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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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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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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前奔》连载

第三十一章 心扉

李若依匆匆的在前面走着,吴波小跑了几步,快速的追了上来。他从后面拉住了李若依的胳膊。李若依甩开胳膊,转过身生气的嚷道:“干嘛跟着我?你去找梅莉好了,她是你老婆。”“若依,梅莉是我的前妻,我们已经离婚了。”吴波慌忙解释到。“你们离不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是我让你们离的婚?难道说你们离婚了我会感到高兴、会趁机插一脚进来?”“不是那个意思,若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告诉我你现在自由了,不用再承担婚姻的责任和义务了,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寻求刺激、玩弄他人的感情而无需接受法律的惩罚和道德的谴责了吗?”“若依,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当成了……”“把我当成了傻瓜、笨蛋,把我当成了丫鬟、佣人。呵呵,我就知道是这样。”李若依冷笑了一声,“算了,都怪我,怪我自作多情,怪我有眼无珠。”“若依,你让我把话说完嘛。”“不用说了,到此为止吧。”李若依说完继续向前走去。“若依!难道你、你不喜欢我吗?”吴波对着李若依的背影大喊道。李若依停了下来,但仍然背对着吴波。“什么?我喜欢你?呵呵……”李若依捂着嘴大笑不止。“若依,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关心我、在乎我、喜欢我。而我也十分珍惜这份情感,我唯恐再次失去了它。因此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去呵护它。是的,从表面上看我是很平静,但我的心里同样也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李若依慢慢的转过头,她仍然捂着嘴。但吴波看到的不是她的笑容,而是看到了她泪眼婆娑。“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是我喜欢的人和喜欢我的人并不重合,我无法承受由此给我带来的痛苦。吴总,虽然你和梅莉离婚了,可我知道你在心里还惦念着她,你还爱着她。爱是自私的,我不能、也无法做到让你把对梅莉的爱转给我。更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无法容忍你在心中还爱着另外一个人。所以,我只能选择放弃。”“若依,从现在开始,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保证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出现。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给你看。”吴波或许动了真情。可他的表白却僵硬、俗套,毫无感染力,因此难以打动李若依,李若依听了只能一笑了之。李若依朝吴波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能听到吴波心跳的距离才收住脚步。夜幕下,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好久,李若依才伸出手轻轻的抚弄着吴波的面颊。“吴波,你不要骗我,也不要骗你自己,你的心里其实只装着梅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分开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也许不是你的错,或者说你们两人都没有错,只是命运的安排,让你们两人暂时迷失在爱的森林里。走出这片森林,你们两人会发现彼此都在寻找、等待着对方,而这也正是歌中所唱的:‘当初的离开,是我们的无奈。只因为我们还年轻,承受不了太多对方的爱;当初的离开,你我都在徘徊。只因为我们都明白,一旦失去一切不会重来;当初的离开,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仍然对我充满了期待;当初的离开,我把爱埋藏起来。你若给我机会,我会再次向你表白’。”“若依!”吴波紧紧的握住了李若依的手。李若依哽咽着,继续往下唱去:“你的离开,带不走的是我的眷恋;你的离开,留下来的是曾经的容颜;孤独与我相伴,回忆陪我入眠;一次次的梦中惊醒,只因为又与你相见;恨不能;回到从前;看着你的微笑,度过每一天’。”李若依努力的唱完了这首歌曲,但她似乎觉得并没有遇到知音。夜色依然黑暗,哪怕有一颗流星划过,也算是为她喝彩;周围依然静谧,哪怕是一声寒蛩的鸣叫,也算是与她取得了共鸣。现在,只有风还在吹。仿佛要把她唱出的旋律吹散、打乱,然后如同落叶,孤零零的飘落在夜空里。然而这时,吴波的一个拥抱“击晕”了李若依。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已紧紧偎依在吴波的怀抱中。李若依没有挣扎和反抗,因为她切切实实感到了吴波内心的澎湃,也切切实实感到了有团火焰在吴波的胸膛中燃烧。李若依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温暖,她伸手揽住了吴波的脖子。吴波如漂泊的孤帆,驶进了宁静的港湾。“若依,不要离开我,好吗?”李若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刚才我唱的歌好听吗?”“好听,太好听了。”吴波使劲的点了点头。“你知道歌名吗?”“不,不知道。我对流行歌曲不是太关注。”“刚才那首歌的名字叫做《当初的离开》。如果你听过原唱,你会觉得更好听。那是因为原唱者既是作曲又是作词。与其说他在演唱,不如说他在用音乐讲述了一段往事和经历。其实我们每个人又何尝没有往事、没有经历?我们也可以将自己的往事和经历写成歌词。即使没有谱曲,我们也可以用朗诵的形式将它念出来。现在,在我的心中也有一首《当初的离开》。旋律不变,我只重新填写了歌词:当初的离开,不过是我的无奈。只因为我还年轻,简单的相信世上有真爱;当初的离开,是你对我的背叛。只因为你的心里明白,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当初的离开,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期待的是破镜重圆;当初的离开,你笑着说拜拜,游戏不必当真,本来就是一晌贪欢。你的离开,带走了我脆弱的尊严;你的离开,留下了我独尝人间冷暖;孤独与我相伴,回忆陪我入眠;一次次的梦中惊醒,只因为又与你相见;恨不能;回到从前;与你擦肩而过,从此不相干’。“我懂你的意思了,若依。”吴波边轻捋着李若依的长发边说道。“我的头发像梅莉吗?”“像,很像”。“我和梅莉谁更漂亮?”“你更漂亮。”“你在恭维我吗?”“我说的是心里话。”“你敢发誓?”“我敢发誓。”李若依满足的趴到了吴波的肩膀上。“你能为我再发一个誓吗?”“当然可以。”“我让你永远都不要再想梅莉,永远都不要再见到梅莉。”“好,我发誓。”“这还差不多。我也发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若依!”吴波在李若依的额上深情的留下了吻痕。夜风轻轻的吹,吹来一片云彩,遮住了空中的半轮残月。天空中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也忽隐忽现,仿佛被这地面上的两人羞到了一样。李若依闭上眼睛,安静的倚在吴波的怀抱中,她愿意就这样沉睡过去,而后再在吴波的怀抱中醒来。夜风继续轻轻的吹,吹走了那片云彩,月光轻盈的洒落到地面上。李若依睁开眼凝望着天空。在月亮的近旁,有一颗暗淡的星星。它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孱弱。似乎只有在月亏的时候才能看到。一旦满月,它将消失在月亮的光辉中。忽然之间,李若依对那颗星星充满了怜悯。她愿世上永远都不再有满月,她愿那颗小星星能一直伴随在月亮的身边。“陪我走一段好么?”李若依问道。“嗯。”吴波脱下外套披在了李若依身上,“当心着凉。”李若依对吴波的体贴报以淡淡的微笑。而只有真正懂她的人才明白,她的微笑却比酒还要浓。

