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惠刚刚参加完了高考,她的天赋很高,底子又不错,再加上在省重点高中读了两年,成绩非常优异,考个重点大学不成问题,学校的老师都把她作为考清华北大的重点苗子,可是当填报志愿的时候,丽惠的内心十分矛盾,本来自从文正考到这里后,她就决定和文正上同一所学校,为此激动了许久,然而上次她去看文正撞见了文正和淑贤双双出入的那一幕,让她憧憬幸福的心田波澜起伏,十分的难受,虽然自己不相信文正会爱上别人,但是那一幕又不得让人想入非非。她真想报一个好大学,离开这座城市,就像三年前离家出走那样,永远消失在文正熟知的世界里,可是那仅仅是一个闪念,就让自己的内心疼的喘不过气来,她离不开文正,哪怕是文正真的忘了自己,和别人恋爱了,自己也一定要有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答案,即使如此,自己也能经常偷偷看到那自己从小到大心中的眷恋,因为他永远是自己战胜困苦勇往直前的精神依靠。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报考那所全省最好的理工大学,那所学校既是重点大学,又和文正所在的北方师范学院相邻。
当成绩下来之后,丽惠的分数上了清华北大的线,可是她只填了本省的北方大学这一个志愿,身边所有的人都为她惋惜,理解不了她的想法,只有丽惠自己清楚,那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比清华北大更重。同时留在这里,她还可以经常回家,看望胡奶奶和薄玉,现在她们已经成了她的亲人,她在这里才找到了家的温暖和亲人的感觉。胡奶奶和薄玉也为丽惠留在本地读大学而感到高兴,因为至从丽惠来了以后,她们的生活又恢复了生机和希望,她们也离不开这个上天赐予的亲人。胡奶奶告诉丽惠:“你读大学后,礼拜天就回家里住,再把你的补习班继续办着,这样你除了上学还能给自己赚点学费和生活费用,啥也不耽误。”
“嗯,我要拿一等奖学金,这样学校的费用差不多就够了,剩下再挣点钱作为以后的花销。”经过这几年的磨炼,丽惠已经把生活调理的十分清晰,对未来的预算早已超越了她的同龄人。胡奶奶也就像是她的亲奶奶一样,替她算计和购置上大学用的东西,丽惠为自己的今天分外的高兴,她不但脱离了魔掌,告别了苦难,而且距自己的人生目标更近了一步,她多想和文正分享此时此刻的这种幸福,这是他俩经历了无数次生活磨难,期盼了整个青春年华的希望,从现在开始他们长大了,已经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向崭新的生活迈进。
文正这个假期没有回家,他和长生一起在外面勤工俭学,挣学习的费用,虽然文正的父亲用一头大骡子几乎把他四年的学费都筹够了,但是自己这么大了,也应该替家里分担分担,给自己攒点生活费用。长生不缺钱,但是他不是坐吃山空贪图安逸的人,他也不想回那个家里,现在对他来说已了无牵挂,便和文正欣然搭伴,在市里做些推销和发送传单的活儿,两个月的假期结束,他们也差不多挣了够半年的饭钱,虽然不多,节省点也够花。大二开始了,他们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两个人除了功课外,大量博览群书,这是他们俩一贯的爱好,只是以前时间少,再加上可看的书少,现在,图书馆就成了两人畅游书海,吮吸知识甘泉的港湾。
开学已经快一个月,丽惠的军训也终于结束,若不是军训她早就去找文正了。两个学校并不远,坐公交很快就到了,丽惠上完课后就迫不及待地坐车去了文正的学校,快走进北方师范学院的大门时,她的心跳的厉害,不知是激动还是忐忑,她日思夜想的想见到文正,因为那是她的亲人,但是她又怕文正身旁多了一个相知的人。越是这个时候越感觉内心的矛盾和波澜起伏。原来他打算直接去找文正,问明情况,可是现在她又改变主意,他还要像上次那样躲在暗地里等文正,如果还是上次那个情景,就会确信无疑,因为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两次都是和同一个女生成双入对的出入,那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站在教学楼的门前,她焦急的等待,感觉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她真怕那一幕再出现在眼前,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仿佛有一个世纪的光景。下课了,看见成群的男女走出教学楼,有些谈恋爱的男女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方的挽着胳膊,丽惠仔细瞅着这些情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一眼的遗漏。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长生,她通过上次看榜,知道长生也考到了这里,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挽着长生的胳膊,天哪,长生也恋爱,好美的女友,看到长生和女友边走边亲密的打闹,丽惠的心更跳的厉害了,文正会不会也和长生一样呢?那样的话自己还和他相见吗?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单个学生还在自己的眼前通过,文正怎么还不出现,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感冒了?会有人照顾他吗?他浑身都急的冒了汗,来回挪动自己的双脚,望眼欲穿。
