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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阳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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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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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归来的无名英雄》连载

第三十三章 汉城通讯社的大杂烩

米勒被横空架走,仍回过头怒骂:“安德斯你这头恶狼!你官报私仇,算什么本事!我若有命在,就一定揭露你在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三年干了什么肮脏的事!”任凭米勒呼喊,刑讯室已没人再听他的话了。两分钟以后,隔壁的大刑室响起丝丝拉拉的声音,随即传来一股烤肉的厨房气味,米勒撕心裂肺地惨叫,嚎了几声后,就是一片沉寂。

安德斯铁青了脸,一只胳膊在背后,另一只手夹着雪茄,为米勒最后的那几句恼火。龚剑诚松了口气,向前走一步,向安德斯检讨说:“上校阁下,都是我惹的祸,我接受您的处分!那个钢笔是我义气用事,我不知米勒背景这么复杂,真是太险恶了,差点让共产党的探子利用。”

“米勒的头脑,不在你之下,这个人过去就是日本间谍,吃过轴心国情报的饭,杀人如麻你懂吗!他污蔑我的那些事,就如同戈培尔从地狱里演讲还试图让同声传译那么荒唐可笑。”安德斯摁熄雪茄,脸色不悦,龚剑诚不知道他和米勒过去的仇怨,就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肃立在一旁。安德斯吸了一口气,叹息道:“龚,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以后要谨慎从事,汉城不是上海,你的那一套哥们义气很可能会酿成一场灾难。”

“我错了,对您的教诲牢记在心,今天的场面也是对我的深刻教训,任凭发落。”龚剑诚表现出小学生的恭敬。“你还没有经验啊!”安德斯对龚剑诚依然冷淡,只是拍拍他肩,富有情调地说,“会飞的动物不一定有翅膀,有时候,毒药也是有性别的。”他说出了这句匪夷所思但有哲理的话。

龚剑诚茫然不解其意,安德斯用铜手指摇动一下空气,正视龚剑诚的眼睛说:“战争,当你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必须想到总有人在死,哪怕那些人只是到上帝那儿去添乱,可不是我们自己就是胜利,活着是做谍报工作的基本原则,米勒先生就深谙其意,所以他在二战后期出卖了不少同志。”

“阁下,您的话太深奥了,剑诚要慢慢体会,但做人总要有原则。”龚剑诚坚持了自己的秉性。“你是一个有前途的人,其实做我们这行,没什么玄妙。”安德斯舒展剑眉一笑,“好了,记着手下那些坏种,他们可不是省油灯!披着虎皮的狼不可怕,就怕他们反穿着山羊的马甲。你要看好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派几个去上帝那儿搜集点敌人的情报。”

“我明白,上校。”龚剑诚听得一知半解,但领教了安德斯的厉害。“嗯,忘了今天这件事,你能找到生命的那一半,作为长官,我为你高兴。”安德斯忽然别有诗意地说,“爱是藏不住的,你闭上嘴巴那一刻,我就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九四七年美妙的故事。”

龚剑诚真诚地笑笑,很欣赏上校的话。安德斯心绪大好,扬了扬手指上的雪茄,对龚剑诚挑挑眉。“我的一生都交给了战争,很不幸。我经历过很多往事,悲情和爱总是在你最不想看到的时候发生,以至于我现在仍然独身一人,握住那个姑娘的手吧,离开了这场战争,也许走在她身边的就是别的男人了。”

“属下在乎这份感情。”龚剑诚真诚地表达内心,“我爱她,多少次都以为她在天国了,可没想到我来到朝鲜战场,在枪林弹雨中还能看到一颗流星向我飞来。”龚剑诚也怀有诗意地说。“你是有才华的人!不要被米勒这种人蒙蔽了眼睛,他给不了你什么东西,除了受骗。”安德斯转脸看着林湘,微笑说,“申智慧的事,林少校会秉公酌办,尽快给龚少校个结果。”

林湘含蓄的点头,但脸色很难看。龚剑诚似乎没有看到林湘的不自在,眼下他必须安全地走出这个魔窟。“我等待调查结果,感谢上校,谢谢林少校。”龚剑诚很庆幸,在搭救李真娴这件事上,捞到米勒这根稻草。

“你可以回去了!”安德斯仪态俨然地点点头。龚剑诚鞠躬,他不知怎样离开的CIC刑讯室,但出门时,林湘的目光饱含凄凉显而易见。这也是第一次,龚剑诚捕捉到了这“蛇蝎女人”眼中播发的哀愁。步行街上,那凄楚的目光挥之不去,他禁不住黯然神伤。