“我可以用‘波’来称呼你吗?”“可以啊。”“你不会生气?”“呵,我怎么会生气呢?”“真的?”“真的。”“梅莉是不是也这么叫你?”“不是。”“她叫你什么?”“画家。”“哈哈。”

“波”。“嗯?”“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广州吗?”“记得。”“时间过的好快,我觉得好像还跟昨天发生的一样。”“是啊,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我还记得我们第一天去参加谈判,第二天你就带我去了珠江边。”“呵呵,我也记得你在火车上额头被碰出个大红包,足足有拳头那么大。”“瞎说,哪有那么大。不过就是碰红了一小片而已。再说,我还不是为了防止你胡来,才跑到上铺去睡。结果你倒是没胡来,我却被天花板碰到了头。”“现在还怕我胡来吗?”“不怕。你要是敢胡来,我会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就像这样。”李若依握着拳头轻轻的捶了下吴波的胳膊,而后又把吴波的胳膊紧紧的抱在怀里。“珠江可真的是太美了。白天,它宛若强健的小伙儿,波澜壮阔,朝气蓬勃;晚上,它宛若娇柔的姑娘,秀美恬静,温文内敛。只可惜上次你仅看到了白天的珠江而没看到晚上的珠江。今后有机会,我要再带你去趟广州,让你看看晚上的珠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一言为定。而且我还要你再请我吃一次冰淇淋。到时候我吃巧克力味的,你吃草莓味的。”“好。你说了算。”

