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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树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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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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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道》连载

第二十七章 姜福彩再遭横祸

姜玉枝和罗二的遗体停放三天后下葬,都安葬在姜家祖坟。玉枝自然挨着爹妈右侧,大哥姜德才在左侧。罗二棺椁安葬在玉枝右侧。为何这种安置?完全出于田菊莲的一场梦。

当晚子夜时分,田菊莲迷迷糊糊看到罗二站在身边,身穿干净衣服,一言不发。田菊莲问:“你来何故,要我做什么吗?”罗二拿了玉枝生前喜爱的粉红黄花手绢,在面前晃了晃,盖在脸上。田菊莲惊醒后回味这梦,心疼地喊着罗二。可怜的人啊,原来你是为了小姑终生不娶,也为她舍生忘死。现如今你有这心愿,我只能助你一臂之力,让你们在地下长相守吧。玉枝起身,点燃了蜡烛,在小姑玉枝的遗物中翻找出粉红黄花手绢。在他俩棺椁前,田菊莲烧了黄纸钱,又把俩的灵牌放在一起,盖上这条粉红黄花手绢。第二天凌晨下葬时,田菊莲把这手绢放在罗二棺椁上一起埋了。罗二和玉枝的两个棺椁,紧紧地挨着。而在玉枝的坟头上,一纸休书压在黄土喀拉下。这回,玉枝是真正回归娘家,名正言顺安葬在姜家祖坟,也大大方方挨着罗二长眠。

人从出生就标志一步步走向死亡。这过程中,演绎人间酸甜苦辣,演绎形形色色的故事。不管是亚当和夏娃、还是女娲传说,无一不说人是神仙用泥土做成,而现实中每个人最终以埋入地下混为泥土为终。看着姜家这片坟地,一具具肉身,过不了多久便是一具骷髅。田菊莲伤感至极,双手捧着新土,洒在小姑玉枝和罗二的坟头,半天下来高出一截。

就在小姑玉枝和罗二遗体埋入姜家祖坟不过百日,坟头刚刚钻出稀稀松松的蒿草,紧挨着小姑玉枝坟旁两米远,又起了一座新坟。这座坟又一次流尽田菊莲和福成的泪水,特别是田菊莲几次昏死在坟前,那撼天感地的悲苦落在四里八乡亲人们的杯碗中,有多少人吃不好喝不好,为这新座坟里的亡魂哀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田菊莲唯一刚刚出嫁不久的女儿福彩。

就在小姑玉枝和罗二刚过头七的第二天,福成媳妇蔡叶香抱着儿子兴高采烈回到婆家。之前,刚刚办完家里丧事的第二天,田菊莲就催促儿子福成去蔡家堡把媳妇接回家。本来家里办着丧事,自家媳妇回娘家对亲家多有不敬。按照常理,应当由福成亲自到丈人家去跪请报丧,可媳妇蔡叶香撒泼闹事自行回家,再去请她娘家人怕再生意外。婆婆田菊莲犯了难,不去报丧邀请,理上说不过。去请,自家媳妇已经住回娘家,是她娘家大不吉利。再去报丧,更惹麻烦。福成安慰母亲田菊莲说:“现在她没回来,说明她根本没跟她娘家说咱家丧事,不然,就凭她娘家妈妈和她的嫂子德行,肯定把她推出来。她既然自己走,就让她自己回,我不撑着她胡来。下次她再惹是生非就不敢如此造次。”这话刚说没几天,蔡叶香真是自己大摇大摆回了婆家,而且满心的幸灾乐祸,跟整个家悲伤的氛围格格不入。田菊莲就让福成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当家的,我生是姜家人死是姜家鬼,我时时处处不再为姜家操心吗。我跟你说,现在咱家出了个大新闻,添了大丑,马上就要成为塘沽镇的大笑料。”蔡叶香眉飞色舞地还要继续说,福成厉声打断她:“你放什么臭屁,回趟娘家越发混账,不可理喻。你若这样,还是回你娘家的好。”

“呵,我辛辛苦苦往家赶,得到的竟是这种回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蔡叶香反倒委屈起来,把原本生气的福成更加添了气。

