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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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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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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蜕变》连载

第五十一章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全都猪脑,就没有一个能让老子省心的。”

方云生心中气恨交加,嘴里骂着手中的皮鞭不由自主地“啪!”的一声重重打在了刘玉海的脑袋上,盛怒之下这一鞭打的非常重,疼得刘玉海“嗷!”得一声怪叫,头皮至眼角以下皮开肉绽的伤口乍现,一股鲜血急涌而出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看着刘玉海流淌着鲜血的脸,方云生心里一阵难受,但他又非常担心邹思亮一个不慎,会带来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所以,气急败坏地将皮鞭狠狠砸在地上,一转身气呼呼地把脸迈向一边,不忍再看刘玉海那副血呼呼的样子了。

“云生,对不起!我、我......”刘玉海愧疚地还想说什么,走廊上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方云生一挥手打断了刘玉海后面的话,急忙从地上拾起皮鞭,一转身马上又换做一副凶神恶煞地模样站在了刘玉海的对面。

被许金铸他们押着进来的邹思亮一见刘玉海这般惨状,急得就想挣脱镣铐的束缚,嘴上对方云生破口大骂起来。

“王八蛋的方云生,你他妈的也太手黑了。原以为你个狗日之前说的还真是个......”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刘玉海的心里就是一紧,心想:坏了,这小子要说漏嘴了。刘玉海刚想出口阻拦,但他哪里有方云生的反应快。就见方云生一个快步上前,手臂轮出一个侧拳狠狠地打在了邹思亮的左下额,巨大的冲击力将邹思亮打得猛然向右一歪,顿时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呸!敢骂老子,你他妈的活腻了。”方云生骂完,一指刘玉海对许金铸说。“胖子,这货已经被我折磨的够呛了,换个再让我消遣一会儿试试,不服这狗日的不开口。”

“嗯......那、那好吧。”见刚一会儿的功夫刘玉海就被他折磨的血乎淋淋还不过瘾,又叫着要换下邹思亮,许金铸不由得一愣,话刚想问出口,就又看到方云生暗示性的眼光狠狠盯了他一下,许金铸立刻想到了来时方云生对他说过的话。‘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按照我说的去办,千万不要耽误犹豫,要不然就很难救出刘玉海他们。’所以,心里虽然不忍,但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于是,喊过那名狱警和他一起从刑讯架解下刘玉海,换上了还在晕晕乎乎的邹思亮。

当许金铸和狱警把刘玉海拖出刑讯室向监号走去的时候,方云生一瓢冷水泼醒了邹思亮。邹思亮刚要开口继续漫骂,方云生已经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思亮,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向你解释。等回监号以后你一定不要再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要看刘玉海的眼色行事,千万不可自己做主,如果你记住了就赶快点点头。因为接下来我将问你其他刘玉海来不及回答的问题,你准备好了吗?”

气急的邹思亮刚想用嘴去撕咬方云生的手,听他急急地这么一说,忽然感觉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重大事情有待解决。虽然仍旧心存疑惑,但是,稍加思考还是决定先看方云生怎么说后,再决定要不要回答他的问题。想通这一切,他便满怀疑惑而谨慎地点点头,方云生这才缓缓松开了捂在他嘴上的手。

“那好,思亮,我的身份现在没时间再跟你解释。我要问你的是和你们同监号那个姓倪入狱前后的详细情况,还有刚才刘玉海和我们走后他都向你问了什么。因为据刘玉海刚才的描述我大致可以判断,这家伙很有可能是特务们派来向你们套取情报的卧底”

“啊!这、这不、不会吧。”邹思亮瞪起了吃惊的眼睛。

“去你妈的不会,狗日的这么快就忘记了杨林假游击队的事情了。”方云生没好气的恨恨骂道。

他的话让邹思亮更加的不淡定了,他那吃惊的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啊!这、这你都晓得呀!”