此刻,吴波的心里和冰淇淋一样的甜。吴波拥揽着李若依继续向前走去。可李若依却沉默了好一会儿。“若依,怎么不说话了?”“我在想事情。”“想什么?”“我在想解振科。”“哦?你怎么想起他来了?”“巴黎在我的印象中是个美丽的地方,但没想到也有如此黑暗的一面。虽然你已经平安的回来,可我还是觉得后怕。你要是没去过巴黎该多好。”“呵,在巴黎的经历,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从此我告别了顽劣愚蠢的少年时代,步入了人生的正轨。我真的要感谢这段经历。只不过遗憾的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却是解振科人生的终点。至今解振科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异国他乡的公墓中,墓前没有亲朋好友的祭奠,也没有人为他感到惋惜、悲哀。他和那些无名墓一样,早已被人们忘记。想想他是怪可怜的。如果不是走上了那条不归路,现在的他也应该有了老婆孩子,应该有了自己的家庭。也许他也已接过了他父亲的接力棒,现在事业有成。唉,有时候人仅仅只是一念之差,命运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后悔都来不及啊。”“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以前我是不相信命运的,我总觉得事在人为。可现在,有时候我却觉得我们的人生仿佛已被提前设计好了,我们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遇到的每个人皆为注定,谁都无法控制,也改变不了。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部小说,我们作为小说中的人物被禁锢在了里面。纵使我们认为自己有血有肉有思想,但我们也只能服从于作者的构思而无力与其抗争。”“若依,这未免有些太消极了些吧。人的命运固然有天定的部分,可也有自我选择和决定的部分。只要我们对自己永不放弃,只要我们能积极、勇敢的去面对人生,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价值。”“是啊,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回归到现实中,践行起来似乎又很难。要知道,人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能战胜自己,才可以从容的面对一切。所以,现在我很矛盾。我既想摆脱命运的束缚,又无法战胜自己。我真的很担心自己的未来。”“若依,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么?‘困难、意外和挫折永远都是我们的对手,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们发动着进攻。因此我们只能去适应它们或者是去战胜它们。可如果我们一时无法适应且又不能战胜它们……”“那么我们就只有调整好心态进行等待,并在等待中积蓄力量。而且我们永远都要记住,今后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和挫折,都不要丧失对光明和美好的追求。呵呵,我都能背出来了。”李若依笑着回道。吴波也笑了笑,继而将李若依揽的更紧了些。“波,后来怎样了呢?”“后来?你指的是?”“解振科不在了以后,你在巴黎又是如何学习和生活的呢?”“哦,原来你指的是这个。解振科不在了以后,我少了个能说知心话的好朋友。不过我倒是能静下心来学习了。后来我以各科A+的成绩考上了巴黎工业大学,还获取了全额奖学金。当时可把我激动坏了。你要知道,我在国内可是连着两届的落榜生啊。呵呵,东方不亮西方亮,上天真是给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那梅莉又是怎么去巴黎的呢?”“啊?你怎么知道梅莉也去了巴黎?”“我当然知道了。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唉,也许就像你说的,这都是命运的安排吧。”吴波停下脚步,微微的转过身面对着李若依。“我已经发过誓,永远都不再想梅莉了。”“那好,我就允许你再破例一次。”吴波犹豫了片刻,又拨弄起了李若依的头发。“就是它,让我在巴黎遇到了梅莉。”“我的头发?”李若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是你的头发,是她的头发。不过你们两人的头发实在是太像了,从后面看,简直一模一样。”吴波张开指缝,让李若依的头发从指缝里滑落,然后再轻轻的将头发撩起。这种丝滑在手、沉醉在心的感觉似曾相识。“在我上大三的那一年,我找了份咖啡馆服务生的兼职工作。而咖啡馆就在埃菲尔铁塔下面的广场旁边。有一天天气非常阴冷,外面还刮着刺骨的寒风。