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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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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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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蜕变》连载

第三十九章

现在的平江调查处,虽然表面上看去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稍微知道点内情的人都清楚,现在的掌权者已今非昔比。虽说费得炳很少到这里来上班,但是,几个刚提起来的副处长对他是忠心耿耿,并且分别占据全处每个要害科室的重要领导岗位。因此,调查处每天所有的工作情况,费得炳都能做到事无巨细了如指掌。整顿时从政训科分出的内政室,犹如明朝的锦衣卫,时时处处都在监视着调查处每一个人的行为动态,只要你跟着现在的处长们好好工作,不妄议上层的内部夺权斗争,那么大家就都相安无事,如若不然就会有人向内政科,或者其他几个副处长及费得炳偷偷汇报。那么接下来的任严重的后果,都有可能会发生在这个倒霉家伙的身上。现在已经是朝中无人了,这就决定了在许世昌回来以后,很自然的就成了一个光杆司令,有谁还敢在向他靠拢?更不要说汇报调查处的现状了,原来属下的献计献策也就成了一种奢望。

刚开始的时候许世昌还想以召集几个副处长开会,或个别谈话的形式夺回以前拥有的权力。但是,这些通知下去后,不仅没有一个人到场,就连去通知的人第二天也不明不白地忽然消失不见。消息一传开整个调查处的大小特务们,除了实在抹不开面子对面一声‘许处长好。’之外,就赶快像避瘟神似的瞬间逃离。针对这种现象许世昌不得不向省处求助,可不光是电话打不通,就连信件都被无情的扣留,一切的消息都如石沉大海。直到这时许世昌才发现,自己不光被人监视跟踪,就连平江县城也出不去了。

李道祥他们的不幸遇难,让刘玉海和邹思亮在万分悲痛的同时,遭遇到了来自组织内部的最严厉批评。与会的除了黄中祥、杨林,剩下的就都是些行动小组的骨干。

黄中祥说:“由于刘玉海同志的前期侦察很不谨慎,导致了这次夺枪行动的重大失败,不光枪没夺到,还白白牺牲了这么多的好战友好同志。这是对革命工作的极端不负责任造成的,为此我已经向上级打了报告,除了我和杨林要负领导责任之外,还请示上级给予刘玉海同志记大过的处分。我希望全体同志都要引以为戒,克服急躁冒进的情绪再次产生,血的教训是沉痛的也是很深刻的,我们在坐的每一个同志都不能忘记今天的教训,要时刻警惕敌人是非常狡猾和凶残的,我们千万不要被眼前的点滴成绩所迷惑,血的教训就要用血的复仇来锤炼。刘玉海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直沉浸在失去战友悲痛中的刘玉海含泪摇摇头,他实在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黄中祥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再次开口把他的想法引向了深入。

“那好,让我们大家在批评刘玉海不负责任的同时,都来帮助查找分析问题出在了哪里?刘玉海同志,我问你在行动之前你是不是向其他人泄露过此次行动的秘密,或者有原定参加却临时有事未能到场的人员?”

刘玉海闻言顿时一惊,成小慧?绝无可能!他再认真回想了一遍,并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下子想起了黄中祥再三强调过的组织纪律和组织原则。于是,他就向黄中祥汇报了整个过程

“我没有向任何人泄过密。已经通知却没参加的就成小慧一个人。但是,在我们通知她之前,她人已经不在平江了。当时陈伟新让段云英去找成小慧,这个我也是知道的,现在我很庆幸由于成小慧去了外地没有在家,而未能前往,要不然现场就会多一个遇难者。”

他说的这个情况,黄中祥还在沉思考虑之中。一旁的杨林带有诱导性地问刘玉海。

“既然成小慧没在家,但是,他的家人会不会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告了密呢?”

一旁毫无戒备的邹思亮一听就不高兴了,他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成小慧的家人在李老师还没牺牲之前就是老地下党了,全家人都有被敌人杀害过,他们绝不可能向敌人告密。”

黄中祥心里一惊,没想到居然还发现了这个新情况。欣喜之下他刚准备开口询问,杨林已经接着问下去了。

“这我怎么不知道?他家人叫什么名字?”

