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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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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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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缘往》连载

第一百三十一章 赌气而亡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青春靓丽的面庞上,泛着淡红色的光圈,抱起孩子,舒心地趴在她的身上,哼哼哈哈地睡着了,顺手拿起炕上的法院传票,惊呆了,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世文,两万多?哪辈子还上?”她惊慌地叫着。

“这辈子还不上,下辈子还?”他在院内生气地回着。

“下辈子,你使什么还?”

“我使我还?”

“不让你养鸡,你非养?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一头怒火,从心内烧起,他飞快地跑到墙角,捡起一块砖头,掀开锅盖,锅内煮着的鸡,咕嘟咕嘟地眨着眼睛,冒着热气,挥起手,狠狠地朝锅内砸去,锅破了,鸡落进了灶坑里,听见声音,妻子跑出来,煮好的鸡汤伴着鸡肉,飞溅的到处都是。

“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她骂着,粉红色的脸蛋,变得青紫,“你砸锅,算什么?有本事,你砸我?”

他抡起拳头,她拱着头,朝着他走来,他落下的拳头,打向了自己的脑袋,跑到在院子里,跳着叫着,从墙上拿下药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喝到一半,嘴里淌着白药水,跌倒在院子里。

“你喝,我还不敢喝?”她跑过来,拾起地上的半瓶药,仰着脖子,剩下的半瓶药灌了进去。

噪噪杂杂的声音,跑进院子里,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和扔在一边空空如也的瓶子,顿时明白了,拖拉机,拖拉机呢,司机撒腿朝着大队院跑去。

“喝药了,喝药了?”声音在村内的小巷里喊着,像惊天的爆竹,炸响着岭下的小村庄。

“司机哪去了?”有人寻找着。

“喝了药,灌水。”有人惊慌着。

有人扶着他的脑袋,有人拿着舀子,有人往嘴中灌水,嘴角咕咕地淌着白色的药液,她趴在门板上,嘴上身上,像雨天躺在地上的泥人,呕着吐着,院内的空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农药味。

人群中不断地发出咋咋的叹息声。

“做孽呀,做孽呀。”

腾腾腾的声音,传进院内,司机开着拖拉机,在狭窄的胡同口,调头,倒车,停在家门口。

人们慌乱地拿起被子,铺在拖拉机的后斗里。

村民抬着他和妻子,小心地放进车内。

“好了吗?”司机坐在位子上,准备出发。

“好了?开的稳点?”

“得。”

烟囱冒着黑烟,拐过胡同,消失在小路的丛林里。

医院里,病房外面宽阔的空地上,两张床并排摆着,他和妻子躺在床上,头低脚高,瘫软着,大夫站在床沿上 ,一手聚口,一手舀子,护士拿着管子,伸进他和妻子的口中。

“快喝,快张口?”吆喝声伴随着浓烈的呛人味,震惊着围观的人们。

大夫不断地舀着井水,倒进聚口里,聚口里的水顺着管道进入他及其妻子的胃中,身体不断蜷缩着,呕呕声、呻吟声,惋惜声,伴随着口中吐出的白色药液,刺鼻的气味,弥漫着,冲击着,涤荡着。

“这么年轻,什么事想不开?”人们捂着口鼻。

“可惜了,年轻了。”

“两口子吧?”

“听说刚生了一个男孩?”

“凭着好日子不过呗。”

“听说欠了两个钱?”

“钱是王八蛋,还有比死更大的吗?”

折腾了一顿,两个人还是没有抗拒过死神的抢夺,驾鹤西去。

哀乐声起,围观的老少爷们擦着脸,掉着泪。

门口摆着两口棺材,郭父坐在一侧,倚着墙壁,挂着鼻涕眼泪,脸上涂抹着灰尘,只有两个生灵的眼睛,沾染着生气。

“老郭伯,让孩子进屋里吧?”司尸客蹲下来。

“不进,这两个做死鬼。”

“死者为大吗?”

“他们哪里大?是正常死亡,还是长病死的?”

“老郭伯,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兄弟,弟妹,你是为咋呀?”马丽雯骑着车,拐进胡同,哭着,坐在地上,人们扶着她站起来。

“马老师,你看,人也死了,怎么办?”司尸客征求她的意见。

“你们说怎么办?”

“两个年轻人,虽然不是正常走的,按道理,不应该占热炕头,我看?”

“我说不进。”墙角的郭父哽咽着。

“爸,让我弟妹安心走好 ,我定了,占个热炕头。”

司尸客看着郭父,没有说话。

“今天我做主,你们抬,出了事,算我的。”马丽雯流着泪。

人们抬着棺材,走进屋内,郭父躺倒在地上,哭泣着,慌乱中的人们,架着他到另一座炕上。

黑色轿车拐过胡同,在门口停住了,郭父扛着大镢从屋内走出来。

“大爷,哪去?”宋新才吃惊地望着。

“南岭沟里有块地,出去散散心。”

“大爷,有我和金红,你掉不了地下。”

“我这命?”郭父的眼圈红了,叹着气。

“大爷,你这命孬哪里?三个活蹦乱跳的孙子。”

“哎。”

宋新才从车里拿出大信封,递给老人,这是给你的保险,快六十了,每月有几个钱。

“新才呀,叫我怎么说你?”

“大爷,谁叫我和晓文是过命的兄弟,我和你是过命的爷们呢。”

“新才,屋里喝点水?”

“不了,大爷,我还有事。”

“大爷,想开点?”他上车,摇下玻璃。

“新才,有你们,我想开了。”

昏黄的灯光,摇曳着枯黄的墙壁,宋父躺在炕头上,吧嗒着纸烟,大狗、小狗在炕上跑过来,跳过去,宋母拿着点心,小狗接过点心,吃着。

“大狗,叫爷爷?”宋父吐着烟雾,大狗的脸掩藏在烟雾中。

“坏爷爷?”

“好孙子。”宋父哈哈地笑起来。

“大狗?给?”奶奶笑着,伸着手。

“奶奶?”大狗愣了一下,回过头。

“给?”大狗转过身子,接过奶奶手中的点心。

“他爷爷,大狗的眼睛怎么了?”奶奶惊叫着。

“大惊小怪的,怎么了,好好的。”

“大狗,过来?”大狗走近奶奶,宋母抬起右手,晃动着。

“狗,看见了吗?”

“看见了。”

“这只眼呢?”

大狗摇摇头。

“他爷爷,大狗的右眼?”

“什么?右眼?”宋父坐起来。

人民医院里,人头攒动,到处晃荡着得病的人,宋新才抱着大狗,刘娟陪着,走进眼科病房,大夫仔细观察着大狗的右眼。

“孩子,往前看,这是什么?”大夫拿出木勺,挡住孩子的左眼,伸出食指。大狗摇摇头,大夫站起来,抱在座位上,孩子的脸部贴着仪器,大夫坐在凳子上。

“孩子,往前看?”

“大夫,怎么样?”宋新才担心地问着,希望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孩子的右眼球必须摘掉?”

话音刚落,刘娟跌落在椅子上,红彤彤的圆脸,变成夕阳下的紫红色。

“大夫,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紧张地问着。

“已经晚了,这个病是五岁以前孩子常见的疾病,至于什么原因,目前没有定论,孩子没有感觉,不痛不痒,等到发现,已经失明了。”

“大夫,我该怎么办?”他语无伦次地望着。

“怎么办?”大夫挥着食指,“立即手术,要不然,会感染另一只眼睛。”

“另一只眼睛也会?”

大夫点点头。

“大夫,能不能到大医院复诊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医院的眼科,在全省比较出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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