那天下午,咖啡馆的顾客非常稀少,我便趁着不忙的时候躲到咖啡馆外面抽起了烟。当时我有一个习惯:我经常边抽烟边注视着广场上的游人。如果我能在游人中看到和我一样,长着黄皮肤、黑头发的,我都会变得异常兴奋。可偏偏那天广场上的人不多,我连抽了两支烟也没有看到黄皮肤、黑头发的游客。心情低落的我只好准备回到咖啡馆里和那群法国佬吹吹牛皮打发时间了。就在这时,从铁塔那边走过来几个看似游客的人。我仔细的瞧了一眼,‘嘿!没错,是黄皮肤、黑头发!’因此我又变得兴奋起来。那几个人没走几步便停下了。他们有说有笑的在铁塔前面摆出了各种姿势,看得出他们是在照相,而给他们拍照的是一位女孩。由于那女孩是背对着我的,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庞,只看到她有一头微卷的长发。因为广场上的风比较大,那女孩不时的用手压住自己的头发。她压头发的姿势非常迷人,我不知不觉的就被吸引住了。我盯着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给其他所有人照完了相。也许想到自己还没有留影,那女孩便把相机交给了别人,然后转过脸、背对着铁塔让别人给她拍起了照。当她转过脸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她的面孔。那面孔生的十分标志,可以说是我见到过最漂亮的了。但我忽然又觉得这副面孔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会是遇见了熟人吗?’我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这个念头,‘不会吧?在相隔万里的法国遇到熟人,这种概率或许要比用大炮轰死个蚊子还要小的多。’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亦或是前世的记忆?’转世轮回的报道我看过,但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过去看个清楚吧’。我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女孩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看的就越清楚。当那女孩的五官全都清晰的展现在我的面前时,我不由的想起了我曾经的同桌——梅莉!也许是发觉有人在向她靠近,那女孩也开始显得不太自然,本已摆好的姿势越发的僵硬。直到我来到了她的面前,她居然像木头人一样,定在了那里。‘梅莉?’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小声的试探着问道。‘吴波?’‘梅莉!’‘吴波!’‘是我,我是吴波!’‘天呐,这怎么可能?!’梅莉虽然认出了我,但她仍然不敢接受这个眼前的事实。如果我们邂逅的场景移到了国内,我们也许只会含蓄的握一下手。但在那种情况下,性别的不同已阻止不了我们内心的澎湃,我们立刻拥抱住了对方,喜极而泣。过了好久,我们才想起要相互问候一下对方。‘你怎么也到法国来了?’我和梅莉同时说道。‘哈哈……’我们俩又同时笑了起来。‘你先说。’‘你先说。’‘好,我先说。我到法国是来留学的。你呢?’梅莉开心的问道。‘我、我也是来留学的。’‘什么?’梅莉又瞪大了眼睛,‘呵呵,你也来留学?’‘是、是啊,我也来留学。’我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脸就红了起来。‘那可太好了!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说完,梅莉便把我介绍给了她的那几个同学。‘你来多久了?’梅莉又问起了我。‘三年多了,快四年了。’我答道。‘这么久了呢。我才刚来。以后还得麻烦学长多多照顾喽。’梅莉还是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呵,你比我早上了两年大学,怎么我变成你的学长了?’我反问她。‘你现在是几年级?’梅莉问道。‘三年级啊。’‘那不就得了。我现在还是一年级呢。’‘啊?一年级?’我一下被梅莉搞糊涂了。梅莉看我满脸的疑惑,便笑着解释道:‘我是研究生一年级。呵呵。’‘哦,是这样啊。看来你挺爱学习的。’我的脸又红了起来。‘你不也是吗?我就说过你也会有走进大学校门的那一天。怎样,我说的没错吧?’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梅莉。接下来我和梅莉又相互了解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并且互留了联系方式。我们还约定在圣诞节来临时一起去参加他们学校的中国留学生派对。这次邂逅虽然离我们高中毕业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我和梅莉之间依然没有产生距离感。我们还像当年上学的时候,显得亲切自然。”