邹思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叫成志新,不信你可以通过组织关系去调查,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既然已经套出情报,黄中祥马上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成志新,是,我听说过了,那是大革命前的老地下党员了。不会,不会,这点我是了解的,他是绝对不会泄密的我们组织机密的。”

接下来他就把话题引向了侦察时的细节上,最后判定是在刘玉海他们走后,那个洞口可能被巡逻的敌人所发现,所以,就设下了陷阱等待着大家的到来。这一断定虽说让刘玉海的错误减轻了不少,但是,对于刘玉海来说已经成为了不能原谅自己的定论了。那么多同志的牺牲,特别是曾经朝夕相伴陈伟新、李道祥的死,让自责中刘玉海的精神接近崩溃。

李洪刚在与成志新取得联系后不久,就知道了中心县委遭到巨大破坏的消息。在一次见面后,就城西惨案成志新表示叛徒不除祸害会更大,李洪刚对他说这点游击队已经有了安排。对于梅小玲这次吉邨州县的联络遇险,李洪刚分析可能跟平江险恶环境一样,也是敌人所设的陷阱,他让成志新以后千万别再冒这样的险了。现在大家虽然都跟上级失去了联系,但是只要相护保持联系,保护好支线不受牵连,彼此相依不被破坏,就能盼到上级派人来的那一天。他的话让成志新想起了李同芳留给自己的那份看不懂的情报,他让李洪刚带话郭指导员,只要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报告给上级,以免误事。

三天以后梅小玲终于脱离了危险,自此以后,除了罗志成和许金铸他们经常有事没事的来看望之外,方云生就再没到医院里来过。这让成小慧心里很是郁闷,整日无精打采的做什么都不能集中精神。只是当梅小玲醒来之后,成小慧的脸上才看到了一点笑容。

送饭的时候,趁罗志成他们都不在,成志新向成小慧详细了解了此次吉邨州县遇险后的详细过程,对于方云生给予的帮助,成志新很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方云生参加警察局的目的就是要对付共产党,没道理对于梅小玲的枪伤一点觉察都没有吧?况且成小慧以前跟李同芳非常接近,这点儿方云生也是知道的,要说调查共产党这成家就是最好的突破点。可为什么这家伙至今都没有一点动静呢?相反的还在极其困难的紧要关头帮助了成小慧,又把受到严重枪伤的梅小玲送到了医院,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对于成小慧遇险慌乱紧张的行为,成志新做了总结,他要求成小慧要多向梅小玲学习,指出要不是梅小玲的事先安排,很有可能母女俩早就已经落入狼口。而且要不是成小慧的过于紧张,有可能梅小玲也不会受伤。所以,他要求成小慧必须改变自己,培养自己的机智、果断、勇敢和沉着。

最后成志新对成小慧说,不管方云生今后的政治倾向如何,也不管他如何在大众面前说过多么痛恨共产党,但就这次来说人家确实是帮着了咱们,因此单独向人家表示一句感谢,还是很有必要的。成小慧听后娇脸带羞地都一一应允,并且她还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一见到方云生,她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慌乱和恐惧?可每当她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失时,怎么又心生出一种对他的依赖感呢?这种感觉好像从她第一次被这家伙捉弄时,就已经在心里滋生了的。这是多么奇怪的现象啊!并且怎么说又说不清楚。还有这次如果按照爷爷的嘱托再见到方云生时,她还是想当面问一句,如果以后发现她成小慧也成了共产党,他方云生会不会也来抓她杀她?想到这里她就很想赶紧的去找方云生,便借口回家洗洗让成志新帮助照看一会儿梅小玲,自己则拎着空饭碗去警察局找方云生去了。等到了警局门外就听说方云生跟许金铸、罗志成三个去了旁边的餐馆,成小慧犹豫了一下,便贝齿一咬,娇嗔地一跺脚向那家餐馆走去。

根据李洪刚跟方云生商量的调查计划,方云生最先找到刘铭,让他帮忙了解魏先生及调查处最新的情况,没想到刚几天就有了些眉目。在约见的茶馆里刘铭告诉方云生,他已经查出魏先生现就住在城南的富轩商行,心虚的魏先生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便把周边邻居全部暗中清空,现在旁边的住户全都是经过伪装暗地保护他的特务们。许世昌已经回来,虽说因破坏共党中心县委立了大功,但这都是在魏先生事先精心设计下才得以完成的,他的功劳说什么也比不上魏先生。所以,对于他回到平江被魏先生架空一事,上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许世昌现在的状况与其说是被架空,倒不如说是被监视被软禁。至于有哪些叛徒在设陷阱,只有几个少数的几个副处长分别知道。方云生问有个叫黄百轩的他知不知道,刘铭说可能章成知道。

