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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阳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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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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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归来的无名英雄》连载

第七十三章 美国三过水门桥

陆战一师司令部在志愿军阻击下,不得不全力以赴战斗,混战中宪兵连押解的大约 160 人的健康志愿军战俘首先成了盾牌。这些战俘正好位于中美国两军队射火力的中间位置,绝大多数都被射杀。

志愿军在前期的战斗中没能完成战役目的,由于对敌估计不足,部队冻伤严重,战术又欠灵活,面面俱到能伤及十指,却未能断其关键一指,没能提前动用第26军的预备队,造成没有集中优势炮火和兵力完全歼灭被围点的哪怕一股陆战第一师的敌人,打掉的北极熊团是隶属于步兵第七师的。致使九兵团各个部队都未完成预定奸敌计划,指战员们群情悲愤,对敌人穷追猛打。

他们把美军先头部队坦克放过去,然后猛烈射击美军汽车和步兵,密集的子弹从公路两侧的每一个山头射来。中国军队不顾头顶美军飞机的扫射和轰炸,开始对美军进行殊死的阻击。中国军队把美军先头部队的坦克放了过去,然后猛烈地射击美军的步兵,密集的子弹从公路两侧的每一个山头射来。

同时,在令美军士兵心惊肉跳的铜喇叭声中,中国士兵无所畏惧地冲上来与美军搏斗。陆战师撤退的序列开始混乱,长长的车队被迫停下来进行抵抗。虽然是白天,但中国士兵勇敢的阻击令美军整整一天才撤出去五公里。

天黑了。中国第二十六军的部队终于赶到了战场,宋时轮给第二十六军的命令是:全面向撤退中的美军发动坚决的攻击。抵抗中国第二十六军攻击的是陆战一师的第七团,这个团满员编制六千多的陆战队士兵和一两千配属炮兵和自行火炮连队,已经在死亡中滚过几回了,因此面对中国士兵们反而无所顾忌了,他们呐喊着,在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中拼死抵抗。

陆战一师第五团担任后卫,抵抗着压下来的中国第二十七军的部队。在公路两侧的各个山包上,交战双方反复争夺的状况一直延续着,将荒凉的山谷杀得血光冲天。美国士兵后来把这条山谷称之为"火炼狱谷"。

谁也不能停留,退到兴南港才有安全,这是每一个陆战一师士兵时刻绷紧的神经和信念。龚剑诚想方设法将在美军空袭中受伤的玛格丽特等几个记者当作重伤员抱上飞机,他甚至和那些争相恐后想上飞机的伤员们殴打起来,但他毫不退缩,宁可死在枪口下,也不会扔下这个可怜的记者姑娘在寒冷的雪原里,因为他是信守承诺的人。

龚剑诚和汤姆逊等随着第五团撤退。这一路,他的头顶和四周随时都会飞来子弹。到了现在,他已不感到滑稽可笑,假如真的有一发子弹夺取了他的命,也是天意,至少他是死在了同胞的枪口下,总比日后万一暴露而被美军枪杀要好。他没有躲避,但绝不会帮助志愿军屠杀自己的兄弟,所以他总是能找到任何理由,脱离可能给志愿军带来麻烦的前线。

由于近距离的接触,龚剑诚第一次感受到志愿军的指挥员除了勇往直前,还有非常高超的指挥素养。他们有效地指挥部队围剿敌人,充分利用后三角队形优点,一般以班为单位攻击陆战队的中段薄弱环节和保护不周的侧翼。 

当从长津湖东岸将美军伤患经过湖面撤到下碣隅里地区时,中共士兵就站在离救伤队不到100英尺的堤岸。但是整整两天的时间内,当美军伤患或爬下堤岸走向安全地区时,他们没有遭到任何射击。

一个陆战第一师老兵在回忆里写道:我们五个人分布在侧翼一个高约25码高地的一个陡坡上,在三四个小时内和中国士兵作战。他们冲上来,极力冲到手榴弹投掷的距离,接着又退下去。我的腿中了一枪,痛得要命,血流了一地,但最后不流了,因为血液冻住了。中国人一次比一次冲得近,我们的弹药快打光了。

一位中士是我下午碰上的,他的腹部受了伤,而且肯定伤了脊骨,因为他说他动不了了。他让我把弹夹给他,他掩护我们下到公路上的补给线上去,我很难受,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活下来,如果中国人知道我们往下撤,一定会紧追不舍的。这是歼灭美军的最好的时机。中国士兵们知道这一点。

