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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阳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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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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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归来的无名英雄》连载

第四十六章 中国出兵的喜悦

回到家里,真娴刚下班,他忍不住激动地关上门,拉起窗帘,跑到厨房抱起真娴,原地转了好几圈。“什么喜事呀!这么高兴?”真娴以为龚剑诚发薪水了,吃惊地看着他手里的食品袋,“噢,有泡菜,还有红辣椒!”

“你猜,今儿有什么重大消息?”龚剑诚放下妻子,少有的得意忘形,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看把你高兴的,不会是上级来新指示了吧?”

“你绝对猜不到,”剑诚把食品放下,跑出去谛听一会儿,确定没可疑人,就返回来,插上门,趴在真娴耳边压低声音说:“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了!”李真娴瞪大眼睛问:“志愿军?”李真娴茫然不解。

“就是我们的军队,改了个名字,这样在政治上主动些,一个国家的军队到另外一个国家打仗,派出的军队还是改名为好,历史上有先例。”龚剑诚兴奋地说道。“那是真的嘛!出了多少人?”真娴眸子立刻盈出泪光,“打了美国鬼子了吗?”

“不仅打,还打得痛快!美国骑一师够牛的了吧,在云山被志愿军战败了!骑五团团长约翰逊上校,就是我入汉城时跟随的那支队伍的长官阵亡了,骑八团几乎全军覆没!具体伤亡人数不详。”

“太好啦!中国万岁!”真娴激动得两眼流泪,使劲抱住剑诚,痴迷地说,“云山,那儿我去过,距离长白山可是很近的呀!”

“云山战役就发生在那儿!骑兵第一师可是美国老牌,这下被打痛了!”随后龚剑诚讲述了这个师的历史。第一骑兵师驻扎在美国南方德克萨斯州布利斯堡附近的沙漠地区,过去是骑在马背上,现在是全机械化部队。这个师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战后在日本的占领,驻扎在北海道。第一骑兵师资格较老,1921年4月在德克萨斯州的布利斯堡正式成立。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第一骑兵师基本脱离了战马,增加了反坦克团,配置了机关枪和特种武器。后来整个师增加了.50口径机枪,在数量上增加为普通步兵三倍。军官和士兵从11676人增加到12112人。在1943年2月28日,第一骑兵师最后的骑马部队永久退役,改为步兵编队。

真娴对美国人那些编制不太明白。“那是不是意味着,中国军队正式入朝战斗了?”真娴期待地望着丈夫。“中国出兵了,千真万确!”

“中国万岁!”真娴激动地再次呼出心声,双手合十,仰望窗外,喜极而泣,“朝鲜有救了!”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龚剑诚被妻子的情绪感染,紧紧握住她颤抖的手说:“好消息还没说完,你就哭鼻子!”

“我太高兴了!”真娴一下子扑在剑诚怀里,骄傲地扬起头,“你看,我不是在笑嘛。”剑诚用额头顶着妻子的额头,压低嗓子,继续说:“司令部都吵成一锅粥了,威洛比将军和幕僚们都认为不可能,说充其量是保护水丰发电厂和水电站的小股游击队。”

“狠狠打击这帮鬼子,让他们狂!”真娴解恨地说。两人像孩子似地笑出声,并在屋子里拉手转圈。转累了,真娴倒在剑诚的怀里,痴情地享受胜利的喜悦。遥望北方,两人心情无法平静。真娴喃喃地说:“一直盼着这一天啊,中朝唇齿相依,危难关头帮了我们,我的祖国有救了。”

“真娴,酒,今晚得喝点!”剑诚忽然提议。“就来!”真娴像挣脱迷惘的小鹿,腾地蹦起来,跑向小厨房。一分钟后,小炕桌就架了起来。真娴一边喜悦地舞蹈,一边打开食品袋,把泡菜和咸肉放到盘子,刚做的菜没来得及盛到碟子,就连锅都端到桌子上。真娴麻利地拿来一瓶高粱酒,两人共用一碗。真娴咬下瓶盖,咕咚一下倾出半碗酒水。

“亲爱的教官,给!”真娴笑眯眯,“小梅花敬你!”真娴手捧酒碗到丈夫面前。龚剑诚盘腿而坐,看妻子眼里都是笑意。他让真娴也抱着碗,两只手叠加在一起,两人一同举起。两双火热的眼睛闪烁希望的光芒,彼此凝视,彼此期待,仿佛面前的酒是出征前必须喝的,他们珍惜地碰碰,然后默默低头。

“先敬给牺牲的烈士。”两人将酒碗偏斜,醇香的白酒洒到炕边。龚剑诚用低沉嗓音,深情倡议:“为了胜利,为了朝鲜!”

