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寒冷的冬季来临了。麻雀们各自忙着寻找到了可以隐身取暖的地方,借以度过寒冷的冬天。
我时刻关心着它们的动向。好不容易盼到了放假,每天晚上都带着手电,嘴里叼着木棍儿,下到井里,上到屋檐到各处去搜罗它们的足迹。
掏麻雀时嘴里叼东西,是二叔告诉我的经验。人在伸胳膊掏东西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在夏季会有蛇、老鼠等异物从鸟窝里窜出来。即使冬季,蛇已经冬眠,也难免会有老鼠钻进嘴里。叼着木棍儿,则会避免这类现象发生。
观察了几天,我双脚踩住井壁的石头缝,下到了麻雀藏身的一眼井中,把手伸进了早已探明的鸟窝,感觉手碰触到的东西虽然也是毛茸茸的,可感觉怪怪的,不像鸟类羽毛。
“这是啥玩意儿?”我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来,觉得这鸟窝里除了麻雀之外,还有一件奇怪地东西。
“你还楞着干啥?咋不掏呀!干点啥真磨叽,你告密不是挺干脆吗!”看见我愣在那里不动,已经与我和好的二蛋子忍不住了,竟忍不住又揭起了我的短儿。
听到这些,我知道他的气儿还没有消。为了赌一口气,也为了自己的面子,我狠了狠心,又把手塞了进去。正想再仔细摸摸的时候,就见一只大老鼠顺着我的胳膊“噌”一下跑了出来。
骤然相见,我俩都吓得一哆嗦。它更是吓得一转身,想往别处跑,却忘了它的脚下除了我胳膊,周边都是悬崖峭壁,直接“噗嗵”一声,掉进了井水里。
我也吓得“啊”地大叫一声,嘴里的小木棍儿也跟着掉了下去,吓得心脏“咚咚”乱跳的我,慌忙抽回胳膊,双腿一软,差点掉进井里,连忙死命地扒住石头缝,闭着眼睛,把身子贴在了井壁上。
待了好久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手忙脚乱地爬了上来,和二蛋子趴在井沿用手电往下照。
波光粼粼中,只见一只硕大地老鼠正抬着头,划动着四肢,用尾巴调整着方向,往井壁上的石头缝隙游。
“他妈的,这死耗子吓得老子够呛。”我转身摸索到一块石头,狠狠地向正在水中挣扎的老鼠砸去。还是只听“咚”一声,水花儿四起,没想到那只老鼠竟随水沉浮了几下,借着水势很快就钻进了井壁的石缝里。
看到我给老鼠帮了倒忙,二蛋子笑得前仰后合。
“二蛋子,我算是看清楚你了,你也是癞蛤蟆插鸡毛——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哼!”说完,我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扔下他气哼哼地走了。
很快,冬天来了,树木光秃秃的,田野一片空旷,天寒地冻,北风袭人,河沟水渠结上了闪亮晶莹的冰。沉寂了很长时间的二蛋子来找我了,说是为了安慰我,带我打滑溜儿去。
不过,我很清楚,这个家伙是奔着我的滑冰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