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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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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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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保山批注《红楼梦》》连载

第七十五章 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赏中秋新词得佳谶

话说尤氏从惜春处赌气出来,正欲往王夫人处去。【跟从的老嬷嬷们因悄悄的回道:“奶奶且别往上房去。才有甄家的几个人来,还有些东西,不知是作什么机密事。奶奶这一去恐不便。”】(探春说早上就有议论,现在果然甄家来人了。尤氏也是管家的人,所以跟从她的人自然对信息的敏感性与探春丫头差不多。前文有探春一语,此回又用尤氏陪衬,且轻轻点染出甄家事故,此画家淡墨之法也)尤氏听了道:“昨日听见你爷说,看邸报甄家犯了罪,现今抄没家私,调取进京治罪。怎么又有人来?”老嬷嬷道:“正是呢。才来了几个女人,气色不成气色,慌慌张张的,想必有什么瞒人的事情,也是有的。”

尤氏听了,便不往前去,仍往李氏这边来了。恰好太医才诊了脉去。李纨近日也略觉精爽了些,拥衾倚枕,坐在床上,正欲一二人来说些闲话。因见尤氏进来,不似往日和蔼可亲,只呆呆的坐着。李纨因问道:“你过来了这半日,可在别屋里吃些东西没有?只怕饿了。”命素云瞧有什么新鲜点心拣了来。【尤氏忙止道:“不必,不必。你这一向病着,那里有什么新鲜东西】(尤氏了解李纨,在贾府里地位不太高,况且又病着,哪有什么好东西)。况且我也不饿。”李纨道:“昨日他姨娘家送来的好茶面子,倒是对碗来你喝罢。”说毕,便吩咐人去对茶。

尤氏出神无语。跟来的丫头媳妇们因问:“奶奶今日中晌尚未洗脸,这会子趁便可净一净好?”尤氏点头。李纨忙命素云来取自己的妆奁。【素云一面取来,一面将自己的胭粉拿来,笑道:“我们奶奶就少这个。奶奶不嫌脏,这是我的,能着用些。”】(李纨连胭脂粉都没有,真是完全按照封建纲常约束自己的人,说是朽木也不为过。“能着用些”就是凑合着用)李纨道:“我虽没有,你就该往姑娘们那里取去。怎么公然拿出你的来?幸而是她,若是别人,岂不恼呢!”尤氏笑道:“这又何妨。自来我凡过来,谁的没使过,今日忽然又嫌脏了?”一面说,一面盘膝坐在炕沿上。银蝶上来,忙代为卸去腕镯、戒指,又将一大袱手巾盖在下截,将衣裳护严。小丫鬟炒豆儿捧了一大盆温水,走至尤氏跟前,只弯腰捧着。李纨道:“怎么这样没规矩?”【银蝶笑道:“说一个个没机变的,说一个葫芦,就是一个瓢。奶奶不过待咱们宽些,在家里不管怎样罢了,你就得了意!不管在家出外,当着亲戚也只随着便了。”】(银蝶的话透露出尤氏对下人要求不严,不必严格按“礼”行事。银蝶、炒豆应该都是尤氏的丫鬟)尤氏道:“你随她去罢,横竖洗了就完事了。”炒豆儿忙赶着跪下。【尤氏笑道:“你们家下大小的人,只会讲外面假礼假体面,究竟作出来的事都够使的了。”】(表面上十分讲“礼”,其实大的事体上不知道有多少拿不上台面的事呢,尤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李纨听如此说,便知她已知道昨夜的事,因笑道:“你这话有因,谁作事究竟够使了?”尤氏道:“你倒问我,你敢是病着死过去了!”

