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周阿品躺在自己家的那个杂物间,动起了脑筋:自己在李书记面前夸下了海口,表态要把“血吸虫病”控制好,还要把“双抢”的工作如期完成,可是这谈何容易呀,自己在社员们面前没有什么威信,没人听自己的话呀。
想着威信,他突然想到了周自立,周自立在社员中的威信是没得说了,大家都听他的,如果周自立在就好了,平时自己也就吹吹哨子,干活的事情周自立都有意无意地安排好了,可是现在他在部队医院里和周佳才他们一起隔离了,是指望不了他了。
他又突然想到了周小宽,对,周小宽,找周小宽,他虽然退休了,毕竟是当过区委书记的人呀,这分量应该比周自立还要大,今天一听说“血吸虫病”的事情,他不就主动叫人找生石灰过来,在那块稻田上搞起了杀灭工作来了吗?为了社员们,这周小宽肯定晚上也在动脑筋了,不用自己操心的。
可是周小宽带领社员们如果做好了这二件事情,不就显得自己没什么功劳了吗?不行,自己是这片区域的生产队的队长,一定要让别人感觉自己参与了并且领导了这二件事情。
对,应该去九架屋找他去,大摇大摆地进九架屋的大门,让社员们看到自己是去九架屋商量安排工作的,想到这里,周阿品立马起来,兴冲冲地朝九架屋走了过去。
走在路上,他又突然想到,不行,九架屋可不能进去,周佳才就住在九架屋的,这九架屋现在是危险的地方,到时候自己感染了“血吸虫病”那就麻烦了。
可是不进去怎么和周小宽联系上呢?这周阿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在九架屋的大门口喊,那不就是一举二得的事情吗?既可以和周小宽联系上了,又让社员们听到了,让大家感觉是我在主导这二件事情的。
哈哈,周阿品不由得自鸣得意。他来到了九架屋的大门口,离大门口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喊了起来:
“小宽大!小宽大!”他本来想喊周书记周书记的,可转而一想,不能这样喊,这样一喊不就显得得自己不是领导了吗?
他这一喊,没有把周小宽叫着,倒是把住在大门口隔壁的周金木给叫过来了,他站在了大门口:
“懒阿品,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呀?大家都累了,需要休息,回去回去!”
“我有点要紧事,要和周书记说。”
“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我等一下帮你转达。”
我怎么可以和你说呢,你是大队干部,人家以为是你在布置工作呢?那以后还有我什么事呀,周阿品心里想着。
“小宽大!小宽大!”周阿品提高了声音又叫着。
“懒阿品,你别叫了 ,你进来吧。”周金木知道周阿品不敢进去,故意激了他一下。
“我不进去!小宽大!小宽大!”周阿品又拼命的叫着。
周金木气得要跑出来了,吓得周阿品转身就要跑了。
“阿品,你有什么急事吗?”
周阿品听到了周小宽的声音,立马停了下来,只见周小宽也站在了大门口。
“小宽大,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血吸虫病’控制和‘双抢’的事情。”周阿品大声地说。
“阿品呀,目前有好几个男劳力在医院隔离了,在这个关键时期,你要多花点力气,把其余地块的‘双抢’工作做好,我们这里你不要操心了,我和金木都会安排好的。”
“一、你通知生产队的其他社员和全大队的社员,请大家不要到九架屋来,避免传染。二、那块稻田和周围的二块稻田由我们九架屋的人进行‘双抢’,其他的人也不要靠近。”周小宽又说。
“好,好,那太好了!”周阿品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那你回去吧。”
“好,好,小宽大。”
周阿品迈开双腿,迅速地离开了。
看着周阿品远去的背影,周金木“呸”了一声后说:
“什么德性!”
“金木,非常时期,团结起来,其他的就不要计较了。”
然后,两个人坐在周金木的家里又商量了起来。
那周阿品走在路上,非常开心,他知道有周小宽的安排,这事情准错不了了。
回到家,他看见煤油灯下二个孩子在吃饭的桌子上做作业,银花正趴在桌子上看着二个孩子做作业。
周阿品看着银花翘起来的屁股,正想去摸一把,好久好久没和这娘们干了,今天开心,不管这娘们愿意不愿意,真想干了她。
自己的娘们,他娘的,还碰不得,说出去真是一个笑话。
想想白天和李宏远的对话,又想想刚刚和周小宽的对话,周阿品心里美滋滋的,只要生产队的“血吸虫病”控制和“双抢”工作大功告成,自己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进步呢。
他又看了看银花,回到了自己杂物间的床上躺下了,想着等孩子们睡着后,偷偷地去干了这狗娘养的银花。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周小宽和周金木带着除了周要立和赵玉娥和以外的九架屋的男女劳动力包括朱月梅到重点防控的稻田去抢收了。
按照周小宽的安排,周要立和赵玉娥的主要任务是搓草绳。
周要立从窗户里看着大家走出了九架屋的大门,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往年秋收的时候,正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无论打稻、挑担还是其它什么的活,自己一人能顶二、三个人,如今只能呆在家里,干着原来妇女们干的搓草绳的活。
这时,赵玉娥来到了他的身边,周要立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妻子快临产了,前些天还陪着自己去了县医院一趟。
原来李大李团长从周小宽的口中,知道了自己的伤口发炎很久了,还有赵玉娥的临产期越来越近了,希望他们去县医院一趟,好好地治疗和检查一下。
在周小宽的建议下,自己二口子同意了,也真别说,看了以后自己的伤口好了,不再发炎了,玉娥检查后,情况也很正常。
回来的时候,李团长送自己两口子到了码头,看着李团长看着玉娥的那种爱怜的神情,饶是自己这样粗心的人,也感觉到了不正常。
李团长和玉娥之间有什么关系吗?这是周要立回来的路上一直想的问题,他想找个机会,问问父亲周小宽。
周要立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抱住了站在身边的赵玉娥。
抱了一会,赵玉娥说:
“要立,我们开始搓绳吧,大家等着要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