“我告诉你,我小姑跟罗二叔他俩清清白白,被日本小鬼子害得这么惨,多少亲朋来了哪个不痛心,哪个不憎恨,你倒幸灾乐祸,你,你什么东西!”福成越发气愤地嚷起来。

田菊莲从东厢房听到动静马上过来,说:“这又怎么了,回家来是好事,我本来还催福成去接,现在你来了我当婆婆的也没说个不字,你们怎么反倒吵起来了。家里一当当的事就已经不少了。家和万事兴,既然回来了,就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妈,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哪一点不为这个家,我得到消息马上就赶回来,连给孩子新做的衣服都没带来,现在倒落下千万个不是,我这是自找苦吃吗?”蔡叶香委屈地拉上婆婆的衣袖娓娓说道。

“那你有什么事就说,有嘛屁就放,麻利的。”福成不耐烦地催促。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不出口了。我可就说了啊”蔡叶香故弄玄虚。

“快说。”福成催促说。

“妈,小妹姜福彩可出了名了,她现在,她现在可能挣钱了,她在窑子里都成摇钱树了。”蔡叶香笑嘻嘻摇晃着脑袋。

“放你娘狗屁。”说罢,福成上去就给了媳妇蔡叶香一耳光,蔡叶香一捂发烫的嘴巴,松了另一只手差点把儿子摔在地上。

“住手,让你媳妇把话说清。”田菊莲抓住福成高高举起的手掌呵斥道。

“哦呦,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嘛,你们逼着我说,我说了又打我,我给你们姜家生了大孙子,延续香烟后代,到头来没人管没人疼,我可受够了这种欺负,哪有公理啊。”蔡叶香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捂着怀中的孩子嚎啕大哭。

其实,田菊莲和福成都已经把蔡叶香的话听得真真的,这怎么可能呢。福彩是明媒正娶,从亲舅舅家出嫁,现在蔡叶香怎么就说出这种混话。这其中一定有蹊跷。田菊莲不想跟蔡叶香纠缠,当下最要紧的是把事情真相搞清楚。

事发突然,田菊莲顾不上跟儿媳较劲,拉上儿子福成连颠带跑直奔舅舅田赏家。为了快,没走大路,从齐腰高的麦田里直穿,那些长得齐刷刷的麦子,在阵阵袭风吹动下,齐莎莎地摇晃着麦穗。田菊莲和福成走得太急无心顾忌这麦穗,任凭麦芒在手上和胳膊上划出一道道痕,他们只顾奔着舅舅田赏家。

当田菊莲上气不接下气扶着田赏家院围墙土坯时,田赏正哼着小曲敞怀露胸,一步三摇地满嘴冒着酒气往外走,手里的布兜兜里装着麻将牌,一走“哗哗”直响。当他走到院门口,正碰上死死盯自己喘着大气的姐姐和侄子福成。田赏立马停了小曲,收住了滋滋的美意,对田菊莲说:“姐,你俩怎么就来了。也不提前知乎一声,哦,当然也不好知乎,这么远嘛。进来吧,进来吧,跑这么急干啥。我刚刚喝了点小酒散散心,习惯了呀,早上喝两口,一天都精神。”

田菊莲一手扶着墙,一手叉着腰,气稍稍喘匀便问田赏:“她舅,我能不急嘛。我就问你,咱家福彩到底怎么了,是在婆家还是在哪?她可是你整个安排的明媒正娶嫁出去的。”

田赏一听脸色一惊,板起脸问田菊莲:“姐,这话怎么说的,福彩虽然是你所生,但过继给我了,我也是当做亲女儿来养的,视为己出啊。她结婚你们也是看到的,明媒正娶,现在怎么问起这事。嫁出女泼出水,她过得好好的我们别没事整事。”

“那现在怎么传出她被卖到妓院,这怎么回事?无风不起浪,这事一定要弄清楚。福彩是我亲生女儿,到多时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也是你亲外甥女,她若有事,我不可能不管不顾。”田菊莲看着田赏,他那来回打转的眼珠子透着一股斜气,田菊莲更感到不安。

田赏沉吟片刻,立马变了脸色,拉着田菊莲的手可怜兮兮地说:“诶呀,我的亲姐姐,你瞎想什么呢,进屋歇歇脚,我去买点好菜,让你弟媳做上,你知道她娘家可是开过饭馆的,炒菜做饭有一手。你们吃完再走。别瞎听没着没落的瞎扯,坏了咱名声。”