在一个卡在公路边的高地上,一个排的中国志愿军战士自从11月29日就坚守在这里,他们忍饥受冻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美军陆战队的士兵们疯狂地要夺取这个高地,他们把这个高地紧紧地围住,使用了可以使用的一切火力包括火焰喷射器,并且像登山运动员一样依靠绳索往高地上爬,但是这个高地始终在中国军队的手里。疲惫不堪的美国陆战第一师在长津湖溃退的路上

交战双方反复争夺的状况一直延续着,将荒凉的山谷杀得血光冲天。美国士兵后来把这条山谷称之为“火炼狱谷”。龚剑诚和记者们跟着陆战一师撤退了。悲壮的长津湖战役,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而挥之不去的阴影,他长期在敌后从事谍报工作即使去前线,也未见在战壕度过,这个冬天他见到了什么是血与火的搏斗,什么是民族的意志和国家力量的强大。当他怀着悲痛的心情踏着牺牲在雪地里的志愿军战士的遗体时,总有一种想跪下来为每一位战友清理遗容的冲动。

中国的志愿军战士,永远是保卫祖国的脊梁,这些本该在抗击日本法西斯战争胜利后,打败蒋家王朝统治后即将娶妻生子,带着苦难的家人为新中国奋斗的青年人,就这样默默地和一群他们从未见过、也同样年龄的高鼻深目的洋人士兵战斗,永远躺在盖马高原这片冰冷的土地上。老赵仍然引用读者bjwy党y在2014年于天涯杂谈连载本书时的留言。

美国海军陆战一师是美军核心主力,是美国综合实力的体现。自其建立直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可谓纵横全球,屡当重任,攻伐无算,所向披靡。观其军史,被对手打得灰头土脸者,仅在长津湖与志愿军一役而已。此战陆战一师数千人被三野十数万众以乞丐打狗战法围追赶杀,虽能携带大部分重型装备全身而退,显示其老到彪悍,但也被西方称为第二次敦克尔刻大撤退,其栖栖遑遑,狼狈不堪之状也为世人所知。

且美方十分明白,彼时三野九兵团缺乏寒区作战经验和准备,在北朝鲜山地高寒条件下的作战能力,实不能与白山黑水出来的四野铁流及崇山峻岭穷山沟里钻出来的聂帅部虎狼之师相匹。所以,此战动摇了美军乃至西方军界的战争信心,其对华的心理阴影至此形成。

但是,七十年来,依然有人对那场伟大的卫国战争颇有微词。正如一位当代作者写的那样:借口志愿军死伤重大而言他的人,其实没有必要掩饰自己丑陋的灵魂。在这里,人的内心阴阳晨暮,均洞若观火。这是因为那生和死筑成的分水岭,是国家和人的价值的标尺,是人心的明镜。当你听到有人恣意嘲笑志愿军的时候,你只能感到对这些不具有基本的羞耻感的懦夫们的厌恶和怜悯。

26军追上来了。12月7日,陆战一师几乎陷入绝境,陆战队员们从来没见过如此众多的中国士兵勇猛而至。因饥饿和寒冷饱受剧烈伤亡的志愿军战士开始为荣誉、为缴获敌人的大量物资而战,他们一次次顽强进攻,夜空时而被曳光弹交织成一片火网,时而照明弹发出可怕的光亮,把跑步前进的志愿军部队暴露在雪野中。尽管陆战队的炮兵、坦克和机枪全力射击,但是英勇无畏的中国士兵仍然源源不断地包抄上来,志愿军的神枪手也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他们视死如归的精神令陆战队员们肃然起敬。

12月7日的下午,美军陆战一师的主力陆续撤退到古土里。从下碣隅里到古土里18公里道路上美军走了38小时,平均每小时前进500米,这是世界征战史上史无前例的;美军在这18公里死亡之路上损失的官兵数字战后公布少得几乎不真实,但也许永远是个谜了,因为美国军人的阵亡要符合诸多目击等条件,而失踪是不在其列的。

此时的陆战队士兵是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们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衣裳蓝缕、走路摇摇晃晃,有的人衣服在战斗中破损,披了朝鲜百姓的衣服御寒;还有的人极度疲劳一到驻地倒地便睡着。一群叫花子般的陆战队员为了尊严,披着残破的大衣和拖拉着开了底的军靴整队叼着烟卷行进。