一语未了,只见人报:“宝姑娘来了。”李纨忙说快请时,宝钗已走进来。尤氏忙擦脸起身让坐,因问:“怎么一个人忽然走来,别的姊妹怎么不见?”【宝钗道:“正是,我也没见她们。只因今日我们奶奶身上不自在,家里两个女人也都因时症未起炕,别的靠不得,我今儿要出去伴着老人家夜里作伴儿。要去回老太太、太太,我想又不是什么大事,且不用提,等好了,我横竖进来的,所以来告诉大嫂子一声。”李纨听说,只看着尤氏笑。尤氏也只看着李纨笑。】(宝钗是个鬼灵精,一见不消停拔腿就溜,尤氏看着李纨笑就是笑她的鬼机灵)

一时,尤氏盥沐已毕,大家吃面茶。李纨因笑道:“既这样,且打发人去请姨娘的安,问是何病。我也病着,不能亲自来得。好妹妹,你去只管去,我自打发人去到你那里去看屋子。你好歹住一两天还进来,别叫我落不是。”宝钗笑道:“落什么不是呢?这也是通共常情,你又不曾卖放了贼。【依我的主意,也不必添人过去,竟把云丫头请了来,你和她住一两日,岂不省事。”】(宝钗的意思是让湘云也离开蘅芜苑,湘云与李纨住,把蘅芜苑彻底清空)尤氏道:“可是,史大妹妹往哪里去了?”宝钗道:“我才打发她们找你们探丫头去了,叫她同到这里来,我也明白告诉她。”

正说着,果然报:“云姑娘和三姑娘来了。”大家让坐已毕,宝钗便说要出去一事,探春道:“很好。不但姨妈好了还来的,就便好了不来,也使得。”尤氏笑道:“这话奇怪,怎么撵起亲戚来了?”【探春冷笑道:“正是呢,有叫人撵的,不如我先撵。亲戚们好,也不在必要死住着才好。咱们倒是一家子亲骨肉呢,一个个不像乌眼鸡,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探春对贾府窝里斗很是伤感,对抄检大观园的行为深恶痛绝,附带又表达了对宝钗常驻贾府——包括薛姨妈常年依附于贾府——的真实评价)尤氏忙笑道:“我今儿是那里来的晦气,偏都碰着你姊妹们的气头儿上了!”【探春道:“谁叫你赶热灶来了!”因问:“谁又得罪了你呢?”因又寻思道:“四丫头不犯罗噪你,却是谁呢?”尤氏只含糊答应。】(尤氏倒了惜春的霉是不好意思张扬的,但她城府浅,说漏嘴了,等探春追问的时候只能含糊答应)

探春知她畏事,不肯多言,因笑道:“你别装老实了。除了朝廷治罪,没有砍头的,你不必畏头畏尾。实告诉你罢,我昨儿把王善保家那老婆子打了,我还顶着个罪呢。不过背地里说我些闲话,难道她还打我一顿不成!”宝钗忙问:“因何又打她?”探春悉把昨夜怎的抄检,怎的打她,一一说了出来。尤氏见探春已经说了出来,便把惜春方才之事也说了出来。探春道:“这是她的僻性,孤介太过,我们再傲不过她的。”又告诉她们说:“今日一早不见动静,打听凤辣子又病了。【我就打发我奶妈子出去打听王善保家的是怎样。回来告诉我说:“王善保家的挨了一顿打,大太太嗔着她多事。”尤氏、李纨道:“这倒也是正理。”探春冷笑道:“这种掩饰谁不会作!且再瞧就是了。”】(邢夫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目前只是表面上隐忍,探春连这层意思都明白,洞察力不一般)尤氏、李纨皆默无所答。一时,估着前头用饭,湘云和宝钗回房打点衣衫,不在话下。

尤氏等遂辞了李纨,往贾母这边来。贾母歪在榻上,王夫人说甄家因何获罪,如今抄没了家产,回京治罪等语。贾母听了,正不自在,恰好见她姊妹来了,因问:“从哪里来的?可知凤姐妯娌两个的病今日怎样?”尤氏等忙回道:“今日都好些。”【贾母点头叹道:“咱们别管人家的事,且商量咱们八月十五日赏月是正经。”】(兔死狐悲,想必赏月也没有多大心情了,所以叹着气说)王夫人笑道:“都已预备下了。不知老太太拣那里好,只是园里恐夜晚风冷。”贾母笑道:“多穿两件衣服何妨,那里正是赏月的地方,岂可倒不去的。”