“我哪有心思吃饭,先把福彩到底怎么回事弄清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若不去跟我去找,我自己寻她婆家看清问明。”田菊莲斩钉截铁地回道。

“亲姐姐,你若这样说我也没办法。我呢现在真有急事,你瞧见没有,我租的这麻将牌人家急着要,还有些其他事急着办。咱回头再说。”说着,田赏不管不顾撇开腿头也不回跑走。田菊莲心里明白个八九不离十,大儿媳妇的传言就是真相。想到这田菊莲双腿一软坐到地上,缓了好一会,在福成搀扶下向福彩婆家走去。

福彩所谓的婆家在蔡家堡村东头,而蔡叶香娘家住在村西头,上下相距一里多地。只有福成给福彩送亲时来过。看上去青砖瓦房,大院阔地,十分富足。到了晌午,田菊莲和福成找上门。当他们敲开大门寻找福彩时,开门的家人是个壮汉,青衣小打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当他听到田菊莲要见福彩时,他笑道:“你们想什么了,把人卖出来了,还要寻人,这是要卖二回啊。”

“什么卖不卖,成婚怎么成了卖人?”田菊莲疑惑加上气愤的问。

“这个福彩的舅,叫田赏的,亲自谈了好几次,看福彩是个雏,没开苞,面目清俊,我们给了最高价,80块银元。我们和田赏可签了卖身契,合理合法。田赏现在吃香喝辣,哪来的钱,你们不知道吗?”

“明媒正娶,过了嫁妆,怎么成了贩卖人了!”福成大着嗓子嚷。

“那是田赏,就是福彩亲舅舅跟我们一起演的戏。那些嫁妆是他出的钱,最后东西他又都拿回去卖给了别人,他没亏。”

听了这话,田菊莲头晕目眩,身子摇晃两下差点跌倒,福成上前扶住母亲对把门的说:“光说不行,空口无凭,我们要看到你说的那份卖身契。”

“那好,我找我们老爷取来给你看验。”说罢他转身关上大门插牢门栓。过了一袋烟工夫,大门咣当一响那壮汉开了半扇门,手里高高举着一份白纸黑字的卖身契,福成上前伸手要取,被他用另只手挡下:“这可不能给你,只能让你看看有孩子亲舅舅的签名就行,你把它撕了那我们就真的空口无凭了。”说罢他把卖身契揣进兜里,推着福成退回去,甩了句话:“想看具体内容去找田赏,一模一样的,他也有一份。”

“那福彩现在人在哪,花多钱我们也要把她赎回来。”福成半似哀求半哭丧地说。

“那可由不得你,我说了也不算。这么跟你说吧,就福彩那小模样,养上一段时间,吃好喝好前胸后屁股都丰满些,到那时再倒卖出去,可就不止80块银元,得翻几番。”说着,他嘬着牙,好像牙都痒痒。转身登上台阶关插了大门,任凭福成怎么敲打,里面就是一句话“去问孩子她舅。”

田菊莲脑袋嗡嗡直响,两只手捂住脸,呜呜哭起来。福成劝了好一会,田菊莲清醒许多,母子俩决定再去找亲舅舅田赏。

田菊莲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在福成的搀扶下到了田赏的院子。走近一看,一把大锁把院门锁住,任凭田菊莲和福成怎么喊,没有人回应。过了一会,旁边邻居出来说:“别喊了,这个田赏就是个赌徒,输光拉倒,她那婆娘隔三岔五就换一个。哦,你们是亲戚应该知道的,都是些什么女人呐。好了,我说多了。你们要找,只有去镇里的赌场。”

这番话,让田菊莲明白,田赏十有八九躲起来了,但她不死心,经受几番周折找遍了所有大小赌场,都没见到田赏。

夜幕降临,大地一片寂静,隔着广袤的农田,远处一座座村落升起袅袅炊烟。田菊莲看着这人间烟火,怎么这么难看,像一只只祷告用的香,道不尽人间的哀苦。

田菊莲在儿子福成搀扶下回到家,蔡叶香正用奶水喂孩子,老三、老四手里攥着麦秸秆站着趴在炕边睡了。当福成回到房间看到包裹里还有几块棒子面饼,福成本来因福彩对史珍香心怀怒恨,再看看饿昏的两个弟弟和这几个饼,他把两个饼子朝蔡叶香打去,说:“你还是个人啊,为什么不管两个弟弟。”

