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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阳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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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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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归来的无名英雄》连载

第五十三章 东线无战事

他笑着对龚剑诚说:“龚少校,辛苦你了,明天去第十军,我已经和阿尔蒙德将军的情报官521部队的主任打过招呼了,希望你一路顺利。”龚剑诚立正敬礼。“那我下去准备出发了。”

“可你还没睡觉,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工作!”上校很体贴人。“阁下信任我,已经让我感到什么叫不眠之夜了。”龚剑诚抬举对方恭维地说。“那我们就在圣诞节,再来个不眠之夜,希望那时候我们在楚山或者新义州见!”龚剑诚敬军礼。“再见,上校!”龚剑诚后退,双脚一磕,转身离去。

1950年11月25日,龚剑诚和几十位同行拥抱告别。他和英国特工汤姆逊中尉,加拿大特工丹·麦克利泰尔中尉,俄塞俄比亚的博拉中尉,以及菲律宾、印度和比利时的两个情报官一起出发,乘坐美军C-119双体运输机去兴南港。此次一起飞的还有装载搭桥用的构件8架C-119和C54型运输机。龚剑诚他们坐在飞机两侧,中间是胶合板制成的中心板,这样,等踏板桥搭成后,车辆可以从上面经过,进行卸货。第八集团军要给各个军准备建两座浮桥的材料,因此,飞机很慢也很沉闷。

部署在东线战场的美军部队是阿尔蒙德指挥的美军第10军,包括美军陆战第1师,美国步兵第7师,美国步兵第3师,归第10军指挥的南朝鲜第1军团的首都师和第3师,共计10.5万余人。另外,还有大量空军、海军、海军航空兵的支援。到达美国第十军军部驻地兴南港已是黄昏。龚剑诚马上带着八名联合国军特工人员觐见第十军“521情报部队”主任鲍勃·格兰特中校。

此时格兰特刚刚收到了阿尔蒙德军长转回的远东司令部情报部负责人威洛比少将的电文,这是一封最接近当时实际情况的报告,毕竟美国G2情报系统的缔造者是情报战略家,他尽管不情愿相信中国军队会大规模入朝,但结合特工反馈,威洛比还是做出了如下判断。

“在咸兴以北的长津水库地区集结有中国军队,也许现在就能夺取主动权,向南发动一场协调一致的进攻,切断咸兴西北面和东北面的联合国军部队。”

格兰特知道阿尔蒙德军长将情报转回来,就意味着根本不信。所以,见龚剑诚他们到来,寒暄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龚剑诚有关CIC获得的情报,然后加以佐证。其实,在飞行途中,龚剑诚确实接到了安德斯上校拍发的军情电文,要他明确提醒第十军,务必要正视中国军队已经进入朝鲜的事实,他打个比喻,当初纳粹德国在巴尔干就是忽视了铁托游击队的战斗力,造成22个师被纠缠在南斯拉夫的泥潭里。安德斯警告,既然来了,就不会少数人。

龚剑诚如实汇报。格兰特中校遗憾地耸了耸肩:“龚少校,如果CIC的情报早一天告诉我,也许有可能说服阿尔蒙德将军,我是说有可能,但不一定。但现在一切都无法更改了。”格兰特中校也是半信半疑,立即将这些联合国军的情报骨干拉进参谋处,指着墙壁上的挂图,介绍了目前第十军的处境。

“阿尔蒙德将军前天下达作战命令:我军三个美国师主攻方向是西面的武坪里,突击与第十军可能相对峙的中国军背后,与第八集团军形成钳形。捕捉和歼灭中国和朝鲜有限的军队后,从武坪里北进,占领鸭绿江。武坪里距离柳潭里90公里。只要到达那里,公路条件就好一些。” 然后,格兰特拿出一份军事命令的原文,给大家传阅。“第十军进攻时间是二十七日。第一陆战师担任主攻。第七步兵师助攻,从陆战师的东侧,经长津湖东岸向北推。第三步兵师掩护陆战一师左翼。”

