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晨的安静,被我的“金刚狮吼功”给打破了,还在打盹的麻雀也被惊醒了,叽叽喳喳互相询问着出了什么事情。
妈妈闻声赶忙从外屋冲到我面前:“怎么了?”
我发颤的手指了指窗台,妈妈快步走向窗台,是只青绿色、只有几厘米长的小虫子。刚瞥了一眼,妈妈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她拎着那条让我见了就害怕的菜青虫走过来:“我当是什么呢?就一条虫子,看把你吓得唧嘹子喊叫的?亏你还是个大小伙子。至于嘛!”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喃喃地嘀咕:“您又不是不知道别人天生就怕虫子。”妈妈笑着转身走了。
说实话,别的虫子我都不在乎,唯独怕这些肉滚滚的虫子,看到它们蠕动的样子,就感到头皮发麻,不自觉地钻出一身鸡皮疙瘩。
没了指望的我,只好奓着胆子走到虫子跟前,用指甲捏着它,丢到了门外。
随着胆子越来越大,我带了一只瓶子到菜地里抓虫子。田里的青菜绿油油的,一条条绿绿的小虫子躲在叶子背面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不一会儿,我就捉了半瓶子青虫。
要说虫子,我觉得最好玩的还是蛐蛐。
蛐蛐,也就是蟋蟀。爸爸告诉我,斗蟋蟀可是咱们国家的首创,古时候从宫廷流入民间,主要用于赌博娱乐。
我小时候就喜欢逮(děi)蛐蛐、养蛐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斗蛐蛐儿,我们这些小孩子斗蛐蛐,不赌博只论输赢。
凭我的经验,院子里的蛐蛐大多不是什么能征惯战的好手,只有外面乱石堆和杂草丛中才能抓到好蛐蛐,所以,我经常带着扣蛐蛐的罩和装蛐蛐用的纸筒,到村外去抓。
到了村外,我像侦察兵一样,瞪圆双眼,不放过任何蛐蛐可能藏身的地方,仔细搜寻着蛐蛐的行踪。一旦发现目标,就如饿虎扑食般扑上前去,将蛐蛐扣在罩里,用嘴一吹,那蛐蛐就会自动蹦到罩的边网上,用手迅速地封住罩口,将蛐蛐倒进事先准备好的纸筒里。
回到家后,挑出那些个头儿大,须尾齐全,色泽黑亮,鸣叫声音洪亮的蛐蛐放在自制的罐儿里养着,其余的就都便宜鸡了。
斗蛐蛐的时候,参赛双方将各自最为得意的蛐蛐放入同一个瓦罐里,用一根草棍儿挑逗蛐蛐。很快,被激怒的一方就会主动发动攻击,两只蛐蛐一旦接触便会撕破脸皮,各自张开大牙,撕咬对方,战作一团。撕咬中,不时滚动扭转,摔个六脚朝天,直到一方被咬得腿断骨折,才会认输逃走。胜利的那只则会振翅鸣叫,“嘟嘟”地吹起得胜的号角。
渐渐地,秋风吹起,大田里的庄稼陆续开始成熟了。得知今天村里刚刚收完了那几亩高粱,成片的高粱秸子倒在地里,还没来得及扎捆,我赶紧动身,准备去翻几根甜棒。
所谓甜棒,是高粱的一种,只是穗小,比甘蔗要细,叶子虽然黄了,可杆依然是翠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