方云生简直要被她的幼稚给气疯了,嘴里骂道:“他奶奶的,撤退的那天你以为老子真闲的没事一大早跟你们跑操啊?笨蛋。”

“啊!那天......。”都快崩溃的邹思亮还想再要说什么,方云生一挥手打断了他下边的话。

“算啦,别唧唧歪歪的了,现在不是跟你胡扯的时候,赶紧把那姓倪的情况跟我说一遍。”

“啊?哦,嗯。是、是这样的,就在我们刺杀你的第三天,监狱里突然关进来了好多人......”

“简单点,要快。”方云生打断了他的话。

“哦,是。那个姓倪的说认识平江地下党姓付的书记,还介绍了好多关于他们的英勇事迹。”邹思亮又是一愣后才终于回过神来,于是,将倪新才入狱的事情向方云生做了简单描述。

“快说那人的的体貌特征,简单点。”方云生皱着眉头听完了邹思亮的介绍,虽然暗自庆幸自己发现漏洞的及时,刘玉海他们都还没有向那个人说出组织的秘密,但是,心里对这个倪新才更加产生了怀疑,于是一边拿起鞭子,一边催促邹思亮赶紧介绍。

“那人长得白净瘦高,五官也非常端正,看上去......。啊——!”他的话没说一半,方云生的皮鞭已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身上,疼得他大叫起来。

“忍着点,别停,继续说,快没时间了。”方云生已经来不及解释,嘴唇咬得紧紧的下手突然冷酷起来,不断落下的皮鞭在邹思亮的身上很快抽出斑斑血迹。

“还、还有,嗷——!他、他的下、下颚,啊——!有、有一颗哦——!黑、黑痣......”尽管疼痛难忍,邹思亮还是咬牙断断续续地介绍完了倪新才的相貌特征。

“好了,别说了,记住回去尽量套他的话,等我想办法营救你们。配合点,别忍着了,叫出声来。”方云生说完就开始骂起来了,皮鞭一阵紧似一阵地落在了邹思亮的身上,邹思亮也不再强忍,开始大叫起来。

“妈的,老子叫你不说,叫你不说!”

“啊——!嗯——!哦——!”剧痛之下,身体单薄的邹思亮渐渐支持不住了,眼前阵阵昏眩,眼睛开始模糊起来。方云生心里虽然不忍,但是,手里的鞭子仍然还是不断地打在他的身上,直至后来邹思亮终于坚持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

走廊上终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于刘玉海装着受伤过重故意拖延时间,所以,许金铸和那名狱警不得不连架带扯的将他拖回了牢房。一路上的负重行动,可把娇生惯养的许胖子给累了个半死,那名狱警不得不等他休息了一会儿,才又一起回到了刑讯室。当他吃惊地看见邹思亮已经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了,而方云生却仍然余怒未消的边骂边疯狂的挥舞着皮鞭,他连忙扑上前去,死死抱住了方云生的手臂,并一把夺下了他手里的皮鞭。

“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这是想把他往死里打呀?”

“别管我,别管我,老子今天就是要打死这帮狗日的。敢来刺杀老子?不交代出幕后的指使,想活着出去?门都没有!给我,把鞭子给我。”

就这样一个真的怕把人打死,一个假装怒气未消,一个真心阻拦,一个虚假掠夺,于是,两个人为根鞭子的争夺在那里扯拉开了。

“这、这......”

虽然那名狱警也有收过方云生塞到他口袋里的钱,也照他的吩咐将人交给他审讯,甚至连别人问起的借口都给找好了,但是,如果方云生真将人给打死了,他可没法向上面交代。所以,在许金铸和方云生在一时纠缠不清的扯拉过程中,这名狱警连滚带爬的来到邹思亮的跟前,急急忙忙地用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当试探到邹思亮仍然活着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他定神下来看见许金铸和方云生还在那里纠缠不清的时候,心里的后怕马上被滔天的怨气所替代。

只听他大喊一声:“你们他妈的都别在这里闹了,狗日的收点钱差点害死老子。我容易吗?我。”他这边一喊叫,那边方云生立刻顺势下坡,手中停止了与许金铸的争夺。

“就是,你他妈的就是差点害死我们。”

夺下鞭子的许金铸也忿忿不满地看着方云生,像个怨妇似地顺着狱警絮叨起来,可他没有细想,这方云生要是动真格的跟他抢夺,自己能是他的个吗?