看来龚剑诚他们来的正是战斗即将打响的时刻,联合国军的特工们都很心急,想了解目前的军事部署。格兰特考虑到这些人中有英国和加拿大军官,想把事情说清楚。“第10军目前可以理解为兵分四路,第1路是韩国首都师团、第3师团,他们沿东海岸向苏朝边界进发。“第2路美国7师第17团,现在已经占领惠山镇,继续向北。美国7师第32团在第17团部队后策应。

“第3路,军主力陆战第1师,目前正在向狼林地区的长津湖推进,配合西线第一军攻势。其中美国7师第31团战斗队也由另一条路抵达长津湖东新兴里。“第4路,美国第3师,作为预备队,部署在兴南至咸兴一带,抵御朝鲜游击队骚扰,保护后方补给线。”

参加了会议之后,龚剑诚也完成了安德斯提醒第十军情报主任的任务,然后给安德斯发回了电文,将格兰特的话简短回复,但安德斯没有再来电报,显然他也无力说服阿尔蒙德中将重视中国部队的出现,毕竟此时阿尔蒙德中将因和第八集团军总司令沃克中将是平级,相互之间互不服气,他也不想过多提醒,因为毫无意义。

龚剑诚完成了和格兰特短暂的交流之后,就准备随军前进了。龚剑诚他们就被分配到军部在前线的所属队。龚剑诚、汤姆逊、丹中尉、博拉中尉被分到陆战第一师,即前线指挥部的“163情报连”,指导审讯战俘和审查即将到达的联军记者通发稿件,以及甄别国际红十字会派来的医护人员中的赤色人物,这是防谍的一部分。

朝鲜兴南港,是北朝鲜第二大城市咸兴的一个滨海区。它是日本海东海岸的一个港口城市。距内陆城市咸兴市只有13公里,南至元山港75公里,东北至新浦港45公里。该港冬季多西北风有薄冰,但不碍航行;夏季多南风,全年少雾,潮差也很小。港内水深8.54米,可允许吃水7.62米以下的船只进港。港口分布在岬角北部,码头沿港湾顺岸分布。

如今美军的装备和补给物资在兴南堆积如山。巨大的吊装机在货船和码头上来回吊装,将这块半个月前还曾浴火如海的死生之地渲染成东京横滨,当时撤退的人民军和韩国兵展开过激烈的战斗。

码头的灯火通明,由于麦克阿瑟领导的联合国军要在圣诞节前结束这场战争,故而运往朝鲜的不仅是货物和弹药,还有从世界各地响应号召,奔赴东方打击共产入侵者的那些志愿者,这股源源不断的洪流中,联合国主要国的报社记者、翻译自然是主角。不过,一片深绿中,更不应少了身材窈窕、让美国大兵们翘首的瑞典、挪威、丹麦、印度,以及欧洲来的红十字会志愿者女护士们。

龚剑诚和汤姆逊在码头上等了半个钟头了,CIC给了一份监督名单,龚剑诚是记者们到埠后的主要管理者和监督者。美军很重视意识形态的宣传,这些记者和护士在东京出发前,已经在中情局的课堂里,上了别开生面的反苏课,当然也一一受到审查,凡是无法通过的,只能望洋兴叹,该回哪儿就回哪儿,战场不是滑雪场,美国CIC东京441部队分部的雇员们极端严肃地甄别了几位早就挂名单的苏维埃可疑分子,激进人物和相貌不端者。

天上飘起了小雪花,龚剑诚披上大衣,戴着妻子真娴针织的红毛线围脖,藏在引颈四顾的汤姆逊身后,吸着烟也在翘首张望。就在这时,一艘轻型巡洋舰汽笛响起,不久就靠近码头。探照灯齐聚在船舷,美军宪兵立刻从岗哨中跑出来,荷枪实弹地将栈桥武装护卫起来。倒不是大敌当前,美军目前兵力完全过剩,这些有劲儿没处使得兵哥听说要来女记者和漂亮的女护士,早在上午就唆使长官给军部下了“请战书”,争相恐后要保护这批珍贵的“女神”平安到达。

