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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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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公为政》连载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杀手赶到

石越与杀手夏侯无刃一路寻访,这天来到江宁府,一打听,说王知府已去乡下视察了。问去了哪里,属员说知府下乡从来不说去处,他人何能知道。

出了府衙,夏侯无刃问:“山长不是深谙术易之学吗,何不占上一卦?”

石越道:“本山长已打听过,金云儿有个亲戚在绍兴府余姚县,如果没错的话,她此次一定是朝那方向去了。”

夏侯无刃顿时来了精神,说道:“那我们还不速去余姚?”

石越点头。

这天到了离余姚尚有百里的会稽,石越道:“大侠,今晚就在此住下。”

夏侯无刃见太阳刚刚偏西,问道:“时间尚早,何不再赶几程?”

石越道:“时间再早也不走了。”

夏侯无刃见石越说得坚定,便问:“山长莫非已有了预感?”

石越淡淡一笑,道:“金云儿在不在此处,咱不敢说,但敢肯定那王丞相就在此处。”

夏侯无刃一惊,问道:“山长真是算到王丞相在此?”

石越未作回答,只道:“王丞相身边有两个保镖,大侠可曾听说?”

夏侯无刃想到两次刺杀荆公未果的事,回道:“何止是听说,更是早就领教过了。”

“那两人的武功如何?”

“那个石护卫,个桩矮小,武艺般般,不过一手暗器倒也厉害;那个号称天下第一拳的金拳师,功夫确实了得。”

“那金拳师曾在我北朝创下连打九九八十一擂不曾败过的奇迹,大侠若遇上此人,千万小心。”

夏侯无刃连连点头。

二人在会稽打听到荆公一行住的客栈,便也在离此栈不远住下,到了三更时分,石越叫醒夏侯无刃,说是可以行动了。

夏侯无忍来到荆公住的客房前,正想去门前窥探,遇着金云儿从客房出来,夏侯认出,正要动手,就见金云儿身后跟着一位壮士,见那壮士身高八尺,一袭白罗长衫,头上青巾束发,已认出此人正是那打遍北朝无敌手的拳王金台,遂不敢轻易下手,只得尾随跟上,等到金台离去,金云儿关门入睡,夏侯无刃掏出匕首,轻轻拨开窗户,一个“飞燕掠檐”,进了房间,举起匕首,直冲刚睡下的金云儿颈部扎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白光闪来,“咔”的一声,匕首早被一柄长剑削到地面。夏侯无刃正要抽出七星宝剑,金台的铁拳已迎面击了过来,夏侯无刃只得接招。打了一阵,石子过来,“嗖嗖嗖”几颗铁弹子飞来,夏侯无刃左躲右闪,面部还是中了一颗,夏侯知道二人厉害,不敢恋战,无奈夺窗逃走。

金台石子见杀手已逃,只得重新将金云儿带到荆公客房,说了情况。

荆公问道:“杀手就一人?”

金台回道:“就一人。”

荆公又问:“没见到那大个子石越?”

石子道:“未曾见到。”

荆公疑惑,自问道:“莫非石越此次未来江南?”

晏正道:“大人,石越既已在京城消失多天,此次一定是与杀手一道来了江南,只是这晚的行动他未直接参加罢了。”

荆公觉得也是,遂对金台石子说道:“今晚一定要好生保护金云儿,明日一早,有你二人护送金云儿秘密乘船去余姚。”

金台石子点头答应。

两天之后,金云儿到了余姚,再三打听,终算找到姨夫府上。

金云儿见此府为一间四合大院,上前连连敲门,此时出来一人,金云儿说了情况,那人进去禀报。时间不大,出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夫人,老夫人虽是面容憔悴,但眉目慈善。金云儿一眼认出,此正是二十年前在京城失散的嫡嫡亲亲的姨娘。

“姨——”不待喊完,金云儿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就扑了过去,紧紧搂住老夫人。

老夫人已认出自己的亲姨侄女,想着早年离世的姐姐,想到当年在京城将姨侄女丢失的事,再想到今日能够相见,自是伤心不已,搂抱着哭成一团,边哭边用手拍打着姨侄女的背心,喊道:“云儿,云儿,我苦命的云儿,老身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我这苦命的云儿了,没想到我这苦命的云儿还活在世上。”

