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宁愿和焦星死在一起。”她哆嗦的手臂把刀横在自己脖子上。
“你若能杀了焦星,那就帮了我的大忙了,可是,你不用着急,再过一个小时,如果他还没有得到解药,照样会死。你放下刀,我给他解药,你跟我走,我就放他一条生路,这样的交易很公平,你好好考虑一下。”
“做梦!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那是后话,我希望我们生死相依。呵呵......”
他又若无其事地点燃了一支烟。他的对面,云朵手握菜刀,不肯退让,他们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的飞过。
“你可以试试他的呼吸和脉搏,看看有什么变化。”贾友慈吞云吐雾,不忘点化云朵。
云朵急忙腾出一只手摸摸焦星的额头,试试他的脉搏,焦星身体冰凉,他的脉搏几乎摸不到。云朵急得咬牙,却苦于没有万全之策。
“你好好想想,他是死是活都在你一念之间!”
“给他解药,不然我和他一起死,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
“不不不,这句话不对,实际的情况是,你们都死了,你们什么都得不到。至于我嘛,依然是要什么有什么,这件事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你想想看,对不对?”他轻佻地吐着烟圈,漫不经心地和她玩心理游戏。
“给他解药!我们死了,你难脱干系。”她咬紧牙关,僵持着。
“哦,我得回忆一下,说实话,我这辈子遇到难脱干系的事情很多,很多,可是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和你叙旧聊天嘛!不要激动,处理事情不要激动,你慢慢想想,还有十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给他解药。”云朵强作镇定,但是毫无办法,眼见焦星命悬一线,她明白,现在不是要强的时候,首先让自己活着,让焦星活着,只有他们两个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一切。
“放下刀,我给你解药。”他紧紧盯着云朵的眼睛,又一次摁灭了烟头。
云朵摸摸焦星的脉搏,又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秒针飞速旋转。她已经没有退路,只好把菜刀扔了。
贾友慈给手下一个眼神。黑胖子急忙接过贾友慈手里的药,他说:“请云朵小姐到这边来,我才能给他用药。”
云朵僵持着不动。
黑胖子威胁说:“云朵小姐如果不配合,我可能会不小心打碎这瓶解药。”他做了要松手的比划。
云朵没有办法,她只好离开焦星,眼睁睁看着黑汉把不知名的液体滴进焦星的嘴里,几分钟之后,焦星的身体动了动,他好像要抬起腿,但是没有成功。
“焦星、焦星。”云朵急忙呼唤他,然而他没有反应。云朵想过去帮扶他,却被壮汉控制,阻止她过去。
“云小姐也看到解药的效果了,不过,这只是一半的剂量,三十分钟之内,要再服用一次才能完全好起来,现在,我们接着谈谈刚才的条件。”
“骗子!”
“不,不,这叫策略!云朵小姐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你还有什么条件?我说了,我手上没有你想要的文件。”她歇斯底里要哭了。
“哈哈哈,云小姐,我也说了,那份文件已经不重要了,我想要的是你。”他一副一本正经,势在必得地样子令人厌恶。
“做梦!”她咆哮起来,想要挣脱两个保镖的控制。
“不错,这个梦来得很久了,而且是洞房花烛夜的美梦!”他那无赖的脸上挤出一团扭曲的笑容。接着他给手下一个命令:“给焦星用些‘神仙药’吧,我们看看效果怎么样。”
领命的保镖端着针管向焦星走去。
“不,不要。”
“听见了吗?云小姐说不要。”他又故弄玄虚,给保镖一个新的指令。
黑保镖非常听话,立刻站在原地等待下一个指令。
“你给他用解药,我要看到他完全恢复了才能和你谈条件。”为了焦星,云朵被迫无奈做出让步。
“按照云小姐的要求做。”他下了一个命令。
他的保镖就给焦星的嘴里滴了另一瓶药水。这一次用药之后,大约五分钟的时间,焦星语音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微弱,云朵没有听清。她要回应他的时候,却被一个保镖堵上了嘴,她不能再说话了,只能瞪着眼睛着急。
焦星慢慢苏醒过来,他挪动双腿,又动动胳膊,最后才艰难地翻过身体,用一只胳臂支撑着爬起来,这个时候,他感觉头痛的厉害,身体依旧酸软疲乏没有一丝力气。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涣散的眼光里是一些模糊的影子,他看不清楚,这是贾友慈的药给他的副作用。焦星慌张地喊了一声,“云朵,云朵,你在家里吗?”