走下栈桥的人群中,再也无法重现那次在仁川见安娜时的靓丽色彩,寒冷的朝鲜东部沿海,今天的气温降至零下二十七度,那些差点被香烟的金箔包裹起来的女记者和护士们,禁不住寒风中的飞雪扑面,本来要挥手的动作,也被严寒撤销了。许多记者还戴着口罩,实在让光着耳朵恭迎的美国大兵失望之极。

龚剑诚也很失望,他一直在寻找安娜,尤其是见到漂亮的姑娘,他总要多看几眼。今天他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一切都由第十军宣传处的格里高利上尉负责,记者们都跟着他的人上车。而欧洲来的女护士们,也并非传闻中的美女如云,大多数都是南丁格尔的门徒,中年妇女居多,但也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殷勤的美军军官嘘寒问暖声中,跳跃地来回看热闹。

滴水成冰的兴南港,喧嚣的场面留给龚剑诚无限的遗憾,这是最后一批到东线来的记者团,可龚剑诚的期待渐渐被呼出的哈气笼罩成模糊的寒霜,安娜并不在这艘船上,这让他有些失落,也有些担忧。也许她还在汉城吧,也好她在汉城,就可以为真娴多一份指导和帮助。多希望能见到一个战友啊,即使没有战友,老朋友也好,可这退而求其次的愿望很快被身后两只热乎乎的手捂住了眼睛而激越起来,他的心一下子蹦起来,一把抓住那两只温柔的白皙的手,然后来个豺狼大转身,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是一个环抱。

真以为是安娜,真以为是她给自己一个惊喜,这突然回身的拥抱,倾注了龚剑诚无限的孤独和思念。可他尴尬了,捂住他眼睛的女人不是安娜,而是另外一个中高等身材,尖下巴,朦胧大眼睛的姑娘,龚剑诚刚要道歉,就愣住了。原来她是安娜的好友纽约《先驱论坛报》战地女记者玛格丽特·希金斯小姐,上次她和安娜在汉城的宾馆与切尼、凯特爵士吃饭,龚剑诚曾经见过她。

从那以后,在“汉城通讯社”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龚剑诚多次见过玛格丽特小姐,这位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或者三十出头的金色与亚麻色相间卷发的英伦大姑娘精力旺盛,笑口常开,非常活跃,每次都似乎有一千个问题要询问她面前的发言者,哪怕你是将军她也不会轻饶,故而在汉城美国司令部,有些不擅辞令的军官召开记者会总要将目光朝下看,找一找身材不高的玛格丽特,如果这位小姐在他就赶紧找个下属代为招待记者,不然可受不了。的确,她不把你问个底朝上是决不罢休的。

不过,玛格丽特十分热心肠,和每个接触过的人都是朋友,她举止大方,出手爽快,人缘极好,因而联合国军中许多特工都喜欢和她聊天,军情六处的米勒中校更是急先锋,当初也有想插上一腿的意思,可当他知道玛格丽特身后是英国特工主任凯特爵士,就不敢继续向前了。追求玛格丽特小姐的人很多,但他们都没有得到过任何暗示,因为她和许多人都是朋友,自作多情的家伙们也都没敢再进一步。

玛格丽特是传媒行业的能手,捕捉新闻的能力用她自觉的话说,是“姑娘缠一个上瘾的客人”,不管你是什么高官,什么背景,主要玛格丽特的眼神飘过,再加上独到的肢体采访语言强攻,没有几个男人不中招。但是,她可不是传统淑女,处理尖锐问题,好比一下看到秃子头上有臭虫,她不会警告,而是直接拍扁,连同你的脑壳一起教训。但人泼辣,心肠却善如天使。

