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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阳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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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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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归来的无名英雄》连载

第二十九章 危险的米勒中校

龚剑诚笑了。“卡萨布兰卡是二战北非的情报中转站,各路高手都汇聚于此,男男女女尤其是敌后活动的特工,就像米勒一样,无非是为了那点金钱和物资好处。我们的生命都是脆弱而短暂的,学会及时行乐,就是特工的哲学,如米勒这些人对一些韩国礼教之习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内心没有任何道义和信仰,所以也不要以为白种人有多么的神秘和高大,简单的说,都是一群商人,而且唯利是图。不过说来我也不习惯这帮家伙的放荡和无耻,这些人是大杂烩、垃圾和战争的下脚料。”

“主任,您去过摩洛哥?”姜智媛很钦佩龚剑诚的才学,以你两人都可以说汉语,故而容易沟通。她的眼眸里闪着往日重现的柔光,仿佛还在求学的路上。

“路过,还不是因为那部英格丽·褒曼的电影!”龚剑诚哼唱起主题曲。“我们躲在聚光灯照不到的阴影里,你的眼里映着摩洛哥的月光。”

“您的声音真好听!其实,”姜智媛有点心灰意冷的神态,谨慎地说,“其实我加入这个情报组织,也是受了一些间谍电影的影响,我觉得置身于战争的神秘单位里,会让我更加睿智聪明,战后我或许还可以写一本回忆录!另外这里有饭吃,战争中我一个弱女子根本找不到体面的工作,除了去当女招待,别无他路。”

“困难是暂时的,战争总要过去。智媛,你很有才华,为什么不去写书呢!”龚剑诚鼓励道。

姜智媛动情地摇摇头。“看到米勒中校,我的全部感受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知道他们是来找乐子淘金的,与我的祖国解放毫不相干。我才不会费笔墨写这些荷属东印度和埃塞俄比亚来的坏种。”姜智媛天真的话让龚剑诚微笑起来,他轻轻点点头表示赞许,姜智媛见龚剑诚确实困倦至极,就默默出去了,把门轻轻地戴上。

龚剑诚还没闭上眼睛,老远就听姜智媛在外间屋说话,是法国情报官凯文斯少校来了,似乎有急事。龚剑诚强撑起身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凯文斯闯进来,龚剑诚心里一动,这位干瘦的绅士很少踏进自己的办公室,不过今天例外。

“主任,凯文斯先生他没有敲门。”姜智媛很生气地站在门口生气地瞪了一眼来者。“没关系,他一定有急事。”龚剑诚安慰了姜智媛,然后关门,见老兄神色不佳,就想到了安德斯对这位老兄的特殊“吩咐”。

自从安德斯要他“关照”这些潜在的背叛者,龚剑诚就有意接近凯文斯。不过发现,这位落魄少校大叔,历史就和脸上的皱纹一样复杂而沉重,身上的伤疤和低等的勋章一样多,他熬到少校实属不易。

凯文斯拿起龚剑诚的茶杯就喝了一大口水,抹了下好多天没刮的胡子,瞪着疲倦阴沉的蓝眼睛对龚剑诚急促地说:“龚主任,出了大事了!”凯文斯一改含辛茹苦的愁容,幸灾乐祸地汇报,“CIC那个家伙死了。”

“哪个家伙?”龚剑诚马上意识到与自己有关,站起来问道。“全斗熙,您还记得?”凯文斯向来说话简约,有时词不达意,常被误解为结巴,但今天老毛病没犯说话嘎嘣脆。那绺总梳不上发迹的棕色卷发抖了起来,不知那个韩国人的死何以让他这么激动。

“啊!我记得,还见过几次,是托德的跟踪队的特务,难缠的家伙。”话音轻松,可龚剑诚心头骤紧。凯文斯一大早上来就提全斗熙,让他涌起不详的预感,脊梁骨冒出冷汗。莫不是昨天夜里的事发生了?他赶紧求解下文。“那小子不是CIC跟踪干将吗?听说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他怎么能出事。”

“这回连那只眼也永远闭上了。”凯文斯高兴地拿出一盒烟,翘起二郎腿递给龚剑诚一支后,自己也吸上,但明显看出他的腿在乱抖。“被狙击手给干掉了!”