对于黄百轩,方云生是势在必得,虽说现在还不知道这人藏在哪里,但是,只要能从章成那里找到破绽做为突破口,那么一切都会有机会。所以,他在跟刘铭分手以后,就把罗志成和许金铸叫到了警察局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几杯酒下肚,方云生就把要找共党报复的事向罗、许二人做了说明,并且要求罗、许二人多向人打听一个叫黄百轩的人,许金铸问是不是抓住了这个共产党就有可能立功?方云生说这次可能不行,他要杀掉这共产党,为一个死去的朋友报仇,不过可以让许金铸和罗志成好好折磨他,让他供出更多的共产党来,这样就能立大功了。

方云生刚说到这里,就听见门外“咣当!”一声巨响,他急忙过去开门一看,没想到望见的是成小慧满腔愤恨的样子。方云生知道,这是她在外面听到了自己的谈话。他现在很懊悔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一段时间的顺风顺水,好像又忘记了裴成在狱中教育自己的话。破绽永远是自己的大敌,隔墙有耳这个话到什么时候都必须谨慎防备,要不然终究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果然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成小慧“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脸上,接着成小慧泪眼汪汪地看着方云生的脸,一字一句地问到。

“方云生我问你,如果以后我成小慧也成了共产党,你方云生会不会也要抓我杀我?”问完之后见方云生居然扭头不做回答,她便气得一抹眼泪转身向外跑了出去。

“小慧。”罗志成刚要追赶,被方云生寒着脸胳臂一伸挡住了,而这时许金铸却怒气冲冲地过来一推方云生的肩膀。

“你他妈的真是个冷血动物!”许胖子骂完就向成小慧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罗志成看了一眼惆怅满面的方云生,稍做一愣便什么也没说,也跟着许金铸跑了出去。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方云生恼怒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在心里默默地骂道。

“狗日的王八蛋,叫你总是不记住裴成和李老师的话,是不是当上了警察就觉得有些忘乎所以了?李道祥他们血的教训才刚刚发生,难道这么快就给忘记了?明知道谨慎与破绽就是自己的大敌,为什么不能在任何时候都能牢牢记住。裴成谁说得对,‘无心之过也是原罪,时常警惕才能保护自己。’‘细节,关键是细节。’‘你必须要先学会克制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要学会隐藏自己,不被他人看穿,不要露出任何细小的破绽。’”

想到这里方云生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了,在心里对自己今天的错误进行了深刻地反省,这使得他越是自责自己,就越是思念李同芳和裴成对他的谆谆教诲,他发誓必须引以为戒,做到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再露出破绽,要学会充分隐藏自己。

第二天的中午,方云生又跟李洪刚互通了情况,李洪刚告诉方云生,郭指导员他们在城外又袭击了几处保卫团和国军的哨卡,打死打伤敌人二十多人,除了自己有部分轻伤之外,夺取包括一挺轻机枪在内的长短枪十多支,部队也从原来的十几人迅速扩大到了三十多人。为此几个支委商量又成立了一个游击小队,这样在平江的外围,除了阳炎岭一个基地之外,就有了三个流动的游击小队,这对保存自己打击敌人扩大革命武装,起了极好的典范作用。下一步计划开始调查黄中祥杨林这个假游击队性质,拯救刘玉海邹思亮一批可能受蒙蔽的进步青年,建立起新的城内地下党组织,积极发动群众,为长期得对敌斗争做准备。

听说要对假游击队展开调查,方云生说出了自己很久以来的一些想法,在方案上他把这次行动的每一环节每一个细节,都考虑的非常到位。从开始的渗透、观察、了解、分析、定性等,到以后的抛饵、诱惑、圈套、陷阱、收网和撤退,他都做了精致的推演。整个过程让李洪刚这个游击队出身的侦察兵都觉得敬佩不已。

这个时期刘玉海因为过度忧虑大病了一场,病好以后情绪依旧非常消沉,做什么事情都有些打不起精神来。他把李道祥他们的死都归罪于自己一个人的身上,那种心理上的沉重负担,让他失去了原来的活力和激情。为此,邹思亮经常来他家向他说些码头上的事,也把小组的情况介绍给他听。这天下午他们正在邹思亮所住的小破屋里,说着成小慧妈妈受伤住院的事,忽听得从北面“啪啪!”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狗吠人叫一片嘈杂。刘玉海和邹思亮一起走出屋子,站在院内堆放杂物的高处向出事的方向眺望,猜想着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情。