狂追而来的中国志愿军保持着东方人特有的耐性,先期到达兴南小股部队用缴获的迫击炮闷头向城内美军开火。此时,兴南附近的山头全部在美国海军舰艇的炮火射程内,神经过敏的美国巡洋舰只要稍微发现山上有动静便开始进行炮击,那些美军运输舰和驱逐舰也紧跟着开火。其实志愿军的26和27军主力部队还在几十公里外,冻饿的体力消耗到了极限,官兵们靠拣食品和武器弹药勉强支撑追击美军。

那些掉队的美军士兵在遇到这些骨瘦如柴的中国士兵后,他们没有被俘时的沮丧,更多的是被中国人获救的欣喜,因为如果不找到交战任何一方,并被收容的话,很难在荒凉寒冷的大山里生存下去。

惊魂未定的美军官兵在极度的寒冷中听到了一个比呼啸的风雪更令他们恐惧的消息:在继续向海岸撤退的路上,有一个极其险峻的隘口,隘口上惟一可共通过的桥梁已被中国士兵炸毁。那座使美军陆战一师无路可绕的桥,叫做水门桥。

水门桥位于朝鲜东北部盖马高原最南边的长津发电站,日本占领朝鲜时期修建了水门桥。有四条管道的引水涵洞,从长津湖连接发电站蓄水池。水门桥是一条非常陡峭且架在两座山体之间贯通四条引水涵洞和公路相交的车道桥梁。就连志愿军的作战地图上,也将水门桥标注为“发电所”。或许是因为水门桥地势险要,周围悬崖峭壁犹如门板一样光滑,因此得名为“水门桥”。

古土里以南约5.6公里处是水门桥,通过水门桥继续向南便是兴南,然后就可以到达朝鲜著名的元山港,彼时的美军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豪言壮志,被志愿军一顿穷追猛打狠揍后损失惨重士气低落,陆战队员们和步兵第七师的配属部队士兵一心只想着赶快回家。

20军军长张翼翔命令180团迅速炸毁沿途公路桥梁。11月29日早间8点左右,20军参谋长俞炳辉再次命令:180团一定要赶在11月29日天黑之前,把水门桥附近的公路桥梁全部用炸药炸毁。截至1950年12月5日,古土里与水门桥沿线共四座桥梁被破坏,其中就包括水门桥。

然而,美军强大的后勤保障能力却多次成功修复水门桥。美军随即搭建起几米宽的临时桥,试图垮过去,随后又被志愿军炸毁,12月7日9时30分,美国空军八架C-119大型运输机将八套钢制的美国2型车撤桥组件空投到了古土里狭窄的环形阵地里,这些组件被立即装上卡车,在重兵的掩护下,向水门桥前进,第二天美军到达水门桥。美军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在不断传来的枪炮声中,在朝鲜东北部偏僻山区的一座悬崖上架设起了一座载重50吨、可以通过所有型号的坦克和车辆的钢制桥梁。

陆战一师总算通过了水门桥。从古土里到真兴里,在水洞村附近,以为已经摆脱了中国土兵的一股美国陆军突然受到攻击,在迷茫的大风雪中出现的中国士兵令美军不知所措。中国士兵中有的人脚上连鞋都没有,这令美军士兵在零下40℃的气温中看上去简直如一种幻觉。中国士兵的手榴弹和步枪子弹立即击毙了美军的卡车司机,卡车燃起大火。在闪动的火光中美军士兵认为到处都是中国军队,于是陆战队四处逃窜,指挥官立刻呼叫空军。

写到这里,老赵引用本人在2014年写于天涯杂谈本帖的一段话,送给那段不可磨灭的历史和不可一世的陆战第一师:他们走了,美军的王牌海军陆战队,撤退的军人看起来像一群牧羊人,但他们原本是一群狼的,只是英明的中共中Y没打算给他们一块东方雄狮的肉,他们连接近这个大国的机会都未得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没有那能力,但死战而屈人之兵,我们做到了。你以为二战中赫赫有名的陆战一师会那么情愿撤退?回头路不那么好走。

在整个长津湖的帖子里,我没有提到朝鲜人民军,不是不尊重,而是这场战役是单挑,一方是中国一方是强大的美国。一方是现代巨人,一方还很原始,刚刚剪了辫子、妈妈大都是裹脚的连秋衣、秋裤都没穿过的精神巨人。我不想说志愿军万岁,他们不但没有长寿,而且死的时候都很年轻,但当世界第一流的战争机器不得不开倒车的时候,我敢说,被冻死在长津湖的冰雕战士们得到了永生。