龚剑诚陡然惊愕起来,他真的吃惊。“什么狙击手?”龚剑诚诧异地捏着香烟问,“汉城还有狙击手吗?”

“该轮到这小子了,”凯文斯毫不掩饰厌恶之情,“他没少跟踪我!死有余辜!今晨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汉江边上的一条没人去的巷子里,子弹打的可真准。听说被打死的还有他两个手下,夜里在那种地方,能狙杀那么准,我在二战的法国也没见过。”凯文斯幸灾乐祸地吸烟。但这句话像一道电流,瞬间掠过龚剑诚周身,他震惊然后有点麻木,随后是电击一般的快感,好比浑身虱子的人脱光了内衣,此时正在冼蒸气浴。全斗熙死了对自己极为有利啊!可是谁干的呢!游击队?这也太巧了。

为吐喜悦,凯文斯又拿出一盒骆驼香烟,给龚剑诚了。“今天我高兴,没人分享这种快乐,主任向来跟大家一条心,所以吸我的烟吧!”凯文斯眉飞色舞地耸耸肩,两手指掐烟卷,形象地比划额角说:“我要向那个枪手致敬!枪枪致命,都打这儿。”说完,夹烟的手指向头部。

“你听谁说的?准确吗!”龚剑诚有点不相信消息来源。“是我的一个朋友。”凯文斯没露姓名,但坚决的手势代表着不容置疑。“在CIC工作,他说林芳少校今早动员了所有的机动队,满大街搜查游击队呢!”

“抓到凶手了吗?”龚剑诚听到林湘的名字,心里就有一种压抑和厌恶,他现在肯定了是游击队所为。凯文斯扬起手对着天花板笑道:“抓谁?天知道这三个家伙大半夜去江边去干什么。全斗焕可没少杀北边的政治犯和游击队,亲手埋过人民军的家属,死在他手里的人不止几百,连一两岁孩子他都不放过,这种人那边能放过他?我看他死了活该。”

凯文斯吐一口烟雾,以如释重负的轻松姿态,描述现场细节。龚剑诚对此不感兴趣,他最关心的是谁除掉了全斗焕和另外两个跟踪自己的家伙。脑子里掠过昨夜的点滴记忆,全斗焕跟踪自己,在市区里兜圈子,被甩了之后就不见了。该是他以为龚剑诚过了汉江大桥,跟过去意识到上当了,折返回来在江边的小路转弯处被打死的。

不过,龚剑诚只担心一件事,就是全斗熙看到自己去汉城宾馆,会不会死前报告给了托德,跟踪队手里有步话机,但距离太远不行。这是平安与危险的分水岭,如果他报告了自己将被动。想到这里,龚剑诚的心紧缩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去地狱之前,是否打过电话这可是一次赌博。不过喜人的是全斗熙死了,人死无对证。龚剑诚的嘴角浮上一层浅浅的得意。

“听说咱们要去前线了,有时间我们到小酒馆喝一杯!”凯文斯邀请道。龚剑诚很欢喜地答应,并说如果去的话,他请客,凯文斯吹着口哨离开。

姜智媛见凯文斯走了,小心翼翼进来,对主任说:“刚刚CIC来电话,询问昨天夜里我们的人都在哪儿,可能出了什么事,要我将汉城通讯社联军情报官昨天夜里的行为活动做一份报告交给跟踪队,您看我们要怎么说?”