丽惠开始感到失望了,可能文正今天并没有上课,或者有什么事情,她准备转身离开这里,等改天再来,走了几步,她又不由自主的回头张望,楼门口走下来一个人,是他,是他,身姿挺拔,雪白的衬衫一尘不染,干净利索,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白皙的面容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更显的儒雅和器宇轩昂,比上次见好像更高,更精神,更成熟了,他手里拿着一本书,边走还边在看,很投入的样子,看来他是在专研这本书籍,才最后姗姗走出楼门。他是一个人,真的是一个人,丽惠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他想大声喊“文正,文正”,可是太激动了,自己怎么都发不出声来,任凭文正在她眼前的咫尺之间离开,她想追上去,但是她马上停了下来,“这次他一个人并不代表他没有恋爱,也许这只是巧合。”她突然决定今天不相见了,她决定明天再来,如果文正还是一个人的话到时再相见,三年的相思都熬过去了,怎么不能再等一天?
看着文正渐渐远去的背影,丽惠一阵幸福,伫立在那里,直到文正拐入学校的餐厅,丽惠才依依不舍的返回自己的学校,她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文正没有忘记自己,没有和那个女的谈恋爱,想到这里,她激动的几乎手舞足蹈,哼起了久违的歌声,坐在公交上还一个劲的傻乐,几次都笑出声来,引得周围的人用怪异的目光看了她好几眼,也许他们纳闷,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精神出了问题!
第二天上完两节课后,丽惠又来到文正的学校,可以说她一晚上都没睡觉,这两节课上的也心不在焉,急切的盼望下课铃声的响起,她几乎一刻都等不了了,坐在公交车上她也感觉今天的车开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慢,下车之后,她几乎小跑着来到教学楼前,还是站在昨天那个位置上,等待文正身影的出现。然而上午的两节课都上完了,学生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教学楼,仍没看见文正的身影,连长生的身影都没看到,丽惠一阵焦虑,难道?她独自在那里徘徊,眼睛仍然不停地向楼门口张望,希望那个熟悉的、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最后能够出现。
文正今天没有课,他一大早就去图书馆看书去了,长生和萨仁塔娜也坐在他身旁,中午已过三人才相跟走了出来,准备去食堂填饱肚子,图书馆到食堂是一条直线,往常他们径直就去了食堂,可是今天走出来后,文正提议从教学楼前绕一下再去食堂,长生纳闷,“文正,为啥多走冤枉路!”
“哎,这条路太闹腾,咱们绕绕走,那条路安静,还能多晒会儿太阳,补钙。”
“嗯,一上午坐在那里腰都僵了,多溜达溜达,锻炼身体。”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边走边聊,快要拐过教学楼口的时候,长生突然对文正说:“文正,你看那身影像谁?”
“谁?”文正顺着长生的目光看去,挺拔而苗条的身姿,一身洁白的长裙,高高扎起的马尾辫,虽然比过去更高些,更秀颀,更清新,但是就从背影文正也能认得出,这不是自己日夜思念,梦里无数次泪湿衣襟的丽惠吗,是她,是她,难道在梦里,怎么她突然就出现了!
“是丽惠吧,”长生对文正说道。
“丽惠,丽惠……”文正大喊道,眼泪扑簌而下。
丽惠身子猛然一震,忽扭过头,文正和长生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文正和长生,丽惠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夺眶的泪水,倾泻而下,瞬间哭成泪人。文正迅速走上前去,一把把丽惠抱在怀里,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生怕有瞬间的分开,对方就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很久都不松开。长生也激动的掉下了眼泪,之后,开玩笑地对文正说:“文正,放开人家吧,把丽惠抱的喘不过气来啦!”