“嗯,为了胜利!为了中朝友谊!”真娴眼睛笑成弯月,看丈夫喝了一口,自己将酒碗送到嘴边,咕咚一声,灌进去大半口。真娴太激动了,不胜酒力的姑娘此刻脸色绯红,她脱去沉甸甸的外套,仅剩下紧身军衣,突然伸出藕白的双臂,从炕上将龚剑诚请下来,然后身姿妙曼柔软,在屋子中间旋转,还唱起了动听的朝鲜歌曲,优美丽的鹤舞让龚剑诚迷醉,可他不善跳舞,看妻子那么美妙的舞姿,自己的脚不太听使唤,很不好意思。

“亲爱的,你唱的是什么歌曲?”龚剑诚笑眯眯地问道。“小白船呀!”真娴让丈夫揽着自己的胸部,将舞步的幅度降下来,然后改用汉语唱了起来。“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颗桂花树,白兔在游玩,桨儿桨儿看不见, 船上也没帆,飘呀!飘呀!飘向西天,渡过那条银河水,走向云彩国,走过那个云彩国,再向哪儿去呢?在那遥远的地方,闪着金光,晨星是灯塔,照呀照得亮闪闪!”龚剑诚抱着喜极而泣的妻子,他也激动地眼眶里溢出泪水,很久都没有这样激动过了。

一九五零年十一月六日。朝鲜半岛阴云密布,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正在朝鲜东北部呼啸肆虐,气温骤然降至零下二十几度。

“联合国军”汉城情报联络处一片议论,美国遭遇败绩的消息让“汉城通讯社”搬迁到三九线的沙里院的计划泡汤。通讯社里里外外,都有人窃窃私语。龚剑诚二楼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秘书姜智媛赶紧去接,然后偷偷告诉龚剑诚,是林少校亲自打来的,龚剑诚不敢怠慢赶紧接过话统。林湘的语气冷冰如霜,不过比以往略有低沉:“龚少校,晚上六点到司令部开会。”

“需要汇报工作吧?”龚剑诚紧张地问,“我需要准备什么?”林湘冷冰冰地回答:“不用,出耳朵就行了,威洛比将军到会,不许迟到,也不许记录。”

“遵命!”龚剑诚放下电话,不禁涌起异样的感情。姜智媛看着主任神情紧张,也凑过来问:“需要我准备什么材料吗?”龚剑诚摇摇头,礼貌地一笑,“司令部神经质了,还不是因为在云山打了败仗,威洛比肯定被麦帅责骂了!”

姜智媛素来对美国人不待见,她哼了一声。“不是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吗?越过三八线,就是在挑起新的战争,我虽然不懂军事,可也能看懂,是杜鲁门和麦克阿瑟这些人想挑起世界大战,这样美国的军火就可以卖出去了!”龚剑诚暗示秘书少说话。“其实,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姜小姐,目前欧洲刚刚战后重建,没人希望打仗,可杜鲁门这些人显然是想通过新的战争继续挤压英法的元气,彻底拉他们下水,马歇尔计划的援助款不是白给欧洲的。”两个人讨论了一番时局,然后龚剑诚让姜智媛组织联合国军情报人员开会,他宣读了司令部下发的简报,突然听到战败消息的联合国军这些葱头蓝蒜们全都鸦雀无声,他们以为战争结束的全部希望,或许可能就泡汤了。

“晚上我到司令部开会,希望诸位这两天不要乱走,汉城的夜店也不要去了,刚刚下达命令戒严,我不希望你们有人失踪。”龚剑诚宣布了纪律,然后询问了各个国家情报人员目前遇到的困难,他们大都无精打采。但龚剑诚鼓励说:“小的失败,中国人不过是虚晃一枪,就回去了。大家振作起来。”

回到办公室里,龚剑诚闭目养神,他的眼前全是林湘,她似乎并不像以前那样一副古板的面孔,有时遇到还能看他一眼,这让龚剑诚很不安,不清楚这个女人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下班时,他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有会议,不能去接她下班了。真娴说目前韩国军事情报队也很紧张,估计今晚也要加班了。龚剑诚意识到,这次会议一定是威洛比将军探寻云山战役的真相,所以格外谨慎地收拾好公文包,跟姜智媛嘱咐了几句,然后想出去吃点饭,打算早点去司令部。

“主任,您判断,战争又打起来了吗?”姜智媛面色惆怅地望着龚剑诚,胆怯地问道。“可能吧,目前听说前线出现的中国军人怕不是小部队,美国骑一师先锋部队第八团吃了败杖,那可是王牌团,还有韩国国军第六师也受到了攻击(注:韩国人自称国防军为国军,以示正统)。”