忽然院门被推开了,从外面匆忙跑进一个身着藏青色短衫,且沾有血迹三十开外的中年男人来。那人一进来就把院门紧紧关上了,又紧张地在门缝中向外看了看,然后回头向着刘玉海他们苦笑了笑。

“老乡很对不起,我是一名共产党的地下交通员,因为找组织掉进了敌人的陷阱。现在有便衣特务们在追我,能不能在你们这里找个地方先躲躲,等风声过去我立刻就走。你们看好不好?”

就在刘玉海跟邹思亮相互交换眼神,犹豫要不要帮助这个人的功夫,外面远处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

“快!快!搜,搜,老子亲眼看见那家伙向这边逃跑的,快搜,都快搜,抓住了重重有赏。”这声音的指向就是这个方位,情势非常危急。

中年男子从腰后拔出一支驳壳枪来,说了一声,“算啦,不连累你们。”接着就要去打开院子的大门,刘玉海连忙上前拦住了他。

“别急,跟我来,我兴许有些办法。”就在中年男子一愣的功夫,刘玉海一把拉住他的手,焦急地说道。

“快跟我进屋。思亮,你先看着点。”邹思亮答应一声站在门口,透着门缝向外警惕的注视着。

“把枪给我,我先替你藏起来。”中年男子稍作犹豫,就还是依照刘玉海的话把枪递给了他。

当刘玉海将枪藏在了灶间的柴火堆下,又拿起一件邹思亮穿的破旧衣服,递给中年男子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急促的砸门声。

“开门,快开门!调查处例行搜查,快开门!”

邹思亮快速后退几步,对他们严肃地示意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唉,别急,来啦,来啦。”邹思亮嘴里应着,脚下却故意磨磨蹭蹭。

“有人要问,你就说是我乡下来的表哥。我叫刘玉海,那个叫邹思亮,你们都在码头上当苦力。”屋里刘玉海急忙把中年男子换下的藏青色短衫胡乱压在床上的破褥下面,然后,急急忙忙的对他进行交代。

“好,我记住了,请记住我叫李洪刚。”中年男子话刚说完,就听见外面的人已经进了院子。

“为什么开门这么慢?是不是里面藏着共产党?”外面的来人凶神恶煞地对着邹思亮吼叫着。

“我、我脚崴啦,所以、所以就......。”邹思亮慌忙答应着,刘玉海跟李洪刚也来到了门外一看,四个特务正手持短枪在院子里查看,为首的正在盘问着邹思亮,刘玉海赶紧迎了上去。

“啊!对不起,对不起,各位长官,他的脚确实崴了。”刘玉海向来人一边陪着笑脸,一边陪着不是。

“那你们俩为什么不出来?却让个崴了脚的来开门?”这家伙吼叫着在刘玉海和李洪刚之间转来转去,一对小眼不住地上下细打量着刘玉海和李洪刚,形势骤然紧张起来。

“哦,我们俩在做事,所以,就让他出来啦。”刘玉海继续解释到,但是他没看见的是当那人在背对着他查看李洪刚时,李鸿刚对那人向屋内丢了个眼色。那人在重新转到刘玉海面前时,把目光狠狠盯在了他的脸上。

“不对!你别把老子们当傻子,这样的解释也太牵强了吧。两个好好的自己做事,让个崴脚的磨磨蹭蹭地来开门,是想争取时间干点不可告人的勾当吧?这里面一定有鬼。”

回头他对手下吩咐道:“你俩把好门,先把开门的家伙给老子看紧了,你们几个也别他妈的瞎忙乎了,走,押着他们两个跟着老子进屋去。”说着这家伙上前一步狠狠地推了刘玉海和李洪刚一把。

“还他妈的站着干嘛?进屋去,进屋去。”

刘玉海和李洪刚被他们用枪逼着,无奈之下被其余三个特务用枪顶着进了屋里,在跨入门槛的一刹那,李洪刚悄声对刘玉海说。

“可能要糟。”刘玉海心里猛地一咯噔,神情格外紧张起来。

“嗯?嘀咕什么?你们他妈的在嘀咕什么?”

