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狗窝靠近院墙,只要能抱到小狗就行。咱们这么办......”
不一会儿,我和二蛋子又回来了。只不过我手里多了个金黄的窝头,一个连我都舍不得吃的窝头。
看到我们走进院子,那母狗支起前肢,身体后坐,显然是有了防备。
我们俩不敢再往前走了,我把窝头交到二蛋子手里,偷偷地迂回到狗窝边上守着。
看到我已经就位,二蛋子掰下一小块儿窝头扔向母狗。那母狗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一口把那块稖子饽饽吞了下去,又不错眼珠地盯着二蛋子。
二蛋子掰下更大地一块儿,扔到了远一些的地方。便转身到院子外边等着。
母狗一看我俩都走了,误以为没了危险,为了吃到那块儿离狗窝很远的稖子饽饽,便摇动着瘦弱的身子,向那美味猛扑过去......
我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蹑足潜踪地像着狗窝扑去,一把抄起两只胖乎乎的小狗,隔着篱笆递给了二蛋子,赶紧溜进了屋子。
尽管我努力放低脚步,可慌乱的脚步声还是让母狗有了察觉,它“呜——汪”地大叫一声,向狗窝跑去。吓得已接近房门的我三步两步窜进堂屋,转身紧紧关上的房门,转身靠在房门上,小心脏咚咚乱跳,就像要蹦出来似的。
邻居闻声出来一看,就知道了咋回事儿,让我进了里屋,直到从窗户里看到母狗回窝了,才打开门护送我溜了出去。
我把分得的小黄狗带回家后,就后悔了。让我头疼的是,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它就“啊儿、啊儿”地叫个不停,刚把它安抚好,还没等你离开,它就又开始叫唤了。弄得我起急冒火,恨不得把它送回去,可又怕挨它妈咬,不敢去,只好狠狠地骂它。
“别叫了!他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弄来,你这样叫唤,对得起我吗?......别叫了行不,我求求你了,祖宗!你害得我快一宿没睡了。谁让你妈那么厉害,要不是怕它咬我,早就把你个不知道好歹的玩意儿送回去了。”
尽管谩骂变成了哀求,可那胖嘟嘟的小狗丝毫不领情,只管自顾自地叫着、叫着......
“这小狗是想妈妈才叫的,就和你们离开妈妈一样,它也会害怕,你把它放在身边,过两天就好了。”
果然,我把它放在身边睡觉,它竟然一晚上连声都没出。我高兴劲儿还没过,就发现它把我的被子给尿了。
看着晒出去的地图,我欲哭无泪。
爸妈谁也不说话,只看着我笑。
“还笑。这被窝谁尿的,没法说得清了。”
“我看也是,不一定谁尿的呢。”
“你们......”
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得我一个劲儿蹽蹦子(土语:连急带气咬牙跺脚)。
在痛并快乐的双重作用下,小狗逐渐适应了我家,不再吱哇乱叫了。
看到小狗适应了,奶奶让我用一根细绳子绑着它的脖子,把它拴在屋门口:“别看小狗现在能满院子乱跑了,可它还小,不认得家,得拴几天,等它认得家了再撒开。”
就这样,小狗在屋门口被拴了两个月,直到熟悉了家里的一切,才获得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