说话之间,早有媳妇、丫鬟们抬过饭桌来,王夫人、尤氏等忙上来放箸捧饭。【贾母见自己的几色菜已摆完,另有两大捧盒内盛了几色菜来,便知是各房另外孝敬的旧规矩。】(补足前事,各房有孝敬的规矩,言简意赅)贾母因问:“都是些什么?上几次我就吩咐过,如今可以把这些蠲了罢,你们还不听。如今比不得在先【辐辏的时光了!”】(兴盛的时候)鸳鸯忙道:“我说过几次,都不听,也只罢了。”王夫人笑道:“不过都是家常东西。今日我吃斋,没有别的。那些面筋、豆腐,老太太又不大甚爱吃,【只拣了一样椒油纯齑酱来。”】(王夫人也有孝敬,与上面提到的旧规矩相印证)贾母笑道:“这样正好,正想这个吃。”鸳鸯听说,便将碟子挪在跟前。宝琴一一的让了,方归坐。贾母便命探春来同吃。探春也都让过了,便和宝琴对面坐下。待书忙去取了碗来。鸳鸯又指那几样菜道:“这两样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大老爷送来的。【这一碗是鸡髓笋,是外头老爷送上来的。”】(这位外头老爷不会是荣府、宁府里的,应该是贾代善兄弟的子侄,因为没有袭爵,就没有提及。但在几次大型活动中比如祭祖时提到过有几个与贾母平辈份的老夫人,可能就是她们的儿子。言谈之间点染一下人物关系)一面说,一面就只将这碗笋送至桌上。贾母略尝了两点,便命:【“将那两样着人送回去,就说我吃了。以后不必天天送,我想吃自然来要。”】(贾赦孝敬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贾母没吃,又让送回去,分明是对贾赦的不满)媳妇们答应着,仍送过去,不在话下。

贾母因问:“有稀饭吃些罢了。”尤氏早捧过一碗来,说是红稻米粥。贾母接来吃了半碗,便吩咐:【“将这粥送给凤哥儿吃去,”又指着“这一碗笋和这一盘风腌果子狸给颦儿、宝玉两个吃去,那一碗肉给兰小子吃去。”】(给好几个人送东西吃,就是没有给贾环,贾环真的入不了贾母的法眼)又向尤氏道:“我吃了,你就来吃了罢。”尤氏答应,待贾母漱口洗手毕,贾母便下地,和王夫人说闲话行食。尤氏告坐。探春、宝琴二人也起来了,笑道:“失陪,失陪!”【尤氏笑道:“剩我一个人,大排桌的吃不惯。”贾母笑道:“鸳鸯、琥珀来趁势也吃些,又作了陪客。”】(凤姐、李纨、王夫人都不能与贾母一起吃饭,姑娘们可以,这里尤氏也是一样,只等贾母吃毕了才行。丫鬟却可以陪着尤氏吃饭,她们是贾母安排的,临时提高了身份)尤氏笑道:“好,好,好,我正要说呢。”贾母笑道:“看着多多的人吃饭,最有趣的。”又指银蝶道:“这孩子也好,也来同你主子一块儿来吃,等你们离了我,再立规矩去。”尤氏道:“快过来,不必装假。”贾母负手看着取乐。【因见伺候添饭的人手内捧着一碗下人的米饭,尤氏吃的仍是白粳米饭,贾母问道:“你怎么昏了,盛这个饭来给你奶奶?”那人道:“老太太的饭吃完了。今日添了一位姑娘,所以短了些。”鸳鸯道:“如今都是‘可着头做帽子’了,要一点儿富余也不能的。”】(贾母吃红稻米粥,到了尤氏吃的时候就只有白粳米饭,伺候的人捧的下人的米饭,一顿饭就有三个等次。再加上鸳鸯说的“可着头做帽子”,说明贾家辉煌不再了)王夫人忙回道:“这一二年旱涝不定,田上的米都不能按数交的。这几样细米更艰难了,所以都可着吃的多少关去,生恐一时短了,买的不顺口。”贾母笑道:“这正是‘巧媳妇做不出没米的粥’来。”众人都笑起来。【鸳鸯道:“既这然,就去把三姑娘的饭拿来添上也是一样,就这样笨。”】(探春的饭可能是白粳米饭)尤氏笑道:“我这个就够了,也不用取去。”鸳鸯道:“你够了,我不会吃的?”地下的媳妇们听说,方忙着取去了。一时,王夫人也去用饭。