云朵的喉咙里发出迫切的呼唤和回应,但是被堵着嘴,焦星能听到的就是模糊的嗯嗯啊啊吼声。
他焦虑万状,寻声找人。可是眼睛依旧看不清,头晕头疼,四肢无力,只有一件事是明白的,他自己被人暗算了,云朵也在房子里,这种时候,人变得脆弱无能,只好听凭摆布,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渴望在发生任何不幸的时候,他能和云朵在一起。
他向前伸出手,想要找到正确的方位和支撑。结果,站在旁边的保镖却故意伸出脚绊了他一跤,他踢里哐啷栽了一个跟头,现在,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所有的痛苦只是身体上的疼痛,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将要发生什么。
“嗯......嗯......”云朵挣扎着胡乱呼喊哼哼,却不能引导焦星看清面前的情况。她心急如焚,眼泪在面庞上横冲直闯。
猝不及防的一个跟头对毫无防备的焦星来说太严重了,他一下子摔伤了膝盖,站不起来,焦星试着站了几次都不行,他眉头紧锁,痛苦异常。
贾友慈给保镖打了一个手势,焦星立刻被两个人架起来立在那里,他受伤的腿因为疼痛而蜷缩着。
这个时候,贾友慈问云朵:“现在他已经基本恢复了,如果你想明白了就点点头,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总是在这里扰民是不道德的行为啊,我们要做个文明的好公民。你说是不是?”
云朵极力抗争,可是她被对方控制着,不能行动,最多就是拼命呜嗷乱嚎。至于焦星就完全不能自已,全凭贾友慈的意愿控制着,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贾友慈示意手下把他焦星的嘴堵上, 他稍有反抗,回馈给他的便是拳打脚踢,可怜的焦星形同玩偶,生死不由自己。
云朵发现她的反应和行动直接决定着焦星身体上受到伤害的程度,她不再鲁莽反抗,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为了减少焦星的痛苦,她转过头,泪眼蒙蒙地望着贾友慈,仇恨消隐,取而代之的是乞求的眼光。
她的神情贾友慈心领神会,他面不改色,给手下一个眼神。云朵的臂膀马上就能活动了,嘴里的毛巾也被取掉了,她哧溜滑下沙发,跪倒在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任何选择,她心里明白,一旦落入贾友慈的罗网,她注定插翅难逃了。她是死是活不重要,可是她不能再连累焦星,不能......
她弯下身躯,蜷缩在地上,悲伤淹没了她的心腔,使她泣不成声,可是她知道,哭泣没有任何作用,反抗也没有任何作用,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保存实力,所以她选择屈服,希望能尽力挽救焦星的生命不受残害。
“把解药给焦星,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何必让他白白受罪呢。”他马上给保镖一个手势,黑保镖立刻给焦星喝了另外一瓶药。
不等焦星完全恢复视觉和神智,贾友慈就吩咐手下,重新给焦星堵上嘴,蒙住眼睛,又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和云朵一起带下楼去。他们被塞进不同的黑色轿车里,每个人都由两个保镖押解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黑色奔驰和奥迪缓缓启动向小区门口开过去。
正当贾友慈的车畅通无阻开出小区门口时,迎面碰上出勤的警车正要开进小区里去。贾友慈的司机很警觉,立即避让警车,把车向路边靠了靠,贾友慈却老辣沉稳地说了一个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