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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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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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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缘往》连载

第八十五章 醉酒河边

她嘻嘻哈哈地进了校园.

柳树的叶片在静谧的阳光中,鲜绿地伸展着兴致勃勃的亮色,绿茵依依的草地上,儿子大小,躺在地上滚着,喜鹊在空中滑翔着,啾啾的鸣声,充斥着美丽的校园。

“娘,你上哪来?”儿子大小扑上来。

“给?”从书包里抓起一把糖块,大小伸着双手,风一样跑着,倒在草地上。

“真甜。”幼稚的声音在空中响着。

“大小,愿意叫郭叔叔-爸爸吗?”

“愿意呀。”

两个小朋友跑过来,眼瞅着大小手中的花花绿绿的纸片,鼓鼓囊囊的口腔,嘴唇上的涎水,划着丝线,飘下来。

“大小,吃的什么?”大国盯住他的嘴唇。

“糖块。”

“给我点吃好吗?”小国咬着牙,“吃点?”

大小剥开糖纸,手拿着糖块,对着大国,咬一点,别咬多了。

“好的,放上吗?”大国催促着。

“张口。”大小食指拇指捏着糖块,伸着。

大国张开大口。

“你张这么大的口,得咬多少?张小点,咬小点。”

大国张着小口,咬着糖块。

“别咬多了。”

“真甜。”大国咬下糖块,在舌尖上转着。

“大小,剩下的那块给我吧?”小国叫着。

“我先咬点,”大小放进嘴里,咬着,“剩下的给你。”

“真甜。”小国嚷着。

“告诉你们一件事,千万别传出去,我娘让我叫郭老师,叫爸爸?”

“不就是爷吗?”

大小点点头。

周末的聚会来临了,范金红去外地读书,剩下了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朋友,往往就是这样,走着,走着,岔路口丢了一个,上坡时,拉下一个,下坡时,摔掉一个、、、

坐在清冷的酒馆里,无心添菜,面对面坐着,两个小菜,喝着白酒。

郭晓文伸出手,抓了把油炸花生,嚼着,蹦脆的花生米,如果在夏天,猛吞着扎啤,全身舒服凉透直插心底。

“花生米,下酒菜,真过瘾。”

“晓文,来,喝杯,祝贺你。”宋新才递过来杯子。

“不值得祝贺,我们喝个同学酒。”

“哪能?”

“感情深,一口闷,喝。”他端起杯,仰头送了进去。

宋新才轻轻地舔了下,他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往茶碗里倒着。

“晓文,你是咋?”

“难得今天高兴,喝。”

肉多菜少,特别的日子,马丽雯切肉切菜,炒了四样,摆到饭桌上,大小的眼睛不转眼珠地瞄着盘里的红肉,舌尖不自觉地夹在两片薄薄的嘴唇中间,来回伸缩着,她拿起一块肉,大小张开口,咬着嚼着。

“大小,找郭叔去?以后改口叫爸爸?或者叫爷?”

“嗯,娘。”大小仓促回头,抬脚,绊倒在门槛上。

“磕痛了?”

“吃着肉,不痛。”大小爬起来,揉着手,跑了。

刷洗茶碗茶壶,擦着手,走到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丝白霜染上鬓角,蹦跳的青春已经离自己远去,她尴尬地笑着。

“娘,郭叔,不,郭爸爸,郭爷,找不着?”

“什么?”

“都找了,大柳树后也找了,找不着。”

她推出单车,拍打着车座,招呼着大小。

“儿子,上车?”

“好嘞。”

她载着儿子,在街道上窜着,熟悉的包子铺,没有那辆破旧的二八单车,他到底去哪里了。

“老板,郭晓文,郭老师在屋里吗?”

“郭老师今天没有来。”

“能上哪里去?还能回老家?”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他能去哪儿? 她骑着单车,拐进了熟悉的狭窄的胡同,老椿树旁,没有歪着的那辆车子,她领着大小走进院子里。

郭父和小叔子正在吃饭,小叔子匆忙从堂屋走到院子里。

“马老师,来了?”

“大小,叫大大?”她催促着。

“大大。”

“好孩子,长这么高了。”

“晓文呢?”

“没见呀。”

“没有回来?”

“没有。”

“世文,我和你哥结婚了?给你喜糖?”她从书包里掏出来。

“哪里跟哪里?”他站在那里,愣着。

“我和你哥结婚了?”

“你和谁结婚了?”郭父从堂屋里走出来。

“大小,叫爷爷?”

“别叫我爷爷。”郭父气愤地说着。

“爷,我和晓文结婚了?”她解释着。

“我不同意。”郭父扭着头。

“爷,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郭父气哄哄地走了,郭世文跑着,追赶父亲去了。

酒馆里传出叽叽喳喳、兴奋极至的声音。

酒过三巡,他俩各怀着各人的心事,闷着酒,还能闷出好结果,郭晓文、宋新才两个人,搀扶着,歪歪拉拉地走出饭馆。

“晓文,今天喝的有点多,到我那里睡个觉吧?”

“酒是啥?粮食精,王八蛋,新才,只要能跨上大梁,东歪西歪,就能歪到家。”

“我不放心。”

“新才,你帮我扶着车,我跨上腿?”

他跨着右腿,他在后面扶住,车子走着,顺着直路。

“好了?”

“撤把?”

后面松开手,车子歪歪扭扭,一下子跌倒在地,压住他,他赶紧上去,扶起车子,他右手着地,试着爬起来,咣的趴在地上,本来车子往那边歪的,没有想到,歪向这边,嘟嘟地说着醉话。

马丽雯带着大小,急匆匆地敢过来,看着弓着腰吐酒的郭晓文。

“晓文,怎么喝这么多?”

“郭叔叔?家里有肉。”大小叫着。

“以后不干了,太难受了,”他结结巴巴,喷着酒气,“帮我扶上车子。”

“马老师,你扶着晓文到学校歇歇,醒醒酒,再回家?”宋新才提议。

她扶着他向着附近的学校走去。

宋新才骑着车子,歪歪扭扭地往回赶,骑到门口,歪倒在草垛上。

“又喝不少?”父亲闷声闷气地说着。

“喝,结婚了,喝。”他闭着眼睛。

“谁结婚了?”父亲询问着。

他脱掉上衣,团着,右手用劲转着圈,松手,上衣落在盛粮食的米囤上,走到小桥上,拾起石头,朝着水里的大鹅鸭子扔过去,大鹅鸭子扑楞着翅膀,飞着叫着。

“我叫你跑?”一把小石子落在水中,坐在桥沿上,顺势跳到小河里,惊得大鹅鸭子飞向岸边。

宋父看见跑上来的大鹅鸭子,飞快地跑向河边,看见儿子坐在水里,明白了一切。

“你干啥?多大了?”

“结婚了,喝?”他把痛胀的脑袋插进水里。

“又说胡话了?”

“这里凉快。”

他躺在水里,流水从他的身上过去,伸出双手,拍打着水面。

一觉醒来,夜深了,他拿着茶叶桶,冲好茶叶水,坐在炕上,脑袋有一股炸裂的疼痛,他喝着水,无聊地拿起书,扔到了墙角。

“怎么头脑这么清醒呢?茶水喝多了?”他回顾着人生的片段,“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不知是谁,背诵着宋词,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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