这里尤氏直陪贾母说话取笑。到起更的时候,贾母说:“黑了,过去罢。”尤氏方告辞出来。走至大门前上了车,银蝶坐在车沿上。众媳妇放下帘子来,便带着小丫头们先走,过那边大门口等着去了。因二府之门相隔没有一箭之路,每日家常来往,不必定要周备,况天黑夜晚之间,回来的遭数更多,所以老嬷嬷带着小丫头,只几步便走了过来。【两边大门上的人都到东西街口,早把行人断住】(补出两府主子从宁荣街互相串门时的规矩——要清道、回避)。尤氏大车上也不用牲口,只用七八个小厮挽环拽轮,轻轻的便推拽过这边阶矶上来。于是众小厮退过狮子以外,众嬷嬷打起帘子,银蝶先下来,然后搀下尤氏来。大小七八个灯笼照得十分真切。【尤氏因见两边狮子下放着四五辆大车,便知系来赴赌之人所乘,遂向银蝶、众人道:“你看,坐车的是这些,骑马的还不知有几个呢!马自然在圈里拴着,咱们看不见。也不知道他娘老子挣下多少钱与他们这么开心儿!”】(惜春所说的外人对宁国府的议论,这不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例子吗?这叫聚众赌博)一面说,一面已到了厅上。贾蓉之妻带领家下媳妇、丫头们,也都秉烛接了出来。尤氏笑道“成日家我要偷着瞧瞧他们,也没得便。今儿倒巧,就顺便打他们窗户跟前走过去。”众媳妇答应着,提灯引路,又有一个先去悄悄的知会服侍的小厮们,不要失惊打怪。【于是尤氏一行人悄悄的来至窗下,只听里面称三赞四,耍笑之音虽多,又兼有恨五骂六,忿怨之声亦不少。】(荣国府刚刚因为一系列积弊被抄检,这里又让尤氏晚归顺路曝光宁国府乌烟瘴气的一个角落,展现了两府坍塌前的实况)

【原来贾珍近因居丧,每不得游玩旷朗,又不得观优闻乐作遣。无聊之极,便生了个破闷之法。日间以习射为由,请了各世家弟兄及诸富贵亲友来较射。因说:“白白的只管乱射,终无裨益,不但不能长进,而且坏了式样,必须立个罚约,赌个利物,大家才有勉力之心。”因此,在天香楼下箭道内立了鹄子,皆约定每日早饭后来射鹄子。贾珍不肯出名,便命贾蓉作局家。这些来的皆系世袭公子,人人家道丰富,且都在少年,正是斗鸡走狗,问柳评花的一干游荡纨绔。因此,大家议定,每日轮流作晚饭之主,--每日来射,不便独扰贾蓉一人之意。于是天天宰猪割羊,屠鹅戮鸭,好似临潼斗宝一般,都要卖弄自己家的好厨役,好烹炮。】(补叙上面聚众赌博风气形成的原因)