“用我管吗,他们也没饿死,我管着自己的孩子,哪还管得了全家。”蔡叶香不服不忿地回着。

田菊莲没理她,她知道现在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地里的粮食还没下来,只有明天到镇上典当姜德才的皮袄、衣物和镀金烟锅子,可以暂缓一下。现在只有到邻里那借些粗粮把孩子填饱肚子。

姜德才在世时,田菊莲时常周济邻居,落下好人缘名声。现在有了难处,她去张口自然能得到帮助。等她摇晃醒老三、老四,他们狼吞虎咽喝了两碗棒子面尜尜汤,她自己没有胃口,歪在炕上睡了。她刚刚睡下,只见福彩清清楚楚站在面前哭诉着说:“妈,快来救救女儿,救救女儿。”田菊莲猛然惊醒,女儿的求救声就在耳边回荡。这一宿,她没再合眼,呆呆地望着破开口子的窗纸,远远的两颗星星,就是女儿的泪眼,不断地眨着。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田菊莲和福成早早拿了该典当的东西,走了半个时辰到了镇上的典当行,当得3块银元。她们又到镇上伪警署报案,案由是自己女儿被舅舅拐卖到妓院,要求赎回。警长端坐在办公房正北的高背椅上,前面的公案桌摆放着《治安法典》,在“公正典范”的牌匾下,警长听了田菊莲的哭诉,他张开大嘴,露出锃黄的大板牙笑着说:“不管拐卖还是自愿卖,都有一个卖字,那就是一种交易,更何况是亲舅舅更谈不上拐卖了。走吧,管不了。”

田菊莲和福成千求万谢都不管用,田菊莲只好从怀中拿出2块银元。这银元在阳光下闪着白光,照得警长眼睛冒出亮光,两排板牙露出的更多了,嘻嘻笑着说:“这样还差不多,我们给你们立案、办案都要跑断腿,那是有成本的。你看看国外,打官司是要交起诉费的。好吧,我给你发出追铺令,田赏不到案就没收他全部财产。”

第三天田赏到了警察署,弓着腰毕恭毕敬捧上5块银元,对警长说:“这是孝敬您的,我还有点东西典当,随后再孝敬您5块银元。我这是让您警长大老爷费心啦”。

“我心里有数,谁对谁错本警长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姐弟公道。”说罢,他差人把田菊莲叫来,先让田赏说话。

田赏举着和田菊莲过继福彩的领养书,拉着长音说:“姐,这东西可是我俩在查老师见证下亲自签署的,福彩过继给我名正言顺,福彩就是我女儿。现在我因欠债走投无路才卖的福彩,一来解决自己难题,二来也给福彩一条活路,不然都得饿死在家。好死不如癞活着。只要有人就行。”

还未等田菊莲开口,警长向她挥手说:“听我判决:你们姐弟二人关于福彩领养协议有效。田赏将女儿福彩卖给他人也有卖身契,没有强买强卖,公平公正。本警长予以支持。田菊莲你要想领回田赏的女儿福彩,你只有拿钱跟最后买家协商,本警长可作保。如果对方不同意我也不能强加干涉。法治社会就要依法办事,不能你们想咋办就咋办,不以你们的意志为转移。不然要法律和本警长干什么。”

出了警察署,田赏一手拉着亲姐田菊莲,一下子双膝跪地,哭丧着脸说:“姐啊,弟弟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外甥女福彩,我也是走投无路,我外面欠下巨债,不还,我和福彩都会被人弄死,死无葬身之地啊。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都好好活着不就挺好吗。”

“田赏,你可是亲舅舅啊,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把亲外甥女卖到妓院,她可怎么活。我们祖宗的脸还要不要。你这样还是人么。”田菊莲用颤抖的手指点着亲弟弟田赏。

“我也不知道啊,我卖的那是有钱人家,他们说是给老太太当丫鬟,谁知道他们转手卖给的春香楼妓院。听说在哪也挺好的,光陪客人喝茶听小曲,就这能挣钱,还没正式入阁开苞接客。”