恼恨之下那名特务猛地一推刘玉海,李洪刚迅速用手指把床下跟灶前柴禾这两个目标,向其他特务做了暗中传递,为首的特务又把李洪刚也推到了刘玉海一起用枪逼着。

“队长,你快看。”很快的那件血衣就先被搜了出来,刘玉海脸色登时就变了,邹思亮也有些慌张起来。

为首的特务得意地把衣服上的血迹伸到刘玉海和李洪刚的面前。“嘿嘿,你们谁来告诉老子,这是什么?”

“这、这是我表哥在码头做工时被人打伤,留、留下作证据用的。”对于刘玉海的狡辩,那名特务冷笑一下。

“哼!哼!还挺悲情的哈?留作证据用的?还藏在这柴禾堆里?好托词。搜,继续给我老子搜。”

“队长,队长,你看这个。”一个特务把搜出来的枪递到了为首的特务手中。

“这又是什么?不要告诉我这是小孩的玩具吧?”搜出了证物,那名领头的特务的样子更加得意阴冷了。

“不、不知道这、这是什么?是谁放、放到我家里的?我怎么不知道?”实物面前刘玉海反倒不害怕了,明知道今天灾劫难逃,他还近乎诙谐地狡辩道。

“呵,呵,妈的,有趣,真有趣,到这个时候你他妈的还有心贫嘴。好,好,等一会儿到了我们的刑讯室里,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还这么贫嘴?带走!”为首的特务一发话,几个特务用枪逼着刘玉海和李洪刚走出了房外。

“对不起!让你们受牵连了。”四个手持短枪的特务押着刘玉海、邹思亮、李洪刚三个人走出了邹思亮住的院子后,李洪刚非常歉意地对刘玉海说。

“没什么,本来我也想着要去陪那些死难的朋友们了,这样的结局也很好,就是觉得有些窝囊点。”刘玉海的神情很沮丧。

“你死了谁还会为他们报仇?哦,对了,你们这片地形也太杂了,好像前面就是个分叉路口吧?”李洪刚用手臂撞了撞刘玉海的腰部,一脸神秘地对他使了个眼色。刘玉海会意了,这是告诉他准备逃跑,于是,回头暗示了邹思亮。

“思亮,你记得前面有分叉路口吗?”

“嗯,记得。”邹思亮用力点点头,刘玉海回头看李洪刚一眼。

“妈的,不许说话,小心老子就地正法!”领头的特务凶神恶煞地咆哮着。

“是,是,是,不说了,不说了。”李洪刚一面陪笑应承着,一面又故意放慢脚步,用刘玉海跟邹思亮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

“前面俩是你们的,后面我包圆?锤他们的头。”刘玉海、邹思亮顿时眼睛明亮起来。

刘玉海的父母正在街头卖菜,忽然有人来告诉他们,特务们来抓刘玉海和邹思亮了,要他们赶快回去看看,要不然就见不着了。刘玉海的父母急得连菜都不要了,赶紧地往回跑。刚到三叉路口,就看到刘玉海、邹思亮和一个陌生人被四个特务用枪押着向贫民区外走。刘玉海的父母看见儿子已经被抓,绝望地喊了一声:“玉海——!”

这声音让特务们顿时惊住,注意力一下子转移过去。就在这当口。李洪刚喊了一声:“动手!”声音刚出口自己已经反身向那个领头的和另外一个特务扑去,与此同时,早已紧绷着弦的刘玉海和邹思亮,也齐齐握紧拳头分别向着前面两个特务的头部砸去。

“啊!啊!”在刘玉海父母的惊叫声中,刘玉海和邹思亮已经打倒了前面的两名特务,邹思亮正要去夺枪,前面的远处有人喊道。

“快跑!快跑!有人来啦。”放倒了特务们的李洪刚赶紧一拉刘玉海。

“别抢了,快跑!”说完也不管刘玉海是不是愿意,扯起他就向分叉口跑去,邹思亮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刚跑过拐弯,后面就传来“啪!啪!”的几声枪响。然后就是“追!快追,他们往分岔口跑了。快追啊!”

等方云生和许金铸带着几个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除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们,还在原地七嘴八舌议论着刚发生的事,特务和刘玉海他们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在例行搜查和询问了几个目击证人以后,方云生他们也就懒得再继续盘问,慢条斯理地回到了警察局,向常国孝汇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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