12月11日,陆战师全部活着的人通过真兴里。从古土里到真兴里,撤退的美国陆战一师主力用了77个小时,平均每前进一公里用2小时。在这条路上,美军遭受志愿军最后打击,死亡人数和失踪人数虽然公布的不多,但伤亡数字对于世界第一王牌的海军陆战队来说也不重要。美国人败退如潮,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挽回士兵们逃命的脚步。

志愿军在大白天袭击美军,被报复的结局也是很凄惨的。美军立即飞来大批战斗机,很快就将志愿军围追部队炸残。在真兴里,总算有点精神头的陆战一师史密斯师长被邀请对聚集在这里的法新社、路透社、共同社等联合国军随军记者说点什么,记者露易丝小姐毫不客气地问:“请问将军先生,您对美国陆战第一师这场狼狈的退却有何评论?”史密斯大为不悦,对露易丝等记者毫无羞愧地狡辩地说出世界上任何一位将军都不会出口的豪言壮语:“退却?见鬼!这不是退却,我们是换个方向进攻!”

到了兴南,中国军队对陆战一师的阻击基本结束了。12月9日,在飞机和大炮提供的极好掩护下,陆战一师的主力部队继续行进,不久就到了一座桥边。陆战队一个排穿过桥后高地,发现有大约50名中国士兵躲在散兵坑里。他们已经不能撤走,大部分受伤,而其余的全部都不能动,因为他们都被冻坏了。第7陆战团1营营长索耶少校对部下说道:“就把他们从散兵坑里拉出来,放到公路上,留给后面的中国部队吧。”

整个晚上,车辆和部队从这个跨度很大的桥上冲过去,没有出现任何事故。和士兵们一起过桥的还有数以千计的朝鲜难民,他们中很多人还牵着耕牛。部队没有遇到中国人的顽强抵抗,看来他们都被严寒彻底封在了崇山峻岭之中。

龚剑诚夹杂在队伍里,这是一条沉默的路。以往开朗、喜欢追问的露易丝小姐也和那些沮丧的陆战队一样,背着行李,散杂在摄影师道格拉斯·邓肯和美联社、共同社、法新社的记者群里,一语不发,默默地赶路。而路边时常出现的双方伤兵和尸体,对于他们来说,再也提不起兴趣。记者们开始重新思考这场战争的意义,露易丝说她决定许多照片不打算公开,她对宣传层面的东西感到很厌恶,她不想让伟大的敌人志愿军那单薄近乎可怜的遗体和身影出现在美国和西方,让人继续联想起八国联军。

剑诚和汤姆逊赶在陆战一师主力部队前面到达咸兴郡,了解当地游击队活动情况。第十军给他派来韩国翻译人很精神,叫玄凤学,家就在咸兴。这人英语很棒,在弗吉尼亚州读过大学,而阿尔蒙德将军的老家就在弗吉尼亚,在仁川登陆时就让玄给他当翻译,因而很受器重。

当局的官员来问军队是否在咸兴驻扎。龚剑诚委婉地表达了上级的意思。很多人心里打冷战,看来这件事是真的了。“美国人走了,我们曾出来欢迎李承晚的当地人怎么办?”咸兴市政厅的负责人几乎绝望地哭了,因为北边对奸细和叛徒的惩治是十分残酷的,他们都有过深刻的记忆。

玄凤学是美国翻译官,落到朝鲜人民军手里下场可想而知,不由得忧心忡忡。龚剑诚觉得事态严重,立即将这一情况汇报给阿尔蒙德的副官:“咸兴当局已陷入混乱状态,请示是否让帮助过美军的咸镜民众,特别是亲美国和拥护李承晚的人和那些基督徒和部队一起走。”

阿尔蒙德将军果然亲自看了这份电文,但没有痛快给出答复,过了差不多一天,他突然将龚剑诚和翻译玄凤学叫到兴南港,去自己办公室亲自汇报这件事。朝鲜战争出现逆转,第十军兵败长津湖,虽然西线第八集团军也在清川江战役中惨败,但不服输的阿尔蒙德将军不想和第八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一样被国内唾弃。现在他那颗膨胀的野心被长津湖的严寒熄火了,但是他未能到达鸭绿江,而且什么时候能实现这一复仇的计划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因为美国陆战最精锐的王牌陆战第一师都遭败绩,士兵们惊慌失措,回来的那些士兵和军官犹如刚刚逃离地狱一般神情恍惚,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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