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十四年,那本是大唐岁月长河中看似寻常的一年,阳光依旧洒落在广袤山河,边疆的风照旧吹拂着戍边的营帐,士卒们在日常操练中挥洒汗水,一切仿若往昔般平静而安稳。然而,安禄山起兵叛乱的消息,恰似一道晴天霹雳,迅猛且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宁静,如汹涌的恶浪,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唐疆域,烽火连天而起,将盛世繁华卷入了无尽的战火硝烟之中。
消息传至李光弼所在的军营时,正是午后时分,阳光被这突如其来的阴霾遮蔽,营帐内原本慵懒的氛围瞬间凝结,变得死寂而沉重。起初,众人皆是一愣,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紧接着,各种嘈杂声响成一片。有士兵惊慌失措地低语,声音颤抖,满是恐惧与迷茫;有将领愤怒地咒骂,拳头砸在桌案上,发出沉闷声响,宣泄着内心的怒火。
李光弼彼时正于营帐中研习兵书,听闻此讯,手中竹简 “啪” 地一声掉落,他霍然起身,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怒火攻心,双眸圆睁,目眦欲裂,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关节处咯咯作响。那模样,恰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周身散发着肃杀与决绝之气。“安禄山这贼子,竟敢犯上作乱,置大唐江山、万千百姓于水火,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怒吼出声,声若洪钟,震得营帐簌簌作响,满腔的愤怒与恨意,仿佛要将这营帐点燃。
紧接着,营帐外传来阵阵嘈杂,是那些从附近村镇逃来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满面尘灰,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有怀抱幼儿的妇人,哭声凄厉,怀中孩童饿得面黄肌瘦,小脸皱成一团,也跟着哇哇大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脚步踉跄,口中念叨着 “完了,完了,这太平日子没了”;还有年轻力壮的男子,满脸悲愤,诉说着叛军烧杀抢掠的恶行,村庄化为灰烬,亲人们生死不明,那一幅幅惨象,交织成一幅人间炼狱的可怖图景,刺痛着每一位将士的心,更让李光弼怒火中烧,恨意滔滔不绝。
“不能等,不能任由这群叛军肆虐!” 李光弼咬着牙,心中暗自下了决心,当下便大步流星地朝着主将营帐走去,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似带着千钧之力,扬起的尘土,仿若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具象。
进入主将营帐,李光弼抱拳行礼,身姿挺拔,目光坚定,直视主将,毫不犹豫地开口请战:“将军,安禄山叛乱,致我大唐生灵涂炭,百姓受苦,此等恶行,绝不能姑息!末将愿率一军,充作先锋,奔赴前线,直捣叛军巢穴,虽死无悔!” 他声音激昂,言辞恳切,字句间满是赤诚忠心与杀敌之勇。
见主将面露犹豫之色,李光弼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剖析起叛军形势来:“将军且看,那安禄山叛军看似人多势众,来势汹汹,然实则‘虚胖’。他们战线拉得过长,兵力分散,首尾难以兼顾;且补给线绵延千里,沿途诸多关隘险阻,极易被截断。我军若能抓住此等破绽,以精锐之师,速战速决,直击其要害,先断其补给,让他们粮草断绝,军心自乱,届时便可各个击破,扭转战局!”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比划,在简易地图上圈点着关键之地,思路清晰,策略明晰,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果敢的光芒。
主将听着李光弼这番话,眉头渐渐舒展,眼中满是赞许与认可,沉思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李光弼,你既有此等决心与谋略,本将便允了你,拨给你五千精兵,望你不负所托,早日平叛,护我大唐安宁!”
李光弼闻言,心中大喜,单膝跪地,高声回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若不斩尽叛军,收复失地,誓不回营!” 言罢,起身,昂首挺胸,大步走出营帐,那挺拔的背影,透着无尽的自信与豪迈,恰似一柄出鞘的利剑,即将在平叛战场上锋芒毕露。
回到自己营帐,李光弼即刻召集麾下士卒,众人迅速集合,列阵整齐,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们的将领,眼神中既有对未知战事的忐忑,更有对李光弼的信任与期待。李光弼登上高台,环视众人,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兄弟们,安禄山叛乱,咱们大唐的江山社稷、父老乡亲正遭受磨难,大家想必都看到了那些百姓的惨状,咱们身为军人,怎能坐视不理?如今,我等有了出征平叛的机会,这是我们守护大唐、守护百姓的使命!”