文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抱着丽惠,而且以前两人从来都没这么亲近过,甚至连暧昧的话都没说过,文正的脸红到了脖项,丽惠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丽惠,这几年你到哪里去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特别是文正,几乎都崩溃了。”长生打断沉默。
“我呀,一言难尽,得慢慢的讲。”
“就是,咱们吃饭去,边吃边讲,今天太高兴了,我们得好好庆祝庆祝!”文正赶紧接着说。
“好,坐下再聊,都想死我们了!”长生也十分高兴的说。
四个人边说边笑地走出校门,向那家周围最阔气的饭店走去,以前塔娜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去过一次,平时绝不敢奢侈这种地方。文正和长生点了好几个菜,还要了几罐啤酒,他们现在的经济情况可不像高中那样拮据,下一次饭馆也不像当初那么遥不可及,四个人边吃边聊,丽惠大体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大伙听的一阵唏嘘惊叹,深感她这几年的不容易,又为她遇到了胡奶奶这样的好人而庆幸,特别是得知丽惠考上了他们的邻校,也是全省唯一的重点大学北方大学时,都十分高兴,没想到几年之后,大伙都实现了大学梦,现在又得以相见,真是好事多磨,虽历经千辛,但也有了不错的结果,几个人开怀畅饮,这恐怕是他们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
当长生问到丽惠为什么当年离家出走时,丽惠隐约显出一些伤感,文正马上转移了话题,当然文正也并不太清楚,他猜应该是家暴,但是具体的东西丽惠从来没说过,自己也不去问,他怕勾起丽惠的伤心。
吃完饭后,长生和塔娜识趣地先回了宿舍,留下文正和丽惠顺着校外的人工湖畔开始慢慢散步,骄阳西斜,但大地在中午的暴晒之后,余热未退,仍然十分闷热,只有堤坝的垂柳下有片片阴凉,偶尔一丝微风吹过,让人感觉难得的惬意。在阴凉处文正先坐了下来,喝了一些酒的他有一些兴奋,也有一些晕晕的感觉。丽惠也挨着他坐下来,两人很近,不像是小学和高中的时候,他俩每次都隔着一定的距离,甚至坐在不同的石头上,因为刚刚见面时两个人的拥抱已经把他俩的距离拉是更近了,变得无间亲密。
文正问:“你怎么一直不给我一点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想你吗?”
“当时我不敢给你写信,我怕旁人知道了我的地址,我既然选择离开,就是要和那个家决裂的。后来我偷偷返回去,看见你考上了大学,我特别高兴……你开学后我就来找过你,但是看见你和一个女孩相跟着,我就以为……我接受不了,怕那是真的,就再也没来,本来我想考大学考到别处去,这样再也不见你,可是我做不到……”丽惠说着眼泪又掉下来。
“你真傻,我的心里哪能容得下别人,什么样的女孩?估计是我的同学。”
“很漂亮,所以我觉得……”
“估计说的是金淑贤,就是我同学。”
“我爸还好吗?”
“啊?”文正一愣,以为是问甑庆寿,但马上意识到是说闫六九。
“好着呢,和以前一样,平时捡的炭卖了钱,足够生活,房前屋后还种些蔬菜瓜果,平时吃都吃不了,我每次回去都看他,他也向我打听你的下落,他就是牵挂你啊!”