“如实上报,你给他们都找来,开个碰头会,我不参加了,让他们自己填写,你不要给任何人打掩护,出事也是他们的,咱们不担责任,明白吗?”龚剑诚严峻地看着秘书,“对了,我昨夜去看了一位台湾上司的老朋友,也写上吧,回来是夜里十点左右,有目击证人,是汉城宾馆的门卫宪兵。”

“您到汉城宾馆去了,好的,我写上。”姜智媛做事认真,遵照吩咐去组织开会。龚剑诚不敢在这件事上说谎,按照CIC的跟踪原则,他们即便没给CIC托德上尉打电话,也会有其他记录,他不能冒说谎的险。

龚剑诚照例去司令部情报处切尼上校那里领取任务,并每日照常阅读第八军情报处《每日电讯简报》。司令部最近好像放假了一样,很多人都相信麦克阿瑟的断言,战争很快就结束了,北方有生力量已被摧毁,所以很多人都没正常上班。

刚离开情报处,龚剑诚正琢磨要不要去CIC,就在走廊遇到脚步匆匆的米勒,这老兄看起来心神不定。“米勒中校?”龚剑诚站住。米勒差点撞到上司,嘴歪眼斜表示歉意。未等龚剑诚询问他忙什么,米勒就跟上脚步,凑近说:“全斗熙被人打死了,您知道吗?”

“我知道了,情报处的斯通中校刚才做了通报,不过死了个韩国人有那么大惊小怪吗!”龚剑诚不以为然地拿出铁盒香烟,给米勒一支。米勒心不在焉。“那小子该死!”米勒贼眉鼠眼地旁视,给主任点燃了香烟,自己也吸上一支,然后回头看看,呼出一口烟雾说:“你不知道,这可是在光复的汉城,说明游击队活动猖獗。”

“战争就是这样,相互打冷枪的事多着呢!您经历过二战,这种事稀奇吗!走上车说吧。”龚剑诚并不在意这种意外,暗示米勒离开是非之地,两人出大楼上了吉普车。

“龚主任,知道那小子是怎么死的吗?”米勒对此事的反应神态和凯文斯大不一样,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古怪的焦虑。“如果说是游击队干的,有点过于神奇。”龚剑诚随口回答:“都猜测是北方游击队的狙击手干的,不过那么黑的地方,对方干嘛不使用卡宾枪呢!更稳妥。”龚剑诚也表示怀疑地说。

“没那么简单,主任,事情很诡异。”副驾驶坐着的米勒将手指横在鼻子下,沉思着吸了两口烟气。“当时全斗熙带了两个家伙,是CIC外围特务,不过您可能不知道的是,他们还拉上了慰安营的老板娘金彩华,还有你的那个女子在车上,一起去江边了。”

“什么,有金彩华,还有我的姑娘?”龚剑诚脸腾地青了,通报里可没提李真娴和金彩华,他紧张地看着米勒,心里立即翻腾开了!难道真的出事了?“米勒中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龚剑诚十分担心地看着对方。但他不能被看出动真情,在外人看来,李真娴不过是他花钱买了的特殊环境的女人,表现一般性的惊讶已属过分。

“你的女人倒没事,轻微受了点皮外伤,金彩华却给人打死了,她可是我的相好。”米勒遗憾地摆摆手,脸上挂着一丝愤怒和凄楚。他和金彩华关系不错,可能还有超过那种关系的特殊联络,龚剑诚不怀疑他的悲伤,是因为什么动了感情,这还是个谜。

“我的小女孩在哪儿?”龚剑诚不再掩饰,就侧过脸问道。“被林少校带去审了。”米勒冷冷地说。“林?审查什么?该不会供出我们来吧。”龚剑诚听到林湘抓去审问李真娴,立即视觉扭曲,还有点耳鸣,谁都可以糊弄,但林湘调查他刚刚积蓄的侥幸和得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米勒嘴里咕噜了几句东印度方言的英文,他听不到米勒的话,神经绷紧,假如李真娴经不住拷打,招了供的话,一切就都毁在这姑娘手里了。

林湘和李真娴,这两个本不相干的女人,现在交集在一起,让龚剑诚的生命出现一条虚妄之光。他有点战栗,仿佛此刻看见了老虎凳和钉指甲的锤子上,鲜血迸离的弧光。真娴,能挺住CIC的上百个刑具吗?