“太可怕了,我都做了充分准备,要协助您搬迁到沙里院呢!”姜智媛瞪大眼睛,一副茫然凝视,她是最不喜欢战争的姑娘,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去平壤,然后找机会再去美国留学的。“别担心,朝鲜形势基本定了,我想一定是中国想保护水电站吧,他们哪儿敢鸡蛋碰石头。”龚剑诚安慰道,“女孩子,留在汉城可以享受安静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可这句话突然触动了这位向来干练快乐的姑娘。姜智媛的眼角顿时溢出泪花,这绝非因为战争带给她的恐惧或者因为去不了平壤而伤感,而是她看不到希望,似乎对这个国度感到绝望。

龚剑诚不得不走回来,在她身边站下,严肃地看了看办公室机房,那台大功率的英国造窃听设备因为噪音已经关了。他摇了摇头看着姜智媛,轻声问:“小姜,你爸妈都在汉城吗?”

“他们都在六月份撤退的时候,在汉江大桥炸断时遇难了!双双掉进江里淹死了!”说完,姜智媛捂着脸哭了起来。“还有我弟弟和一个妹妹!”

龚剑诚非常震惊,他从未问过她的家庭,为这位朴素美丽的韩国姑娘的镇定和勇气钦佩不已。悲剧时刻是今年六月二十八日凌晨二时十五分。人民军势如破竹,三天后就打到了汉城以北。南韩部队得到总统指示,决定立即炸毁汉江大桥。李承晚不关心成千上万南朝鲜士兵和难民的生命,而是决不能让朝鲜人民军的坦克渡过汉江。

汉江大桥当时是唯一能逃离汉城的通道,守卫汉城的南朝鲜第二师师长提出抗议,他的部队还在市区。但命令已经下达。一个巨大的橙色火球从汉江大桥上冲天而起,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骇人的火光中,南朝鲜作战局副局长眼见着汉江大桥上的车辆、难民、士兵,连同桥梁的碎片,一起飞向火红色的夜空。南朝鲜的主力第二、第三、第五、第七师和首都师还在汉城的外围阻击,拥挤在汉江北岸等待过桥的部队车辆在公路上排成八列,士兵和难民拥挤在一起“连身体都无法转动”。这一切都随着汉江大桥的被毁留给了朝鲜人民军。

龚剑诚的一个朋友是美国时代周刊记者弗兰克·吉部尼,那次和安娜一起来“汉城通讯社”时,对他叙述过那场“汉城地狱之夜”。

“公路上他和头上顶着包裹的难民艰难地往南走,终于上了大桥。但寸步难行,前边是一对由六轮卡车组成的车队。桥面上难民挤得水泄不通,没有下脚的地方。猛然间,天空被一大片病态似的橘黄色火团照得通亮,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他的吉普车被气浪掀起有十五英尺高。眼镜被炸飞,满脸是血。等他看到周围物体时,看到的是断裂桥面上的无数的尸体。往南溃败的南朝鲜士兵开始用木筏、有的干脆游泳向南逃命,大多数士兵被江水吞没,所有武器装备落入江中。而当时的美军顾问团也被留在北岸。从那一刻起,韩国部队便以惊人的速度崩溃了。”

龚剑诚没经历过那悲惨的一幕,但传闻已灌满了耳朵。没想到,平素看不出苦难的姜智媛的家也遭遇了这次不幸。她太坚强压抑自己了,强迫自己表现出快乐的表情,拿出一个英国留学生的本色,在龚剑诚和男同事面前强作微笑,潇洒和幽默,没想到她竟如此悲苦。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能说什么呢?韩国李承晚府为阻止人民军,在没告知过江难民的情况下,突然轰掉汉江大桥,导致桥面上数千人坠落汉江,至于到底死多少人人,韩国一直没说清楚。

“对不起,主任,我太不争气了,不该对您说这些悲痛的事。您快走吧,不然会耽误会议的。”姜智媛很有职业风格素养,对自己的身份也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苦难影响长官的情绪,就止住哽咽,擦擦眼角。

“我们都还活着,这不很好吗?战争总会有意外的。”她勉强露出一点微笑,那张娃娃脸上又出现了往日的精明与顽皮。

“好姑娘,你是勇敢的人,忘却是一副良药,相信未来的生活会很美好,你那么优秀!”龚剑诚勉强对她笑笑,“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去吧。”

“嗯,我还要整理战报呢,联军那些家伙都去喝闷酒了,我怀疑他们有人动摇了!”姜智媛就是龚剑诚的一双眼睛,她的话完全符合实际,如今前线第一次战败,他们就开始犯嘀咕了。“这些墙头草,果然会这样。”龚剑诚对这个信息很警惕。

