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蘧玉凤暗自对自己连连发问。紧接着，她在心中给自己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能！绝对不能！
她决不能让这堵高墙将她与她的爱人隔开！
她绝不能让这堵高墙将她的欢爱夺走！
可是，吴娘的鬼魂也下定了决心，要与她作对。吴娘的鬼魂操控着她的身体，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小道士一惊，因担心伤到蘧玉凤的身体，赶紧放开扶在她肩膀上的双手。
蘧玉凤也绝不屈服！她又以自己的意志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躺下。吴娘又逼迫她坐起来，她又按照自己的意志躺了下去。她的身体如此反复，一会儿坐起，一会儿躺下。
小道士明白，蘧玉凤的身体反复在床上躺下、坐起，是蘧玉凤的意志和吴娘的鬼魂搏斗、僵持的结果。他清楚，蘧玉凤要在床上躺下，就是要与他重温九年前的旧梦。而附体在她身上的吴娘的鬼魂，则想阻止他们亲近，因为，小道士跟蘧玉凤亲近，就相当于跟她吴娘亲近，是吴娘所不能容忍的。小道士就是想以此办法，来逼迫吴娘的鬼魂离开蘧玉凤的身体。但吴娘的鬼魂就是赖着不走。
为了确信蘧玉凤想与他重温旧梦的想法，小道士平静地说道：“仙女姐姐，我就是九年前与你肌肤相亲，嘴对嘴给你喂药，救你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蘧玉凤的身体被吴娘的鬼魂折磨得在床上来回地躺下、坐起，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当她听到小道士的话时，忍不住说道：“我的人儿，那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救我！”
此时，蘧玉凤恰好坐了起来。小道士听了蘧玉凤的话，便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
“野道人，放开老娘！”吴娘通过蘧玉凤的嘴巴喊了起来。说着，用双手在小道士的怀里乱锤乱打。
小道士用他有力的双手，分别抓住了蘧玉凤的双手，使蘧玉凤的双手动弹不得。他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慢慢地将蘧玉凤的身体压倒在床上。蘧玉凤的身体扭动着，用肩膀推阻着。他知道，这是吴娘的鬼魂仍然利用蘧玉凤的身体进行抵抗。他将嘴巴趴在蘧玉凤的耳旁，以极轻的声音说道：“仙女姐姐，我喂你什么，你就吃什么。”
蘧玉凤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喊道：“你休想！”这是吴娘的声音。因为吴娘的鬼魂就附在蘧玉凤的身体上，蘧玉凤就是吴娘，吴娘就是蘧玉凤，因此蘧玉凤能听到的声音，吴娘也能听到。其实，小道士的嘴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想让吴娘的鬼魂听了这话，赶紧离开蘧玉凤的身体而已。可是，吴娘的鬼魂并不就此罢休。她绝不轻易离开蘧玉凤的身体！
小道士不理会吴娘。他的嘴唇从蘧玉凤的耳边慢慢往上移动。蘧玉凤的脸突然朝另一边扭开。当小道士将脸凑过去的时候，蘧玉凤的脸又朝相反的一边扭回来。吴娘的鬼魂仍然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我的人儿，你还等什么？”蘧玉凤喊道。这是蘧玉凤自己的声音。
听了这话，小道士不再犹豫。他用身体轻轻压住蘧玉凤的身体，抬起双手夹住蘧玉凤的头，使得她不能左右摇摆。但他不敢用力，担心伤着蘧玉凤的身体。
小道士将他嘴巴对准蘧玉凤的嘴巴，快速压了下去！
“啊！”蘧玉凤的身体一颤，嘴巴发出了一声尖叫。这叫声，小道士分不清是蘧玉凤本人的，还是吴娘的。其实，这是她们两人同时发出的：吴娘的鬼魂觉得被小道士玷污了，惊叫着逃离蘧玉凤的身体。而蘧玉凤则因为与自己心爱的人儿肌肤亲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从内心发出一声惊喜的喊声。
身体内少了吴娘鬼魂的执拗，蘧玉凤感到轻松了许多，现在她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指挥自己的身体。当她的嘴唇和小道士厚实的嘴唇，紧紧地贴到一起的时候，她感到了生命的意义，觉得这一辈子没有白来人间一趟。她喃喃说道：“这是为什么，我的人儿？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找我？”
“没有为什么，我的仙女姐姐。你始终都在我心中，从未离去过。”他轻声答道。他用一只手抱着她的头，感到她的秀发的丝滑，感到她头骨的柔软。他减轻他手上的力量，仿佛担心挤疼她柔软的头颅一般。他轻轻地吮吸着她娇嫩的嘴唇，她也吮吸他的厚实的嘴唇。她抬起双手，搂住他宽阔的肩膀。他们都停止了嘴唇的移动，让两双嘴唇静静相对在一起。
慢慢地，她感到了一缕清泉流向她的唇间。她微微张开嘴，让清泉流进她的嘴里。她心中清楚，这不是药汤，因为没有馨香，没有甘甜，也没有辛辣，只有清纯。她将这清泉吞下肚子里去，顿时感到浑身舒爽，妙不可言。
他从她的身上移开，两人面对面侧躺着。他依然用一只手轻轻抱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他们的嘴唇依然紧紧地凑到一起。她的感觉，就像真的喝了黄酒一样，浑身酥软，如痴如醉。慢慢地，她躺在他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