“你屁话少说,现在就带我去春香阁,我要跟老鸨子要个说法。”福成管不得眼前这罪人是谁,他更顾不得亲舅舅想的啥。

五十多岁的老鸨子,长着两副嘴脸,对待有权有势的客人,满脸是笑,春风荡漾,对待不听使唤挣不来大钱的姑娘,凶神恶煞,轻者诟骂,重则唤来“大茶壶”折磨。今儿见了田赏带着田菊莲和福成,怒从心烧,满脸横丝肉翻翻着,大红嘴唇露出凶残的大板牙。“怎么的了,吐出的饭还想吞进去,拉拉出的屎还想坐回去,没门。这个福彩既然是我买来的姑娘,就得听我使唤,跟你们半毛钱关系没有。你们舍得卖,就得舍得她死。”

田菊莲浑身打颤。80块银元,就把女儿的命就卖了。我那可怜的女儿,你可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再看看眼前这个纹丝不动木头桩子般的亲舅舅。哎,这是谁的罪,谁的祸,把女儿逼到这种地步。要想见一下,还要2个银元。天啊,田菊莲现在到哪去弄来这2个银元,这岂不是他们母女永世隔绝嘛。

这时,从院门口传出一阵阵孱弱的狗叫声,声音越来越近,临近门口,舔着大肚子,满脸络腮胡子,一走三晃的凶神恶煞,一手端着长杆烟锅子,一手牵着一根根本在远处无法看清的鱼线,在他身后有三个瘦弱的年轻女子赤身裸体跪在地上学者狗叫。原来那些鱼线带着鱼钩,裹上食物,“大茶壶”强行让这三个姑娘跟着食物吞下。第二天随大便将鱼线头排出,然后将鱼线系在一小木棍上堵住了肛门,这大茶壶牵着姑娘们嘴里的一头,就这样牵着走,还不住让他们学狗叫,稍不听话他就拉紧一下手中鱼线,那姑娘就疼的撕肝裂胆,两圈下来就乖乖听话,脱衣接客。

“噢,你们看见了吧,这是对姿色平平而且不听话小贱货的惩罚。我的福彩可是上等货色,不到万不得已不卖色给客人,只有那时不听话才会跟狗学学。哈哈哈,她们都将成为老鸨子和大茶壶听话的乖闺女。”

田菊莲看着院里走远的姑娘嘴里不断学者狗叫爬行,浑身颤抖,田赏一旁摇晃脑袋嘴里发出“吱吱”声。福成脖子的青筋暴暴着,他们能说什么,他们的晴天没有一片云彩是为他们遮风挡雨的,这个世界对于贫苦穷人就是一把时间的钢刀,慢慢杀掉他们的尊严和命运,给高官厚禄人喝着人民血泪。虽然他们在日本侵略者面前也是条狗,但他们知道装狗的滋味,所以对待可怜的穷苦同胞,他们做着主人,施展的更为残暴和扭曲的人性。

田菊莲回家大病一场,没有钱调治,只能是度日如年一天天的熬。她不说一句话,整整过了两个月,她梢能动弹走路,把最后一点嫁妆卖掉,换回2块银元拿给老鸨子,老鸨子没有接钱,只说了句:“这钱还是拿回去,给你那个死要面子不要命的贱货弄个棺木吧。”

最后,田菊莲和福成在乱坟岗子寻了半天也没寻到福彩的尸首,只拾到福彩出嫁时穿的花鞋。悲痛过后,田菊莲用一个木匣子装了这鞋,在她父亲姜德才墓地旁起了个坟头,算作女儿福彩的衣冠冢。这一次,田菊莲被彻底击倒了,整日彻夜难眠,闭上眼就是女儿泪眼汪汪地站在面前。

福成起初白天也是叹气,可是时间一长也就没了声息。又过些日子,一到夜晚福成住的房顶总有白猫走动叫唤,同时福成屋里就会传出蔡叶香进入性爱高潮的“嗷嗷”嘶嚎。慢慢的,福成就劝导母亲:“娘,这么多日子了,走的人都去该去的地了。我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现在就想着我们活着的人吧”

母亲田菊莲听了大儿子福成的话,心如刀绞。能说什么呢,在心里只是低声骂着“你是白虎精还是狐狸精啊,为啥祸祸我家儿女啊。”

一有时间,田菊莲就去乱坟岗子寻找女儿福彩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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