她的性格介乎夏洛蒂·勃朗特笔下的简爱和夏洛帝本人之间,每次温存地看你,总会让你想到艾米莉·勃朗特笔下的凯瑟琳小姐。

“怎么是你?”龚剑诚虽然不安,但也非常喜悦,双臂还是朝着姑娘的双肩去了。玛格丽特一下子跳起来,一米六四的个头这回窜起来足有一米八,然后像树袋熊的女儿一样,粘贴到了“父亲”的怀里,不过这并不疯狂,在兴南能见到老朋友,玛格丽特喜出望外。

“龚主任,我太高兴了,刚才我就认出了你,所以给你个特别的惊喜!”玛格丽特那身厚重的大衣加上摄影器材的重量可真够龚剑诚受的。他赶紧礼貌地将玉体放下。“噢,你差点让我想起安娜小姐!”龚剑诚露骨地挤眉弄眼,松开了手,两人手拉手相互看着,彼此都笑得很开心。

“安娜小姐留守汉城了,她想来,可第八集团军的新闻处就设在汉城,那里有西线部队的头条新闻,所以就没有来兴南,东线不会有什么大新闻,除了这里有几万陆战一师的牛仔。”玛格丽特神秘一笑,端详着略微紧张的龚剑诚说,“如果她知道你在这儿,准会想方设法过来的!”

“为什么?难道寒冷的盖马高原那么有吸引力?”龚剑诚故意装成老练和狡猾,其实他猜得出玛格丽特会说什么。

“这可要问你自己了,别告诉我,你们在中国的时候就不那么亲密!”玛格丽特笑眯眯地两手一摊,她肯定从安娜嘴里得知过去在中国生活的经历,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玛格丽特惬意地打开了暗藏的神秘门。“安娜非常喜欢你,这你应该知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了,你的妻子简直是仙女,你结婚那阵子,安娜显得很孤单,素来爱笑的姑娘,就那么沉默了好几天,我的心都跟着难受。”

龚剑诚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和安娜见面谈到李真娴的时候,她有多么不自然,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因为总部不能批准而为难,现在看来,安娜也是默默爱着自己,这位美国姑娘的情感是内敛的。玛格丽特不光是回忆,她竟仰起头,盯着龚剑诚的脸,以欣赏这位中国英俊的大小伙子,在听到有个人那么喜欢他的反应。看了几秒,她笑了。

“我说对了吧!你和安娜过去一定很亲密!”龚剑诚的脸顿时红了,赶紧摇头,因为玛格丽特的眼光毒辣,只好仰起头来用微笑掩饰。其实,他也是第一次通过第三方知道安娜对自己的感情,虽然他曾经感知到这一点,但从来没有多想。玛格丽特向来不是传播私情的小女子,她大手插进龚剑诚的臂弯,倒像个女朋友一样,挽起他的胳膊,大大方方地走向记者群。

“噢!龚主任!我们的老朋友!”几张熟悉的面孔顿时从寒风中探出,他们高兴地张开双臂,一下子都蜂拥过来。原来都是在汉城时期的老面孔,安娜的好友露易丝小姐也在其列,还有几个美联社的记者以及日本共同社、法新社和路透社的记者!龚剑诚无法和这么多的朋友拥抱,只好笑着和每一位握手。

来的记者可不少,还有《大公报》《世界报》的记者,路透社、美联社以及共同社的记者朋友占据主流,这些追索新闻的老油条们大概不得志,能被派到东线的人基本都是那些卖力而不讨好的人,但也都是真诚友善的记者。

根据目前局势判断,东线多是朝鲜游击队,这里没有太大的仗打,将是一潭死水,故而有个传言,朝鲜统一之日,最耀眼的是西线第八集团军直属部队,那时候麦克阿瑟会将东京总部的幕僚们都带到鸭绿江边,将有一场历史性的记者会,所以大牌记者和那些吃香的同事大都去了西线。

记者们把龚剑诚围起来,头次见面就成了采访。不过这一次玛格丽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众人,仿佛是龚剑诚的助理和女友一样,当龚剑诚简单介绍目前第十军的优势时,她还会根据自己的理解,适当插话,让新闻发布非常融洽。当然都是陈旧新闻,这些情报对于兴南港的美英军,早不新鲜,可对刚刚抵达前线的记者们,倒是第一手材料。