龚剑诚已不再有企求。林湘心如槁木,自己何必多愁善感,正所谓“迷蒙的醒不如热烈的梦,一口苦水胜于一盏白汤”,从李真娴皮开肉绽走进刑讯室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不再有侥幸,那无疑是林湘命令人干的,她也一定猜得到自己在胡扯,只是为了救出这可怜的朝鲜姑娘,林湘的智慧和眼睛在真娴的事情上,绝不会雪盲。

哀乐两忘,龚剑诚沾沾自喜。怀着不可名状的心情踏步向前。现在,他已和朝鲜人民军的女兵命运牢固在一起,下一步该是“申智慧”的身份问题了。

回到宿舍,龚剑诚扳着脑袋,眯缝起眼睛望窗外,重新梳理审讯的全过程,以查找忽略的细节。从直觉看,米勒不是杀人者,但这小子是中情局安插在汉城的独立间谍组织头目这点,龚剑诚完全没有察觉,这也证实了安娜提出的“渔父”的提醒是对的。他不禁很后怕。安德斯说得对,米勒的算计和能力超群,他狡猾地洒脱和玩世不恭愚弄很多人,包括他自己。当初以为米勒最多是个落魄的情报贩子。现在看,此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毫不怀疑,那晚去慰安营是米勒和金彩华一手策划的,而真正的幕后人却很难查明。

他和真娴的“快活”,外面偷听的金彩华也并非是好奇,而是奉米勒之命。太惊险了,如果被找出破绽,他活不到今天,中情局的人肯定会秘密逮捕他,或者将他暗杀。只是,智者千虑,米勒忘了韩国情报谁是统治者,CIC的一亩三分地,中情局不敢造次。在CIC眼皮底下建独立情报网,是和安德斯叫板,还想杀掉那个黑狼小组的报务员老妖郑小贞,就冲这一点也要除掉他。从CIC和CIA斗法的激烈程度看,枪击全斗熙一案应有七分与安德斯有关。杀了全斗熙和金彩华,就是斩断米勒的左膀右臂。

戏剧性的审讯结束,受益者是自己。这有点离谱,龚剑诚暗暗警告自己,必须警惕圈套。金彩华是劳动党谍报员这事,本身不可信。那副尊荣,那种风尘柳色大街女老板的嘴脸,真是潜伏者的话,这个脸上雪花膏的厚度比肚皮都厚的女人,也入戏太深了。

米勒被审讯后的第五天,安娜从东京飞抵汉城。此时,南朝鲜军全线越过三八线,前路先锋白善烨的韩国第一师已越过芝洞里进入平壤。麦克阿瑟新闻官召集记者,通报了战况。安娜会后以嘉宾身份出席远东司令部举行的庆祝晚宴,席间与龚剑诚见面。

两人没机会单独在一起,就在卫生间附近见面。龚剑诚低低声音说:“陆军参谋长柯林斯在东京与麦克阿瑟会谈,目前判断苏联和中国军队可能介入战争,麦主张先发制人,使用核弹,摧毁连接朝鲜半岛同满洲和海参崴之间的桥梁和隧道。”

“我知道了,要尽快把62计划情报弄到手。”

“弄到了。”说着,龚剑诚递给安娜一支钢笔。“图纸我看不懂,要专家鉴定。”

“好,当心!”安娜收起钢笔,深深凝视龚剑诚一眼,转身去了冼手间。

龚剑诚离开宴会厅,到司令部情报处取战况简报。在走廊里,遇到了匆匆赶路的威洛比将军。威洛比没坐电梯,身后跟着切尼中校,将军左侧手是拎着公文包的林湘。对此,龚剑诚不感到意外。林湘一直是威洛比红人,虽是CIC军官,但威洛比将军到汉城,她的工作多半要变成将军的机要秘书,出门的随员。本想回避,没想到威洛比看见他了,尽管公务繁忙,但将军还是热情招呼。“龚,有阵子没见到你,怎么样?”

“噢,是将军您!”龚剑诚赶紧立正敬军礼。“我很好,将军您好吧?”

“我还不错。”将军嘴里的烟斗拿下来,“英国送来的窃听设备调试怎么样?”虽然这工作并不归龚剑诚管辖,但他在协助,故而威洛比直接过问。

“将军,英国同行的效率很高,听爵士凯特特工说,差不多再有一周,就可以安装使用。”

“很好,你多过问一下。”将军用烟斗指了指龚剑诚的胸,含义很深,英国人他信不过。

“是,我以后就跟着他们,但不知道用在哪儿。”龚剑诚犹豫了一下。

“暂时在汉城联合国驻军机关试用,以后我要推广。”威洛比低声暗示,和龚剑诚说到此事,也是给林湘听。林湘立即记录这个口谕。龚剑诚用余光瞟一眼林湘,她收起笔来,静静站在威洛比身后,冷漠注视着龚剑诚。四目相对,双方都像触电一般,立刻移开眼眸。

