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听见警笛鸣响,她挣扎着想要求救,然而她被人控制着,内心的挣扎丝毫起不到作用,注定徒劳无功。她不知道警车里是谁,更不知道这些警车是因她而来。
贾友慈来此作恶之前就知道楼上楼下两层没有住户,他们自认为办事小心,不会被人发现,但是云朵最初的反抗嚎叫依然惊动了对面楼层的居民。这些老百姓在深夜里听见哭喊和惨叫声,认定有入室抢劫的事情发生了。好心的公民拨打了报警电话。
可是警察来得迟了,他们进入小区的时候,贾友慈已经安全撤离了作案现场。
张青山和队友面对悄无声息又毫无异样的住宅,只好无功而返。
当警车开出小区准备原路离开时,车里的张青山收到了一条君躲发来的短消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实在担心云朵,按照时间推算她应该已经回到家了,可是我联系不上她,手机关机了,这不正常,说好回到家给我报平安的,她却没有联系我,如今焦星的电话依旧不通,会不会出事了?”
张青山这才仔细一想,刚才报警的居民在电话里说的楼号好像是......他想起来,焦星就是住在这个小区,这栋楼上的。
张青山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坏事了,他急忙返回去,再次敲了敲门,又尝试拨打电话,然而都没有接收到任何回应。一些不祥的感觉让他原本困倦的头脑马上清醒了,他心里突突紧张。
张青山返回门房查看了进出小区那些陌生车辆的信息,核对刚才出去的两辆车在小区内停留的时长,然后急忙联络交管,调取沿途通过的这两个车的车牌信息,指示队友快速追击。
贾友慈并没有到其他地方去,他的车大摇大摆的开进了富力集团。
不久,张青山和队友们也跟踪赶到了富力集团附近,可是张青山手上没有证据,所以没有正当理由进去搜查,他只好让队友们回去,他自己留在附近暗中监视对方的动静,然而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漫漫寒夜的阴风飒飒地吹,眼见灰蒙蒙的天空上零星飘起雪花来,张青山又冷又困,他抬腕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不看还好,看完时间,他感觉更困了,便接连打起了哈欠,想伸个懒腰缓解一下,又发觉腿脚也冰冷麻木了,于是他下车来活动一下,为了看得更清楚,他又向前走了十几米,隔着一条街,他望见富力集团大门口的墙头上亮着两盏路灯,不过光线昏暗,院墙之内是什么情况就看不见了,除此之外,就是富力集团的主楼——富力大厦十一层的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光,他焦灼彷徨,心头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忧,直觉告诉他,焦星和云朵一定和那几盏灯光有某种联系,然而,他却没有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心头沮丧,焦虑,无奈中只好返回警车。
这个时候,四周寂静无声,整个城市搅和在风雪中,正向着无边的寒冷和黑暗中沉下去。
俗话说,人有三年旺,神鬼不敢撞;人有三年殃,喝口凉水塞牙床。焦星和云朵正是身处三年殃的时候,逃过上一次的劫难没有多长时间,憋在心头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呢,另一个灾难就已经排队候着这一对难兄妹。如今再落入贾友慈的手心,就注定凶多吉少。
一开始,云朵由于紧张误判了形势,她以为答应了贾友慈,贾友慈就会真的放过焦星,其实不然,冠以阴狠著称的贾友慈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自从他知道焦星是焦仲卿大儿子的那一天起,焦星活着的每一天都令他烦扰不堪,恨不得让他立刻消失,然而,为了更深一层的目的,他还是忍耐着过了一段时间,这个老狐狸,红眼狼,是想利用云朵来羞辱焦星,想让焦星到了黄泉给焦仲卿带了信,那就是:“你焦仲卿不如我贾友慈,你永远胜不过我,不管是生意上的成就,还是人生,你都胜不过我,我要让眼瞎的厂长大人知道,我才是强者,是人生的赢家!我不但要欺辱你,还要欺辱你的儿子!”当然,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他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反复默念,所以没人知道除了钱之外他为什么恨焦仲卿。
事实上,他变态的心机是在当工人的时候就已经产生的,只是由于当时环境政策的限制,让他有怨怒不敢发作,那个时候,他们都是第一车间的工人,要提干当主任的时候,明明他已经串联好工人和副厂长,胜利当选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厂长不同意,说他的品行不如焦仲卿,能力不及焦仲卿,硬是给挡了下来,还把焦仲卿一手扶上了主任的位置,他恨的牙根都疼,但是又没有办法,体制内的工人自然要服从管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一年不到,厂子倒闭了,全他妈的卷上铺盖回家待业。再到后来,焦仲卿和他都开始创业经商,发财路上焦仲卿总是比他跑的快那么半拍,让他心头滋生的羡慕嫉妒恨越来越多,直到寻个时机把老兄送上西天,他才舒坦了。只可怜憨厚耿直的焦仲卿到死都不知道这个明面上称兄道弟的贾友慈是个笑里藏刀的催命鬼。
贾友慈的眼中钉终于拔掉了,他吞得吞,占得占,好不得意,直到有一天,他的汽修厂经理在报告中提到‘焦记汽修行’在青阳县城生意兴隆,独领风骚的时候,他的眼光才注意到‘焦记’这两个字,焦?焦?焦?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焦仲卿的儿子竟然活着长大了,不但长大了,还有几分能耐,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事业,他挣钱抢生意也就罢了,他还想着给他老子翻案,那怎么行呢,一个愣头青也敢和他较量?自寻死路不是,那就再送他一程!而且,他向来做事做绝,一边想着除掉焦星还要得到云朵,所以他还想利用焦星来征服云朵,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这叫“一箭双雕”。这种事他干的多了,道行深厚,自然轻车熟路,是无往不利的买卖。
云朵毕竟是个小姑娘,和这些道上的人较量,是没有任何悬念都会失败的,她在赵海峰那里能藏而不露,如鱼得水,一来赵海峰并不知道她是为了焦仲卿而来,再者,赵海峰不是贾友慈,不管是谋略运筹的脑子还是狠毒阴险的肚肠,他远不如贾友慈厉害,否则也不会被贾友慈轻易除掉,所以云朵对付赵海峰要轻松的多。
贾友慈却大不一样,他的心机一般不会暴露在脸上,和他交涉,对方根本摸不清他的套路,不知道他声东击西,言而无信的把戏,往往吃亏。
云朵今天就是输在这招上,她没有琢磨透贾友慈的鬼把戏,以为一个大男人说的话自然算数,她哪里晓得,贾友慈这个物种是不能用男女性别来衡量信用程度的,有时候根本不能把他当个人,充其量也就是个‘有害活物’何谈信誉。如果真的会放过焦星,那么,临走只需要带她一个人就行了,可是,贾友慈却不嫌其烦,把他们两个人一同带上,这就表明,他用心险恶,根本没有放过焦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