姜智媛并非想告密,但事实如此,她低下头,看着地板说:“谁愿意真正帮助我们韩国人呢?人家也是有妻儿老小的。”

“是啊,这些家伙们该到前线去享受一下硝烟的味道了!”龚剑诚冷哼了一声,虽然是自言自语,也表明他必须坚决执行司令部的命令,让这些烂柿子到前线去踩踩,就默默离开了二楼。

龚剑诚在外面晃了一圈,买了个面包垫垫肚子,然后提前五分钟到达司令部情报处所在的大楼。一进门,龚剑诚就感受到凝重的气氛。威洛比在大会议室正中端坐,鹰隼一般的蓝眼睛冒着怪火,或许怪火燃烧,心头难忍,他站起来拿着烟斗来回走,仿佛要在地板上发现什么,龚剑诚知道,将军在寻找美国王牌骑兵第一师前线失利的原因。

谁击败了王牌骑一师陆战第五团和第八团?要知道骑一师是开国元勋师的老底子,华盛顿开国时组建的部队,虽然以前没有这个番号,但是两次世界大战,总是充任开路先锋,战无不胜,功勋卓著!谁呢?谁能击败这样的军队?龚剑诚在座位上静静地数着烟盒里的卷烟,耳朵却在收听威洛比敲打烟斗时情不自禁的烦躁的身体语言。

会议由八军司令部情报处长切尼中校做了简单动员,轻描淡写地通报了云山战斗的情况,同时公布了目前各个师所在的位置。然后就告诉大家,威洛比将军有话要对大家说。威洛比没有开场白,威洛比挥挥烟斗,全体肃静起来。他脸色铁青,从军事秘书林湘手里接过战报,看了两眼扔到桌上。“不会,不会是中共正规军,肯定是志愿参战的满洲朝鲜人!”

众目睽睽之下,威洛比做出这样判断。参会者几乎都已知晓前方战事的变化细节,对于美国骑一师两个团受到惨重打击他们虽然惊愕,但大都不信。会议室传递着纸质战报,王牌骑一师第八团第三营,没一个人活着出来,加上一营、二营,总共一千八百多士兵就这么毁灭了?场内刮过叹息的风声,让威洛比听了心烦。

“我深表怀疑!”威洛比振振烟斗,鹰眼鄙视全场。“谁能告诉我,三个中队的侦察机,连中国部队的影子都没看到,难道要我相信,他们是从地下钻进朝鲜的吗?”

“或许是夜间来呢?”司令部作战处的柯林中校冷静地问。威洛比当即反击他的假设。“中校,战争不是小孩子捉迷藏,茫茫雪原,美国侦察机下即使老鼠也休想藏得住。夜间行军,我们的特工人员在哪儿?为什么没有汇报?不可能,韩国保安局不是有军事情报队的眼线吗?还有许多韩国特工在前线,他们人呢?”威洛比将烟斗的把手冲着众人,不屑地说:“今天下午,中情局远东副主任欧瑞尔先生警告说,中情局在满洲‘双头雁’报告,四十万解放军正在中朝边境集结。四十万,中共想单独挑起三次大战吗?不可能。”

柯林中校无言以对,低头不语。CIC萨温中校和安德斯代表CIC开会,他问:“将军,听说空军会有重大行动?”威洛比毫不犹豫地挥舞手臂,表示打击力度。“马上,就马上!”威洛比划烟斗说,“一千架战机,将会把鸭绿江大桥轰得不剩下一根铆钉,要教训中国人,要他们明白跟美国人过不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种代价不是苏联人能够补偿的了的!”

正在这时,一份国防部加急电传送到林湘那里,电讯官走后,林湘将其交给威洛比手里。展开一看,这位颇为自负的将军顿时无语。他将电报内容传递给安德斯上校。可安德斯接过也愣住了。原来是国防部关于撤销骑兵一师第八团三营番号的电文。

龚剑诚未看到这份文件,但估计一定不是让美军愉快的消息。不过,他观察林湘,却见不到她脸上有任何因繁忙而略显焦虑之外的任何表情。忽然,她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皱眉用英语回答一个神秘电话,放下听统后,就悄声来到威洛比身边,耳语几句。威洛比闻听后,点点头。

威洛比将军首肯,林湘对电话里的值日宪兵队长吩咐了一句。就在这时,秘密文件由切尼中校秘书转给了龚剑诚阅览,他只有三十秒时间阅读,然后是必须给回的。

远东司令部情报部威洛比将军,尽管艰苦的战斗中骑一师涌现出英雄并承受重大牺牲,但是云山之战也成为骑一师历史上最惨痛教训,由于十一月六日,第八团第三营建制已经不存在,建议撤销其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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