“回到咖啡馆后,我满脑子都是梅莉,满脑子都是我们上学时候的情景。当我回想起高中毕业后,梅莉曾从北京给我寄来好多封信,而我一次都没有给她回,这时候我便感到深深的内疚。我对不起梅莉,我辜负了梅莉对我的一片痴情。现在上天又给了我们一次重逢的机会,我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个机会,把原本就属于我们的爱情重新找回来。”

“还没到圣诞节,我就跑去了梅莉的学校。对我的突然到来,梅莉既感到惊喜又显得有几分不安。就在我拉着梅莉准备向她告白时,从梅莉的身后走过来一个法国男孩。他对我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自我介绍道他是梅莉的男朋友。我一下子就傻了眼。转而我只好改口询问起派对的事情。梅莉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用中文告诉我,有些话现在不方便谈,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而那个法国男孩听不懂中文,他只在旁边有些得意的微笑着。看着那个法国男孩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便来了气。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妈的,老子和梅莉坐同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嘛呢!’这时梅莉担心我和法国男孩之间会闹出什么不快,她只好向我解释她和法国男孩才刚认识不久,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她让我先回去,等她上完课她会去找我的。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爱冲动,只要我认准了的事我非干不可。我没有听从梅莉的劝告,因为我怕再次失去梅莉。我对着梅莉大声的说道:‘梅莉,你还记得你给我写的信吗?你在信中问我,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也许有一天我们真的还会再见面,可是,那时候的你和那时候的我,会是什么样子了呢?或许那时候你已为人父,我已为人母;也或许你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我是弓腰驼背的老太太。而那时,我们共同失去的是青春,共同拥有的是回忆。还或许,当我们再次重逢时,都已不在了人间。”梅莉,我宁可在天堂与你重逢,也不愿意看着你穿上嫁衣而成为别人的新娘!’听到我的呼喊,梅莉哭了。这句迟到的表白真的让她等了太久太久,而我以前的所作所为也对她伤害的太深太深。那个法国男孩站在一旁,一会儿瞅瞅梅莉,一会儿又瞧瞧我,他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两个中国人一个会激动的咆哮,一个会伤心的哭泣。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我才顾不得他会怎么想,我继续对梅莉说道:‘梅莉,还记得那幅“捉鸡图”吗?’梅莉哭着点点头。‘我知道你把它带到了北京,我也相信你一定会把它带到巴黎!现在请你把它还给我,我要带着你和它走遍天涯海角,我要带着你和它走到地老天荒!……’‘吴波!’梅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她不顾一切的扑向了我。我和梅莉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这时候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不远处也传来了《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声。在圣诞节快要到来之时,我和梅莉都收到了这份来自上天赐予的、最宝贵的礼物——我们的爱情。”