“龚,有件事办一下,”威洛比停住脚步。

“您吩咐!”龚剑诚一副期待使命的恭维相,半弓着腰。

“让英国、土耳其、法国和加拿大同行到前线走走,便于掌握第一手情报,在汉城久了,这些人的脑袋和屁股要生锈。”威洛比暗暗一笑。估计是他对仆从国的情报官的懒散有所耳闻,想让他们尝尝苦头。

“我一定照办,但有难度。”龚剑诚略微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

“既然来到韩国,一切行动就必须听指挥,你对他们讲,这是我的命令。”威洛比扬了扬烟斗,语气很坚硬。

“是!”龚剑诚再敬礼,威洛比微微一笑离开。望着林湘款款而行的背影,龚剑诚的内心杂陈五味,怅惘中不免生出几许热望。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窈窕的身躯上,深绿色军裙勾勒出完美的倩影,如潭水微澜中浮萍,让龚剑诚忍不住想探究其下的莲藕。他迷茫起来,倏尔闪过林湘当年的身影,头戴军帽,身着浅绿色夏部裙,赤脚行进在缅甸河谷中,露出雪白的牙齿,朝他挥手笑……

回到联军司令部之后,龚剑诚掂量了一番,拟定了第一批去前线的联合国情报官的名单,自然,那些嚷嚷要痛宰人民军,反而经验不多的反共分子,是首选,他知道这些人在与坚强的人民军游击队斗争中,最有可能被第一批干掉。

两天之后,李克风通过国际广播电台给“寒风”回电。

寒风,

情报收悉。62计划判为可载核武器的B29重型轰炸机地下隐蔽设施,但非核武库。正与朝方情报部联系,寻找并伺机剪除此秘密设施,以除后患。请重点了解美军航空侦察部队在朝鲜部署地点和侦察空域的航线。

昆仑

龚剑诚端详电文,暗暗惊喜。总部要调查美国空军侦察机航线,难道是隐蔽出兵?不管怎样,首长的几次电文都有方向性,说明北亰正在考虑援朝。

英国汉城办事处主任——爵士凯特中校来找龚剑诚,是安装窃听器的事。他听司令部说,龚剑诚代表威洛比将军全程监督窃听器安装,也很高兴,无论怎么说,龚剑诚和凯特近来相处不错,通过龚剑诚,他也能得到更多支持。

龚剑诚和他一起完成了工作,就找家上好饭馆请这老兄喝了几杯,然后送他回英国大使馆。赶回“汉城通讯社”时,女秘书姜智媛还没走,汇报说英国的技术人员在调试几个房间的电话电报设备,说无线电发报机主电源箱坏了。龚剑诚一笑,很想告诉她,那是骗你的,他们在安装窃听器。不过,事关机密,他不能走漏风声。

“人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一小时吧,”姜智媛在英国留过学,也就没把他们看在眼里。“真讨厌,这些英国佬很会磨洋工。”

“呵呵,英国人就是那副德行。没事了,你早点回去吧。”

“那您的晚餐——”女秘书看看表,已晚上十点,有些依依不舍,关心地看着龚剑诚。

“我刚才陪凯特中校喝点酒,也不饿。晚上我还要去司令部。”龚剑诚感激地笑了笑。

“那我走了!”姜智媛嫣然一笑。给龚剑诚倒好咖啡,无声离去。

“你当心点,把手枪带上。”龚剑诚叮嘱。姜智媛回身摇了摇皮包里的勃朗宁,笑眯眯地走了。

这阶段和龚剑诚相处,姜智媛从心底佩服这个中国大哥,产生了依赖和朦胧的爱慕情愫,只是龚剑诚未给她机会。他不想和通讯社的人接近,尤其是韩国雇员,包括姜智媛在内,这些漂亮的面孔后面都有背景,不用想就是韩国间谍,尽管姜智媛大概不会死心塌地为主子服务,对自己的照顾真心实意,可他宁愿疏远真情,也不会让越轨的事发生。另外他似乎觉察到姜智媛总是一个人发呆,说明她很可能有心上人,他觉得自己可能多半是自作多情,对于这个漂亮的英国回来的女秘书,他要多观察,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孩子心地善良,是可以信任的。

第二天一上班,女秘书姜智媛就喜滋滋跑进来,向龚主任汇报工作。姜智媛头脑聪慧,活泼爱动,做事总能给人一个小小的惊喜。“主任,请您检查一下我的工作吧!”

“看你高兴的!”龚剑诚晚上开夜车搜集情报,身心很疲倦,所以强打精神,乐呵呵的看着女部下,倒忘了给她吩咐了什么事。“有什么好事?我倒忘记了,今天我们该做什么!”

