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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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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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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缘往》连载

第一百一十一章 爱为何物

回门的日子到了,范金红找出纸箱子,放在院子里,沾染着浓香气味的一对烧鸡躺着,他看着,闻着,摇摇头,放进去,一块烧肉,放进箱子底层,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香甜的味道,直扑心底。

拿着方便袋,到墙边的大盆子里,捞出鲤鱼,鲤鱼蹦跳着,好不容易塞进去,剩余的一方豆腐,掂着,放着。

“四色礼办好了?”范母走过来,掀开盖子。

“办好了。”

“有鱼有豆腐吗?”

“有。”

“怎么去?”

“骑车呗。”

“注意少喝酒。”

“知道了。”走进屋内,张雅茹整理着衣服,粉红的脸蛋,俏俏的双眼皮,灵巧的小嘴,对着镜子,看着前边,找着后面。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收拾好?”

“这不是在收拾吗?”

“骑车子走路,得早走?”

“什么?我借了种子站的130。”

“就是结婚时用过的车吗?”

“嗯。”

“不用。”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三十元钱,半个月的工资吗?”

“我要的。”

“要的,就不欠人情了吗?”

“过去这事,给站长送点东西就行了。”

他走到门口,站在树旁,望着四周伸展下来的枝杈,到了修剪的时候了,她走出门外,转了一圈,没有他的影子。

“金红?金红?”

他没有说话,站在树旁,看着爬上爬下的蚂蚁,运输着食物。

“范金红?范金红?”她的声音大了,掺杂着恼怒。

“干啥?没掉魂?叫什么?”

“没掉魂,叫你洗脸?”

“我洗了。”

“你擦了雪花膏了吗?”

“我是个男人,擦什么雪花膏?”

“你怎么这么土?就是土老帽。”

“土老帽你跟我咋?”

“我瞎了眼。”

“你这农村户口,还净事?”

“我管找谁,比找你强。”

“我不去了。”

“三日,你不去拉倒。”她小声哭起来。

他推着二八弯把,走到门外,抱出纸箱子,捆绑在后座上,上车上岭下岭,麻利地停在丈母娘门口,张母微笑着走出来。

“金红,来了?雅茹呢?”

“在后面。”他把纸箱子卸下来,放进厨房里。

她的表哥表姐早已在屋内炕上,坐着说着笑着。

“雅茹呢?”

“在后边,马上就来。”他拿起茶壶给表哥表姐倒水。

她推着二六车子进门了,咣当一声,扔在东墙上,人们向窗外看去,她低着头,小声哭泣着。

“什么事?雅茹?金红欺负你了?”表姐问着。

她低头啜泣,不说话。

“到底什么事?”张母走过来,“今天大喜的日子。”

“她让我擦雪花膏,我不擦,她就恼了。”

“这算是什么大事,不擦就不擦呗。”表姐嚷着。

饭后,他走出堂门,推着车子走着,她坐在屋内,没有离开的意思。

“雅茹,快,和金红一块回去?”张母劝解着,“今天双去双回。”

她依旧坐着,好像没有听见母亲的话,他在大门口等着,夕阳把阴冷撒进胡同里,急急匆匆地想着落山了,他回头瞅着屋内,没有出来的迹像,跨上车子,右脚用劲,驶出了胡同。

“张雅茹?”张母厉声的,“你是第一次回娘家,张雅茹?知道不?”

她低着头走出来。

“大人有个大荫凉,”张母埋怨着,“小人有个小阴凉,怎么不听劝呢?”

她没有说话,走到倒着的车旁。

“第一次回门,快回去。”

她不情愿地推着车子,走出门口,迎着落日的余晖,西拐,南进。

“听话,头一次,回去。”张母在胡同口伸着手,摆着。

范母坐在马扎上,在大门口外,瞅着东西走向的胡同,父亲从树上解下牛缰绳,牵着,他们等待着自行车的铃声,夕阳将灰红的色彩,泼向古铜色的大地,滴铃铃,强烈的车铃声,伴随着大鹅的嘎嘎声,传进了胡同里。

二八弯把拐进胡同,回来了。

“你媳子没有和你一块回来?”母亲站起来。

“在后边。”

“不是你和她一块吗?”

“我走的快,她走的慢。”

“第一次回娘家,你让着她点。”

“我让唻。”

他把车子推到院子里,她骑着车子,出现在胡同口,父亲拴着老牛,低着脑袋,竖着耳朵,倾听着胡同内的声音。

“好像有哭泣声?”

“胡说,回门大好的日子,你耳朵聋了?”母亲训斥着。

她走进大门,车子一扔,单车车的两个轮子,胡乱地转着。

新房内,南边是炕,北边是两个沙发,他坐着沙发,她躺在炕上,掉着眼泪。

“张雅茹,你到底哭什么?”

“跟着你,还不如找个农村人?”

“你怎么不找农村人?”

“谁叫你追的紧?”

“我上了一辈子的学,家里哪有东西?”

“我知道,你又要提定亲的事情。”

“我上学和不上学,有什么区别?”

“你家定亲,我娘家回你们家一多半。”

“胡咧咧。”

“你父母给我一百鞋钱,我娘给你六十。”

“光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他站起来,走出去。

星星隐藏在云层里,偶尔几个闪烁着淡淡的光,静谧的夜晚,远处一两声凄厉的犬吠,周围全是沉闷的寂静,他推开父母的门。

“吃饭了?”母亲坐在炕沿上,缝补着糖果的纸盒子。

“吃了。”

他脱掉鞋子,上了炕,躺着。

“这个炕暖和。”

“多烧火。”

“快回去,该睡觉了?”

“今晚在这里睡。”

“快回去,头一次回门回来。”

“哪有那么多事?”

“你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你不去,我去。”母亲起身下炕,拖拉着鞋子,走出去。

“这是什么事呢?”父亲翻了个,鼾声如雷。

范母推开门,进来,张雅茹躺在炕头上,范母上炕躺在炕东头,头枕在胳膊上。

“什么事?”范母小心地问着。

“他老是提当年定亲的事情。”

“定亲什么事?”

“他说东西多了?”

“不是都过去了吗?”

“过去了是过去了,他老是过不去。”

“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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