“我也时刻挂念着他,但我不能回去。”丽惠又伤心的掉下了眼泪。
文正马上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我这三年咋过来的吗?我天天站在校门口等你,多少次我希望在攒动的人群中能看见你的身影,高中时候,一有时间我就去咱俩去过的那个湖边,一坐就是一天,没有你的日子我感觉就像活不下去……你送我口琴,我一直带在身上,连睡觉的时候也把它放在枕头旁。”说着文正从衣兜掏出了那把口琴。
“我也何尝不是,满脑子是你的情景,正因为我有信念再见到你,去共同实现我们的理想,我才在最艰难的时候挺了过来,若不是,我真不敢相信还有今天……”丽惠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文正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四目相对,那标致无暇的面容,深情的眸子如秋水般清澈晶莹,含情脉脉,文正再也无法抑制,把脸慢慢靠近,丽惠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之后是真挚而忘我、纯洁而热烈、狂热而甘甜的亲吻……
此后,文正和丽惠都沉浸在最甜美的幸福中,他两的学校离的很近,大学的课程也并不多,没课的时候两人就聚在一方的图书馆看书学习,努力充实自己的知识营养,闲暇时就在校内外的湖畔、林间散步畅谈,花前月下升华着她们的爱情,所有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当然羡慕的不仅是两人靓丽的外表,更羡慕她们的甜蜜和恩爱。不像别的情侣,有争吵有别扭,有各自不愿让步的个性,而丽惠和文正,只有互相的关心和体谅,她们的爱已经积淀的如此深沉,在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和磨难后彼此是那么珍惜现有的生活,容不得有一点亵渎。
文正喜欢午睡,每天丽惠都带上水杯,沏好茶在图书馆里等文正,有时候买上两根雪糕,一直等到文正来了以后才一起吃,尽管有时已经化为汤水。每次文正准备去打水的时候,丽惠都要抢过去,关切的说:“你笨手笨脚的,我怕你烫了手。”文正的衣服从来都穿的十分干净,至从丽惠来了以后就变成极为干净了,文正一有脏衣服,丽惠就跑去宿舍拿出来给洗了,文正不让,她非说文正洗的不干净,这样会把衣服洗坏的,于是文正就每次不等自己衣服脏就赶快洗了,怕让丽惠受累。
丽惠的食堂有时候会卖鸡翅之类的东西,每次她都买一个,自己不舍得吃,等和文正见面的时候偷偷从包里拿出来,两人推让一番,她总是说自己买了两个,给文正留了一个,他太瘦了,要补身体的。然而文正对丽惠何尝不是这样,丽惠爱吃草莓,街上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尽管对他来说贵的吓人,文正都会买上两斤,自己连一个也不舍的动,给丽惠送去。冬天见面,文正首先就会把丽惠的手拿起来用嘴哈气用手去搓。文正喜欢洁白的东西,有一次他省了一个月的菜钱,给丽惠买了一条白色的围巾,在他心目中丽惠就像这围巾一样纯洁无暇,当丽惠带上那一刻,确实美的无与伦比,出现在文正面前的是翩翩而降的仙女,是至善至美的女神。由于丽惠知道文正喜欢她这样,即使天气有些热了,她也要围着这条围巾去见文正,这条围巾早已成了他们爱的桥梁和纽带。有时候由于学习紧张或者天气不好,两人隔上一天没见面,丽惠就会打电话到文正宿舍,说想他了,是的,毫不夸张,一刻不见,也是最苦的相思。有时两人在校门口分开,文正目送丽惠坐车返校,可是丽惠刚扭头不久,文正就会把她喊住,说还要仔细看看她,再看上一眼他才能缓解一下分开后的思念,哪怕这种分开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
他俩也时常在一起憧憬着他们的未来,有一次丽惠对文正说:“毕业后我想抽时间上几天厨校。”文正惊讶地问:“怎么?大学毕业后你想当厨师啊?”
“嗯,不过我这个厨师专给一个人做饭,让他吃得舒舒服服,好让这个家伙以后别那么瘦了。”
文正笑了出来,自己幸福的无以言表。
“等咱们结婚以后,就把你爸也接过来一起住,还有你爷爷奶奶,他们岁数大了,需要人照顾。”
文正感动的说:“连你爸,他更可怜,孤孤单单的。”
“哎,我得给我爸把我妈找回来。”丽惠有些怅然的说。
“当年她走的时候那么年轻,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你,估计又有了新的家庭,更何况,你爸不是说你母亲长的像你一样出众嘛。”
听到这话丽惠有些伤心,“她肯定有她的苦衷,我不怪怨她!”