早已哭成泪人儿的金云儿见姨娘哭得伤心,自己只得忍住哭泣,松开手,替姨娘抹去脸上泪水,劝道:“姨娘,侄女已安好地回来了,别哭了,都别哭了。噢。噢。”

老夫人也止住泪水,牵着姨侄女的手,回到客厅,让丫环上了茶水,见金云儿猛喝几口,老夫人泪水重新挂下,待姨侄女喝过,用双手捧住那张俊俏而削瘦的脸蛋,疼爱地搓揉抚摸,问道:“云儿这些年单身在外,是如何活过来的?真把姨娘给急坏了。”

金云儿不好说自己是被碧云轩收留,待姨娘松开手,便说道:“姨娘,那些事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完的,时间长了,云儿自会慢慢对姨娘说的。”就问,“姨娘,姨爹呢?姨爹这些年还好吗?”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姨爹虽是个县衙的小小主簿,但他可忙啦,整天不归家,也不知忙些何事。”

正说话,门人来报,说老爷回来了。

这时就见院门敞开,一位五十多岁,头戴儒巾,身穿灰布长衫,闪着一双肃杀的冷眼,迈着八字方步进来。

金云儿早已迎了过去,甜甜地喊声:“姨爹……”已是潸然泪下,哽咽不止。

李逢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疑疑惑惑地问道:“你、你是……”

老夫人急忙过来,拉住金云儿的一只胳膊说道:“这是我们的云儿呀!”

李逢重新将金云儿审视一番,问道:“哪个云儿?”

老夫人道:“就是那年我们在京城丢失的姨侄女云儿。老爷,你如何连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呢?”

李逢这才猛拍一下后脑勺,险些将脑勺上的儒巾给拍打掉,急忙以手接住,交于家人,说道:“哦,原来是那个云儿?好,好,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一边吩咐夫人备好茶饭,说是为金云儿接风洗尘。

恶梦便从此开始。

晚餐过后,李逢第一件想到的便是金云儿的住宿。

“这我早想好了。”李夫人说,“我家也没有多少亲戚,就这个姨侄女是我最亲的亲人,二进东厢房北头那间不是正空着吗,就让我云儿住在那里,离我们的房间近,早晚说个什么也方便。”

“一个女孩家离我俩的房间过近那不太好,还是离远一点。”李逢闪了闪那双阴森的眼睛,道,“头进西厢房不是还有间空房吗,就让云儿住那里好了。”

老夫人说:“住到前进?那离我们多远,不行,不行。”

李逢语气强硬起来,说道:“二进的厢房我留着有用,暂且不能住人。”一边对金云儿说,“云儿受点委屈,你先住到前进那厢房,等过段时间,如二进厢房不用了,你再搬过来不迟。”

夫人坚持说:“不行,不行,我云儿好不容易回来,一定要住在我身边,再也不能让她丢失了。”

李逢话语更加强硬:“我已同云儿说好,就这么定下,别再罗嗦。”

金云儿见两位老人为她住宿的事争吵起来,就道:“姨爹姨娘,二老都不要争了,云儿只要有个睡觉的地方,住哪里都行。”

当天晚上,金云儿在姨娘的陪同下,正要去头进西厢房休息,迎面见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大步向二进走来。金云儿一看,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幸得头脑灵活,猛地拉过姨娘,自己闪到姨娘身后,瑟瑟着身体用眼觑那二人,就认出前面那位正是屡屡欺骗而令她捉摸不透的石越!

“他如何也到了这里?难道他已知道我到了这里?”金云儿想起她曾把姨夫老家地址告诉过石越,心中更是害怕,“他为何如此快就赶了过来?莫不是已发觉我已把他那些可疑的事儿禀告了恩公,而来追杀于我?”联想到那晚在会稽客栈遇刺的情景,金云儿已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老夫人发现,惊问道:“云儿,怎么啦?是衣穿少了,还是……”

金云儿急忙止住姨娘说话,一面盯着两个男子进了头进,来到天井。

金云儿急忙藏在姨娘身后,借着垂花门院墙的遮掩,躲进了二进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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