“那个法国男孩呢?他看到你们拥抱在一起有什么反应呢?”李若依问道。“呵呵,还能怎样。他耸了耸肩、撇了撇嘴,然后就知趣的走了呗。”吴波得意的回道。“你和梅莉的重逢真是太浪漫了。我要是导演,我一定要把你们的故事拍成电影。嗯……,名字就叫《巴黎之恋》。”吴波笑了笑,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含在嘴里猛吸了几口。而李若依却趁其不备,伸手将烟拔了出来。“抽烟有害健康,不许你再抽了。”李若依踩灭烟头,直接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你真的太像梅莉了。以前梅莉也总是不让我抽烟。有几次她把我存放在家中的香烟藏了起来,我只好央求她:‘再抽最后一支,抽完就戒掉,好吧?’梅莉明知道我做不到,但一看我犯了烟瘾那难受的样子,又只好心疼的说:‘就这最后一支了。抽完必须戒掉。’‘好,我一定戒。’每次我都这么答应着,可每次我都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自从梅莉离开了我,再也没人拦着我抽烟了,因此我抽的就更猛了。”“梅莉真的很爱你。”“也许吧。”“后来你们去参加圣诞派对了吗?”“没有。”“为什么?”“我们去了更好玩的地方。”“哪里?”“阿尔卑斯山。”“去滑雪了?”“是的。圣诞节学校放了好几天的假。我和梅莉一商量,便决定去阿尔卑斯山度过一个别样的假期。我们坐上火车,穿过了风景如画的原野、又沿着蜿蜒陡峭的河谷,一路来到了雪山脚下。冬天的阿尔卑斯山异常美丽。白雪皑皑的山峰、一碧如洗的天空、清澈蔚蓝的湖水、还有点缀在山谷中五颜六色的房屋,这眼前的美景让人感觉好像是来到了天堂。我和梅莉乘上缆车到了山顶。‘呵!太美了!’梅莉兴奋的喊到,‘吴波,你看,那些村庄就好像沙盘中的模型一样!我们周围的山峰简直就土丘!’‘这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嘛!’我也激动的说道。这时我有一种感觉:我站在了众山之巅,我站在了人生之巅!有了最爱的人陪伴在身边,我此生足矣!‘梅莉,敢不敢滑下去?’‘敢!’‘好的,让我们山下见。’‘Ok!’我和梅莉两人穿上雪橇,沿着滑雪道风驰电掣般的冲了下去。”“是不是很刺激?”李若依好奇的问道。“嗯。简直就是太刺激了。当你往下俯冲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要飞起来一样。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你会感到你冲破了世间所有的羁绊,而真正成为了一名自由者。再当你冲到山脚下刹住了车,回首仰望身后的山峰时,你又会有一种成就感——你征服了它。如果你再次乘着缆车登上了山顶,你最终会体会到大自然还是那么的雄伟,你永远征服不了它,你只能崇拜它,只能与它和谐相处。”李若依听的入了神,好像自己也被带到了雪山之上。“真是快乐的一对。”李若依自言自语的说道。“从那以后,每逢到了假期,我和梅莉都会相约去旅行。我们的足迹遍及了巴黎和整个法国。”“你们还去过哪儿?”“我们一起去卢浮宫看《蒙娜丽莎》、去巴黎圣母院听弥撒、去凡尔赛宫参观镜廊、去尼斯的沙滩上捡贝壳、还去里昂老城感受中世纪法国的古老与神秘……。总之,和梅莉一起度过的、法国留学的日子是我今生中最快乐、最幸福、也是最难忘的一段时光。”“你们是不是很快就结婚了?”“没有。我们同居了。”“为什么你们不在巴黎结婚呢?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和浪漫的事啊。”“因为梅莉的学业。梅莉要在三年内完成她的学业。为了不让她分神,我们约定等梅莉毕业回国后,我们就立刻举办婚礼。而我也在上完四年大学后,比梅莉提前一年回了国。”“我可以想象的出梅莉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很美丽。”“是的,非常美丽。梅莉回国后,我们在教堂举办了一场西式婚礼。当梅莉挽着他父亲的胳膊、由他父亲带到我的面前时,我惊呆了。她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暗暗的发誓,我要用生命去呵护她,我要把全部的爱奉献给她,我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我要在今后的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我掏出刻着我们两人名字的戒指,戴在了梅莉的手上。这一刻,我们两人都等了很久很久,我们俩也都经历了很多很多。从高中同桌时的亲密无间到情窦初开、再到伤情离别;从上了大学后的天南海北到单相思恋、再到杳无音信;从在异国他乡的不期而遇到爱火重然、再到披上婚纱,我们一步步走了过来。纵使万水千山、纵使千辛万苦,也阻止不了我们两颗相爱的心结最终合在了一起。‘梅莉,我爱你。’‘我也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一条条彩带落在我们两人的身上,我和梅莉紧紧的相拥着,这时,时间暂停了。整个世界都属于了我们,而美好未来的大门也已经打开,它等待着我和梅莉的携手而入。梅莉的一滴热泪滚落在我的肩头,那不是泪,那是她的心。”