文正把丽惠拥到怀里,“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帮你找到她,咱们全家团聚。”
两个人的眼神深情相对,那种伟大的力量凝聚在一起让她们憧憬着无比美好的未来。
由于和丽惠的重逢,文正处于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当中。但是有一个人却陷入了巨大的伤感和落寞之中,那就是淑贤。当初她还有一线希望,因为文正深爱的这个人不知在哪里,何时方能出现,可是没想到不久以后,这个令他羡慕的人就出现了,当文正和丽惠成双出入在校园当中时,她才明白文正所说并无夸张,这个女孩比自己都漂亮,同样十分的真善,其聪颖程度还要甚于自己,而且对文正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自己虽然喜欢文正,但是她也为文正而高兴,觉得丽惠和文正确实是绝配,自己本没什么可抱怨的。道理是很明白,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那颗爱恋文正的心,上课时间,她总是在后面默默的看着文正,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即使那样都感觉十分的满足,但短暂之后,却是无限的怅然和伤感。她总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爱恋会减弱,然而现在她却觉得这种相思愈加强烈了。
蛰伏了一个阶段的变态张圾又开始兴风作浪,这个三十多岁,身高只有一米四的畸形变态狂想谈恋爱了,他开始频繁的出入女生宿舍,不管什么时候,有时候把正在午休,穿着很少的女生吓得躲在被子里,不知如何适从,而且挨个说请人家吃饭,这些女生们想着各种理由拒绝他。一个都没请到,恼羞成怒的张圾放下狠话,如果谁要是不给他面子,他就要泼人家硫酸,一时间所有的女生人心惶惶,大伙时刻提防着这个瘟神。有一次这个家伙一脚踹开门,淫笑着说:“我要请咱们班里的女生吃西瓜。”之后转身走了,大伙都以为他发神经,谁也没当回事,继续看各自的书。过来一会儿,本本从窗外看见张圾手里托着一个比拳头大点的西瓜正往回走,大喊了一声:“张圾把西瓜买回来了”,全班女生顿时像炸开锅一样,都从班门往出跑,结果一时间大伙都挤在一起,谁也跑不出去,绝对不次于鬼子进村的那种震撼场面。
不久后,变态的追求对象由群选变成专攻,而且目标竟然是淑贤,班里长的最漂亮的女生只有三个,秦一燕和班长党项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由于慑于班长的后台,不敢定为自己的目标,萨仁塔娜和长生的关系几乎全校都知道,这小子也领教过了长生的厉害,早已吓破了胆,不敢造次,而金淑贤恰恰是这三个女生当中最突出的,而且还是单身,他便觉得这是个好目标,发起了强烈的追求,其实他们两的差距比癞蛤蟆和天鹅的差距还要大。淑贤真是苦不堪言,变态每天不是约她吃饭,就是猛然间从某个角落出现在她眼前,甚至是宿舍,她想尽一切办法拒绝,但变态要么在人群中大献殷勤,用脏兮兮的手一把夺去她的水杯,飞也似的打回一杯水,但是当回来的时候已经洒的剩下半杯,而且乌黑的手指已伸了进去,要么威逼利诱,恐吓淑贤,如果不答应的话就让他舅舅不让淑贤毕业,甚至老办法,给淑贤泼硫酸。淑贤倒不怕他,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她苦恼到了极致,而且她知道向系里反映是根本没有用的。
一天,晚自习,班里同学们都在学习,张圾竟然搬着椅子坐到了淑贤的旁边,说一些神经兮兮的话,淑贤根本不搭理,看到软硬不吃的淑贤,变态淫性大发,开始拉淑贤的手,淑贤很生气的呵斥,起身要离开教室,被激怒的变态,对着全班学生说:“你装什么清高,昨天咱俩还那个了,我还用的安全措施。”淑贤当时就哭了,谁也没想到,对着全班,他竟然说出了如此下流的话来污秽淑贤。坐在旁边的文正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和淑贤有特殊的关系和特殊的感情,虽然不是情人,但是他像对待妹妹一样关护着淑贤。文正大吼一声:“张圾,你能不能不污蔑人!”
“哟哟哟,谁的裤腰带没系牢,把你露出来了,小面瓜,你想出头,你不是有对象了,怎么还想再霸占一个?”
文正实在忍无可忍,“你小子说话干净点!”
