏庆梧与何威得以逃出生天。

在通过对何威的审讯,找到了丢失的花石纲,原来其带人沉入某处河道,在下砒霜将那班心腹兄弟毒杀,而那花石纲的藏匿之处就只有其一人知晓。要不是方才苏庆梧对其舍命相救,他也不会如实相告。

原本苏庆梧是想将何威一干匪首押解回京的,但何威知自己所犯是重罪,定会吃尽苦头,便请求苏庆梧给他一个痛快。苏庆梧答应了他的请求,亲手结果了他,让手下之人报个斩首了事。

等此间事了,苏庆梧将剿匪,寻得花石纲之事全部详细写入奏章,让亲兵先一步送入京中。他自己则带着几个亲兵随后快马回京,他要赶到孩子降生时到丹橘身边。临行时他嘱咐铁头,让他处理好后续之事,尤其是花石纲的押运,莫要再生波折。

铁头领命,表示定会尽力办好差事。苏庆梧见此便放心了下来,昼夜兼程赶赴京都,一路上渴了喝自己带的水,饿了便吃包子馒头,马都跑死了七八匹才在近一个月赶到京都郊外,入城时天已经断黑了。好在大颂没有宵禁,不然还要更加费事。

苏庆梧为了早到忠毅伯府,一骑绝尘,将亲兵护卫摔在身后,在行至街道上,因怕撞到人,骑得并不快。当他与一驾马车相遇时,马车上有两个壮汉,还带着兵刃,就在他们擦肩而过时,他听到了车厢内有碰撞声,还有两个男子的骂声。

“好个贱人,声音小点,如若不然,大爷将你卖到青楼里去。”

“老三先别慌,这么美的小娘子,咱们玩够了再卖也不迟。”

苏庆梧一听这几人便不是好人,干着买卖妇女的行当,他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早日见到丹橘。但一想到天子脚下,自己作为将官伯爷,如此纵容他们欺压百姓,实在难以忍受,便喝道:“那几个鸟人站住,将车厢内的女子放出来,不然本将的铁枪饶不过尔等。”

几人一听苏庆梧是军官,便知此事不能善了,当即就停下。等苏庆梧持枪靠近时,驾马之人大喝一声:“动手。”

一贼人破车厢而出,跳跃间一刀劈下,可苏庆梧是谁?军中厮杀的悍将,早一枪就将其洞穿,随后三人持刀攻来,因在街上,战马施展不开,苏庆梧下马步战,与三名匪徒激战,刀光剑影,顷刻间一死一伤,伤者想要杀掉马车上的女子,被苏庆梧一枪扔出,得了个透心凉。还有一个被吓破胆,割断马车的绳子,想骑马逃跑,结果与苏庆梧的亲兵相遇,在苏庆梧的招呼下,其被生擒活捉。

等亲兵赶到时,苏庆梧解救了女子,正扶着腰呢!这一番厮杀,又让他的伤口崩开了。亲兵扶着苏庆梧,其嘱咐道:“留两个人看着现场,一个去京兆府报案,至于这女子和那贼子押着一起回府,那贼子严加防守,不能让他寻短见,那女子也让府里的女使婆子好好照顾。”

“是,将军。”

苏庆梧叹息道:“得,又耽误时间了。”

苏庆梧忍着伤痛上马,直奔忠毅伯府。而此时的忠毅伯府早已乱做一团,因为今日正是丹橘生产之日,曾阿牛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还是丹橘让他去盛府请来了盛家大娘子操持的。其到底是生育过的,对此颇为清楚,找来了全京都最好的稳婆,就连大夫都找来了,就是为了以防不测。

但怕什么来什么,孩子是腿先出,丹橘疼的撕心裂肺,用尽全身力气,耗费不少时间,还是没有生出来。

那稳婆双手是血,满头大汗的出来,着急忙慌的对王大娘子道:“王大娘子,快不行了,出大红了,现在是保大保小,要早做决定,要不然两人都会没命呀!”王大娘子此时也急得没了主意,保大保小他哪知道,这要是弄错了,让苏庆梧不满意,他回来可是要闹事的。

产房内,丹橘大汗淋漓,已经没了力气。旁边的产婆催促道:“大娘子使劲呀!不能停下啊!”

丹橘没了力气,过了许久她怒吼一声道:“夫君,丹橘尽力了。”

随后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

这声音响彻整个忠毅伯府,苏庆梧已经赶到内宅门前,听到这悲呛的喊声,本就有伤的他气血攻心,一口血吐在了石狮子上。

他咬紧牙关说道:“丹橘你坚持住,等我。”

随后强撑着身体走到产房,王大娘子见到了主心骨,忙走上前询问苏庆梧。

“苏伯爷,大事不好了,丹橘难产,出了大红,现如今是保大保小,你拿个主意,若不然……”

苏庆梧哪里听这些,直直的往产房走,刚要进去,就见一产婆兴高采烈的出来说道:“生了生了,是个小伯爷。”

听闻此言,苏庆梧松了一口气。但王大娘子又急忙问道:“那大红止住了没?”

稳婆这才想到产妇出大红,孩子没事了,人恐怕不行了。苏庆梧一听那哪行,忙让他们去京都找最好的大夫,甚至是宫里的御医都给请来。治不好他夫人的病,他要让众人陪葬。

说完苏庆梧就要进产房陪着丹橘,却是被稳婆抓住衣袖,说里面晦气,不能让伯爷沾染上。

苏庆梧听后骂了句:“去他奶奶的晦气。”

手一甩,差点让稳婆摔个人仰马翻。

不顾阻拦进去陪着丹橘,他握着丹橘的手哭道:“夫人你看看我,我回来了,都怪我,应该早日回来的,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咱们的儿子已经降生了,他可不能没有娘啊!夫人啊!我可不能没有你呀!”

王大娘子听着里面的哭声,心想这还是那杀伐果断的铁血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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