【不到半月工夫,贾赦、贾政听见这般,不知就里,反说这才是正理,文既误矣,武事当亦该习,况在武荫之属。两处遂也命贾环、贾琮、宝玉、贾兰等四人于饭后过来,跟着贾珍习射一回,方许回去。】(贾政真的迂腐,更不理事,白白被贾珍糊弄。贾琮与贾环的地位应该是相同的,是贾赦的儿子)

贾珍之志不在此,再过一二日便渐次以歇臂养力为由,晚间或抹抹骨牌,赌个酒东而已,自后渐次至钱。【如今三四月的光景,竟一日一日赌胜于射了,公然斗叶掷骰,放头开局,夜赌起来】(较射赌博已有三四个月,说明贾珍上次行程顶多为4个月,应该是扶贾敬灵柩回原籍。那次是腊月十二出门的,4个月后开始较射,持续4个月,现在正好是八月)。家下人借此各有些进益,巴不得的如此,所以竟成了势。外人皆不知一字。近日邢夫人之胞弟邢德全也酷好如此,故也在其中。又有薛蟠,头一个惯喜送钱与人的,见此岂不快乐。这邢德全虽系邢夫人之胞弟,却居心行事,大不相同,只知吃酒赌钱,眠花宿柳为乐,手中滥漫使钱,待人无二心,好酒者喜之,不饮者则不去亲近,无论上下主仆,皆出自一意,并无贵贱之分,因此都唤他“傻大舅”。薛蟠早已出名的“呆大爷”。【今日二人皆凑在一处,都爱“抢新快”爽利,便又会了两家在外间炕上“抢新快”。别的又有几家在当地下大桌上打幺番。里间又一起斯文些的,抹骨牌打天九。】(这里提及的赌博小集体就有三个,“抢新快”“打幺番”“抹骨牌”,参与赌博的少说也有20人以上了,甚至达到50人)

【此间服侍的小厮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若成丁的男子,到不了这里,故尤氏方潜至窗外偷看】(这种钻居丧的空子大行赌博、吃喝玩乐之风,尤氏明知却不去制止,宁国府的衰败她难辞其咎)。其中有两个十六七岁娈童以备奉酒的,都打扮的粉妆玉琢。【今日薛蟠又输了一张,正没好气,幸而掷第二张完了,算来,除翻过来,倒反赢了,心中只是兴头起来。贾珍道:“且打住,吃了东西再来。”因问:“那两处怎样?”里头打天九的,也作了帐等吃饭。打幺番的未清,且不肯吃。于是各不能催,先摆下一大桌,贾珍陪着吃,命贾蓉落后陪那一起。薛蟠兴头了,便搂着一个娈童吃酒,又命将酒去敬邢傻舅。傻舅输家,没心绪,吃了两碗,便有些醉意,嗔着两个娈童只赶着赢家,不理输家了,因骂道:“你们这起兔子,就是这样专洑上水。天天在一处,谁的恩你们不沾?只不过我这一会子输了几两银子,你们就三六九等了!难道从此以后再没有求着我们的事了?”众人见他带酒,忙说:“很是,很是。果然他们风俗不好。”因喝命:“快敬酒赔罪!”两个娈童都是演就的局套,忙都跪下奉酒,说:“我们这行人,师父教的:“不论远近厚薄,只看一时有钱有势,就亲敬;便是活佛神仙,一时没了钱势了,也不许去理他。况且我们又年轻,又居这个行次,求舅太爷体恕些我们,就过去了!”说着,便举着酒俯膝跪下。邢大舅心内虽软了,只还故作怒意不理。众人又劝道:“这孩子是实情说话。老舅是久惯怜香惜玉的,如何今日反这样起来?若不吃这酒,他两个怎样起来?”邢大舅已撑不住了,便说道:“若不是众位说,我再不理。”】(这一段把赢家的兴头,输家的丧气,娈童的言语动作,包括贾珍的安排统统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曹公若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恐怕很难写得这么逼真,平常人纵使经历过了也难描述出来。娈童的话骂死世人。这就是《红楼梦》的语言艺术)说着,方接过来一气喝干。又斟一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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