“好啦,好啦,许胖子你也别在这里跟我装好人了,用两个人跟我这儿来回的倒腾,目的不就是想给姓方的留出时间来报仇雪恨吗?现在还把我当三岁小孩耍?滚!都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哎?不,那个、那个胖子,你再搭把手帮我把这货拖进监号里去。”

许金铸刚想过去搭手,方云生见状歉意地连忙抢了过去。“对不起,我来,我来。”

其实他这是想借机看看倪新才的长相。出来前方云生又给那名狱警塞了些钱,这才平息了他心中的那股怨气。事后酒足饭饱的一脸辉煌的季德坤,在第二天上班后例行巡监时,就发现了刘玉海和邹思亮所受的伤,急查之下知道了昨晚方云生和许金铸到过监号提审了他们,于是,连忙向李鹤龄做了汇报。

在李鹤龄的盛怒盘问下,那名狱警供出了方云生刑审刘玉海他们的经过。为推卸责任他将方云生描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声称要不是许金铸和自己的拼命阻拦,方云生很有可能会当场打死一个。当李鹤龄问及方云生都向刘玉海他们问了些什么时,狱警告诉他方云生除了问谁是背后的指使者外就是狠打。再次提审,刘玉海他们的回答,依旧和季德坤他们审讯时没什么两样。

虽然狱警这么回答,但是,还是没有完全消除李鹤龄心中的疑惑,他总觉得方云生大费周章的调开季德坤,就是想给刘玉海他们传达什么信息,带着这些疑惑到了下午他亲自到狱中秘密提审了倪新才,结果答案也是基本雷同。

第一步堵漏洞计划的顺利实施,一直保持警惕的方云生,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掉以轻心,他在最后为安抚狱警给他塞钱时,就已经嘱托他在有人问及此事时,该怎样避重就轻地推卸责任回答问题。不仅如此他还在分手前反复吩咐过许金铸和罗志成,让他们第二天上午多关注李鹤龄办公室的动静。并在上班前刻意等候在常国孝上班的路上,一边将他连夜起草的《关于对平江县后勤治安装备分配状况的报告》递给常国孝向他请教,一边把昨晚自己去监号审问刘玉海他们的结果向他做了报告。当常国孝皱着眉头问方云生对待这件事情是怎么想的时候,方云生就开始了第二部计划的实施。他告诉常国孝正因为刘玉海和邹思亮一口咬定,是青帮死者家属出钱要他们来刺杀自己的,所以,他更怀疑这背后一定有着其他党派的真正目的。方云生还说既然李鹤龄因此而怀疑自己和共党有关,那么他想请常国孝帮忙看能不能向李鹤龄开口,学学人家调查处先放掉刘玉海邹思亮,然后,暗中派人将他们全天候的秘密监视起来,也许这样才能够钓出背后的真正主谋。

对于方云生的建议,常国孝的回答是等他考虑一下再说。方云生也明白其实不用他说什么,只要常国孝一上班,就很快会知道他昨晚调虎离山的支开季德坤,到监号去提审刘玉海他们的全部经过。因为,此时的李鹤龄在警局遇事除了能跟常国孝商量之外,基本上再无可言可信之人。况且即使李鹤龄不说,常国孝也可以从其他渠道掌握这一消息。至于常国孝会不会帮忙这并不重要,方云生要的是借通气为名,通过常国孝的手将那份报告递上去。因为对自己私自进入监号的事情,早晚李鹤龄也会就此喊自己去质问的,到那时不管怎样,自己都会向他说起要先放掉刘玉海他们这个计划的。当然,此事要是能先从常国孝嘴里说出会更有分量,毕竟有了调查处钓鱼行动的成功范例在先,昨晚又成功地堵住了倪新才这条漏洞,方云生不怕黔驴技穷且好大喜功的李鹤龄不会上当。