而此时的汤姆逊中尉却孤零零的一个人矗立在冰原上,如雕塑般肃立在国际红十字会集合队伍前二十米处。眼前,是一群快活的女护士,虽然肤色各异,但最吸引他的是眼前一位举止端庄的身穿平民制服的女子。她是队伍里唯一没军装的女孩,一身黑衣,脖子上围着红色纱巾,戴着苏格兰女孩喜欢的红格与白色相间的小帽,秀发从帽子边缘飘起来,那样子不像刚来东方为联合国军伤病员呕心沥血的南丁格尔们,倒很像一个走在伦敦牛津街偶尔看看橱窗的女学生,或者是维尔康姆图书馆里挑选大英百科全书的大学生。

就是这位大学生,让汤姆逊心碎也心醉。他好半天都惊慌失措,以为上帝为了挽救他的灵魂,特意派来一个相似的女人来拯救他陷入战争的灵魂。可上帝也许太用心了,当眼前这位身材健美、举止沉静的姑娘撩起大衣,将行李和器械交给殷勤的宪兵,准备上美军的敞篷车时,他觉得血液凝固了。

绝对没看错,那是他的茱莉亚!或者和茱莉亚长得极为相像的女子。她的丰满的胸脯被大衣覆盖,却仍然能看出坚挺的轮廓,只是,长途跋涉,这姑娘脸色苍白,有些贫血,但双眸清澈,显得温存而恬静!总之,近几个月,如果是茱莉亚的话,似乎没有太大变化。

军舰与码头的吊装机在忙碌,龚剑诚在那里和记者团笑语喧天,这里的一切都在动。可汤姆逊的眼眸却空无一物,只有眼前这个漂亮女人,他积攒的能量似乎就在遇到这位心上人的那一刻,都消失在雪野,上帝创造的机会,他不能错过,可也为此狐疑满腹。茱莉亚怎么会来到了朝鲜?是来寻找他的吗?不会,绝对不会,她连自己的信都拒收,说明已断绝和自己的恋情。那么她来这儿,真的是为国际上宣扬的什么拯救而来的吗?

他坚信这不可能,绝对不能让上帝的天使就这么跑掉,明天他就要去长津湖和陆战一师在一起前进了,说不定见面的机会等于零。汤姆逊热血沸腾,追上去大喊一声:“茱莉亚!”这位美丽的姑娘确实是英国来的茱莉亚,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来自孤零零的一块无人的冻土坡禁不住愣了一下。而此刻她全身都上了车厢,宪兵正递给她行李和器械,当她猛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且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傻乎乎的楞头青像固定缆绳的码头桩子一样凝视自己,她的眼眸忽然涌上一层模糊的东西。

由于回头对视,汤姆逊心头滚过热潮,他张开双臂扑向了茱莉亚,这不仅让茱莉亚成为大家目光里的明星,也让许多孤单来到东方的女护士们羡慕,她们都在看茱莉亚,谁都知道,那一声深情的呼唤,绝不是她哥哥,而一定是她的情人。

茱莉亚努力抑制住感情的波动,她的手抓着行李迟疑了。但她像所有伤透心的女人一样,对邂逅男朋友的激情故意压抑。她并没有下车,也没有动,而是裹紧外套,就那么冷冰冰地看着前方那个军人冲了过来。汤姆逊百感交集,由于激动,喉头哽咽,他再也喊不出茱莉亚了,而是不顾一切冲了过去,竟一下跌进一堆陆战队攀爬训练的网里,摔的不轻。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载着医护人员的汽车已经发动,马上就要消失在雪雾茫茫的冰路上。

“茱莉亚,我爱你!”这一声在战火硝烟的前线,喊得那样深沉而伤悲,这种战场前的告白,很多人都似乎在五年前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听闻过,至少电影都这样演过。所有的人,包括水警、宪兵和军官记者们都惊呆了。好多人都翘首朝这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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