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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YeS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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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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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怀胎》连载

第六章 蘧氏管家请道人

老道士听到小道士的喊声,纵身一跳,也飞上了天空,并很快追上了小道士。师徒俩在红布包的引领下,眨眼间被风刮到了云母山上去。这时,风也停了,两人轻轻从空中落下。小道士伸手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红布包,将它放进怀里去。

他们低头一看,见四处都长满了藿香草药,周边全是裸露的云母石。师徒俩开始采药。不到一天,他们采来了大量藿香草药,又挖来了足够多的云母。

第二天,老道士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口大锅来。他们按照仙姑指点的配比,将藿香和云母放进大锅里,用大木棍捣碎,再找来了干树枝做柴火,在大锅底下烧火熬药。

又过了一天,他们将药熬好,制成了几十斤的“云香丸”。老道士从袖筒里找出一个布袋子来,装了一些药丸,挎在肩上。小道士则将剩余的“云香丸”,分装在两个大布包里绑好,用一根木棍挑着。

这时,又一阵风吹来,瞬间将他们吹到了中原大地。他们从空中落下,站稳了脚跟。老道士走到小道士的面前,将小道士脸上的蒙脸布条紧了紧,叮嘱道:“这里的疫病厉害得很!你的道行(héng)还浅,千万别摘下布条,否则,你也会染上疫病,白白送死的!”说完,转身赶路。

“知道了,师父。”小道士答道。

老道士挎着布袋走在前面,小道士跳着担子跟在后面。此时,天快黑了。小道士心中惦记着蘧玉凤,就问老道士:“师父,这里是何州何府?”

老道士头也不回,笑道:“哈,你管他是何州何府?我们只管救人。”

“师父说的是。只是,只是……”小道士吞吞吐吐道。

老道士停下脚步,扭头问道:“只是什么?”

小道士红着脸说道:“只是凤凰仙姑嘱咐我救一个人。”

“哈,”老道士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既然凤凰仙姑让你去救一个人,她自然会叫人来给你引路的。”说完,继续往前走。

不说师徒俩赶路。却说三天前,蘧玉凤的魂魄被仙姑用拂尘从凤凰台上赶走后,飘飘忽忽北上,又回到了河东府的家中。俗话说,山中一日,世上一年。蘧玉凤灵魂出窍,在凤凰台待了半个时辰,她的身体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蘧玉凤躺在床上,身体僵硬,不吃不喝,只是一息尚存,说死不死,要活不活。蘧夫人一直在门外守着,心如刀绞,茶饭不思;蘧老爷陪着夫人,唉声叹气,心烦意乱。郎中也请了两三个。每个郎中来了,号脉之后,都直摇头,说:“准备棺木吧。”

“混说!”蘧夫人总是带着哭腔,怒斥郎中。蘧老爷也只好附和夫人,对郎中说了“庸医”两个字,然后吩咐老管家给钱,将郎中送走。

这天早晨,蘧玉凤突然动了起来,嘴巴还含混地说了什么。蘧夫人见了,顾不得许多,冲进蘧玉凤的房间去,跑到床边,喊道:“玉儿,我的玉儿,你说什么?”蘧老爷也只好跟了进去。

“小道士,小道士……”蘧玉凤喃喃说道。由于声音太弱了,蘧夫人和蘧老爷听了半天,终于听清了“道士”两个字。

蘧老爷听到女儿开口说话了,不知是喜是忧,心想,这只怕是回光返照了。不管怎样,他觉得应该最后再请一个郎中来看看,便转身对门外的下人们喊道:“快,快去请郎中!”

可直到傍晚时分,蘧家的下人们却请不来一个郎中。蘧老爷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忍不住向下人们发火道:“一天到晚请不来一个郎中,都是一帮没用的废物!”他见老管家就在他身边站着,就说:“老管家,你去请!”

“是,老爷。”老管家点头应答道。他刚要转身,又问道:“老爷,上午,小姐说了啥?”

“说了啥?说了‘道士’!”蘧老爷不耐烦地挥挥手,接着道:“你问这干啥?还不快去!”

“是,老爷!”老管家转身,快步出门去了。

这蘧家从早到晚一整天都请不来一个郎中,你道这是为什么?原来几十万人口的河东府,瘟疫流行日盛一日,谁家没个病人呢?一个郎中到一家去看病,门外就有十几个人守候着。只要郎中一脚踏出那家门口,顿时就被人群包围,眼疾手快又有力气的,抓住郎中的手,就往自家的方向拽。以至于有的郎中被好几个人抓住争抢,常常出现出诊箱被摔烂、衣服被扯破、手脸被抓破的事。蘧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使用的下人们也少有粗壮的,因此,半天也抢不到一个郎中,实是情理之中的事。

蘧家的老管家走到一家门口,站在“抢”郎中的人群边上,心中犯起难来。他年老体弱,如果挤到人群中去“抢”郎中的话,只有他被人群踩扁的份儿,没有郎中跟他走的理儿。

恍惚之中,老管家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要救你家小姐,快去请道士!”

“请道士?”老管家嘀咕了一声。他忽然想起蘧玉凤早上喊“道士”的事,心想,这事也是奇了怪。他曾见过道士施符水救人的事,这些天没有一个郎中能看好蘧玉凤的病,说不定道士能看好呢?想到这,他便往城东门走去。那边有个道观,叫做“三清观”,常有道士进出。

老管家到了东门,见道观已经破败,山门也倒了,门槛的石头缝里长满了杂草,里面哪还会有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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