然而,常国孝没有立刻回答方云生,并不是不想帮他,而是基于从自己安全和利益上的考虑。与李鹤龄的对峙那是早晚的事,但是,李鹤龄还没翻脸,如果自己先公开的瞪眼,那也是目前一切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常国孝自己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所以,对于方云生的提议,他在心里必须先再三权衡好利弊得失方能定夺,这就是他常国孝一贯处世做事的原则。

令方云生没有想到的是,在做好这一切的准备之后,一直想着心事的常国孝在进入警察局后,就将那份《关于对平江县后勤治安装备分配状况的报告》,顺手交给了在走道上遇见的后勤科的一个副科长。紧随其后的方云生清楚地看到那名副科长在进入办公室后,只是将那份报告随意看了看,就顺手把它丢进一堆待办事情的文件中去了。对此方云生看得直邹眉头,他决定瞅准时机再将此事提到他们的面前。

事情的发展果不出方云生的所料,上班后没多久罗志成就来后勤科向方云生耳语,说姓季的一大早就来向李鹤龄报告了,时间不长又把那名狱警也叫到了办公室,紧接着就是常国孝,现在常国孝又派他来叫方云生去局长办公室。

等来到李鹤龄的办公室后,方云生发现常国孝已经不在了。而这次李鹤龄也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的客客气气,他一开口就是对方云生的指责。因为他刚刚知道,由于他对方云生表现出的怀疑态度,方正魁一个借口停止了对他的那份好处。为此,李鹤龄对方云生更加是恼羞成怒。不过,很多人都是这样,当你对他好时,他理所当然地坦然接受。然而一旦失去,他便会对你怀恨在心。这也就是‘升米恩,斗米仇。’真实写照。

“方云生,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被调到后勤科了,这要是再插手行动队的破案那就是越权,是对其他同僚的极不信任。我已经交代过了,对于你被刺伤的一案要慎重要严格,绝对不能放过任何危害我局的事情,要深挖深查揪出真正的幕后指使。但是,这些都是同僚们齐心协力才能够完成的。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受约束的不按章程办事,那还要我这个局长做什么?本来对于你的这次受伤,全局上下都有些闲言碎语,你这再不管不顾的一搅和,还不让别人更加怀疑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文章?”

李鹤龄一面嘴里训斥着,一面暗暗偷眼观察着方云生的面部表情,他想从激怒方云生的角度来发现他的破绽。

面对李鹤龄的训斥,方云生不卑不亢一脸平静地矗立在那里,静静的听着李鹤龄一通长篇大论训完,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是,局长,你训示的都对,我也非常清楚的看到我被调后勤科是为什么。事情也正如局长你说的那样,有人在怀疑我这次受伤的真正原因。可是这种怀疑到底是全体弟兄们,还是来自于我们局上层的个别上司?这就让人不得不想想是为什么了。是,在对待共党这个问题上面我是做的比较过火,但对此别人不了解,局长你和常叔难道也不了解吗?算了,这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讲了,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局里做的有些让我寒心,可是,这并不妨碍我要把事情真正搞清楚的最终意图。即使最后我被迫离开警局,我也会穷极一生的要将此案一路追查到底。