李若依揉了揉眼睛,她被吴波和梅莉的故事打动了。原来爱情也可以如此的美丽,它如同傲雪梅花在生命之树上绽放,任凭霜雪严寒、风吹雨打,不枯不谢、不败不凋,把苍白的世界装点的分外妖娆;原来爱情也可以是如此的甘甜,它如同沙漠里的清泉在流淌,滋润了生命,又赐予生命以繁华,让生命生生不息。领略过爱情的美丽、品尝过爱情的甘甜、赞美过爱情的伟大的人们都会以为爱情能够超越世俗、超越人性、超越凡间的一切。但有时爱情也会变得孱弱、也会变得苦涩、也会变得让人难以琢磨。这时候,爱情就宛如扶摇直上的风筝,虽然两个人还彼此牵挂,但仍免不了会相互远离。

李若依略有伤感的问道:“为什么你们没有坚持下去呢?”吴波苦笑了一声:“能允许我再点一支烟吗?”李若依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在和梅莉同居的时候,我就隐约的感觉到我们两人中的一个人身体上存在缺陷。梅莉可能也觉察到了。只是我们还没有结婚,谁都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果不其然,我们结婚后,梅莉始终没有妊娠反应。我们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让我们非常的吃惊:梅莉无法生育。梅莉难过极了,她趴在我的肩膀上哭的非常伤心。我安慰她,要不要孩子不重要,只要我们两人能够在一起开心愉快的生活,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梅莉擦了擦眼泪,半信半疑的问我:‘你说的是真心话么?’我把梅莉搂在怀里,边抚弄着她的长发,边认真的说道:‘梅莉,请相信我。在我的心中,你是最重要的,谁都无法替代。只要有你在,我其他什么要求都没有。’梅莉停止了哭泣,娇滴滴的躺在我的怀中,温柔的像一只小猫。过了一会儿,梅莉又抬起头,焦虑的望着我。‘吴波,我还是不放心。’我问她,又有什么不放心了呢?梅莉惆怅的说道:‘我怕你爸妈会不这么想。’我捧起梅莉的脸,笑着对她说:‘放心吧,我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如果他们非要坚持的话,我也想好了对策。’‘什么对策?’梅莉睁大了眼睛问道。‘如果他们实在是想抱孙子的话,我们就去社会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这、这能行吗?’‘怎么不行呢?我们领养一个小一点的,等他长大了不和亲生的一样吗?’听我这样一说,梅莉似乎放下了心。对于我的父母,我还是很了解的。他们虽然也是比较传统的中国老人,但在思想上还是相对开明。从他们对待我的成长、对待我的婚姻可以看出,他们给了我最大限度的自由,尽量的让我为自己的人生做主。因此,我相信他们在对待下一代的问题上,他们会支持我的想法、尊重我的选择。可是,这次我错了。我父母得知梅莉不能生育后,两个人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尤其是我的母亲,她更是痛不欲生。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把生命的延续看的极为重要,好像那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他们与之俱来的使命。每当他们看到他们的同龄人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时,他们就会投去羡慕的目光。在羡慕的目光的背后,是说不出来的自卑、伤感和无奈。我告诉他们领养来的孩子同样也会给他们带来欢乐,长大以后同样也会搂着他们的脖子,亲昵的喊着:‘爷爷、奶奶’。可是,他们始终无法接受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来继承他们的‘香火’。我没能说动他们,我失败了。而由此产生的后果是:他们不但疏远了梅莉,甚至和梅莉产生了矛盾。一边是我敬爱的父母,一边是我亲爱的妻子,我夹在中间,那种滋味真是太糟糕了。终日情绪低落的我,脾气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有时候我动不动就对着梅莉大喊大叫,动不动就摔砸东西。还有时候我干脆就连着几天不回家,即便回到家也连着几天不和梅莉说话。梅莉刚开始还能忍受的了,她明白我其实是爱着她的。可时间一长,她就渐渐的再也承受不住这种令人恐惧和窒息的生活,这对她来说是分明一种煎熬。终于有一天梅莉平静的对我说:‘吴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也知道,我也深深的爱着你。但正是因为我们彼此爱的太深,我不愿看到我们都因此而受到伤害。我不想看到你就这样沉溺下去,我希望你能够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其实我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你应该把我忘记,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吴波,如果下辈子你我还能相见,我还会同意再做你的新娘。’我醉眼朦胧的看着梅莉,没说什么,只是拎起酒瓶子,又是一气儿猛灌。梅莉抹了一把眼泪,回到房间里把她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悄悄的离开了我,离开了我们的家。当我酒醒了后,我在我们的婚纱照前发现了梅莉留下的、那张跟了她许久的‘捉鸡图’。”