他顿了顿,目光愈发炽热,继续道:“我知道,此去必定艰险万分,叛军人多势众,可咱们怕吗?不!咱们是大唐的精锐,训练有素,更有制胜的谋略。叛军看似强大,实则破绽百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直击他们要害,断其补给,扰其军心,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士卒们听着,渐渐挺直了脊梁,眼中的忐忑被昂扬斗志取代,纷纷高呼:“愿随将军出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接下来的日子,军营中一片忙碌景象。士卒们热火朝天地准备粮草,一袋袋糙米、面饼被搬运上车,堆积如山;兵器坊中,火星四溅,铁匠们日夜赶工,打磨着长刀、长枪、利剑,刀刃在火光映照下,寒光闪烁,锋利无比;马厩里,战马嘶鸣,士兵们精心照料,洗刷马身,检查马蹄、缰绳,确保战马能在战场上驰骋千里。李光弼穿梭于各营帐之间,亲自监督各项事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时而叮嘱士卒注意粮草防潮,时而检验兵器是否锋利坚韧,那认真严谨的模样,让众人愈发坚定了必胜的信心。
出征之日,阳光勉强穿透云层,洒下微弱光芒,似在为这支正义之师送行。队伍浩浩荡荡,军旗烈烈,绣着 “李” 字的大旗迎风招展,威风凛凛,五千精兵身着铠甲,步伐整齐,铠甲碰撞声、马蹄声交织,奏响一曲激昂的出征乐章。李光弼身披一袭黑色战甲,头戴红缨盔,跨坐于一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上,宛如战神下凡,手中长枪紧握,枪尖寒光凛冽,直指前方。
行军沿途,所见之景更是惨不忍睹,仿若人间炼狱。昔日繁华的村庄,如今已成一片废墟,残垣断壁还冒着袅袅青烟,那是叛军暴行的残留印记。田野里,庄稼被践踏焚烧,荒芜一片,焦黑的土地诉说着痛苦与绝望。流民们三三两两,或瘫坐在路边,眼神空洞,望着远方,满脸麻木;或挣扎着起身,向军队乞讨吃食,声音微弱,充满哀求。孩童们饿得皮包骨头,依偎在父母身旁,哭声细若游丝,揪人心肺。
李光弼见状,眼眶泛红,心中恨意如汹涌潮水,几欲将他淹没。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命士兵们拿出干粮,亲自分发给流民,轻抚孩童脑袋,柔声安慰:“乡亲们,别怕,我们是大唐的军队,是来平叛的,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流民们接过干粮,跪地磕头,口中念叨着 “菩萨保佑”“多谢将军”,那声声感恩,落在李光弼耳中,却似重锤,敲打着他的良知与使命,让他愈发坚定了平叛的决心。
望着遍野荒芜,李光弼翻身上马,回望身后将士,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兄弟们,看到了吧,这就是叛军的恶行,若不将他们彻底剿灭,大唐无宁日,百姓无活路!我们要加快速度,不破楼兰终不还!” 言罢,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率先向前奔去,队伍紧随其后,扬起漫天尘土,向着叛军所在,向着平叛战场,汹涌而去,恰似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要在这乱世之中,为大唐杀出一条血路,夺回太平盛世。
随着行军深入,愈发靠近叛军势力范围,气氛愈发紧张凝重起来。探子频繁回报敌军动向,据闻,安禄山派重兵把守沿途关隘,妄图凭借天险,阻挡大唐平叛军队。李光弼听后,眉头紧锁,于马背上展开地图,仔细研究,手指沿着山川河流比划,思索破敌之策。
“前方榆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叛军必然以为能凭此关阻挡我们,可他们忘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李光弼目光炯炯,对身旁副将说道,“我们可先派一支轻骑,绕道后山,佯装主力,吸引敌军主力调离;而后,我们再率大军,趁夜突袭关隘正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副将点头称是,心中对李光弼的谋略钦佩不已,当下便去安排部署。
是夜,月色朦胧,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给这紧张的战场添了几分神秘与静谧。轻骑依计出发,马蹄裹布,悄无声息地绕道后山,待接近敌军眼线范围,故意弄出声响,点燃火把,一时间,火光摇曳,仿若大军来袭。叛军果然中计,以为大唐主力绕道,急忙调遣主力部队向后山奔去,一时间,榆关正面防守空虚。
李光弼见时机已到,率领大军如鬼魅般逼近榆关,士兵们皆口衔枚,不发一言,脚步轻盈,迅速靠近城墙之下。“架云梯,攻!” 李光弼低喝一声,云梯迅速架起,士兵们奋勇攀爬,不顾城墙上敌军抛下的巨石、滚木,前赴后继,喊杀声瞬间响彻云霄。城墙上叛军慌乱应对,可因主力调离,防线薄弱,难以抵挡大唐军队的猛烈攻击。
一番激战,大唐军队成功攻破榆关,斩杀敌军无数,打开了通往叛军腹地的重要通道。李光弼望着城楼上飘扬的大唐军旗,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可他明白,这只是平叛路上的小小一步,前方还有更多艰难险阻等待着他们,而他,将带着将士们的信任与大唐的希望,继续勇往直前,直至彻底平息这场叛乱,还大唐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