“主任,您不是让我给通讯社搞个像样的牌匾吗!”姜智媛微微扬起脖子,拿出一副小姑娘做了件得意事后的骄傲。

“噢,你看我这记性。”龚剑诚也笑了,赶紧跟着她跑步下楼观瞻姑娘工作的成果。姜智媛见长官跟着自己出来关照,就振奋起来,指挥一群韩国大小特工,将原来的临时牌子摘掉,换上汉字书法和英文一体的“汉城联军协调通讯社”大木牌,龚剑诚看着很满意,赞美并点评了一番。

这位小圆脸大眼睛的汉城美女秘书兴奋不已,精灵似地跑上楼,把所有的联合国军情报人员和雇员们都召集下来参观。联军情报官们兴致勃勃,聚集在门口观看木匾,其实更多是借机和这几个文职女雇员们聊聊天,顺便触摸她们的肌肤揩点油。挂牌之后,龚剑诚却并未显出太多喜悦,因为战争马上就要将这个部门解散并将大多数人送到前线去了。他冷眼看着这些歪瓜裂枣的联合国军的部下,只说了一句:“这么好的匾额,怕是淋不到金秋的雨了。”

“主任,难道我们要开拔了?”龚剑诚的讲话太诡异,哈里过来悄悄地问。龚剑诚看看大家,这件事本来早就该说了,但都因韩国军队率先北进三八线产生了争议搁置下来。现在,他必须告诉他们了。

“各位,我带来了司令部的命令,我们不久就会下到联军的各个部队去,不管战争是否提前结束,我们的日程不会更改。”龚剑诚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时候出发?”法国特工凯文斯先生焦虑地问道。

“快了。”龚剑诚简单讲了这句,因为困倦,就打哈欠回了办公室,其他特工们则在下面和姜智媛等韩国女雇员议论纷纷,实际上他们在找乐子。按照司令部安排,联军情报处准备搬迁的事不是秘密了,但究竟战争会发展到什么程度,龚剑诚心里也没底。姜智媛跑上来一进门就告那些坏种的状,龚剑诚没有心思管这些事,就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姜智媛。

“圣诞节前,我部计划移至平壤南五十公里的沙里院地区待命,具体搬迁和选址事宜,你和司令部负责保安的金泰成中校一起商量,拿个方案给我。”龚剑诚讲话从不拖泥带水。

“是!我明天就能拿出来!下午我去见金中校!”姜智媛见长官如此情绪不佳,也意识到战争可能不会那么顺利。既然长官如此信任,她也非常高兴去做力所能及的事,只是觉得有点遗憾,怯怯地问道:“长官,为什么不去平壤,而在沙里院?”

“姜小姐,你想成为金的游击队的靶子吗?”龚剑诚可不是开玩笑,他知道这位小姑娘还没意识到战争的性质。“噢,我明白了!”姜智媛闪闪眼睛,表示理解。龚剑诚认真地说:“那里是北方的首都,还是让军方的人前面垫背挡枪子吧。”

“主任,您和那些人都去吗?”姜智媛面色逐渐灰暗下来,想到龚剑诚要走,心里就有点感伤,她小声问,“那我们怎么办呢?”

“主要是你们的韩国男雇员去,办公室在汉城设立一个留守处,你留下负责这个留守处。”龚剑诚走近姜智媛,看着她愁眉不展也叹了口气。“我要带那些坏种去三九线待命,很可能被分配拆开到各个部队,至于汉城和司令部沟通的事,你就带我行使一部分职权,如果战争很顺利结束的话,1951年的元旦,我们在平壤见面庆祝。”

“战争要是早点结束该有多好!”姜智媛想到不久就能和平了,脸颊红润充满激情,在她眼里,去平壤并不意味着什么占领,而仅仅是去自己的祖国去旅游。“主任,我给您泡杯咖啡提提神吧!”

“这几天没睡好觉,谢谢小姐!”龚剑诚无精打采的对姜智媛笑笑。小姜给龚剑诚煮了咖啡后,就打电话联系金泰成的秘书,然后高高兴兴下楼去司令部了。

由于要去前线了,很多联合国军的情报人员都想更多享受一番汉城夜生活的快乐,因而大都找理由提前下班。天渐渐黑下来,办公室勤杂雇员也都被放假回家了。龚剑诚站在窗前,足有五分钟没大口喘气,他在倾听监听器工作人员的声音。不过外面马路嘈杂,军车和坦克车时不时路过的轰鸣声让人心烦,他无法听清屋子里的机器噪音。安装窃听器的这项工作要在他离开之前做完,其实目前这种试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要开拔的汉城联合国军情报处,这些混账情报官们基本不会在这里办公,而是去明洞等地方快活去了,窃听器已经没有多大用处。龚剑诚倒是想了解这台机器的功用,因为他还有别的目的。站得久了不免疲倦,他就进了自己的小屋,脱下大衣,准备给司令部写一份搬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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