不过今天在这里我也向局长你表个态,不管你李局长对我是个什么看法,也不管你局长怎么听信他人的谗言,想要运用手段对付我?所以对于局长你,我也不想再隐瞒自己的观点。是,昨天我去了监号也提审了刘玉海他们,并且当着狱警弟兄们的面,把他俩都打了个半死,一泄心头之恨。其目的无非是想从他们的身上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共党的影子,毕竟最近在我手下死的那些共党分子,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像调查处说的那样真的投诚了?在我来看这样贸然对我下手,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毁灭报复,这本身就是共党分子最常用最直接的手段。大家不是都说过吗,‘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个。’所以,不管局长你,或者是局里其他怀疑我另有目的同事,请都要给我点时间,能让我用自己的手段来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另有目的。其实对我来说只要能够得报杀父之仇仇,那么什么狗屁猜测,什么嫌疑,什么狗屁的清白,已经都不重要了。说到底平江当警察只是我想要报仇的一种策略,毕竟有南京的关系,到哪里都照样可以升职,何必非要屈居方寸之地?现在决定权在局长你的手里,我不想做大人物手里的一枚棋子。如果局长给予机会,那么我敢保证最后的结果不管是对于局长你,还是对整个局里的声誉,我都将有一个交代,这其中的利弊得失,还请局长你三思。”

对于李鹤龄的试探,方云生早已成竹在胸,所以,回答的有理有节。现在他在等着李鹤龄的表态,然后,才会再抛出自己的最后方案,至于李鹤龄上不上当,方云生都还有后备的运用对策。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道理不是针对每一个警员都能说得通的。要不这样吧,你呢,只要不耽误自己的份内工作,其他时间还是可以查找要杀你背后主谋的。不过复仇不是目的,一切的行动只能围绕查找主谋来进行,不可有任何出格的行为,要不然还是要恢复禁止行动。”如果方云生没有行动,永远也不能抓住他的尾巴,李鹤龄这是在学费得炳那套撒诱饵钓鱼。

“是,局长,我保证服从命令。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抓到背后的黑手?毕竟局长你高瞻远瞩经验老到,所以我想先听听局长你的高见。”

方云生见事情已经在朝着自己预期的目标稳步发展,心中暗自欣喜,也是他见机较快在李鹤龄话音刚落,就连忙趁热打铁地将计就计。

对于方云生的献媚恭维,李鹤龄心里不是不知道他的所求。但是,李鹤龄已经下定决心,这次无论方云生怎么去做,只要他真能抓到幕后真凶,是共产党当然最好,如果真如刘玉海招供的那样,即使不是那也无妨。关键点在于他这回不可能再放任方云生自己单独行动,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紧紧监视住他的一举一动,那么到最后方云生所有的结果,都会落入他李鹤龄之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还可以通过此事来进一步证实,他方云生的真实身份到底是白还是红?想到这里李鹤龄装着很受用的样子,微笑着端起水杯小抿两口,这才缓缓对方云生说到。

“嗯,这个——,关于怎么行动的问题,我跟你常叔也已经商量过了,这两天我们就打算把那两个刺杀你的凶手暂时放掉,然后,派人在他们的周围严密监视起来。看他们到底有和些什么人接触,再暗中调查这些人的来历,一有发现可疑立刻抓捕。”

方云生一听要放掉刘玉海他们,心中虽然一喜,但是,表面上却故装着犹豫的样子。“那、那这、这样他们会不会趁机跑掉?”

方云生的这番故作犹豫的表演很是到位,这让暗中一直观察他神情的李鹤龄,心里一下子放心不少。如果方云生当时就表示同意李鹤龄的计划,那么他自己本身就一定有问题,或有可能就像季德坤汇报的那样,监狱里的番操作只是个苦肉计。所以,李鹤龄大手一挥,无不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啊。如果连这点我们都想不到,那还怎么主导这一方的治安呢?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不要说在放他们之前要拍照备查,就连城门岗哨都预留了他们的照片。局里,我已经把季德坤抽调到了治安大队,以后就由他来主要负责他们和成家这方面的事。并且让他在那两个小子周围,和监视成家一样安排三到五个外勤人员的昼夜监视,凡是与之有联系的,一律抓起来严加审问。这样就算他们能够插翅,也难逃过我们的枪子速度。所以,你就放心吧,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啊!既然局长这边考虑的如此周密,那么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方云生这样问看似消极,实则是以退为进,想要进一步测探李鹤龄的意图。既然知道了又是由季德坤主导监视,那么就要改变策略,寻求其他方式来进行营救。