龚剑诚难以掩饰内心的虚弱,他觉得汗水在额头上汇集成小溪。不用说,从慰安院遇到林湘的那一刻起,他就可能成了CIC的目标。夜访约翰博士遇到全斗熙不是偶然,都是林湘在做鬼,她一直都在监视自己。米勒也耸耸肩,沮丧地说:“那姑娘在刑讯房指不定叨咕些什么呢。”

“是啊,我的大把钞票打了水漂。”龚剑诚眼盯米勒,“老兄,对你不算坏吧,金彩华不会开口了,我喜欢的那女子并不认识你。”米勒苦笑。龚剑诚把烟扔给他。米勒拿出一支衔在嘴上,吸了几口,也把一支点着,塞给龚剑诚。星火忽闪,龚剑诚和米勒都在想对策。龚剑诚扭头问:“老兄,金彩华死了你怕啥?”

“我倒不怎么害怕。慰安营今天被查封了,说是一个东京记者捅了出去,军方还在遮掩。也许是为这事吧,林少校把好几个新开张的慰安营的老板和后台人都带走过堂了。”

“那些姑娘们呢?”龚剑诚担忧地问。“说是送回釜山俘虏营了,鬼才知道,也许被CIC抓去审问了。”米勒后怕地说。“被那个林少校抓的人,有好结果的少!”

“还是少管闲事吧。”龚剑诚低声评价说,“以后那种地方还是少去。”米勒似乎没想这个问题,他此时脑子很乱,目光游离,龚剑诚看得出他内心里还有别的鬼。“我倒不想这个,主任!”米勒心不在焉地任由香烟自燃,“我昨晚昏了头了。”米勒唉声叹气,后悔莫及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金彩华不是死了吗!”龚剑诚开着车,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米勒情绪有点沮丧,吐出苦水道:“昨晚我让金彩华给缠上了,上了她的床。还给了她一支派克金笔,都怪她贪得无厌,我本不想给他。”

米勒可是真昏头了,几乎语无伦次,龚剑诚起初没在意,后来静听根由,才知道米勒犯了一个大错,他被CIC抓住的要害就在这里。“这么说你的笔在她身上?”

“对。我真是太疏忽了!”米勒中校狠拍车门懊丧道。“这事可不妙。”龚剑诚轻轻地冷哼一声。米勒顿时脸色灰暗起来。“是啊,上面肯定有我的指纹。”米勒这下可蔫了。

“你真倒霉。”龚剑诚看了他一眼,“CIC技术痕迹检验科,可不是吃素的!”米勒哭丧着脸说:“后悔来不及了!当时我递给她,她说记要什么账目,我们刚在床上快活完,手上都是汗和那粘糊糊的玩意,指纹一定很清晰。”

龚剑诚灿然一笑,戏谑道:“你这家伙够点儿背的,出汗的手指再加点精液,指纹清楚的可做标本。”米勒摇头叹息。“是啊,就凭我和金彩华的情人关系,她在全斗熙的车上被杀,安德斯首先就不会放过我。CIC有先进的侦测手段,查到指纹只是时间问题。”米勒垂头丧气地说。

“那钢笔你怎知就在现场?”龚剑诚排除法地问。“我见到调查组的人了,说是有支钢笔,是重要物证。”米勒都要哭了。龚剑诚闻言“哦”了一声,眯缝起眼睛,帮米勒想对策,其实也在想方设法让自己逃脱。“是不妙啊。CIC会认为你和金彩华有纠葛,姓全的夜里带走她,这很不寻常,他们会怀疑你怀恨在心,就在背后干掉情敌。”龚剑诚随后一笑,安慰道,“但也不成立,你总不会也把情人金彩华也打死了吧。”

“有些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主任!”米勒怨恨地嘟囔,表情中流泻出自责和懊悔,心中似有别的隐情。“他不会放过我,你不懂,二战时候,我和安德斯在上海就有过节。”米勒多了一句和安德斯恩怨的来头。

“战争时期,你在上海?”龚剑诚还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和自己有过一定的交集,难怪安娜说她对米勒有印象。“你们也为了女人?”