“怎么着,小面瓜,你还想还手?”说着一把过来掐住了文正的脖子,文正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觉得在班里动手不太好,就叉着气用力说:“咱俩换个地方,我奉陪!”
“小白脸,老子早就想收拾你了,让我宿舍欺负成那样都没敢放个屁,就你还能翻出个花来?”
这句话激起了文正所有的新仇旧恨,今天的他再也忍不住了。文正一手操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向变态的头砸去,当时变态就被砸翻在地,血从头发间溢出,变态没想到平时文质彬彬的文正会打他,起身对着文正就是一拳,文正躲开后,又是一椅子砸了下去,这小子再一次倒地,血从发际迅速流遍全脸,这小子竟然又起来了,文正不容迟疑,又一椅子砸下,这时血已经快染红了变态的整件上衣,他再也没敢往起爬,他知道如果再起来,文正会打死他的,这小子一动不动在那里装死,全班学生的都惊呆了,没有人能想到一向和善文雅的文正出手竟然如此的重。
文正还不解气,用手拉着变态的头发开始从地上往外面拉,变态发出猪一般的嚎叫声,文正开始对着头和脸拿脚猛踹,他对他的仇恨太深了,一旦发作便不可收拾,文正文弱的外表其实遮掩住了他刚烈狭义、嫉恶如仇的另一面。文正拽着他的头发从楼梯上往下拉,这小子的求饶声震彻整个楼道,办公室里值班的班主任和其他老师赶了出来,摇头尾巴晃的班主任像猴子一样蹿过来抱起了自己的外甥,哭着喊人往医院送,同学们都无动于衷,最后只能和几个老师把变态抱着送去医院。
之后,班里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人都挨个过来和文正握手,这三板凳替所有人报了仇,把人们内心当中的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大伙从未有像今天这么畅快。可是马上大伙都意识到文正闯了大祸,文正却很坦然,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舒服,其他倒也不顾了。长生和党项民等人合计,班主任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文正开除,全班学生必须联名向校长请愿,揭露变态和班主任的丑恶嘴脸,才能保住替大伙出气的文正。
淑贤一手拽着文正的衣袖,在一旁不住的哭,文正安慰她,“你放心,没事的,我有办法。”其实文正是宽慰淑贤,自己没什么好办法,也对联名请愿的效果没有任何把握,毕竟班主任在这个学校已经很多年了,他的关系网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到的。比较低调的党项民,这时候站在文正面前,拍拍文正的肩膀说:“就按咱们的办法做,现在就写联名信,然后我让我爸给校长打个电话,这事肯定就会解决了,明天你去医院假装慰问,同时赔礼道个歉。”文正真没想到,一向和自己关系并不亲密的班长,今天把自己从不示人的后台都动用上了,而且在这种时候处理问题也是井井有条,确实不是一般的成熟,当然自己也是非常的感谢,在关键时刻,同学们这种同仇敌忾、共同为他分担的拳拳情义。
不得不佩服变态脑袋的结实,一周后就出院了,只是皮肉伤,出血比较多而已,连脑震荡都没有,长生和丽惠给文正凑了些钱,算是结了医药费。当班主任把开除文正的报告递给校长后,校长早已收到了联名信,特别是收到了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对班主任破口大骂:“你做的好事,你是不是不想在这个学校干了,把学校的脸都丢尽了,这是学校,不是你们家,偷偷把自家的外甥弄来上大学也就算了,还让他胡作非为,不是别的同学制止,险些强奸了人家女生,你说说,都引起民愤了,联名信都交到我这了。这事不用声张了,既然人没事,就这么算了。”
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平时和自己哥们相称的校长今天对自己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向着别人说话,他有些不高兴的说“校长,我外甥来咱们学校那事你可知道啊,那个名额我是给你钱了的。”校长惊慌的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说:“难道你想让这些学生把这事捅到上面去?如果真出了事,你外甥滚蛋不说,你这个大学老师的位置也够呛了,再说了上面的大领导都给我打电话了,那个意思是向着打人的学生,谁知道这个李文正是什么来头,你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这点事大意了。”当提到那个大领导时,班主任这小子也吓了一跳,乖乖地说:“我明白,我明白,这事就到此吧!”灰溜溜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