“当然有事情做了,你所扮演的角色在这场较量中不可或缺。只要你时不时的在他们面前出现刺激刺激,那两个人就会觉得有压力,有了压力就会急着想办法去跟那个幕后指挥者联系,以取得下一步的行动指示。”

“嗯?是,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局长就是局长,高瞻远瞩,实属部下之楷模。”方云生在故作思索片刻后,一副恍然大悟欣喜莫名的样子。

“还是局长英明,小辈万分的佩服,佩服。”

方云生的这句话拍的李鹤龄心里很是受用。“好啦,好啦,你也不要过分谦虚。事情已经这样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怎么拿捏火候了,我和你常叔可是都在等着你能在这件案子上有所突破呕?”

方云生听后立刻站起后脚跟一并,微微欠身地答道:“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

带着异常兴奋的心情出了李鹤龄的办公室,方云生立刻就进了常国孝的房间门。“常叔,这次又给您添麻烦了。”

对于方云生真诚的谢礼,常国孝并没有怎么在意,相反的他还在为方云生能不能就此脱困而暗中担心。

“云生,咱们之间就不要再来这些虚头巴脑的客气了,想必你也是刚从局长那里出来吧。既然事情已经按照你设计的方向在向前发展,那么我想听听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而我这里对此也好做些必要的防范。”

常国孝在事情还没开始,就在为自己准备应急的后路,这让方云生心里想不感动都没理由。但是。此事关系重大,方云生说什么也不会因为感激而泄露游击队的秘密。所以,他将在李鹤龄那里所说的想法,又向常国孝复述了一遍。其中心点,无非就是要尽一切所能,配合季德坤找出伤害他的幕后操纵者,并对他施以最严厉地报复。

听完他的想法,常国孝认真地对他说:“既然你自己心中计划已定,那么我能做到帮助你的就是尽量安排自己信得过的人,去监视刘玉海他们的行动,我这边也会暗中嘱咐他们要多听你的意见的。”

最后常国孝再三叮嘱方云生,以后再遇到什么难题时,一定要向他及时通气,这样他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替他掩盖,并且提醒他一定要和那些新来的副局长们积极搞好关系,他的这番语重心长的嘱咐,又让方云生内心深深的感动了一番。

后勤科的工作本来就很琐碎,所以,一上午下来大家都不知道在忙些个啥。虽然方云生的工作也是如此杂乱,但他还是趁人不注意时偷偷将那份《关于对平江县后勤治安装备分配状况的报告》,从杂件中挑选出来放在了即办的文件当中。下班前,方云生拒绝了许金铸和罗志成喊他去喝茶的邀请,独自一人来到了距离警察局不远的一处小餐馆里,餐馆的老板一见来了个官差,连忙殷勤地将他让进了偏僻寂静的角落。几点小菜上桌,方云生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设想着刘玉海他们出狱以后,该怎样在严密的监视下向他们传递信息。好在李鹤龄已经说过,要他时不时地出现在刘玉海和邹思亮的面前,并对他们加以刺激,到这样就有机会随机应变地再向他们传递信息。

可能是见方云生久坐不出怕他在此偷见什么人,身后一直跟踪的那两名特务不放心,也走进了餐馆叫了两个菜坐下吃了起来。自从有了尾巴,刘铭就很不方便再与方云生他们接触。他昨天还是让人带话给许金铸说,郭指导员他们除了受了些刑罚之外,调查处在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得到。这就让方云生心里更加的不舒服,心想这样束手束脚的被动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心里烦闷再香的美味也如嚼蜡,方云生索性丢掉筷子付完账走出了餐馆。一路手里玩弄着一只筷子,心思满满漫无边际地随意溜达着,带着两条尾巴就这么拖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成家小吃摊的附近。谁知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幕让他登时怒火中烧,他一发狠随手扔掉那根筷子飞快地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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