“倒也真是为了一个女人,差不多有八九年了,那时候安德斯秘密在上海做盟军特工,是驻上海领事馆的情报主任,我们有一笔旧账一直没算,他不会忘,我也不会,可是我现在到了汉城,他却高高在上了,他不会放过我。”米勒目光里透射出一种仇恨和冷酷,气愤之处还砸下车窗铁板。

“老兄,谁没几个恩怨情仇的人呢!二战结束那么多年了,也许你多想了,安德斯上校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我看没那么严重。只是你现在情况不妙,不过事实上你没作案,你若夜里杀人,总得有那么准的枪法吧。”

“安德斯那家伙会听我解释吗?再说,我枪法不错,他知道!”米勒没好气地嚷嚷,“不用安慰我,主任,我甚至怀疑这是个圈套,不可能与我无关,CIC指纹鉴定很快出来,你我都有指纹档案在人家档案科里。”

“你是狙击手吗?”龚剑诚不甘地为他搪塞,“再说子弹上写了米勒中校?”米勒不这么看,他叹息道:“问题就在这儿,我的枪法安德斯是知道的,战争时期,我就打死过几个日本特高课,还是跟安德斯一起合作干的,他怎么能忘了那件事呢。”米勒肚子里有不少故事,却没心情讲出来,如今只能垂头丧气地思考对策,烟蒂烧到手指还不觉得痛,他狠狠捻下烟头,蹙眉说,“不瞒你,龚主任,我枪法你是没见识过,在马尼拉和新加坡,我杀过至少十三个日本顶尖特工。”

龚剑诚略微一惊,没想到这家伙是神枪手。“即便如此,狙击枪呢?夜里打这样的目标,需要目标处有光亮,还需要上好的目镜。”米勒苦笑起来,看了看龚剑诚。“这难吗?”米勒扭头反问。龚剑诚意识到自己的话实在苍白,战争中的汉城,别说弄一杆狙击步枪,就是机关枪也不是难事。

“可动机呢,你为什么要杀全斗熙和他两个部下?你和韩国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就为了一个老板娘,那个长相很一般的韩国女人?”龚剑诚替他辩护,“对不起,我不想丑化金彩华,可她的靓丽总不如那些女俘吧?你为她狙杀了三个韩国密探,谁会信呢!”

“你不了解内情,龚中校,你以为我领你到慰安营是我心血来潮吗?实话实说吧,是金彩华给了我钱和好处,求我去诓骗你的!她估计是受人之托,我当时也很为难,你是中国军官,肯定不会去那种地方,而且是违反军法的事,你犯不上为了一个漂亮姑娘搭上前程,我一直很怀疑金彩华的计划,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估计有人希望你和金彩华建立什么关系吧,日后罩着他的慰劳营?我也说不准。”米勒的独白揭开了真正的秘密,龚剑诚这才意识到一切都是早有安排,金彩华也没有外表那样俗气,这个女人估计也是干谍报的。

米勒接着说:“你还不了解金彩华,她在日剧时期,可是为光复军和抗联干过事的,我们早就认识,她年轻的时候是个不错的美人,周围有几个日军军官的相好,那时候她在京城是很有名的女人,她还救过一些人的命,那些人如今都在北边当了师团长和部长!”米勒这么一说,龚剑诚也顿时醒悟过来,如果按照做谍报的水平来衡量,自己根本就不是金彩华的对手,她的表现太真实难辨了。“她是北边的间谍?”龚剑诚问。

“不是,她过去是南方劳动党的合作人,光复后没去北方,据我所知跟苏联特工很密切。”米勒告密地低声说,”金彩华也给韩国保安局当密探,开这个慰安营,如果没有保安局金志勋上校的许可,她一个女人能开得起来吗?”龚剑诚方才明白,慰安营的背后是那个见过的金志勋上校,当时他和林湘在一起,是一个极度让人讨厌的韩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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