“梅莉去哪儿了?”李若依抽泣着问吴波。“梅莉回到了她父母的家中。”“你没去把她劝回来?”“去了。”“结果呢?”“结果是,梅莉的父亲把我轰了出来。”“你没有给他解释?”“没用了。到了那个地步,什么解释都没用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受到了伤害,天下哪个做父母的能饶恕我的罪孽?梅莉的父亲曾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根本不配做男人!滚!滚出我的家!让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梅莉的父亲是不是梅院长?”“是的。”“怪不得上次买礼品你不但让我买了化妆品,还指定了化妆品的品牌。看来小高分析的没错,你真是要去丈母娘家送礼的。呵,我可真傻,当初竟然认为小高在胡说八道而相信了你说的:你和梅院长只是认识,一点关系都没有。”“若依,我并不是故意想欺骗你。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再提起那段往事。而且我要去给梅院长送礼,就是为了托他的关系对付后面的那两场官司。但我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不知道我们见面会发生什么。如果他仍然不肯原谅我,我必定会很难堪。所以,我就打算将送礼的事儿悄悄的进行,连你都没有告诉。不知你从哪儿听到了风声,知道了我要给梅院长送礼。最后尽管礼没有送成,但我还是想把这事儿给隐瞒过去。若依,你一定要理解我。”“是的,我是该理解你。可谁又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还敢再相信刚才你的誓言吗?万一有一天你又告诉了我一堆理由,让我再理解你一下,我该怎么办?我是该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强迫自己咽下这杯苦酒,还是该狂扇你耳光、然后擦干眼泪、愤然而去?可不管怎样,最终受伤的都是我。”“若依!”吴波双手紧紧抱住李若依的肩膀。“请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突然,吴波扯下了脖子上的红绳,他将红绳上拴着的一块玉坠塞进了李若依的手中。“若依,这是我去法国前我妈给我请来的平安符,她希望我今后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平平安安。如她所愿,这块平安符一直在护佑着我,让我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十几个春夏秋冬。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如果我胆敢再欺骗你,你就把它摔碎。这样,就可以用我的性命来让我抵罪!”“不!我不能要!”李若依匆忙又将玉坠还给了吴波。但这时吴波主意已定,由不得李若依再做推辞。吴波捧起李若依握着玉坠的手放在胸口,这次他什么都没说,李若依却听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声音:“若依,请相信我。”“我相信你。”李若依的眼神给了吴波一个清晰的回答。“波,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李若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倦意。吴波放下李若依的手,并肩和李若依往回走去。回去的路更显安静,两人一路无语。眼看到了下一个路口两人就将分别,李若依不想带着沉重的心情跟吴波说再见,于是就随便找了个话题:“后来为什么你又不把礼品去送给梅院长了呢?”“其实去给梅院长送礼本来也不是我的主意。”“哦?”“因为熟悉梅院长的人都知道,梅院长是个非常正直的人。虽然就他在司法系统内的身份和地位来说,他的建议和意见完全可以影响一起案子的走向。甚至他的秘书打个招呼,区法院这边都会给个情面。但他从来不滥用职权,更不以权谋私。所以即使看在我们的关系曾经非常亲近的份上,他收下了礼品,他也很难去帮我这个忙。只是我的一位老同学一再坚持让我去找他,而我当时也确实是无路可走。因此我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照做了。”“你的那位同学那么关心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当然是男的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人家来要账,就在我让你去给他办手续、然后你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便是我那同学打来的。他叫陈猛。陈猛约我晚上出去吃饭。当晚,我喝了不少的酒,借着几分醉意我把公司吃官司的事儿告诉了陈猛。陈猛想了想,便给我支了个招——他让我去找梅莉的父亲。他说:‘毕竟你和梅莉也算是恩爱过一场。他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在这紧要的关头说不定会出手相救呢。’我听了便直摇头。因为我太了解梅莉的父亲了,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但陈猛又说:‘有枣无枣的先打它一杆呗。万一他要是同意帮忙了呢?”陈猛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一想起梅莉的父亲指着我的鼻子大骂的情形,我就觉着实在是没有脸再进他们家的门。所以我没立刻答应陈猛,只是敷衍道:‘让我再考虑考虑吧。’就在司机老邢刚把送到家、正扶我上楼时,陈猛又打来了电话。他还是劝我赶快去找梅莉的父亲。他特意交待我:一定要带上礼品去,并且礼品越贵重越好。这样既能显出我对梅院长的尊重,同时也给梅院长提个醒:我们终究不是一般的熟人关系,我们是曾经的一家人。陈猛最终说服了我,于是我便安排你去采购了那些礼品。然而当你把礼品买来后,我又迟迟下不了决心把礼品送去。正巧这时周平来找我,说他可以托一个司法系统的朋友给咱们区法院打个招呼,让区法院在调解中多做做原告的工作。我一听,甭提有多高兴了。我正巴不求得不去呢。不久之后,当我和陈猛再次提及此事时,我便告诉他:‘有了周平的那个关系,我还要去找梅院长干嘛?我宁可接受调解’。”

来到了路口,两个人又都不做声了。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吴波才想起来要送李若依回家。“若依,我送你回去吧。”李若依望着自己回家的路,虽然路上有些昏暗,可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但我不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每次晚上加班,我不照样也是一个人回家?”“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有了我。”“正是因为有了你,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不会再要求你为我做出一些无谓的付出,也不希望你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我的身上。你应该以事业为重。”“那就让我再陪你走一小段。”“呵,你怎么越来越磨叽了。”李若依笑着脱下外套还给了吴波,“回去吧,我没事的。”

李若依看着吴波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身影渐渐的变小。终于,李若依觉得心里腾出了一点空,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拥挤。“原来爱情的空间也是如此的狭小,两个人尚能站的开。但无论如何,都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

大街上只剩下了李若依一个人。但李若依却不感到孤单。她终于可以静下来倾听自己内心的呼唤:“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倘若你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那么你就要做好准备,迎接一段你从未涉足过的人生。”

李若依走在回去的路上,清风伴她同行,月光为她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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